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无标题

先向各位道個歉 超過一週沒更 實在不是我的風格{:4_343:}

這段時間 中間除了歷經主子不給人活 寫手們一度想集體退休的風暴之外

丟完那篇現實向腦補的甜文 我 我的電腦就死了...{:4_330:}

以致於我這幾天處於手癢很想寫 卻沒有電腦可以寫的狀態 讓大家久等了真抱歉{:4_337:}

雖然在現實生活 主子這麼閃

可是我卻有點想念 這篇文裡痛苦著的兩人呢{:4_355:} (作者君是抖M 在等這篇的你們也都是 快承認吧)

然後關於教師的設定 我根本不瞭解 ooc請無視{:4_353:} 這實在不是我擅長研究的事

然後我看到大家的回覆真的....很開心

有讓你們感受到我想表達的 甚至是和我分享一些你們的經歷 我都覺得那種感覺 很棒 有互動交流的感覺

至於我其它想說的 都都在文裡了 請大家繼續多多指教囉{:4_383:}

(二十七)

頭痛欲裂。 南條皺著眉頭，有點艱難地想移動一下身子，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卻本能地更收緊了一些。南條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現在是什麼狀況……南條稍微轉動了一下頭，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小楠的味道……還有，好軟……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昨天晚上，和小楠大吵了一架，小楠離開了，自己也把冰箱庫存的啤酒全都淨空了。之後呢？小楠現在為什麼在這裡？ ……完全想不起來。應該，沒有亂說什麼話，或做什麼奇怪的事吧……南條越想越懊惱。 坦白說，現在的狀態，讓南條覺得有點不適應。並不是指這個姿勢讓她的身體不舒服，而是她已經習慣了武裝自己，習慣了擔任保護者的角色。雖然只是一個動作，但在象徵意義上，被楠田攬在懷裡，令她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自在。南條試圖盡可能地，用最輕的動作脫離楠田的懷抱，但在她這麼做的同時，楠田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讓南條嚇了一大跳。楠田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嘴裡含糊不清地囈語著。 「小楠，小楠……」南條抬起頭，伸手去揉楠田緊蹙的眉間，楠田忽然就睜開眼，大口喘息著。「南……」楠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南醬……」「……作惡夢了？」南條移動了身子，調整了一下位置，伸手繞過楠田的頸後，反把楠田摟在懷中。「沒什麼啦……」楠田尷尬地笑了笑。「……夢見什麼了？」南條的呼吸也濃重了起來。「以前妳都睡得很沉的……最近常常作惡夢？」「呃……還好啦。」楠田只想快點帶過這個話題。「啊……南醬昨天喝醉了，現在有哪裡不舒服嗎？」「……頭有點疼。」「是嗎？」楠田拉開兩人的距離，伸手在南條的太陽穴輕揉著。 南條皺起眉頭，閉上眼。好痛。 頭好痛。心更痛。 沒有盡到保護妳的責任，那沉重的罪惡感和心疼，壓在心口上，好重。雖然出發點是不想讓對方擔心，但那互相隱瞞的距離感，令人心碎。可是我沒辦法責怪妳。因為，我也一樣做不到，明知道妳會為了我難受不捨，還把負面情緒都丟給妳。 這是愛嗎？這樣的我們，算是相愛嗎？ 一定是吧。是太過份深沉的愛吧。 「小楠……」「嗯？」楠田很專注地揉著南條的太陽穴，應了一聲。「對不起，沒有跟妳商量，就自作主張。」南條的聲音很平靜。「因為學校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當然……學校那邊是沒辦法接受，所以稍稍給了點壓力。我……我認為這樣處理，是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方法，所以我這麼做了。」「……」楠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南條緩緩睜開眼，望著楠田帶著驚訝和不解的神情。「關於隱瞞妳的這件事，我向妳道歉。但事已成定局，也沒有更好的處理的方式，所以……就不要再討論這件事了，好嗎？」「……所以妳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妳離開我，然後什麼也不做？」楠田的聲音有點發抖。楠田問這個問題的同時，一邊在思考著「自己能做什麼」，但似乎就如南條所說的，她想不到所謂「更好的處理方式」。「別說的那麼嚴重嘛。」南條笑了笑，把手覆在楠田的手上。「只不過是離開這個學校而已，說什麼離開妳……」楠田很確定，在那一瞬間，南條遲疑了一下。「……太沉重了啦。」南條握住楠田的手。「而且，妳也要高三了，專心準備考試比較重要，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那……妳之後要怎麼辦？」 妳還會繼續當老師嗎？楠田沒有勇氣把這句話問出口，也沒有勇氣得到南條的答案。 「我會待到這個學期結束啦，所以還有時間，總會有機會的，不用急。」南條把楠田的手握緊了些。「沒問題，沒問題，別想太多。」「……嗯。」楠田盡了最大的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明明昨夜，還有那麼多話想對妳說的。可是現在，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一時之間，兩人相視無語。 「話說……」楠田先開了口。「……南醬身上，都是酒臭味……」楠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真的？」南條有點不好意思，舉起手臂嗅了嗅。