【一周一次买下同班同学】大学生仙台与初中生宫城的二三事 
第7章 【特别篇】秋天的故事：旅行的意义（上）
看前须知：
本文属于是番外系列，与主线故事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捏。
而我也想写一个跟四季有关的这样的番外小故事。
大概是每个季节更一篇这样的小番外吧？目前暂定是这样，而这一篇便是关于秋天的。
不仅仅是单纯地写秋天的景，更想从气氛的渲染和人物的心理等等角度写出“秋天的味道”，虽然这听起来很抽象，但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不说那么多啦，安心地看吧~
01
“我答应过你，会带你出来毕业旅行的不是么。”
遍地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南下的气流吹过干燥的脸，刮得干疼，而后顺着衣领滑入身体。
天上没有浮着几朵云，目之所及尽是一片蔚蓝，上边是刺眼的阳光。我伴着她一同走入树荫下，感受着秋风带来的凉与寒。
与我而言，它们不至于到冷的地步。
在杪秋，气温跟夏季有着很大的差异，虽然其寒冷不及即将来临的冬，但若是论寒意，实际上秋天中独有的萧瑟所带来的寒相对于冬天纯粹的干冷来说更胜一筹。
以前的日子里，我会用凋零的落叶来匹配上秋天的萧瑟。凉意和寒冷，若真要定出一个衡量标准，那估计就是景物。当然，我说的是抽象意义上的。
即将凋零、与已经凋零，其带来的感受截然不同。枫叶，在深秋将要过渡到冬天的节点上，不约而同地如雨般洒落，在即将凋零的最后，为人间带来火红色的美。倘若是冬天，便只能看到空无一物的树干，错过凋零美。
这听起来确实很有秋天的味道。
不过，最近的我渐渐在年复一年的秋日里发现，萧瑟这词代表的意思不再是所谓的万物即将凋零之意。
而是在悠闲与慵懒中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时，不知从何处生长出来的无力感与由衷的感慨。就像是又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但是，今年的秋日，我的身旁多出来个人。
“萧瑟”感，因为这个减轻了很多。
“漂亮吗，宫城。”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踩着脚底下的枫叶，将话题抛向她。
沙沙的摩擦声替沉默的她回应着我。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姑且这样认为吧。
我注意到她一直揣在兜里的手，不禁为她的保暖能力担心。我不知道她是否足够温暖，她也不会明牌告诉我。
纸袋里的奶茶应该还是热乎乎的，趁热喝还是可以的。我将其中一杯取出来，递给了默不作声地在我旁边走的人。
她从衣袋里伸出被吹的有些红的手，缓慢地将手掌包住这杯还热腾腾的饮品。
我想，这也正好。于是乎，我将自己的手顺便地搭在了比我更凉的她的手心上。
一种冷暖交替的感觉顺着手掌，流向我的身，充盈着我。
这是只有秋天能够做的事。倘若我们将季节换去冬天，说不定就变成两个人裹成雪球般地自顾自地取暖了吧。
秋天的凉意为我们的掌心相合提供了方便。
“宫城，你真的很怕冷吗？”
“不像老师。”
“你可以多多运动。”
“懒。”
宫城的嘴里吐出了与这个季节相符的词。
以往的秋天，我并没有能够像这样借着理由和宫城出来走走的时间。当然了，我也没有这个勇气把她从家里拉出来。
但是，秋天又确是慵懒悠闲的，正如宫城所说。
曾经，哪怕是自己去附近的公园坐一坐，我也能在离开时瞥见已经走过了好大一个角度的时针。
而今天的我，并没有别的深层的想法，也没有很想要做的事。在这样的季节和宫城出来散散步，聊聊这风，聊聊这万里无云，聊聊这凉爽又带点寒的风，是足以令我期待到彻夜未眠的事。
只不过，这股困倦感又在遇见她时又是会一扫而空。
最先将我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的，也许是，她身上可爱的穿着。里边是一件居家用的白色睡衣，外面套上了一件淡灰色的连帽卫衣。下身并没有如我幻想中的一样穿上裙子，而是普通的长裤。
许是睡醒后随手拿来一件能够穿得上的衣服便出门了，这样的搭配很有宫城独有的味道。
不过，我对她这件衣服的厚度存疑，于是伸手抓了抓她手腕处，将手探入其中摩挲着内部的浅绒。
“好薄哦你的衣服。”
我顺便抓了抓她里面的睡衣，发现竟薄的像张纸一般。
“你晚上睡觉不冷的吗？”
“老师你怎么管的那么多。你别忘了睡觉的时候还有被子这一东西。”
她白了我一眼，随后在近处的一张还铺着几篇枫叶的长木椅上坐下，小心翼翼地为手中那杯的奶茶吹气，而后小口地将其送入口中。
“好喝不？”
“有点太甜了。”
“宫城不是喜欢甜食么？”
我也顺势挨着宫城就坐，将身子稍微向她那边靠过去，感受着微弱的来自于她的热量。随即，热咖啡被我掀开盖子，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不清楚她乐不乐意我这么做，毕竟她时常诟病我与她之间过近的距离感。
但是，我不想在这个慵懒的时节思考过多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只是想靠近她罢了。我希望她可以理解成我在取暖，但实际上这点温度可有可无。
“但是这个有点太甜了。”
“我下次会记得买淡一点的。”
我对她没有抗拒我靠过去的行为而感到惊讶。
“你不说点什么吗？”
“什么？”
“平时这种时候你不是会说我几句吗？”
我伸手指了指我和她相靠的地方，她低头看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对向我。
“老师不是不喜欢我经常啰嗦你吗？”
“我只是问你为什么，没有让你非要那么干。”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
和往常一样，从她平淡的语气中读出她所包含的感情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与她相处三四年之久，我仍未能自信地读出她每一句话中的感情。
