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番】【母親節賀文（？）】【姓氏】

「嗶。」

「一共兩千三百六十元。」聽著收銀員說出早已心算好的價錢，同為職業婦女的女性也快速從錢包拿出信用卡付費後，一一將買好的晚餐食材放入塑膠袋內。

「叮。」離開特地走入的便利商店，國際性的特殊節日讓今日路上人潮比起往常假日來的多上幾許，只是對於剛結束假日輪班的她而言，走在這種略多的幸福人群裡反倒是另一種變相疲倦。

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事，上一秒嘆氣的女性這一秒卻微揚嘴角，接著繼續認命地提著兩袋食材朝自家方向走去。

「喀啦。」放下提袋開門，映入眼裡的黑與冷清是多日來常見的景象，即便在某些事情後多了幾個人熱鬧，人生難免會遇上幾個無法共處的階段。

「等等應該就結束了。」沒有和眼前的氛圍一起低落，女子倒迅速地關門開燈並稍微注意一下牆上掛鐘時間喃喃這句話後，提著兩袋東西走進廚房。

將另一半聖誕節送的手提包放在沙發上，順手拿起的鯊魚夾俐落地夾起工作外偶爾放下的長髮，圍裙穿起，熟練的燒水切菜模樣看得出職場工作外為人妻子和母親的另一項特殊技能。

鍋內的水隨著高溫逐漸沸起泡泡，提味與需要時間煮熟的食材也紛紛在處理過後倒入，灑上幾許佐料在平底鍋內的料理後倒入盤內，卻還未將料理放到一旁前，原先輕哼在嘴裡的小調瞬間被一聲嘆息取代。

「我記得我說過，做菜時禁止從後方偷襲，避免某人高貴的手受傷……」聽見刻意壓低的音量，正準備玩背後遮眼睛的手也瞬間嚇得停下動作、不敢繼續造次，「還是說您又忘了呢，我親愛的大門醫生。」

「但我也記得城之內醫生說過，當你放下刀子的時候表示你做菜做完了不是嗎？」沒放棄偷襲的打算，被點名的大門瞬間下移雙手拿走鍋鏟並關閉爐火，接著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戀人抱緊懷中，深情咬吻對方可口的後頸，「而且今晚不是說好買方便的就行，怎麼又下廚了呢？」

「還不是某人這次的檢查報告上還有紅色數值，只好暫時禁止最近的外食了。」不滿地側臉咬了口大門的左耳，隨即又安撫似地轉進大門懷中、面對面互看，「什麼時候回來的？最後一場手術呢？應該沒有失敗吧？」

「你回來前十分鐘前回來的，而且無論大小手術，私、失敗しないので（我絕對不會失敗）。」不服氣地一秒鼓臉，下一秒卻甩開以往孩子氣地用三公分的身高差、低頭吻上早已環頸等吻的城之內。

「別亂，比起當你的正餐，我比較想當晚上的點心。」莫約幾秒，感覺出放在腰部的手開始伸到衣服內作亂，城之內倒也沒拒絕大門的意圖，只是懲罰性地咬了咬對方下唇、暫時用左手擋下大門進攻地留下這句話後，離開對方懷中、回去煮菜，「晚餐在兩道菜就好，這段時間未知子可以幫忙把陽台衣服收進來折好嗎？」

「已經折好放好了哦。」

「這樣幫忙掃地、拖地？」

「也完成了。」

「吸一下房間地毯？」

「吸乾淨了。」

「那……」聽著不像平常大門會有的行為，城之內忽然想到什麼的放下已經抓好一把要放到鍋內的麵條，再次側頭仔細看了對方兩眼後，城之內頓時一臉半信半疑地將手貼到對方額頭上，「未知子你發燒了嗎？」

