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ten2413 于 2015-8-30 01:10 编辑

樓主回來了的碎唸：

我從lantis帶著滿滿的藥力回來了 可是 可是正文卻還在虐.........

我腦中滿滿的糖現在實在不適合寫{:4_330:}

我跟大家約定好 有多少虐 就會還各位多少糖!!!!!!!!!

所以 大家請先忍耐一下 不要寄刀片給我{:4_360:}

請大家想著未來的糖 撐過這段時間吧 就當是望梅止渴(雖然比較像是飲鴆止渴{:4_350:})

為了補償大家 等等再放一篇lantis的心得~~

以下 今天的毒藥 請收{:4_331:}

(五)

南條走進教室，看了一下楠田空著的座位。「各位同學，剛剛學校通知我，說楠田同學昨天出了點小車禍，所以今天在家休息。」班上同學稍微起了騷動，開始互相討論了起來。

新田手撐著頭，皺著眉頭直盯著南條。「新田同學。」「是！」新田嚇了一跳，舉起手來，和南條四目相對。「妳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全班同學都轉過頭去看著新田，令新田有點尷尬。「我沒事……」「那就好。」南條露出微笑。「以後在校外要多注意安全。各位同學也要多注意自身安全，如果有什麼問題需要處理，可以馬上跟老師或學校聯絡。」「是－－」大家齊聲回答。南條低頭翻著課本，「那麼，準備上課吧。」

新田看著南條若無其事的樣子，陷入了極度的困惑之中。老師明明就有來醫院，應該有跟小楠見到面吧？小楠也很奇怪，昨晚傳給她的訊息，到今天早上都還沒有回覆……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老師！」被叫住的南條定住腳步，回過頭去。「新田同學，有什麼事嗎？」「……」新田深呼吸了一口氣，「昨天，老師有來醫院吧？」「我……」南條稍微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收起那一瞬間的慌張。「是啊，因為學校有通知我。可是沒有看到新田同學呢，妳先回去了？」「是的。」新田專注地望著南條，想從對方臉上的表情讀出一點的異樣，就算只有一點都好。「……楠田同學傷得不輕呢，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在膝蓋附近，不太能走路。」南條並不知道新田離開的原因，心裡有點不大諒解，但身為師長又不能怪罪學生。「新田同學就這樣離開，似乎……」南條壓抑住情緒，試圖尋找適當的措辭。「因為看見老師來了，我覺得我還是離開比較好。」「……什麼意思？」南條微微皺起眉頭。「老師會保證小楠安全的，不是嗎？」新田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清晰。「妳……」這次，新田很確定自己從南條臉上看見了心虛的神色。「……是啊，因為楠田同學是我的學生……」「老師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南條倒抽了一口氣。兩人就這樣直盯著對方，陷入一陣死寂的沉默。「我無意窺探老師或小楠的隱私。」新田先打破了沉默。「事實上，我的確什麼都不知情。」

南條腦中一片混亂。試圖冷靜下來，整理現在的狀況。以兩人的交情，新田就算知情楠田對自己的心意，似乎也並不令人意外。重點是在昨天之後，楠田是否有和新田說什麼？新田知道多少？

「……楠田同學，現在狀況還好嗎？」南條試探性地問著。然而事實上，她的內心深處，也確實極度渴望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知道。」新田望著南條，「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傳了很多訊息給她，她到現在都沒有回。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南條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新田把這個畫面默默地收進了眼底。「那麼，新田同學……是不是可以放學後順道去探望一下楠田同學……」南條開了口後，暗叫不妙。糟了，聲音好像在發抖。「……幫老師關心一下……」「雖然有點遺憾，但小楠現在想見的人，恐怕不是我。」新田嘆了口氣。「就算以導師的身份去關心，也並不會顯得不合理吧？」「我……」南條越來越慌張。「抱歉，我知道南條老師是我的導師，這麼對老師說話或許很沒禮貌，但身為小楠最好的朋友，我還是沒辦法看到她受委屈。」新田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如果老師不是我猜想的那樣，其實可以大大方方地去關心她。可是在我看來，老師的態度，似乎……」看著新田欲言又止，南條打斷了她的話。「不用說了，我明白了。」「老師，真的很抱歉，希望妳能原諒我的無禮。」新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並不適宜。「不，我沒有生氣。」南條微笑著搖了搖頭，「妳說的一點也沒錯。」「老師……」「不用擔心，我會去的。」南條轉過身，「新田同學快點回教室去吧。」說完，就邁開步伐往前走去。

望著南條漸漸遠去的背影，新田其實並不確定自己這麼做究竟對不對。小楠，我也只能幫妳到這樣了，其它的事，只能靠妳自己努力了。

「南條老師？」楠田的母親打開門，看見南條正站在門外向自己微笑著。「楠田媽媽妳好，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南條禮貌地點了點頭。「怎麼會呢，老師請進！」楠田母親熱情的招呼南條進門。「先坐一下，我泡杯茶給妳！」「啊，不用麻煩了。」南條稍微調整了呼吸，「事實上，是因為楠田同學受傷，身為導師的我，想來關心一下楠田同學的狀況。」真是完美的說辭，聽起來一點破綻都沒有。南條心裡這麼告訴著自己。「啊，亞衣奈她……」楠田母親瞬間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很痛，好像有點沒精神呢，從昨晚到現在似乎都沒有下床。」楠田母親望了望樓上楠田的房間，「剛剛去看她，好像還有點在發燒呢。」「是……是這樣啊……」南條垂下了頭。明明就只是聽別人轉述了幾句話，根本沒親眼看見，心卻揪成一團。「老師要不要去看看她？」「欸？那個……不必了……」南條有點慌張地搖了搖手。「沒關係的，亞衣奈常常提到南條老師呢。」楠田媽媽握住南條的手，「謝謝老師這麼照顧那孩子。」「不，這沒什麼……」南條覺得臉頰有點微微發熱。「去看看她吧，亞衣奈看到老師一定會很開心的。」楠田媽媽指了指樓上，「老師請自便，我先去準備晚餐。」「……」無法再推辭。其實自己也真的擔心她，想見她。「真的很不好意思……那麼，打擾了。」