想到我也没必要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于是乎便保持着和她相靠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日光洒在我胸口上的温暖。
风的凉和光的热并不冲突，倒不如说缺少了它们，这儿就不再是秋天的公园。
我没有去看手表，也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只是静静地和身旁的人坐在这儿，漫无目的地放松着平日里奔波的身躯和疲累的神经。
我希望宫城也可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放回去吧。”
她呼出一口热气，将纸杯递回给我。
“不喝了吗？”
“喝了四分之一吧，大概。不用着急。”
她的“不用着急”，我暂且不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
希望这段时间过的再长一点——请容许我这般误解这句话的意思吧。
02
客栈外的天空归于夜幕的靛蓝。
风不知从何时起刮得更大了，入夜后它们带来的凉意更甚，我赶忙拉上阳台门，独自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我本想叫上宫城一起，但是顾虑到她会因为入夜后温度更低了而拒绝我，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被她拒绝的那种感受。
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话，在沉积了也有好几个年头后，我也没能将它们摆上台面。
我跟她也还是师生关系，至于朋友的话，我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恋人就更别说了，似乎看不到苗头。
只当朋友就好。现在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烦心事又涌上头了。
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四面八方裹挟过来的风。它们吹乱我的刘海，也吹散了聚集在我心头的坏心情。
长呼一口气，身心放松了。
“不洗澡吗？”
意料之外的声音打断了这片宁静。宫城擦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靠在阳台门上。
“你不冷吗？”
“刚洗完澡，很暖和。”
“你要出来阳台？”
“老师想和我聊天么？”
“睡前再聊一会儿也无所谓。”
她用点头取代口头的回答，转身关上了阳台门，将我独自晾在了外边。
好吧，倘若是以这样作为一段聊天的收尾，一种被忽略、被晾在一旁的不满的情绪又会向我的全身发起冲锋。
要是我一直都在外边，宫城不来管我的话，我还不会这么想。
“我说，宫城。”
“怎么了？”
“外面的风挺凉爽的，要不要来吹吹？”
“想我感冒吗？”
“是的。”
宫城皱眉瞪了我一眼，穿上衣服后坐回客厅的木椅上。
如我所料，她没向我这边走来。
“你真是恶趣味啊。说带我出来旅行，又想让我感冒。”
“因为秋天是个感冒的季节。不体验体验的话，都不好说自己曾经历过秋天吧。”
“...还真是。”
“以宫城的体质，应该是很容易喉咙干疼、鼻塞感冒的吧。”
我一边笑着吐槽着她，一边走向她的身边。
“差不多。我不擅长应付这个季节。”
“那就向我求助呗。”
她顿了顿，没有理会我，将杯中的热水灌入肚中。
意识到这个话题已经被她扔向一旁了，我便顺势说出了我正想问她的事情。
“明天想去哪里逛逛？”
外面的风吹进来说不定真会害得她感冒，我拉上了阳台门，将那些我喜欢的、可以治愈我的凉风挡在了这个二人空间之外。
我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看着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宫城。
刚洗完澡的她身上的热气正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烘得我有些热。房间里的窗也没有开太大，这股热看起来不容易散去。
不过，挺舒服的。
诚然，这样的感觉，我不可能和她分享。
“我在和你说话哎。不要无视我啊。”
我顶了顶一旁看着手机的宫城，表达着我的不满。
“那就去逛逛湖边呗。”
“嗯...宫城喜欢玩水？”
“不。我只是觉得，那将是个很恬静很悠闲的活动罢了。”
“我怎么从你的语气中感觉不到你想去的欲望。”
“那是我没表现出来而已。”
“好吧。”
没什么话可以接上去，话题就这样中断了。
我尝试将肩慢慢地靠在她身上，一边悄悄留意着她的神情，一边放慢速度，和她接触。
碰到了，那一瞬间，一股电流直击我的身体。
宫城并没有露出什么抗拒的表情，不，应该说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我一边为此感到放心，一边又感到了一些不满。
我眯着眼沉浸在来自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不一会儿，她的声音打断了我。桌面上的另一个玻璃杯被递到我面前晃了晃，她正示意我是否需要喝水。
我没有接过来，反而是往她那边更靠过去了一些，示意着她来给我装水。
宫城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将刚烧开不久还留有余热的水倒入我的杯中。
她取出茶包泡入热水中，热水泡出来的茶很香，她尝了一小口后，又往里加了一小块糖，中和了茶的甘苦，随后递给赖在她身上不动的我。
茶很暖，不是宫城泡出来的也许没有这样的味道吧。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在这个只有我和她的房间里。
聊了什么呢？说到底我也记不太清了。
聊了聊秋天逛湖边的趣味？聊了聊秋天时又上火又感冒的痛苦？差不多是像这样的琐事吧。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不过，她的声音足以让我安心，不需要其他更多的媒介，来连结起我和她。
我又喝了一口热茶，享受着嘴里的甘甜，和在我身体里扩散的热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