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向光成影（校园师生） 
第5章 第五章 迎新
蓝戾在学生会的换届选举中毫无悬念地留任Z部担当部长，大二学期还没开始她就跑回学校商量开学招新的事。现任的部长和卸任的部长部员们早上聚在咖啡馆头脑风暴，下午大家写宣讲稿、制作视频、拍摄短片、租借器材，各自分工，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完成了招新准备。
“效果非常棒，大家都辛苦了！咱们去拿院衫吧，明天新生报到得穿。”副部长北北关了视频，从讲台上走下来。这三天为了招新忙前忙后的大家看完招新流程的彩排录像，都满意地鼓起了掌。“我跟蓝蓝去给大家买冰吃！我俩的院衫北总你帮忙拿了吧，谢啦！”另一个现任的副部长毛毛元气满满地站起来，挽着蓝戾往外走。
两人顶着烈日往学校超市走，毛毛的嘴闲不住，开始扯皮：“不知道明天迎新能看见什么档次的帅学弟喔，蓝蓝你期不期待？”说不期待是假的，事实上蓝戾等迎新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还记得自己作为新生报道那天认识的第一个人——彭郁，有点御又有点少年气的学姐。偶然相识的奇妙体验让蓝戾难以忘怀，她打那天起就期待着自己作为学姐迎接新生的那一天，期待着那种在人群中一眼看中对方的相识。蓝戾把头发往脑后一捋，对毛毛笑得灿烂，“我比较期待妹子。”毛毛一拍脑门，好像在责怪自己忘了这茬，“嗨呀，你这副样子多少学妹看见又要被掰弯了…哦，这是好事！能招来不少孩子面试呢！”毛毛双目圆瞪、眉毛竖立，举着食指很认真地说，“不对，咱们部缺男人...蓝蓝你不然出卖一下色相？”蓝戾捏住毛毛的脸，说：“你卖比较好用，只要坐在那里不说话不要笑绝对是宅男女神。”毛毛拍着蓝戾的胳膊让她松手，“嗨呀，那你还捏人家脸！松开松开啦……”见蓝戾还不撒手，毛毛就使出必杀，挠蓝戾的痒痒。被攻击弱点的蓝戾捂着肚子求饶，还把买冰的钱包圆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各院学生会的干部就集中在行政楼前的广场上，搭棚子、搬桌子、贴标志，广场很快变成蓝戾报道那天的模样。收拾完东西的蓝戾坐在桌子后面，接过学生会主席递来的早饭吃起来。“来了个小孩诶。”和蓝戾一同负责信息登记工作的H部部长指指从校门口走进来的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生。蓝戾擦擦嘴，把饭盒放到旁边的空位上，整理了一下头发，正襟危坐着，“来得真早啊。”结果这个女孩走过文学院的棚子直接去法学院报道了。蓝戾跟H部部长相视无言一秒，同时笑了起来。“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哈哈哈哈......”
八点之后来报道的人越来越多，到九点钟，新生和家长们已经在广场前排起了队伍。主席团成员负责监督，不用坐着工作，蓝戾大一时的部长日日是学生会副主席，她现在就站在蓝戾旁边跟她聊着天。“嗯，可以了，去下一项吧。”蓝戾用笑脸送走一个甜美的妹子，听到日日说：“哎，那边高个子的男生不错诶。”蓝戾顺着老部长的手看过去，是一个剑眉、寸头，很有男孩样子的帅哥，“确实。”老部长冲蓝戾使个眼色，“一会到你这你懂的......”蓝戾一脸黑线，“你当年也这么勾引北北了吗？”老部长赏她一副白眼，说：“我当年还这么勾引你来着。”
“学姐你好，是在这登记吗？”一个颇有辨识度的女声把蓝戾拉回桌前，说话的人带着南方女孩娇娇的口音。蓝戾转头一看，是个身材高挑、小麦色皮肤的女生，上身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oversize针织衫刚好过臀，几乎盖住了她的牛仔短裤，从她打理过的发型和精心处理的衣服细节上可以看出她为了迎新也是有备而来。“对，填一下表吧。”蓝戾拿出一份表格给她。“好的，谢谢学姐。”女孩微微弓身，把散到额前的碎发整理到耳后，很是优雅地填起表来。蓝戾继续仔细打量着她，这才看到藏在桌下的一双长腿，漂亮的线条给人健康的感觉。