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ten2413 于 2015-7-7 00:55 编辑

Tiara / KG - Love is…

(三十八)

好不容易搞定了床單，兩人一起去賣場添購了缺少的東西。去了生鮮區域，在冰櫃的前面，楠田回過頭問南條想吃什麼東西的時候，南條有種非常不真實的的幻覺。……應該不是在作夢吧？南條很本能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沒有回答楠田的話。楠田愣了一下，隨即伸手用力在南條的臉上捏了一下。「喂，痛痛痛……」南條揉著臉頰，眼角微微泛出淚水。「如何？有沒有很真實啊？」楠田昂起了下巴，故意對著南條這麼說著。「妳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南條鼓起了臉，但心裡又覺得很甜蜜。「妳不喜歡？」楠田轉過身，低頭看著冰櫃裡的東西。南條上前了一步，從楠田背後把她的腰環住。「喂，這裡是賣場……」楠田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噓。」南條只輕輕發出了這樣的聲音。無視其它經過的人的側目，南條緊緊攬住楠田，捨不得放開。冰櫃裡的涼氣陣陣竄起，冷得楠田直打哆嗦。「很冷耶……」楠田忍不住抱怨道：「竟然讓我幫妳擋冷風，妳還是回去吃泡麵好了……」南條趕緊鬆開了手，把楠田拉到後面，使勁搓著楠田微涼的手。楠田笑了出來。「沒看過妳這麼幼稚的人。」楠田嘴裡唸著，心頭卻暖暖的。「就說在妳面前才這樣的。」南條看著楠田，笑得很得意。

兩個人幾乎就過著形同同居的日子，楠田在南條家停留的時間越來越多，基本上也都會過夜。佔去兩人大部分的時間，是在並排的書桌上，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即使不說話，也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什麼不對勁。就像當年放學後的教師辦公室，只是靜靜地陪伴在彼此身邊，沒有隻言片語，心卻是在一起的。雖然對南條來說，還有些不習慣，但南條也努力地學著向楠田撒嬌。沒有靈感的時候，南條便會賴在楠田身邊。「小楠，妳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嗯？什麼？」楠田放下了筆，疑惑地看著南條。「『幸福是創作的填墓。』」南條哭喪著臉：「我現在覺得太幸福了，根本寫不出什麼東西……」楠田憋著笑。「這樣啊。」楠田蓋上筆蓋，「那我走就是了，免得影響大作家的工作效率。」「等、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閒暇的時間，楠田偶爾也陪南條打打遊戲。其實楠田對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她很喜歡南條玩遊戲的樣子，很專注、很興奮，即便年過三十了，還是會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有時候，南條會拉著楠田，開心地說著遊戲裡又出了什麼新的劇情和……那是叫副本嗎？總之就是楠田一點都聽不懂的東西。楠田只是帶著微笑，靜靜地聽著。因為她知道，在其它人面前總是表現得游刃有餘的南條，只有在自己面前，會像個小孩子吃到好吃的東西般，濤濤不絕地分享。雖然有時候，當楠田怎麼呼喚，南條都只是握著遊戲手柄，緊盯著電視螢幕說著「再等我一下」的時候，楠田數度有種想把電視插頭拔掉的衝動。但當南條打完副本，怯怯地走過來向楠田認錯，楠田的氣就消了一大半了。人類啊，真是奇怪。因為是妳，不但願意包容妳的一切，還會把自己偶爾不滿的鬧脾氣，當作是幸福藍圖裡的一部分。

然而，再怎麼樣常待在南條身邊，楠田始終沒有真正離開原本住的地方。楠田沒有向南條特別解釋，南條雖然覺得少了些什麼，但也從來沒有開口問原因。相處的這些日子，南條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楠田真的改變了不少。還是擁有女孩般的純真，撒起嬌來還是令南條一點辦法都沒有。一起在外頭的時候，楠田要是看見了漂亮的風景、有趣的景象，總是催促著南條用相機捕捉下來。但偶爾沒有交談的時候，南條偷偷瞄著楠田，會感覺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情緒。像是在思考，或者更精確地說，是在遲疑著什麼。

