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ten2413 于 2015-10-3 23:02 编辑

寫在前頭：

這篇番外的開始時間其實是9/3

原本是想做為這篇文章破五萬瀏覽人次的賀文

一方面把楠田在兩人重逢之後的情緒交代的更清楚點

但是大家也知道 九月發生了很多事{:4_353:}

於是這個檔案就因為種種原因 被打開 又關掉 想寫 又無從下手的拖了一個月...

剛好在第一個沒有RG的週末更新 希望能給大家一些養分吧{:4_329:}

對了 還有一件事

就是幫這篇文章畫漫畫的白果太太 大概要忙到明年五月...

她也提了要不要找別人畫的想法 但是我覺得決定交給她了 我就會等她

所以漫畫的部分暫時是不會更的 先跟各位說聲抱歉OTZ

幫這篇文收尾的今天 配的是中文歌 梁靜茹 - 路

一如既往的 不聽歌也不影響閱讀 & 歌詞附在最後面

（懶得想標題了 就用這首歌的歌名當標吧{:4_350:}）

再次感謝大家對 Silent tonight 這篇文的支持 今後也會繼續努力的{:4_383:}

番外 - 路

楠田轉動著方向盤，正開往回家的方向。

所謂的家，是如何被定義的呢？重新遇見了那個人，在她的家，被放置了兩人份的用品，開始了兩個人的生活。楠田卻始終沒有離開自己原本的家。不是覺得浪費房租，不是喜歡獨處，更不是討厭她。

看見前方的號誌燈轉黃，楠田踩下煞車，拿起了手機。打開訊息視窗，一張又一張被相機捕捉下來的，是此刻人在老家的她，去的每一個地方、經歷的每一個過程。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讓小楠第一個知道。』妳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耳畔，我全都記得。

楠田愣愣地看著螢幕，直到螢幕的光逐漸暗下來。我明白，妳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給我安全感。然而曾被時光沖散的期盼，小時候以為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握住的幸福，在一道又一道傷痕中翻騰碎裂，現在的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完美拼湊。我不免會這麼想。現在的妳想盡辦法把我留在身邊，是否只是因為歉疚？我多年來無法控制的思念和等待，是否只是基於遺憾？

我想知道。我想再三確認自己在妳心中的份量。我想知道，妳和我之間，究竟只是回憶被未完成的約定美化了，還是我們真的有一起實踐約定的勇氣和執念？

楠田直到打開南條家的門，看著一片漆黑的屋內，才回過神來。明明是打算回自己的家，最後卻到南條的家的原因，她並不是非常肯定。自己現在這樣……算是私闖民宅吧？不過……南條大概不會在意，說不定還會為了自己來幫她整理家裡而很開心呢。

明明本意不是來幫忙整理的，楠田還是忍不住挽起袖子稍微打掃了一下。雖然平時看到也會動手，不過細部的地方就沒有特地清理了，畢竟在打掃的時候，有個大型障礙物一直擋住自己的去路，還時不時會黏上來撒嬌，也是件麻煩的事。告一段落之後，楠田拉過了椅子，坐在南條平常工作的書桌前。這是南條最常出沒的第三個地點。第一個是床，第二個是遊戲機前面。楠田拿起南條平常寫作時的筆，在手上把玩著。

南條在工作的時候，楠田常會裝作若無其事地偷瞄著她專注的側臉。偶爾思路不順，無意識咬著筆桿，皺起眉頭的樣子。豁然開朗的時候，振筆疾書，嘴角微微揚起的樣子。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妳的呢？抓不出一個正確的時間點呢。我只知道，在我記憶中妳的每一個表情，都能令我心跳加速，一如既往。

楠田稍作休息後，很直覺地打開書桌前的抽屜，打開的過程中還被裡面成疊的紙和書給卡住，一時打不開。這個抽屜是多久沒開了啊？楠田一邊唸唸有辭，一邊拿出裡頭的東西整理。這個動作重覆了三次，直到打開了最下層的那個抽屜。「這個抽屜裡面竟然這麼整齊……」楠田的自言自語，在看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停止。

靜靜地看著信封，楠田呆了許久，才伸出顫抖的手，小心地把厚厚一疊信給拿了起來。是錯覺吧，明明只是幾張紙，卻那麼重。一、二、三、四、五、六、七。如果在書店那時，我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了呢？一切是會斷在這裡，還是這個抽屜會繼續承載妳的心情，直到無法負荷為止？楠田抽出了信，細細地讀著。