女生把填好的表格递给蓝戾，蓝戾扫了一遍，冲她点点头，“嗯，这样ok了，去下一项吧。”女生又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转身看了看旁边，然后侧头看向蓝戾，指指旁边的棚子问，“是这个吗？”正忙着让下一个新生填表的蓝戾抬起头看了看，对她说：“对，团关系。”女生点点头，“哦好，谢谢学姐了。”女生表现得非常礼貌，但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等这个女生去稍远的棚子办手续了，H部部长说：“是我的错觉吗，她临走还挺了挺胸？”日日在一旁冷嘲热讽道：“这大热天，穿毛衣不热吗？”蓝戾没抬头，光听语气就能想象到这位美女副主席的表情了。“她看起来可不像18。”H部部长挑出女孩的表格看了起来，“哟，外语分院，蓝戾你学妹。”蓝戾正整理着登记表，漫不经心地接茬道：“是么，叫什么？”H部部长把表格上飞扬的字迹念了出来：“安筱雨。”
十二点钟，忙活了一上午的新任部长们终于得歇，凑在一起吃着外卖，聊起上午来报道的新生们。“有个蒙古族的，真壮啊。”“新疆的才厉害了，一个比一个帅，那眉眼绝了。”“还有一个挺高的圆寸的，那个最帅了。”“我还见一穿毛衣的女生，看她都热。”“这个我有印象，她好像很屌喔，拿下巴看人的。”“有个特别清新的妹子，穿浅绿连衣裙的，不错。”“你一见钟情了？”蓝戾一边听一边想，可能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把迎新的工作当成了一种享受。
一个小时的休息之后，陆续又有学生来报道，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最后一个来报道的离开，这才算完成工作。蓝戾回宿舍冲个澡，跑出去跟Z部的人吃饭。明天白天新生报到结束之后，要进行招新大会彩排，晚上就是正式的招新大会了。
餐馆包间里，毛毛一看蓝戾进门就扑了她一个满怀，树懒一样挂在她肩膀上，跟她问这问那。“蓝蓝！有没有好看的新生？好不好玩？”蓝戾假装要窒息，拍拍毛毛的手，说：“咳…你放开我我才能讲话……”毛毛稍稍放松了一点，依旧搂着她，蓝戾接着说：“又热又累，你明儿坐一天就知道了。”倒是老部长日日一边点菜一边不动声色地说：“帅的美的都有，咱们部今年都要收入囊中，为此已经牺牲蓝蓝去勾引了。”蓝戾一口茶水全给呛进气管了，毛毛作大吃一惊状，夸张地捂住了嘴，问：“蓝蓝，你真的去做了！你怎么勾引他们的？”蓝戾顺了半天气才能说话，马上把矛头对准了老部长。“你问问日日姐她当年怎么勾引北北的，我得的她真传。”日日久经沙场，动动嘴皮子就把蓝戾的矛引向了其他人。“才不是我勾引的北北，是你们副部戳爷用强大的男性魅力征服的他。”大家摆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意味深长地齐声“哦”了两秒钟。
第二天的新生报道结束后，新部长三人和老部长凑在一起交换了一下相中的孩子的信息，然后换上正装去活动中心彩排。抽签的时候蓝戾手气好，Z部在中间靠后出场。Z部举办的都是大型活动，由校团委直接管辖，往年都是收到入部申请最多的部门，显得比其他部门底气都足了不少。而且Z部的招新宣讲有一个传统——穿正装、打追光，营造紧张而严谨的气氛。蓝戾借用了时下兴起的产品发布会形式，将头发利索地束成高马尾，身着合身的正装，踩上她为了演讲准备的高跟鞋，干练地独自站在台中央介绍着Z部，用握在手里的控制器切换着幻灯片。一开始下马威式的集结短剧、制作精良的展示视频、加上部长们流畅的演讲，Z部的宣讲一气呵成，赢得台下一片惊叹和掌声。
整个宣讲大会结束，各部门的负责人开始收集入部申请，Z部的申请表果然又是最厚的，而且人数创了新高。“今天表现得太棒了大家！去年我自己在台下看到Z部宣讲的那种热血沸腾又回来啦！”大家互相击掌，数着厚厚一沓申请表喜不自禁。“嗯这个字不错...这个当了六年班长...这个说觉得咱们部屌爆了哈哈哈…哎那个圆寸帅哥投了咱们部！”
