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食之欲

诱受蓝 注意

轻微rough sex 注意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然而，就像顽强的野草一样，这有点吓人而晦暗的想法一旦产生，便在心底一刻不停歇地生长着，最后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

“沙耶加……？沙耶加？”

“啊啊，什么事？”

看着我的杏子露出了一副打量的表情。

“从我吃这个汉堡的第一口起你就一直在盯着我看，到底怎么了？”说着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沾上什么东西啊？”

“诶？啊，不，没什么的！是我自己走神了。”我赶紧把放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开，试图糊弄过去，却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她的嘴唇——准确来说，是那开合的嘴唇间露出来的牙齿，尤其是她的犬齿，皓白、锋利，可以大口大口地撕咬食物……

杏子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出于心理作用，我感到紧张和羞愧，想低下头去。不过她最终没有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一边把已经吃空了的油纸包揉作一团扔掉，一边郑重地对我说：“我知道这有点不太现实，不过你真的应该少在心里和自己闹别扭，要学着面对与接受自己真实的想法……把你从绝望中拉出来可是很累的，就算是我也不想再来一次。”

被曾经称得上是敌人的家伙说教了啊。不过敌人是曾经，现在我已经清楚地了解到杏子其实是个相当温柔的人这件事实，就连刚刚的叮嘱都是无可质疑的例证。看似狂野随性却一直对我充满了细致的关怀，在我即将陷入绝望之际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拯救了我，对着并不是理想中那样绝对光辉的英雄的我、对着我的正义和价值给予了坚决的肯定，甚至还会轻柔而珍重地抚摸着我，对已经变成僵尸的我说，很美丽……

我向杏子露出一个微笑：“嗯，我知道的。”

啊啊，这样不就显得我的欲望更加肮脏了吗……果然我就是改不了别扭的毛病么？不知道。但滋生的欲望并不因这点纠结就不复存在，相反，它愈演愈烈。

“……说起来，这个，沙耶加你不吃吗？”杏子指了指我面前那份原封未动的烤翅，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有些慌张地摆起手来，“不，我的意思不是说我要吃……总而言之，只是不想浪费食物！”

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我已经认识到，虽然号称是利己的魔法少女多年，平常时候的杏子意外是个很有常识的可爱的孩子。

这份烤翅我不打算吃了。并不是要浪费食物，事实上这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吃饱，但正如杏子说的，“要学着面对与接受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决定暂且公开一部分可以公开的欲望给她看。

“我不吃了，杏子你吃吧。”

“诶？真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杏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个度。看来吃货这个特点是一直没变啊。

她拿起烤翅，在下嘴之前还是再三确认了一句：“你真的不吃，已经吃饱了吗？”

“已经饱了哦。”我撒了个小小的谎，接下来说出的却是真话，“而且，我喜欢看杏子吃东西，不行吗？”

“……！”

这吃货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没有回话也没有再看我，只是埋头用力地吃起烤翅来。我注意到红色烧至她的耳根，几乎和那头秀丽的长发一样了。

真可爱。于是我就这么盯着她瞧了起来。

杏子的吃相，作为女生来讲稍微有点野蛮，不过她本也不是会被无聊的所谓标准束缚住的人。上下两对锋利的犬齿，尤其是上面那对突显的虎牙，率先刺入烤翅的皮肉里面，联合其它牢靠的牙齿一起，轻而易举地撕破了经过烹饪后十分软嫩的表皮，咬扯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大肆咀嚼起来。开合的嘴唇与被撕破的烤翅之间，能看到好似掠食者般的牙齿若隐若现。

她吃得很快，看起来很香，不用一会儿大体上的肉就被她吃完了。但很明显，这个挨过饿的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骨头。只见她略偏脑袋，以钊子般的犬齿为固定，用后槽牙的侧面切割、撕扯着关节处的软骨，碾磨直至顽强的软骨节筋都崩碎。本来烤翅就已近烂软，被咬碎的骨头也不是没有，咯吱咯吱地作响着。她这样歪着脑袋啃骨头的样子真的很像狼、鬣狗或者花豹，总之是某种在生存上相当有狠劲的动物。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吃着东西的呢。一边吃，一边堪称残忍地给了当时的我一个教训。那居高临下时，隐藏在阴影里的、显得腥红的眼神，即便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感到嗓子发干，喉咙发紧，心脏悸动而生痒……明明那应该是可恨的才对。

怎么办。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在看着杏子吃东西的时候，我的心脏就愈发燥痒。想要被杏子咬，想要被她像吃肉那样撕扯啃噬……这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向她坦白的想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以前从未发觉自己居然有这种癖好。但是杏子对待食物时那种虔诚又疯狂的态度真的很性感，不禁就想把自己替换到她的口下……唉，我还真是个坏孩子啊。