我們之間，是不是還少了什麼，真正成為家人，一直走下去的契機？

南條坐在楠田的車上，賭氣地看著窗外。楠田側頭瞄了瞄南條，憋著笑說：「妳幹嘛生氣？」「當然生氣啊！」南條轉過頭看著楠田：「第一，今天是聖誕夜，不是應該我們兩個單獨過嗎？第二……」「嗯？」楠田的嘴角微微抽動著。「為什麼妳們的高中同學會，我也得參加啊！」南條嘟噥著：「而且這種日子，不是應該要跟情人一起過的嗎？為什麼是挑在今天辦同學會啊！」「妳是我們最～～喜歡的班導，為什麼不參加？」楠田笑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安排出了這個時間是最多人可以參加的啊。可能大家都沒有男朋友吧。」「哼……」南條還是很不滿意。「再怎樣，我們今天都是跟情人一起度過的不是嗎。」楠田突然緩下了語氣，「以前，最討厭這個節日的……」「……」南條一時無言以對。楠田側過頭，看著南條脖子上圍著的那條圍巾，笑了笑。「想不到，妳真的一直留著這條圍巾，都舊了啦。」「因為這是小楠留給我的東西。」南條有點心疼地把手扶在楠田的大腿上，「小楠，抱歉……」「不要趁我開車的時候偷吃我豆腐。」楠田瞪了南條一眼，南條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不想去妳們的同學會，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什麼？」楠田有點疑惑。「……妳等一下就知道了。」

楠田刻意先讓南條下車，自己去找車位，讓兩人似乎不是一起前來的樣子。南條站在約定的店門口，四處張望，突然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南條整個人彈了起來，回頭看了一下。「南條老師，好久不見啊。」「……新田同學，好久不見。」南條尷尬地笑了笑，看著新田瞇起的雙眼。「老師，看到我為什麼那麼緊張的樣子？」新田掛著微笑，語氣平緩地說。南條嚥了口口水，朝遠處望了一下，看見了救星正往這裡走來。「那個，小楠來了。」南條指著遠處的楠田，乾笑了一下。「Emitsun－－」楠田興奮地揮了揮手，新田也笑著向楠田揮著手。「南醬跟Emitsun在聊天嗎？」楠田好奇地問著：「在聊什麼？」「沒什麼。」兩人幾乎是同時回答，不禁對看了一眼。看著楠田一臉懷疑的樣子，新田牽起楠田的手。「小楠，我們先進去吧，老師晚點再進來，比較不會那麼奇怪。」「對對對，新田同學說得對。」南條露出微笑，搖了搖手。「小楠，先進去吧，等會見。」

完全不意外的，南條坐的是長桌邊，自己一個人坐，俗稱「大位」的位置，而楠田和新田坐在一起，在桌子的幾乎另一頭，跟自己距離超遠。老師一點都沒有變老呢、老師變得好漂亮、老師現在做些什麼……圍在南條身邊，此起彼落的聲音，讓南條覺得有些頭疼。偶爾偷瞄一下楠田，楠田只是和新田及幾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熱烈地聊天著，還不時搭配著誇張的動作，手舞足蹈，根本沒看自己一眼。可惡，我到底來幹嘛的啦……南條心裡完全不是滋味。

「話說，妳們知道山本今天為什麼沒來嗎？」班上最愛八卦的澤田突然神祕兮兮地說。整桌的氣氛終於寂靜下來，開始回到同一個話題上面。「不知道耶，她以前在班上一直默默的，跟她完全不熟。」新田聳了聳肩。「高中三年，我跟她說不到五句話，大概只有收班費的時候有說過話……」「她上個月結婚了，現在在待產。」「……咳、咳……」楠田原本在喝飲料，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嗆得說不出話，咳嗽連連，引起了整桌人的目光。南條有點心急，幾乎就要站起來衝去楠田身邊，但她只能抓著自己的衣角，擔心地看著楠田。「小楠，妳也不用嚇成這樣吧……」新田不捨地用手順了順楠田的背。「沒事啦……」楠田慢慢平緩了下來，抽了張衛生紙擦了擦嘴，看著大家投來的關心目光，有點不好意思。「倒是小楠……」澤田一副八卦的樣子，饒富興味地看著楠田。「小楠一直都很多人追不是嗎？」「咦？」楠田呆呆地抬起頭，「有這種事嗎……」「有啊，大學的時候，別系的男生也都在討論，教育系有個很可愛的女生叫楠田的……」