「抱歉……」「昨天回家後，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就被一個酒鬼的無聲電話嚇得跑回來……」楠田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制服，埋怨地說。「嘿嘿……」南條傻笑著。「走吧。」楠田鬆開南條的手，坐起身來，向躺在床上的南條伸出手。「去洗澡吧。」「欸？！」南條略帶驚恐地看著楠田，然而楠田的表情很平靜。「洗澡。」楠田小小聲地說著：「就洗澡，什麼也不做。」南條瞬間明白了楠田想表達的。「……嗯。」南條把手搭在楠田的手上，讓楠田把自己拉起身。 伴隨著高掛著的蓮蓬頭流瀉而下的水花，在狹窄的浴室裡，蒸氣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過度複雜的情緒。沒有情慾的渲染，兩人只是靜靜相擁。未曾止息的水聲，蓋過了空氣中多餘的雜音，包括那細碎的，誰忍不住發出的抽泣聲。 我什麼都沒有聽見。我沒有感覺到妳的身子在顫抖著。我並沒有心碎，我想妳也沒有吧。 那只不過是在橫越過去、現在與未來，那長長的歲月裡，其中一小段，稍稍帶著裂痕的時光罷了。 「欸？！」南條坐在床沿，呆呆看著正在把外套穿上的楠田。「伯母真的那樣跟妳說？」「對啊，所以……有點不安……」楠田拉上拉鍊。「想先回去一趟，跟我媽講清楚……」「……我需要一起去嗎？」南條抬頭，望著走向自己的楠田。雖然南條覺得，兩個人一起在楠田的母親面前解釋，那種畫面實在太詭異了，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陪楠田一起面對。「沒關係啦，妳在場我也會很不自在吧。」楠田把手放在南條頭上，輕輕地揉了南條的頭髮。「而且，妳頭還在痛不是嗎？」「……真的沒關係嗎？」「嗯。」楠田彎腰，在南條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妳睡一下，我晚一點再回來。」南條順從地點了點頭，卻在楠田轉身之後，忍不住伸手牽住了她。楠田有點疑惑地回過頭。「怎麼了？」「……沒什麼。」南條微微一笑。「路上小心。」 送楠田離開之後，南條躺在床上，還沒進入夢鄉，手機就響了起來。南條拿起手機，愣了一下，才把電話接了起來。「喂？南條桑？」「嗯，我是。」南條坐起身來。「主任。」 風聲呼嘯過耳邊。冷洌的空氣，從南條的領口縫隙竄進衣服裡，原本應該覺得寒冷的，但南條一點感覺都沒有。電話那頭的聲音，在當下聽起來是那麼遙遠，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但現在卻一遍又一遍，清晰地重覆在南條的腦海中。 －－妳想繼續當老師嗎？我可以幫妳安排。－－有個還不錯的機會喔。－－只是離這裡有點遠，妳介意嗎？－－妳也可以拒絕，我只是提議，這都是南條桑自己的選擇，不會勉強妳的。 南條把車停在一旁，伸手把外套的衣領拉緊些時，麻木的指尖才讓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受凍，但她還是踩上了沙灘。帶著宿醉的腦袋，在這種天氣來海邊，根本是瘋子的行為。海風好強，好冷。頭好痛。痛得要命。 蹲在離海不遠的地方，南條愣愣地看著浪花一遍又一遍打在岸上。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了。感覺不斷地，在面對一個又一個的選擇題。 南條試圖在腦內分析不同選擇的利弊。最期盼的，當然是待在小楠身邊，這件事她沒有遲疑。可是，如果南條愛乃不再強大，失去夢想，失去生活的動力，甚至是失去自我，會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和楠田亞衣奈在一起？雖然南條可以料想到，楠田一定會覺得她的煩惱很無聊、很多餘。可是楠田不會明白。一個沒有面對過真正的社會的人，不會瞭解被現實推著走的無奈，不會瞭解欲振乏力的無助。她更不會明白，一個喪志的人，有多麼情緒化，往往會用最殘酷的方式，傷害最親密的人。 只要兩個人相愛，兩個人在一起，一起面對，什麼事都會迎刃而解的。才不是。別傻了。 南條無意識地伸出手，拉了拉楠田親手繫在自己腳上的幸運繩，很牢。她突然有一種感覺。表面上，在這一道又一道的題目中，她按照自己的意志，一一做出了選擇，但仔細一想，每一件發生的事，她根本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發生過的事，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妳和我，所受到的傷害，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被撫平。妳我之間，那些基於罪惡感、自責感、不信任感，所留下的疙瘩，也不是牽個手、擁抱、親吻，甚至上床，就能除去。 南條把臉埋在雙掌之間，積累了太多，過於沉重的疲憊感，讓她無聲的淚水，滑過掌心，從指尖的縫隙溢出，落在純淨的沙灘上。直到手機響起，南條才伸手在口袋裡摸索著，無意識地接了起來。 「妳那邊，為什麼風聲那麼大……妳在外面？」楠田的聲音有點生氣。「妳人不舒服不是嗎？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啊？」「……有點悶，出來走走，對不起……」南條很誠實地回答了，一邊擦去自己的淚水。「……嗯，好啦，沒關係。」楠田的心，抽痛了一下。「妳跟妳母親……談得還好嗎？」南條盡力維持聲音的平穩，不想讓楠田聽出自己在哭泣。「嗯，沒事，妳不用擔心。」楠田聲音軟了下來。「我要過去妳那邊囉，我們等等見面再說。妳也快點回家，好不好？」「……好，我馬上回去。」 掛上了電話，南條站了起身，按住自己痛得快要炸開來的太陽穴，望著無邊的大海。我答應過妳，要再帶妳來這裡，可是，我們再也不會一起來這裡了。 不對。不是我們。 是我和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