“我吃好了。”不知不觉间杏子已经解决战斗，拿起纸巾随便擦了擦嘴。

于是我们一起收拾狼藉，丢掉餐余垃圾，感慨了几句快餐的方便，又押着她去好好洗了个手。差不多也到了洗澡的时间。

“你先去洗澡吧，放松一下，”我对杏子说道，“今天的魔兽又多又强，真是辛苦你了。”

“沙耶加也帮了很多忙啦。”她这么说着，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样对我不吝啬夸赞之词又温柔体贴的杏子与初遇时那个恶语相向、嚣张乖戾的家伙还真是判若两人，也许是我向她展露过的脆弱和差点陷入绝望的经历让她罹患PTSD了吧，真是对不起。

“这么说，”抱着玩心，我用语言逗弄她，“杏子是想和沙耶加ちゃん一起洗澡咯？”

“……！”她就像刚才一样又红了脸，这次还直接别过头去。

“怎么了嘛？又不是没有见过，更何况你其实都摸过了。”

没有回应，杏子扭头自顾自地去拿换洗衣物去了，然而即便是背影也能看出来她在害羞。

不过在即将进入浴室时，她突然回头看着我，脸上还有一点绯红，说话时我又看见她那无意间露出的尖尖的虎牙：“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她就立刻进去关上了门。不久后里面响起了花洒淋淋的水声。

我在宾馆柔软床铺的边缘坐下，将胸中莫名其妙的感觉随着一声长长的舒气一同带了出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发现杏子好像也对我怀有同样别扭的心思。

尽管每次都会温柔地抱住我，迎合我的需求，安抚式地轻吻或爱抚我的身体，静静等待高潮余韵的渐渐平息，我却仍然注意到了，偶尔会划过皮肤的牙齿潜藏着向下咬合的倾向与欲望，还有触碰我的双手在感受到我的颤抖时那不由自主加重的力道，就像是想要钳制住猎物的野兽。大概是害怕伤到我吧，那些施加的压力转瞬即逝，不过也足以让人推晓，她在忍耐和克制着什么。

她是否会对此感到兴奋，是否也在期待着用某种更加粗暴的方式对待我，却和我一样不敢宣之于口呢？

好像对其他事很敏感的我，却总是难以看清有关自己的事情，光是认识到这一点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现在我也不敢百分之百地断言杏子对我的想法——稍微变得没那么自傲了，这也是杏子给我这个笨蛋带来的改变之一吧。不过无论如何，我能够确定，她不会对粗暴地对待我这件事本身感到难受，而这就足以撤除那最后阻拦着我的心理障碍了。

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末，所以没关系的。悄悄拿出早已提前藏在这里的一个盒子，那充满暗示意味的粉红色包装让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成人用品”等令人脸红的字样正明晃晃地印在上面。

自从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纠结之后，我终于顶着羞涩和愧疚买下了这个东西——据说是带有强烈迷情效果的香水。我选了苹果味的。

如果杏子还保有对神的信仰的话，请神明原谅我吧。

谁教猎人和猎物想到一块儿去了呢？

天气并不算冷，所以水温稍微低一点也没事，何况还有着魔法少女强大的体质。杏子站在花洒下，任由带着凉意的水冲洗自己的脑袋，流过燥热的胸膛，以此冷却下心中狂热的冲动。

“你这家伙啊……”她低低地嘀咕着。

把水调热，然后粗略地快速洗完澡，浴室里雾气氤氲。杏子拿起淡红色的浴巾把自己弄干，属于沙耶加的浅蓝色的浴巾就挂在旁边。这是她们一起置办在杏子居住的宾馆里的，为了方便。沙耶加还在这里放了几套自己的换洗衣物。

水汽弥漫间，一缕苹果味的香气悄然混入温暖的空气中，无声无息地蔓延。

一向对气味敏感的杏子翕动了下鼻子。“沙耶加把沐浴露换了吗？奇怪，刚刚怎么没闻出来？”她本想向浴室外的情人提出这个疑问，然而下一秒眼睛接收到的景象就让她咽下了所有未能出口的话语，包括疑问后的下一句话：“还挺香的……”

她看到蓝发的少女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而且是一丝不着地……除了墙体遮掩外，青春曼妙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茫然无措而又无法移开的视线里。她望向氤氲中看不真切而愈发诱人探寻的身影，看到略微低垂错开视线的、仿佛有水波在流转的眼眸，看到少女在白晳皮肤映衬下显得殷红水润的微启的双唇，看到雪白柔美、依偎着水蓝发丝的颈部，看到在丰润山尖等候人采撷品尝的樱红果实……然而再往下的部分便被浴室墙壁遮挡住了。理论上杏子完全知道那里该是什么，在记忆的图景里可以找到答案，然而此刻的她却好像丧失了回忆的能力，丧失了调用脑子思考的功能。沙耶加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是大脑连接收和理解语言的功能都报废了。仿佛是发自骨髓的燥热占据了全身，过高的热量烧毁了一切，现在这可怜家伙的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同时也是正在执行的唯一指令：探寻那掩藏的部位，然后，释放捕食者的本能……

