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篇：Fifteenth

Fiftee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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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

东京中心路段的某间咖啡厅内，身着米白色OL职业装的女编辑将手中画本放下，不顾雀跃的激动心情对身前少女说道：“完全可以说是集大成之作，MOMOCO老师每次给出的作品都这么令人赞叹，实在是太棒了。”

“源于生活的想象总得高于生活。”仿佛无聊般用勺子搅拌着杯中尚未化开的糖块、少女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真甜呐。

漆色的眉微微皱起，少女抬眸朝编辑确认：“我想这一期的原稿用这些应该足够了。”

“是的！涂线和上色的工作我会交给理子老师。实在是感激不尽！”激动地连颊边眼镜都出现歪斜的编辑朝少女道谢着，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事般问道：“……一直跟您说的签名会，果然还是不愿意出席么。”

“我只是个画东西的。”沁人紫眸幽沉，宛如泛不起一丝波澜的清潭般，少女推开糖块完全化开的杯子，抬手重新叫了一杯咖啡。“这种人并不适合被推到聚光灯下。”

“……真的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么。我明白MOMOCO老师至今为止从未以面示人的性格与作风，但作为《灯火之下の夹竹桃》的读者、包括我在内的许多粉丝们，大家都很期待有机会能见到老师您。”热情冷却过后的编辑恢复了常态，但语气依旧有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从初次的推特相识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三年，与那时只在博客时不时更新短篇本的少女相知相识，并作为‘MOMOCO’的编辑争取到发售单行本机遇的搭档伙伴直到今日。回想起来那实在是如梦一般的时光。

都说，作品会直观地反映出作者的心境，这点她并不否认——稚嫩年幼时期的无谋约定、成长过度时期的情愫萌生、少女时期对所窥视感情的认知。既是旁观者又是读者的自己能清楚感受到那细腻如丝的故事中，少女们对禁忌事物的追求、渴望、以及无措。

那是很暧昧不清、却又十分甜美，谁都会想拥有的东西。理解到这点之时不禁产生了些许嫉妒，所以客观角度上的物质条件才会被心底萌生的感性所压倒，以至于自己从不提及‘举办签名会一定会给作品带来更多读者与更大利益’的这种事。

视线抛至桌面画本，晨曦初阳映出封面，光芒落于‘灯火’之上——只是希望少女可以讲述而已……讲述那份自己也想拥有、希望被告知自己也能拥有的那份渴望。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咖啡，沉默凝视着杯面，少女平静如水的精致面容上，一双沉眸再无其他。“下一期的原稿定期完成时，我会再联系你。”

话题被移至了别处，明白少女不会有丝毫让步的女编辑轻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那就这样吧，辛苦MOMOCO老师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一如既往的事。”饮尽杯中最后一丝苦涩，点头致谢的少女起身付了钱准备离开。

“但……总感觉有些狡猾呢，MOMOCO老师。”抱着被交于的原稿，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开了口。在等候剩余话语的停止脚步中对少女说道：“比什么都要甜美、比任何事物都要令人沉醉，我想那一定是包括我在内的读者粉丝们都想知道的。而那样的东西……MOMOCO老师一定拥有着吧。”

叮铃……

与扉间風铃一齐响起的是店员礼貌的送别声，少女径直离开，没有给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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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把别人给拒绝了呢。”接近午间的时段，少女从咖啡厅开车路过沿海街道时，接到了友人的视频联络。“我觉得试着跟别人接触也不乏是件有趣的事哦，特别是性格糟糕的MOMOCO你。”

“由Minu你来对我说这种话么。”没心思应对那份调侃。

“最近我对这种事稍微有些改观了呐。哦，你发给我的原稿也收到了，一如既往地打着擦边球呢。”对方顿了顿。“你是若隐若现派的？”

“我没有把私生活暴露给大众的打算。”

“所以才说你是若隐若现派的呐，从头至今的剧情都是，要是被间宫小姐发现的话，一定会指责你歪曲事实的吧？”少女瞥了Minu一眼，后者叼着看起来很精致的烟斗，点燃火星轻琢了一口。“撩了却不负责灭火，所以才说你的性格很糟糕呐。”

“彼此彼此。”踩着刹车将车子停到海岸边，少女也同样拿出烟管和杠杆式的打火机点燃了那醉人的烟草香味。

“你似乎开始担心间宫小姐以外的人了。”勿忘草色的眸子视线透过屏幕落到少女身上。“是那个孩子。”

没有丝毫疑惑或是犹豫，对这比起询问更像是定论的话语。少女沉默着没有出声，漫过海岸的湛蓝光水映衬着与之不符的黑色水手服，却丝毫没有柔和那精致的五官，反而渗透出一种凌厉的矛盾感。