第一封信，是妳撕心裂肺的痛楚。第二封信，是妳自以為是的釋然。第三封信，是妳徒勞無功的忘卻。第四封信，是妳傷痕累累的煎熬。第五封信，是妳茫然摸索的無措。第六封信，是妳奮力重生的意志。第七封信，是妳無法喘息的思念。而這每一份心情，都是妳想與我分享，卻沒有勇氣讓我知道的。

「膽小鬼。」楠田這句話說出口時，已經含糊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楠田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傻樣的南條，不知如何反應。「想給小楠一個驚喜。」南條晃了晃手上的塑膠袋。「驚喜個頭啦，我午餐都訂了……」即便心裡覺得很甜蜜，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吐嘈對方。「嘛……吃兩份？」南條露出思索的表情。「小楠的話，沒問題的。」「……找死。」

推開門，秋日的正午伴隨著微涼的風，不冷不熱。「一直很想跟南醬在學校頂樓吃午餐呢。」楠田牽起南條的手。「以前都沒有這種機會。」「那個時候保持距離都來不及了，哪可能在午休時間那麼招搖啊……」隨意地在地上坐了下來，楠田從塑膠袋裡拿出便當，瞪了南條一眼。「一般來說，探班應該是要帶親手做的便當不是嗎？」「我、我是考慮到小楠下午還要上課，萬一吃壞肚子就不好了……」南條說這句話的表情，實在太過真誠了。楠田聳了聳肩，打開便當。「說的也是。」見楠田專心地吃了起來，南條鬆了口氣，摸摸鼻子，也打開了自己的那一個。「小楠……」南條的筷子撥弄著便當裡的食物，欲言又止。「怎麼了？」楠田有點疑惑地轉過頭。「謝謝妳……特地過來幫我整理。」南條搔了搔頭。「……」楠田垂下頭來。「沒經過妳同意就擅自進妳家、動妳的東西，妳不生氣嗎？」「不不不！」南條急忙放下筷子，扳過楠田的身子，和楠田四目相對。「……」楠田愣愣地看著一臉認真的南條。南條調整了呼吸，鄭重地開口：「那裡是……我跟小楠的家。至少我是這麼認定的。」楠田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試圖說話，沒有任何表情。兩人之間的沉默彷彿在無限延續，久到南條甚至懷疑楠田根本沒聽到自己說的話。「小楠……」楠田把筷子伸進南條的便當裡，夾起一塊肉，塞進一臉錯愕的南條嘴裡。「我知道了。」楠田用筷子指了指便當，「先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喔……」南條有些失落，但還是聽話地吃了起來。也許是因為鼓起勇氣說出的真心話沒有得到回應的無措，南條賭著氣，拼了命地把食物往嘴裡塞。

在南條晚了楠田幾分鐘把便當闔上時，楠田幽幽地開了口。「信……我看過了。」「什麼信？」南條一時反應不過來。「……」楠田張開了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南條瞬間明白了。「……是嗎？」「抱歉，沒有經過妳的同意……」「不……那本來就是要寄給小楠的。」南條垂下頭，不安地玩弄著手指，像是在等待什麼審判似的。快速地在腦中搜索所有堪用的句子，嘗試在心底深處挖掘出最真摯的話語，無論楠田接下來說了什麼，南條都期盼自己有做出回應的餘裕。然而又是一陣措手不及的死寂。「小楠……沒有話要跟我說？」「啊？」楠田震了一下，思緒像是從某個未知的遠方被拉了回來。「……沒有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楠田，甚至沒有轉過頭看南條一眼。南條一直以來壓在心口的困惑和無力，瞬間像是引信被點燃了一般。

「小楠，轉過來一下。」「嗯？」楠田本能地轉過頭，眼前有什麼閃過，接著額上一陣刺痛。「很痛欸！」楠田揉著被南條用手指彈了下的額頭，皺起了眉頭，瞪著南條，卻發現南條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妳到底在想什麼？」南條稍微提高了音量。「什麼……」「是小楠說不要隱瞞任何事，要一起面對的吧！」南條湊近了楠田，語氣急切了起來：「可是，小楠卻總是欲言又止的！」「我……」眼見南條朝自己逼近，楠田的直覺是後退。南條心裡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啊，原來被對方當成外人，是這樣的心情嗎？