尽管湿润的空气是温暖的，但大理石质的洗手台是冰凉的，这是沙耶加被反扣双手按倒在上面时的第一感受。冰冷石面贴上滚烫胸脯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不过源自身后的炙热要更加吸引注意力。杏子一只手抓住被反扣的双手，另一只手按在后背正心，仿佛扑倒猎物的花豹那样，有力的前臂牢牢控制住猎物被食用前最后的挣扎。从背后直穿胸膛的压力使沙耶加几乎每一次呼吸都要拼尽全力才能获得些许氧气，迷情的效果同样也作用在自己身上，连视野都渐渐模糊发颤了。

好像掠食者那样发达的犬齿，终于向着她的猎物落下。立刻地，肩颈处传来被刺入的痛感，然后其它牙齿咬合，撕裂的疼痛冲向大脑，随即是应激性的全身绷紧。沙耶加忍不住痛呼一声，心里却泛起奇妙的舒畅和满足感，积压已久的阴暗欲望终于在心爱之人的身下得到实现，痛感与快感混淆在一起，仿佛没有分别。洗手台上的镜子正对着杏子和自己，映照出交叠着的二人赤身裸体的模样。沙耶加别开视线，垂下脑袋，把额头抵在冰凉光滑的石制台面上，在痛呼与吸气的间隙模糊不清地呢喃着杏子的名字，忍耐并期待着下一次袭击的到来。

然而身后的人偏偏在听到她痛呼之时停止了动作。按住自己的手掌并无放松，温度很高，却在微微发着抖。沙耶加艰难地扭过头，发现杏子就伏在自己耳边，很近，呼吸紊乱而灼烫，赤红的眸子里仿佛有压抑不住的戾焰……但她就只是维持着这个状态，盯着自己，迟迟没有继续。

真是个温柔的笨蛋啊……沙耶加在心底这么叹息了一声。在极其有限的活动范围里，她努力地抬起头凑过去，吻上了杏子的唇，探入自己的舌。温暖，湿润，柔软。沙耶加看到对面那赤红的眼睛和深处的瞳孔都有所张大了。下一刻，她抽身离开，只在最后用力地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唇，稍显咸涩的血的味道顿时便在彼此的口腔里弥漫开来。对于捕食者而言，这是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几乎是瞬间地，引诱者得到了她想要的疯狂的回应。杏子的进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猛烈，而且无所顾忌。沙耶加止不住地挣扎叫喊起来，不过现在这些举动就都只是助涨情欲之火的薪材而已了。为了弥补因为移开一只手而失去的控制力，杏子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张口死死咬住身下人颤抖的后颈，以确保她无论如何都没法逃开。每当沙耶加因为疼痛和快感而扭动挣扎时，咬住后颈敏感肌肤的两对犬齿便固定性地撕扯着把她拽回原本的位置。

很痛，但是，很舒服。

一切都在继续，一切都在按着期待发展，并且已经没有后悔的可能，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沙耶加现在所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去承受这头由她亲自释放出来的野兽。

直到浴室里的余温和雾气全部散去，场景由大理石质的洗手台变为那张柔软的大床，进食也没有停止。

直到第二天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我才因为饥饿感而从混沌的睡梦中醒了过来。不过也许是过于疲惫的缘故，沙耶加仍在我枕边安睡着。她陷在洁白柔软的枕头和棉被里，不知道有没有梦见些什么。

尽管盖着被子，我仍然能看见她裸露的颈肩，上面散布着齿状的红色痕迹。

明明可以用治愈魔法轻松消去，她却把我留下的痕迹全都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而这些存在正清晰地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事情。

伸手轻轻抚摸那些齿痕，却引起她一两声无意识的嘤咛，我不禁感到有些心疼。虽然早就知道她在有意放纵甚至促成这样的事发生，但毕竟是个没有分寸的笨蛋，药效太过强大我也是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不能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来。不过头一次过后，再要做同样的事情，大概也不用别的东西来当助攻手了吧。

就像她想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痛苦时那样，这家伙的心思和欲望也很容易看穿。说实话，在刚刚察觉到的时候，我还真有被稍微吓了一跳，不过是她的话，倒也算正常，反正和我想的也是同一回事情。本来打算如果这家伙太过别扭和畏缩，就由自己来当这个“罪人”，没想到她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主动也更加没有耐心。好吧，看看这个菜鸟能整出什么花样来——我抱持着这样的心情等待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真敢下药，真真正正地被摆了一道。

激情过后，就连我都感到有些疲惫，于是打算让她再多睡一会儿，自己悄悄地起了床，准备去买两人份的早餐或者说午餐。等她醒来后要不要在她面前装出羞愧的样子呢？我一边穿衣一边有点恶趣味地这么想。

——这些都没什么关系，我乐意当个捕食者，更心甘情愿成为被她俘获的猎物。

没人能伤害猛兽的珍宝，除非那是她自己的意愿。成为食物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