“……是没事做了还是天梯打上第一了？”少女正视屏幕中的友人，后者则是一脸暧昧笑意地回答。“没有靠小步舞曲（Minuet）哦，只是最基本的信息接收……从乃乃香小姐那儿得到的。”

少女放下烟管，难得地叹了口气。

该算到的……女孩儿习惯将这些事讲给妹妹听的这种事。

“虽说不是赌局但却得做为天平的筹码，间宫小姐还真是辛苦呐。”烟斗中的樱桃精油燃尽后，Minu将其放下。“明白解决方法却不想实施还真不像你呐，那个孩子也是，就这方面来讲你和她更像是母女吧。”

“……下一话我会在原稿完成后发给你。”

“那我拭目以待好了。”

通讯被切断，少女眺望着大海边缘的地平线，感到有些怅然。友人得到的信息似乎并不完整，要是只限于那个孩子的话，耗费的精力实际能少去相当一部分。

并不仅限于她……还有另一个。

——神户彩音。

见到她是个单纯的意外，而当发现她对那个孩子存在着超乎寻常的感情时，并未使她感到讶异的心情，便转化为了好奇。

每次她看着那孩子的脸，去绞尽脑汁地思考‘我该怎么做？我该告诉她么？然后呢？又要做什么才能更接近她呢……’时，那份光景总会让她想起才成为恋人时的自己和女孩儿。

真的很像……就连能毫不在意地喊出‘我最喜欢小桃了！’的大胆行为也是一样的。

只是对知晓那份感情后的态度，那孩子与自己之间却是相差甚远，算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情况吧。那孩子需要作出的觉悟并不比以前的自己来得小。

温柔至今的照顾、不属于自己的那份特别。

窥探一时的渴望、闯入自己世界的那份无谋。

——为什么一定得对我的Akari紧抓不放呢。

自我认知的心绪如此问道。

——你的衣音还真是个坏孩子呐。

审视全局的理性这么回答。

“……是搞错了什么么。”

少女喃喃地问着自己。

也许是两年前……不对，也许早在自己决定代替女孩儿收养她、允许对她冠以‘间宫衣音’这个名字时，就已经搞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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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侦象征的红色水手服与似乎已经落伍的老式制服，漆黑色彩笼罩着全身，除了胸前的领巾外全部都是无一例外的黑。几乎只有纯白短袜和未被包裹住的纤细双腿存在分别，与少女两人隔着校外樱花树这不远距离眺望的场景，衣音尤为抗拒。

更别说被投来视线的人们在背后嚼舌根了。

明明不想见到她，可偏偏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遇见了。

就在东京武侦高的门口，少女正和彩音交谈着什么。

这个时段出入人流很多，而对方又是近在身前。衣音径直闪身过去将彩音挡在身后，漆黑双眸直视向对方。

少女没有反应地看着自己，反而是彩音惊讶地低喊：“衣音前辈？”

“离她远点。这个女人，很危险。”维持对峙的视线无法分神注意别处，只要有一瞬不注意的话……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间妈妈应该……

“——真甜呐。”蓦地，耳边传来低沉之声。

衣音抬起头，发现几乎与自己并肩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了身旁。

别着大朵纯白永生花的发饰闪着光，几乎及腰的漆黑长发流露出冰冷的疏离气息。

“你来干什么。”

“碰巧路过。”少女微微倾斜脑袋，看着衣音无声拉开的距离，沁紫深眸微光流转。“看到这样的你，总会想起以前Akari对我的评价。”

———小桃实在太冷漠了！

“……像是这样的。”提及女孩儿名字时的那双唇流露出的弧度曲线，像是在炫耀什么不可多得之物般让衣音轻轻抿住了唇。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语气不禁带上了一丝愠怒，衣音将手微微垂下握成爪状，漆黑双眸显露出敌意。

“Akari的话还好说，但你实在还没到能看的地步。”

就像那被糖块化开的咖啡一样，甜（天真）呐。

少女敛了敛发，轻笑一声后瞥开视线，转身离开。

目光审视周围因骚动而聚集过来的视线，衣音松开手，让气息逐渐散去的同时，注视着少女离开。

果然……不一样。

你这种人……我绝对不会……

“等等！我、我送送您！”

彩音突兀出声惊到了衣音，也让少女的脚步随之停滞。

“我会赶在上课前回来的，衣音前辈就先回学生会室吧。”

倾诉完那份话语，彩音跑向少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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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侦高校门走向外围停车场期间，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稍微改变了些。

“你还真是在意她呢。”