「算了。」南條拿起楠田的便當盒，放進了塑膠袋裡。「午休還有一點時間，妳去休息吧，不打擾妳了。」在南條拎著塑膠袋準備起身時，楠田幾乎是憑著本能拉住了南條的衣角。「不要走。」楠田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的鼻音，但南條不確定那份委屈是基於什麼樣的情緒。面對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這次南條沒有任何猶豫，放下手上的東西，把楠田緊緊摟在懷裡。

「對不起，南醬……不要生氣……」小楠，在哭嗎？南條不捨地拍了拍楠田的背。「我沒有生氣。」南條堅定地說：「我，永遠不會生小楠的氣。」楠田的呼吸稍微停頓了一下，節奏紊亂了起來。南條試著鼓起勇氣，把所有心裡話都說清楚。「我知道，南條愛乃喜歡楠田亞衣奈；也知道，楠田亞衣奈喜歡南條愛乃。這兩件事，妳也都知道吧？」楠田靠在南條肩上，輕輕點了點頭。「那麼，現在的妳，究竟在為什麼事而感到不安呢？」楠田沉默了一下，抬起頭來，微微泛紅的雙眼和南條對視著。「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南醬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欸？」南條沒有料到楠田會反過來做出要求，但她很快就點了點頭。「當然，不管小楠想知道什麼事，我都會說。」「南醬曾經感到後悔過嗎？」「……妳指的是什麼事？」「所有事。」楠田似乎急切地想知道答案，盯著南條的眼睛眨也沒眨。「對於妳曾做過的每一個選擇，妳後悔嗎？」南條呆了呆，偏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妳，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點，我為什麼這麼做或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因為那都已經過去了。如果要說我完全不會後悔，那是騙人的。」

楠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很輕，可是南條聽得見。而且對她來說，震耳欲聾。

「……一旦對某件事產生了後悔的心情，就會被遺憾給綁住，否決曾經的抉擇。」南條頓了一下，接著說：「可是我認為每一個抉擇，都是促使我們走到此時此刻的過程，沒有所謂的對或錯。」楠田以細弱的啜泣聲做為收到南條所言的回應，南條則以略帶強硬的擁抱做為理解之意。「我……並不是天生聰明的類型，但是我再笨，也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南條牽起楠田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平穩的聲音在楠田耳邊說：「南條愛乃，不會再把楠田亞衣奈弄丟了。」「……我相信妳。」楠田稍微湊近南條耳邊，混著鼻音的聲息，輕輕落下。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午休結束的鐘聲，卻在此時不合情調地響起。楠田有些懊惱，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南條的懷裡退出，讓南條伸手在自己臉頰輕拭。「妳問我的問題，我……讓我想想，之後再回答妳。」「我能換一個問題嗎？」「欸？」「我已經不想知道十分鐘前的妳為什麼不安了。」南條靠近了楠田的臉，專心地拭著楠田眼角殘餘的淚水。「我比較想知道，現在的妳，還覺得不安嗎？」楠田先是愣了一會兒，在南條的手離開時，昂起了下巴。「這個嘛……之後再回答妳。」楠田站起身來，「我得走了。」「喂……」南條抬頭看著楠田，有點不甘地鼓起了臉頰。「便當盒記得要拿去丟喔。」楠田伸手摸了摸南條的頭，笑了開來。「知道了。」南條賭氣地低下了頭。「妳能等我嗎？」楠田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南條的身子不自覺地震了一下，以極緩慢的速度抬起了頭。

「……要等多久？」「南醬願意等多久？」南條只是起身牽起了楠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極其溫柔的一個吻。

南條把手臂靠在頂樓的圍牆邊，閉上了眼，專心感受屬於校園獨有的喧囂。

－－妳笑了，也哭了。所以我知道，即使我沒有說，妳也一定已經聽見了我的回答。

回頭看來時的路 總有些複雜感觸 我們走的那麼辛苦 好不容易才到這地步 不被了解的痛楚 到不了愛的淨土 是妳讓我越過沖突 陪我走過 風雨險阻這一段路 如果開始就能看見幸福 不在別人眼光耳語中迷路 或許我不能把愛看清楚 想把妳的手牢牢握住 如果這是通往愛的旅途 也許過程注定要荊棘密布 但我不後悔選擇這條路 妳的愛讓我深深體會 活著的感觸 有時我不願回頭看 一路太多眼淚混亂 幸好有妳我才變得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