此刻的南條，坐立難安，甚至想掉頭走人。楠田本能地偷瞄了南條一眼，剛好看到了南條有些難看的臉色，和低頭不安攪弄著飲料的動作。「那也不算追吧，頂多就是聊聊天而已……」楠田尷尬地笑了笑。她知道，南條很在意，非常在意，所以她很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明明就有很多人向妳告白吧。」澤田靠近了楠田一些，楠田下意識地後退了點。「可是小楠好像從來沒有答應過耶，為什麼啊？」楠田沒有立刻回話，彷彿有盞燈聚焦在她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她的回應。「因為……有對象了。」楠田淡淡地說了這句。「咦？」餐桌上的其它人開始騷動了起來。「為什麼我們完全不知道！也不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南條默默地抽了張衛生紙。「你們在一起有多久了？」「在一起多久……」楠田思索了一下。如果那沒有正式提分手，而只是莫名其妙沒見面沒聯絡的時間也算的話……「八年？」「八年！」澤田一臉不敢置信，扳了扳手指，「那不就是高二、高三那時候就開始了嗎！妳也太會瞞了吧！」楠田只是聳了聳肩，笑了笑。新田則是在一旁撐著頭，看著楠田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所以……」澤田有些結巴了起來，「妳、妳已經認定他了吧？妳打算跟那個人結婚嗎？」

不知道是不是南條的錯覺，楠田轉過頭，看了自己一眼，隨即又把視線回到澤田身上。「嗯。」楠田笑得很甜蜜：「這輩子，非她不嫁。」楠田說這句話的語氣太過認真，以致於整桌的人都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南條低下了頭，拿起手上的衛生紙，不著痕跡地按在眼角。

飯局結束之後，大家討論著是否要再找個地方喝茶繼續聊天。南條的耳邊嗡嗡作響，在人群中和楠田四目相交的那刻，不顧身邊還有人在跟自己說話，逕自走到了楠田身邊。「小楠要不要去……」「不去。」南條打斷了楠田身邊的人的問句，牽起了楠田的手。「小楠很忙。」「……咦？」楠田一時間有些傻住，但隨即帶著笑容看著南條。南條深呼吸了一口氣。「因為小楠，現在要跟她這輩子唯一願意嫁的人，去過聖誕夜了。」「……」在那一瞬間，嚇得嘴巴張開的人，不只一個。南條把楠田的手牽得更緊了一些。「祝各位同學未來都有好的發展和歸宿，再見。」用超快的速度說完後，南條就拉著楠田快步離開現場。

新田看著呆在原地的眾人，還正在盤算著要不要快點開溜的時候，各種銳利的目光已經往自己投來。每次都要收妳們的爛攤子，可惡。新田忍不住在心裡嘟噥著。

南條牽緊了楠田的手，漫步在附近的街道上。「南醬啊，剛剛實在太帥了。」楠田忍不住笑著盯著南條，「這完全不是我認識的妳會做的事啊。」南條看了楠田一眼，臉有點紅。「妳都說非我不嫁了，跟我老婆一起過聖誕夜，有什麼不對嗎？」

楠田低下頭，雖然笑著，卻有一點點想哭。雖然妳一直都很疼我，可是以往的妳是膽怯的。但是現在，我看見了。為了我，妳正努力學著不在意其它人的眼光，一點一點地，向他們宣告，我屬於妳。我知道，這是妳不願意再失去我的證明。