“不是‘她’……是‘间宫衣音’才对吧。”强调地说完那被冠以‘间宫’之姓的全名，语气稍沉的彩音直视少女。“衣音前辈她是，您和明理前辈的女儿……不是么。”

“从客观事实来讲，是那样没错。”

“可是，您并不对衣音前辈那样想。”少女认同的话语中，彩音直线反驳：“您对衣音前辈的态度，我觉得那不是‘母亲’与‘女儿’之间应该有的相处方式。”

“神户彩音。”少女将眸瞥了过来：“你听过……‘潘多拉的魔盒’么。”

——不必要的好奇心会招致灾厄。

“对她有高评价的不止是明面，我这边也不时会听人提到她的名字。”烟斗燃烧着零星的火星，燃尽飘落的灰烬在風中散去。“而那其中也包括有你在。”

沁人的紫曜渗出了寒潭般的冷意与令身体发麻的杀气，即便如此说着的少女依旧是那毫无变化的模样。

“虽然确实没兴趣参与这方面的事，但要是因为她的事而牵连到Akari的话……我也只能选择排除障碍了。”

道路抵达尽头，少女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这是警告么。”

被危险的家伙给盯上了，侦探科教授的思维让彩音解读出了少女所要传达的意思。

“聪明的孩子我不讨厌。所以为了避免被波及，神户彩音……你最好离她远点。”瞥开视线的少女准备启动车子，但这时彩音却忽然攀住了车窗。

“被这么说了，那就更加不能离开了。”有着明确目标时，那双眸便会变得格外清澈。“从衣音前辈那里得到了那么多，衣音前辈也说过——希望我成为她的特别……既然得到了那样的资格，也就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了吧？”

——我会保护衣音前辈。澄澈的眸映出了这样的决意。

“是么……我很想称赞你的决心，但勇气和无谋可是不同的。”少女微挑着眉，勾起笑容“……会没命的哦。”

“啊啊……您会这么说，也就让我更加确信了。”剑拔弩张的氛围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彩音没有任何底气保证的晴朗笑颜。“您当初和明理前辈之间，一定也存在过这样的约定。所以……”

“如果我能履行这份约定的话，能请您和明理前辈答应么。”

——答应让我成为衣音前辈的‘特别’。

语毕，彩音将手拿开，让车窗缓缓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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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当原地只剩自己一人时，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般，大口喘着气——

……哈……哈……我可真是……都说了些什么啊……见鬼……

将理性与逻辑全部抛至九霄云外的话语。

不自量力、以命担保的承诺。

决意就那么脱口而出。

右手抓着自己的侧边马尾，彩音烦躁地将其抓得一团遭。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明明只是不久前，才小心翼翼地窥视到了那份内心的冰山一角，从优前辈那里、从明理前辈那里、从少女那里……

‘……无非就是不足物的填充。’

是被那句话刺激到了么，可说出那话的人明明是少女，

……是衣音前辈最为抵触的少女。

自己认为那是对的么？

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鬼……”

最后留存于空气中的，仿佛也只有这句好像什么时候都能说出的口头禅。

＊＊＊

审讯室外，国字脸，面容难以用和蔼来形容的魁梧男人站在门外，面露不安地朝身旁的女孩儿再次确认。

“间宫武检事，没问题么。”

看得出男人对眼前这位来自总局，但实在看起来太过于纤细的女孩儿将要会见的人物抱有不安。

“嗯，没问题的。”

干净嗓音不如往年那般稚嫩，明理沉静地点了点头。虽仍残存着些许青涩，但男人仍能感觉到那副纤柔外表下的坚毅。

将眼前的数字锁用密码解开，用ID卡确认身份后。随着尖端材质的铁门开启，见到了此行要会见的犯罪者真容。

“啊啊……来了呀。”

能给人温和甜美第一印象的这份声音，从眼前身穿白大褂的栗发女人口中发出。

男人径直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对眼前的犯罪者保持着绝不可轻视放松的忌惮。

女人的面容温和美丽而又十分干净，乍一看似与女高中生无疑——她的名字是远宫暦，是曾畅游全世界的国际犯罪者。也是五年前的人口贩卖事件的主犯者。

“呵呵……来了么。我的明理，我一直都好想见你。虽然在这种地方待着也没什么不好，但只是一味地等待时间流逝实在是太残酷了。啊……明理，那么温柔的明理，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呢？”

“注意你的言辞！”

魁梧男人怒视着远宫暦。虽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让人不明所以的话，但那早已扭曲的心性与诡异渗人的话语只能感受到异样的癫狂。

他见过的犯罪者绝不算少，但从来没有人像这个女人一样让人这样心悸。

“没事的。”