「我沒有發燒，我只是……」

「只是媽媽提前回來時，發現家事被我們做完了。」一個估計兩個禮拜大考完後才回家的小女孩從大門右後方探頭。

「未央？」

「所以未知子媽媽沒有發燒，請媽咪不要擔心哦。」另一個說好一個月公演完後才飛回家的小女孩則從大門左後方探頭。

「小舞？」

「嗯，所以為了體諒博美媽媽的辛勞，今日的家事我們都先完成了。」

「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哦，未知子媽媽。」沒配合獨攬功勞的大門說謊，小舞倒不滿的鼓著臉並伸手熊抱另一側的未央，只是一年前還能輕鬆讓下顎靠上的肩膀，如今也和兩位母親一樣出現身高差而只能靠在未央仍些許明顯的左肩胛骨上，「明明這些家事都是我和未央完成的。」

「我至少有洗衣服。」

「可是…媽媽忘記放洗衣粉了不是嗎？」沒有拒絕小舞無尾熊式的掛在身上，未央也淡淡地抖出大門剛剛的蠢事，儼然城之內偶有的毒舌犀利，不禁讓人更加覺得外型逐漸神似城之內博美的未央，其實也是城之內所生的孩子。

「我、我只是比較慢放，不是忘了放好嗎，我親愛的大門未央。」不滿兩個不到自己下顎高度的小鬼挖苦自己，咬牙切齒的可怕笑容看得出大門此刻情緒隱忍多少。

「欸？不是城之內未央嗎？所以我變成大門舞了嗎？」整個跳出原先爭執問題，小舞的提問再次點起博美和未知子在英國蜜月旅行一個月後、至今半年多過去都沒有解決的一個大問題，「那媽咪不就……」

「這個問題我想還是留給媽媽們討論就好，今天母親節，冰箱裡有我和小舞特地買來的蛋糕哦。」發現兩位媽媽的眼神交流異常，未央適時摀住小舞未完的問題，好讓災害還未擴大且波及她們前轉移風向，「而且媽媽不是有東西要送博美媽咪嗎？再等下去又要變成生日禮物了哦。」

「禮物？」情緒還在家人秘密團聚而有的喜悅氛圍，未央突來的一句瞬間讓城之內的注意從兩個孩子轉到身旁的大孩子身上，句末語氣也有些許變化，「是什麼禮物呢？」

「不、不是很昂貴的禮物，最近我也沒超時工作…」不敢直視那雙太過美麗的眼眸，面對同為自己主治醫生的城之內博美，再怎麼手術工作狂的大門未知子、也不敢承認自己為了這份禮物超時工作幾個小時，只可惜她的頭越偏向別處，城之內越清楚她家戀人哪些話要倒著聽才是真話，「我只是……」

「只是…？」

「這個，週年紀念日禮物。」總算鼓起勇氣面對那雙總會讓她臉紅心跳的眼，大門從她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類似婚戒的小盒子，幸好下一秒她沒有為此單膝跪下，不然城之內相信總是冷漠待人的她，可能再次因為大門成了難得的淚人兒。　　

「雖然應該是前幾個禮拜就要送的，但那時不小心忙到忘記，原本要等生日時才送……」為數不多的勇氣在越來越多的坦承後，漸漸地消失在臉上的兩朵紅暈中，「但未央她們說，反正對博美而言我也是個大孩子，所以趁著母親節當母親節禮物似乎也沒有不好……」

「可是……」

「可是有兩個孩子我就很煩惱了，再多一個會更煩惱。」知道大門想要說什麼，城之內也只好順著孩子的想法一邊挖苦對方、一邊仍心疼大門地替她找台階下，「所以……」

「同樣身為兩個孩子的媽媽，城之內未知子麻煩下次不要在忘記時間，在不對的時間送錯禮物了。」看了眼牆上時鐘分秒流逝，城之內也就先壓下打開盒子的期待，給大門一個謝吻後將禮物收進圍裙口袋，接著再把她眼前的三個孩子趕去洗澡或是做其他事情，好讓廚房能留給她來使用。