站在楠田的房間門口，南條反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舉起手，輕輕敲了門。門的另一邊沒有任何的回應。

睡著了嗎？那麼，讓小楠好好休息好了。

雖然這麼想著，南條的腳卻完全動不了。擔心小楠。想看看她。一眼就好了，就一眼。

南條試探性地轉動門把，門沒有鎖。輕輕把門推開，燈沒有開，在傍晚接近入夜的時刻，房間裡幾乎快被黑暗吞沒。楠田靜靜地平躺在床上。南條把腳步放輕，慢慢地走到床邊，凝視著楠田的臉，雙眼緊閉，眉頭也皺成一團。

門打開時的光線其實就讓楠田察覺到有人開門，接著感受到對方慢慢地靠近。「媽……」楠田用手臂擋在眼前，「我沒事，妳讓我自己……」「小楠。」楠田呆了一下，卻沒有打算把手移開看一下眼前的人。南條在床邊的地上坐了下來，因為沒有得到楠田的回應，也沒有再說話。

時間靜止了許久，楠田才艱難地開了口：「老師真是個盡責的班導，還特地來探望我。」南條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不過，我很好，所以老師請回吧。」楠田稍稍把頭側向另一邊。「……妳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南條的聲音微微地發抖著。「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全身都好痛。傷口好痛、頭好痛、心也好痛。好難受。如果妳要求我對自己的心說謊，對妳說謊，那麼此刻我昏昏沉沉的腦袋，似乎只能表達出這樣的話語。

「……」南條稍稍把頭仰起，讓眼淚不要那麼輕易就流出來。整理一下情緒，視線回到楠田身上，楠田的身體起伏得很大，有點沉重的呼吸聲讓南條瞬間回過神來。「小楠，在發燒嗎？」「沒這回事……」抓住楠田的手臂，幾乎沒怎麼出力就把她軟弱無力的手給移開。南條伸出手背貼在楠田的額頭上，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南條不禁渾身抖了一下。「這哪裡是有點發燒而已啊！」南條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伸手扶在楠田的肩膀上。「吃過藥了嗎？」「沒有……」楠田使勁抬起手，試圖把南條推開，但很快就無力地垂了下來。「我沒事……妳快走……」「我先去問妳母親你們家裡有沒有退燒藥，沒有的話我去買，然後我再回來看妳……」「妳走好不好？」楠田幾乎是用剩餘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南條瞬間愣住了。「小楠……」「為什麼……」楠田忍耐了許久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為什麼妳明明不喜歡我，還要對我這麼好……」「我……」我並不是不喜歡妳。南條差點就說出口了，但還是忍了下來。「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只是讓我更放不下妳而已？」楠田咬著下唇。「南醬，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對我來說，很殘忍？」「小楠，對不起，我並不想傷害妳，我只是……」南條試圖在這個心疼和心痛的時刻，整理出適宜而能夠讓楠田好過一點的句子。「回去吧。」楠田把頭側到另一邊，帶著哀求的語氣說：「求求妳。」

沒有再回話，楠田聽見南條起身離開，開門，再關上門的聲音。楠田再也無法忍耐，放聲大哭。

「楠田媽媽，我差不多要走了。」南條隔了一段距離，對著正在廚房忙碌的楠田母親呼喚著。「咦？老師不留下來吃飯嗎？」楠田母親稍稍轉過頭，又繼續手上的動作。「抱歉，我現在人走不開。」「沒關係的，我等等還有事。」南條問道：「請問你們家裡有退燒藥嗎？楠田同學似乎燒得滿厲害的。」「啊，有的，等等拿去給亞衣奈。」楠田媽媽關了火，轉頭走向南條，帶著有點擔憂的神色。「變嚴重了嗎？剛剛量只是體溫有點偏高而已，她就說沒事，一直趕我出去……」南條有點勉強地擠出微笑。「楠田同學似乎很愛逞強呢。」「是啊，這孩子……」沒等楠田母親說完話，南條拿起包包，向她微微欠身。「那麼我先離開了，如果楠田同學身體不適的話，就請假多休息幾天也無妨。學校的進度不必擔心，我會負起責任替楠田同學好好補習的。」「這怎麼好意思……」「別這麼說，楠田同學的身體狀況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其次。」南條禮貌地笑了笑，「楠田媽媽也請保重身體，我先走了。」「那，我送老師到門口吧！」「謝謝您的好意，我自己離開就可以了。」南條指了指樓上，「麻煩您先去看看她吧。」得到楠田母親的應許，南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離開楠田家之後，過了第一個轉彎，南條忍不住走進一旁的巷子中，蹲了下來，背靠著牆，把頭埋進雙臂之中。

殘忍。最讓我難受的不是被妳形容為殘忍，是我竟然讓妳在十七歲的年紀，就理解了殘忍這個詞。我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對妳最好的選擇，卻令妳如此痛苦，我也如此痛苦。

我，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