明理抬起手，按住情绪激动的男人。

“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

“这太不妥了！间宫武检事。至少请让我在一旁……”

“没关系，我能应付的。你称呼我为‘武检事’应该也明白。”阻碍的手轻轻放下，明理抬眸看向一旁露出沉醉表情注视自己的远宫暦。“当初逮捕她的人是我，就让我们两个老朋友稍微聊几句好了。还是说……我们两位女性之间的交谈，所长有兴趣呢？”

苍色的瞳眨巴了几下，对露出疑惑神情的明理，所长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的事！间宫武检事请一定不要误会！”

“那就让我单独和她聊吧？”

男人勉强点头同意，但在转身离开时也依旧是不忘提醒明理：“请务必注意。”

“嗯！谢谢所长的关心。”

明理对离开的男人浅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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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许多人称赞你的温柔吧。”对转过身来的明理，远宫暦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是呐，作为‘正义的伙伴’，我的明理一定是温柔的吧。”那份看似温柔美丽的笑容下，隐藏着令人心寒的癫狂。“呐……明理，自那次之后，又拯救了多少人呢？又将那份无瑕的温柔与善意分给了多少人呢。啊啊……真是残酷的事，我的明理是那样温柔的孩子，但为什么……唯独不肯对我温柔呢。”

“我对犯罪者没有什么温柔要给。”明理保持着十步以上的距离注视着女人。

“啊……啊啊……这很不公平啊，明理。”舌尖舔舐着瑰丽唇瓣，远宫暦酒红色的眸子扫过明理身上每一处。“呐……为什么一定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呢，过来我这边不好么。与其为他们效力，不如来我这边。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啊……你知道么明理，我从来没有像当时那样对一个人这样地着迷。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温柔的明理却从来不对我温柔呢？为什么……不愿成为我的‘特别’呢？”

“因为你是犯罪者，而我，是武装检察官。理由仅此而已。”明理径直向前走出一步，惨白灯光映照及肩栗发。“我想远宫小姐该和我讨论的应该不是这种事。”

苍色双眸澄澈如潭，波澜不惊。

“诶？那的意思是……明理已经知道我想和你讨论关于我们婚礼的事了？！呀~真色！不过我说过的吧，要叫‘姐姐大人’我才会答应哦！”远宫暦注视明理的眼神总是平静如渊，与本人的狂语完全大相径庭。

“‘婚礼’我姑且只想经历一次。”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明理注视那道像是缠在脖颈边的冰柔寒意视线开口。“你不会做无用功这种事我还是清楚的。”

敲下最终通牒的信号，明理已经有了再被绕圈子就直接走人的打算。毕竟她不是‘击毙人质的话罪犯就没有威胁手段了！’这一方法的拥护者。

“目的？哦哦……不提醒的话我都要忘记了呢。果然我的明理是最温柔最完美的孩子呢。那……我来预言一下吧，近段时日你会变得十分忙，忙到连兼顾我的时间都没有。”

但暦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回答了一些怪异的话。

“预言？”

明理对那奇怪的关键单词皱眉，对此暦也是毫不隐晦地露出笑意。

“对对，是预言哦。但也只是这样而已了。啊啊……要是能够收到收到明理会和我结婚的预言就好了呢……”以贪婪视线注视眼前人儿，暦舔了舔舌。“呐？不行么？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完美无瑕的明理。那些凡人是注定无法理解你的，就连那个你朝思暮想的黑发少女也是……”

那份温和美丽，却又格外瘆人的癫狂笑意。

“哦对了，你们还有个女儿来着，我记得她是……”

砰！！！

子弹划破空气，嵌入身后墙壁。

“远宫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对拷打犯人没有兴趣，但这是武检考试中的难点所以我特意重视过，不过从没用过。所以……我担心自己可能会掌握不好尺度。”

轻展笑颜将手中的贝瑞塔M92F收入腰间枪套，湛色苍瞳宛如隐去光芒的苍穹般溢出阴翳色彩。

“既然远宫小姐给了我提醒，那作为回礼我也提醒提醒你好了。在去做一件事时，如果能事先权衡好利害关系。那么无论是哪一方都能省去不少麻烦。”

“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去行使武装检察官被赋予的权利。”

铁门缓缓合上，朝门外男人点头致谢的明理径直离开。

＊＊＊

是么……

你从以前开始就是那么纯粹呢。

那份水晶般的光辉，无可抑制地刺激到了我的心。

你是我最特别的那个人啊。

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完美无瑕。

可得到你的却不是我。

为什么呢。

啊啊……所以好好看清吧。

也许已经无法拥有了，但将你这块水晶打碎的人。

却会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