「小楠，妳記不記得妳曾經說過，聖誕夜要下雪才浪漫？」南條仰頭看著天空，「可是在這種時候，卻沒有下雪，好像少了點什麼呢。」楠田也抬起了頭。「等等就會下的，一定會。」楠田的語氣很堅定。「欸？」南條看著楠田一臉自信的樣子，有點疑惑。「妳怎麼知道？」「因為，我是個超級幸運的人喔。」楠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許下的願望，一定會實現。」「幸運的人？」南條有點愣愣的，一時不明白楠田的意思。「嗯！」楠田把頭靠在南條的肩上，「能跟最喜歡的人一起在聖誕夜散步，我難道不是個幸運的人嗎？」南條呆了一下，也把頭回靠在楠田的頭上。「小楠，可不可以找個地方坐一下？」南條無奈地說：「天氣冷，我站久了會有點不舒服……」楠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並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兩人靜靜地牽著手。「話說啊，那條圍巾……」楠田指著南條脖子上圍的那條，「其實是我媽的……」「……」南條轉過頭，對上楠田一副無辜的眼神。「妳那時候看起來很冷，還一直發抖，我一急之下，就隨便拿了一條，結果想不到，妳把它珍惜成這樣……」「……」南條低下頭，鼓起臉來。「不要生氣嘛。」楠田捏了捏南條的臉，「也因為這樣，我才知道妳有多珍惜我送妳的東西啊。」「算了算了，伯母對我也很好，沒什麼好生氣的……」南條試圖說服著自己，唸唸有辭。楠田看著南條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伸手攬住了南條的腰。「過陣子有時間的話，我親手織一條補給妳。」楠田在南條耳邊輕聲說著。「真的？」南條瞬間抬起了頭。「愛說謊的是妳，可不是我。」楠田笑開了，作勢壓了壓南條頭上的帽子，「妳耳朵都豎起來了，收一下好嗎？」南條嘿嘿地笑了起來，隨即又突然低頭沉思。「小楠……」「怎麼了？」「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回千葉一趟好不好？」楠田還沒反應過來，南條就接著說：「我們說好要一起去海邊的，卻一直沒有實現。」「……冬天去海邊，是瘋子的行為喔。」楠田突然有種海風打在臉上的感覺，不禁打了個寒顫。「反正笨蛋又不會感冒，會感冒的只有我。」南條聳了聳肩，「如果我真的感冒了，妳也會照顧我，所以沒問題的。」「……妳剛剛這整段話的每一句話都很欠揍，妳知道嗎？」楠田狠狠瞪了南條一眼。南條往後退了一些，作勢閃避楠田銳利的視線。「還有啊，想看看伯母。」南條突然很認真地說道。「妳不怕被她拎著掃把，追打著趕出去嗎？」楠田笑得很壞心。「就算真的會這樣，也還是要面對啊。」南條笑得很溫柔，也很真誠，讓楠田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了，之後再安排吧。」「好。」南條安心地笑了。「南醬。」「嗯？」楠田輕輕拉住南條的衣角，小聲地說：「謝謝妳。」南條只是淡淡的笑了，抬起頭，突然呆住了。

「小楠，真的下雪了耶……」楠田也抬起頭，看著夜空裡飄下的細碎雪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就跟妳說吧，信我的準沒錯。」楠田興奮地站起來，伸出手來，去抓空中飄落的雪花。「真的，太厲害了。」南條笑著，鼓了鼓掌，接著小聲地說：「可惜，我不像小楠，還有那麼多幸運可以用。」此刻的楠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像第一次看到雪一般地興致高昂，沒有聽見南條後面說的話。南條只是靜靜地看著戀人孩子般的身影。

遇見妳那刻，我就已經用盡我一生的幸運了。

「無法映在眼中，也無法觸摸得到

因為是沒有形狀的東西有的時候胸口會痛

愛的意義，活著的意義終於找到了因為有你，我才能夠表現出我的姿態

平常的戀愛也無所謂只要有你在就夠了雖然我們總是繞了很遠的路但是我發現，答案總是（總是）就在身邊（身邊）

我的任性你也會笑著接受你的那份溫柔我慢慢的改變

在近處無法看到的重要的瞬間以及細小的事情都能感覺到幸福時間把這份愛，這個羈絆變得更強因為是你，我才能夠去相信

在數不清的星星之中兩個人相遇的奇跡你眼眸中的我從今以後要一直（一直）看著（你）不會再放手了

雖然在身邊，卻不能夠很好的了解彼此雖然也有錯過的時候分開後，第一次感覺到的沒有你，我就看不到明天

平常的戀愛也無所謂只要有你在就夠了雖然我們總是繞了很遠的路但是我發現，答案總是就在身邊

在數不清的星星之中兩個人相遇的奇跡你眼眸中的我從今以後要一直（一直）看著（你）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