「我還是覺得大門博美比較好聽。」隨著兩小時過去，聽完孩子們的母親節快樂，和吃完特地買回來的蛋糕，坐在長沙發上的大門仍對這個沒有定案的問題在城之內耳邊低喃，「而且筆畫比較少，寫名字時比較輕鬆。」再吃一口奶油很多的蛋糕。

「是嗎？我倒認為城之內未知子比較好聽，而且多寫幾筆練字好像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叉走盤內剩下的蛋糕吃掉，上揚在唇邊的堅持一如城之內答應成為大門家人後那些日子來那般堅定，但從那滿是笑意的眼裡一看，就能知道只要她在努力一點就可以達成目的。

只是…如果這個問題，可以讓她們的生活多一些有趣的點綴，

那麼她又為何要因為那些“其實不是很重要”的理由，固執地抹殺掉這樣的幸福滋味呢？

「嗯…反正戒指上的縮寫我是不會再請人修改就是…」沒有繼續爭執的興致，大門突來的話題再度燒出城之內臉上的紅潤，甚至還想追問小盒子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大門一句“物品一旦送出與接收便不可退貨”的歪理瞬間阻止了城之內任何可能的問題。

「…超時幾天？」含著湯匙、無奈嘆息，反正都無法退貨了，城之內也只好欣然接受地靠在大門的右肩上問著，「你知道你的身體還不能這樣操勞對吧？」

「…說實話不會處罰我？」

「不說實話今晚就和未央她們睡。」

「唔…」預料內的問題卻是預料外的威脅，思考兩秒，為了晚上的幸福，大門也只好在城之內耳邊低語，雖說下一秒狠捏臉頰的行為明顯表達城之內的不滿，但念在進房權和主導權沒被拿走的份上，大門也就隨意讓城之內這樣懲罰了。

「吶，所以我們到底要跟誰姓呢？」忽然從後方熊抱，大門未央再度從博美左後方探頭，似乎前幾小時的阻擋只是為了能順利吃到蛋糕才出此下策，來不及擦去的嘴角奶油泡，則被博美看見後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抹去。

「要姓大門還城之內呢？」跟著未央瞎起鬨，小舞則從未知子頭頂探出，似乎今天不問出個答案就沒辦法乖乖休息，「還是我們跟鯊魚爺爺姓呢？」此話一出，三人忽然一陣沉默。

「姓大門。」

「姓城之內。」

「大門。」

「城之內。」

「神原？」

「小舞，我們今天早點休息好了，明天還要早起呢。」眼看自己點起的戰爭又要一發不可收拾，身為罪魁禍首的未央也不打算負起任何責任地拉著小舞、回到他們的房間。

「明天早起？明天你們要回去了嗎？」意外的，原以為未央和小舞回家這件有通報未知子，卻在這聲提問後才發現兩個小孩並不是對方接回來的，也就瞬間讓城之內心中多了更多疑問，「可是你們不是說三天後才…」

「是三天後才回去，所以為了不浪費這三天假期，有紀姊姊打算明天要帶我們出去玩。」回應大門的問題，下午被有紀接回家的兩個孩子也說出車上討論的內容，「我會好好照顧未央的，有事有紀姊姊和涼子警官會照顧好我們的，未知子媽媽和媽咪不用擔心。」

「那，晚安。」不等大門腦袋將這段話消化完畢，兩位孩子便揮揮手走進廁所刷牙漱洗，留下大門幾秒後一句“涼子警官是誰”的疑問，以及因為這句話使得某人覺得地位被影響、進而在起始前反攻直到某人身上都留下印記後才讓出主導權、享受該有的夜晚幸福。

［後記］

晶叔：最近蚊子多？（好奇視線

未知子：嗯？有嗎？可能只是太熱所以不小心亂抓吧？（臉紅撇頭

晶叔：夏天到了，小心登革熱呢…（忍住偷笑

未知子：比起登革熱，打翻醋桶才可怕呢…（低聲碎念，卻在博美進醫介所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