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ten2413 于 2015-9-11 07:51 编辑

1.希望上篇的羞恥PLAY大家還滿意{:4_329:}

有讓大家感覺到那篇H其實虐虐的...就好了...因為的確是這樣{:4_334:}

2.謝謝關心我身體狀況的人 我 我會盡量休息的....

只是我還是一直很想寫 {:4_337:} 我會量力而為的 謝謝你們~

3.之前說作者君很溫柔沒開虐的 對不起..........

放文了...........

(二十五)

當南條買好了晚餐，打開家門時，只見楠田在床上熟睡著。南條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旁，放下便當，接著移動到床邊，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楠田的睡臉，南條忍不住伸手撫過楠田的臉龐。感受到外來的觸碰，楠田本能地稍微動了一下，南條馬上把手收回來，楠田並沒有醒過來。南條轉過身，背對著楠田，垂下頭來。

楠田亞衣奈，是妳的女朋友。無論是她的笑容或淚水，都是被妳牽動著的。妳和她，正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歡愛，她在妳懷裡融化，現在睡得正好，說不定還夢見了妳呢。她說她愛妳，她的一切都是妳的。

南條的視線移到了自己的左手上，發現抖得很厲害。伸出右手抓住自己正劇烈顫抖著的左手，卻發現徒勞無功，因為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南條愛乃，妳到底在害怕什麼？妳反常地用強硬的方式佔有她，是為了什麼？

南條有點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是喝多了吧，自己的酒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先去洗個澡醒醒酒，讓小楠再睡一下吧，醒來再一起吃飯。南條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拿過居家服和浴巾，走進浴室。

楠田本來睡得正好，突然被手機的訊息音給吵醒。竟然睡著了……現在幾點了？楠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床邊南條的手機螢幕正在發光，楠田伸手拿起來，想看一下時間，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她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當南條一邊擦著濕濕的頭髮走出來時，只見楠田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剛剛還散落在地上的制服，整整齊齊地穿在楠田身上。南條瞬間愣了一下。「……小楠，怎麼了？」「妳要離開學校？」楠田瞪著南條，聲音有些發抖。南條本來朝著楠田走去的腳步，瞬間定住了。「……沒有啊。」南條試圖冷靜地回答，卻讓楠田更加惱火。「妳還要騙我？」楠田拿起南條的手機，捏得死緊，「沒有要離開學校，那要交接什麼？」南條盯著楠田手中自己的手機，暗叫不妙。不管是誰傳來的簡訊，現在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撫楠田。南條在腦中努力搜尋可以在此刻使用的詞彙，不，應該說是謊言吧。

楠田曾經說過，南條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其實並不是這樣的。精確地說，南條愛乃是一個在大部分人面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和真實狀況的人，但這樣的技能，並不適用在和楠田亞衣奈相處的時候。

南條知道自己有張開嘴，但她並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楠田看著南條心虛的樣子，只開口問了這句話。「……」南條低下頭，沒有回答。原本楠田期待南條笑著對自己解釋，說這只是個誤會，但南條的反應讓她確定了，這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楠田嘗試調整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誰強迫妳了？」「沒有人強迫我……」如果是這樣確切的問題，南條勉強還能做到，楠田問一句，她答一句的程度。「騙人！」楠田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南條面前。「妳喜歡妳的工作，妳也喜歡我，難道不是嗎？」「……是……」南條的聲音越來越小。「那這樣的妳，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會說要離開就離開嗎？」楠田的聲音在顫抖，「最重要的是，妳完全沒有打算讓我知道這件事，對嗎？」

該先回答哪個問題呢？南條思索了一下，很快選了比較無關緊要的那個，說的更準確一些，是根本沒有回答楠田問的問題。「不管怎樣，真的沒有人強迫我，這是實話。」南條自認並沒有說謊，所以她鼓起勇氣抬起頭，和楠田四目相接。「……所以妳要告訴我，是妳自願的？」「可以這麼說吧。」「……」

楠田轉過身去，背對著南條的身體，劇烈起伏著。南條很想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但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立場。

「所以學校才會知道這件事，主任才會跑來我家……」楠田喃喃自語。「難怪他們沒有探究原因，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楠田回頭，狠狠瞪著南條。「妳為了我，跑去跟學校承認我們的事？」「沒有……」楠田的反應讓南條不知如何應對才好，頭有點疼痛了起來。「南醬！」楠田揪住南條的領口，南條沒有反抗，只是把頭偏到一邊，任楠田把情緒發洩出來。「妳能不能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扛下來？妳能不能稍微跟我商量一下？妳到底還隱瞞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沒有了……」南條只回答了這個問題。「……妳到底把我當什麼？我是妳的女朋友不是嗎？」楠田越說越激動，忍不住哭了出來。「還是妳覺得，我沒辦法替妳分擔？妳不信任我，對嗎？」南條回頭看見楠田的淚水，有點慌了，伸手想替楠田拭去，卻被楠田扣住手腕。「小楠……不要哭……」「回答我！」楠田幾乎是吼了出來。「……」南條呆呆地看著楠田，整個人都亂了。「我不知道要回答什麼……」

楠田覺得整個世界都失了序。起初她震驚的是南條要離開學校的事，但這件事現在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讓她覺得最痛苦的，是被戀人排除在外的感覺。

楠田鬆開了南條，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小楠……」「南條愛乃。」楠田抬眼瞪著南條，抽泣著說：「妳真的很自私。」

南條愣住了。自私？我做的一切，難道不都是為了保護妳嗎？南條皺起眉頭，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口口聲聲說妳多喜歡我，說我是最重要的人，說想留在我身邊，全都是謊言。」楠田伸手抄起一旁的枕頭，狠狠往南條身上丟。「騙子！大騙子！」南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枕頭狠狠砸在臉上，又接收到楠田一連串的言語，這些日子的委屈、無奈、痛苦、懷疑、無助、不安，瞬間全部湧了上來，令一向溫和的南條，也不禁惱火了起來。「騙人的是小楠吧！」南條也吼了出來，「是妳先隱瞞了妳受傷的事，如果我沒發現呢？妳不也一樣會繼續裝傻嗎？」「我……」楠田沒料到南條會反擊，一時語塞了起來。「要說到欺騙感情，小楠呢？不是說好要一起面對？為什麼不敢承認我們的關係？妳覺得跟我在一起，很丟臉是不是？」「……」楠田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認真說出這些話的南條。「妳在說什麼啊！」

快停止。閉上妳的嘴。南條的最後一絲理智這樣告訴著自己，但她實在累積太多情緒了。

「妳只是覺得新鮮吧？只不過是妳想談戀愛，而我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妳的生活中，被妳挑中而已！」南條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說個不停。「說什麼要我等妳長大，真的等到妳長大，去看過這個世界後，妳還會回頭看我一眼嗎？」「……」楠田完全不明白南條在說些什麼，疑惑的情緒逐漸轉為火氣，燒痛她的心臟。「妳和我，」南條指著地板，一字一句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不過就是被困在這個房間裡而已，哪裡都去不了。」這句話說出口後，南條突然有點喘不過氣來。好痛。

此時此刻，兩人都帶著火氣，直直地盯著對方，等待誰先說出下一句話。然而楠田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從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南條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麼？

「小楠……」南條呆呆地看著楠田拿起書包，在房間裡走動著，把所有她留在自己房間裡的東西全都塞進書包裡，腳步卻移動不了。楠田環顧了一下這個不大的房間，抬手用衣袖擦去眼角殘留的淚水。看見楠田往門邊走去，南條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門前面。「小楠，對不起，我……」南條整個人都慌了，「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妳……我……」「讓開。」楠田狠狠瞪著南條，南條張開雙手，死命地搖頭。楠田狠狠推開南條，南條踉蹌了一下，站穩腳步後，伸出手抓住楠田已經把門打開的那隻手。「小楠，不要走。」南條的淚水蓄在眼角，只差一點點，就要奪眶而出。「為什麼不走？」楠田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南條。「反正對我來說，誰都可以，不是嗎？可以隨便跟任何人走，跟任何人約會，跟任何人牽手、接吻、上床。在妳心裡，我就是那麼隨便的女生，不是嗎？那妳為什麼要留我？」「不是，不是。」南條拼了命搖著頭，「我沒有那麼覺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楠田伸出另一隻手，把南條抓住自己的那隻手給推開。

「打從一開始，妳就沒有相信過我。」

南條把這句話反覆地咀嚼著。等她回過神來，楠田已經不知道離開多久了。呆站了一下，南條蹲在她的小冰箱前，打了開來。嗯，好險有囤一些啤酒在冰箱裡。早知道就不要特地去洗澡醒酒了，浪費水……啊，便當大概也涼了吧，而且還得吃兩人份的量。可以的，這些都是小事情而已，都好解決。

所有發生過的事，都只是小事而已，都解決得了，沒問題的。

楠田拿出鑰匙，氣得發抖的手，一時之間還無法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好不容易轉開了鎖，打開門走了進去，狠狠摔上門後，就逕自往樓上走。「亞衣奈！關門小力一點！」楠田的母親被嚇了一跳，從電視前起身走向楠田，「……妳今天不是要外宿？」楠田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上樓後，楠田母親又被摔門聲給嚇了一次。

楠田關上房門後，忍不住就靠著門坐了下來，忍耐了許久的淚水一次爆發出來。邊哭邊從書包裡拿出手機，竟然一通未接來電都沒有。她無法置信，無法理解，南條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她一直以為兩人很相愛、很契合，同時彼此信任著，而且會一直一直這麼下去。兩人甚至沒有認真地爭吵過一次，唯一的一次，竟然就是這麼糟糕的情況。

原來面對最深愛的人，會用最鋒利的言詞傷害對方，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劣根性。

南條拿起掉在地上的枕頭，搖搖晃晃地走向床，中途還被滿地的空酒瓶絆了幾次。好不容易爬上床，把枕頭小心地放好，躺了上去，南條伸手輕撫著，閉上眼嗅了嗅。

－－有小楠的味道。小楠剛剛還在這裡。小楠現在好像還在這裡。

再怎麼沒安全感，也不該說這種話。再怎麼害怕失去，也不該用這種方式去表達。越想抓緊的，逃得越快。

小楠，妳說錯了。我不是不相信妳。而是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們能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