从一沓申请表中整理出一些比较亮眼的，Z部一行黑衣人带着一队申请入部的新生浩浩荡荡地走向教学楼——第一轮面试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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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数早有预估，北北事先找楼管借用了两个教室，一个做主面试区，另一个做等待区。
“大家晚上好，欢迎你们来参加Z部的第一轮面试。”蓝戾站在讲台上，教室挤满了新生，来得晚的只能站在门外探着头往里看。大家听到“第一轮面试”后哗然一片，蓝戾镇定地继续说：“我接下来会点名，请大家按照点名顺序到台前来做自我介绍，并说出一个你加入Z部的理由。自我介绍不限形式，但时间限制在两分钟以内。各位不必紧张，我们主要是想看到大家展示自己。那么我开始点名，没有点到的同学请跟着这位男生走，到另外一个教室等待。”
蓝戾拿起面前两摞申请表中较厚的一摞，点了三十五个名字。北北把其余的面试者领出教室，大家都落座后教室终于敞亮了一些。“第一位池丽丽同学，你有两分钟时间准备。”被蓝戾叫到名字的女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蓝戾冲她点一下头，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答应了一声“好”。
先前粗略挑出的十几份比较出彩的申请表上的名字蓝戾并没有在第一轮点到，而是让他们去另一个教室等待，也是为了稍微测试一下他们的耐心。相比起面试区严肃的气氛，等待区就轻松很多，Z部的前辈有的装作新生和参加面试的小孩聊天，毛毛更是发挥开朗的魅力跟几个学弟打成一片——其中当然有那个圆寸帅哥。
在几个平淡无奇的自我介绍之后，冷不丁冒出来一个活宝似的女孩子，跟另外一个男生合作讲了一出对口相声，两人不光各自介绍了自己，而且抖的包袱也很有意思。两人表演结束后正冲大家鞠躬，蓝戾伸出双手作势要鼓掌，却没有拍下去。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有一个强力的掌声出现了，接着大家都鼓起掌来。蓝戾回头，记住了领掌男生的模样，然后她做了个手势让讲台上的两人先不要离开，开口道：“我问个问题，你们两个原先认识吗？”活宝女孩回答说：“我们刚认识，我说想讲相声需要捧哏的，他刚好会，就稍微商量了一下，套用了一个段子。”蓝戾点头，“明白，很有新意。下一位，李想。”蓝戾把两人的申请表挑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在女生的名字旁画了个对勾，写上了“开朗有亲和力、即兴能力强”的评语。‘嗯，付璇。’她默念了一遍女生的名字，‘就是字写得真丑……’
第一轮的三十五个面试者结束面试时，另一个教室的几十号人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有几个新生的神情明显很焦急，他们还打算参加其他部门的面试呢。这时北北走进来，又叫了三十个名字，先前挑出的十几号人都在其中，而等候区还剩下十几个人。“还请没有喊到名字的同学稍安勿躁，稍后我会带大家到面试区做等待。”
“我加入Z部的原因是我觉得Z部的宣讲特别酷炫，碾压其他所有部门…….”蓝戾看着台上胖嘟嘟、脸庞满是稚气的男生，再看看手中他的申请表上娟秀的字，感叹人不可貌相。她把这份申请表放在一边，看到下面一张拿英文写的申请表，姓名...Sherry On。她抬起头环顾教室，看见了穿着红白针织衫的安筱雨。“下一位，安同学，用英文填表的是哪位？”蓝戾左顾右盼，假装在教室里找人。“It's me, Sherry.” 安筱雨举起手，从座位上站起来，体态非常的自信，走上了讲台。当安筱雨对上蓝戾的目光时，对她说：“蓝戾学姐，我叫安筱雨。”说完微微一笑。
安筱雨在台上先用地道的美音介绍了自己，然后开始用中文说道：“我想要加入Z部，是因为我非常喜欢蓝戾学姐，蓝戾学姐就是我想要成为的女性理想型......”她丝毫未有掩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戾，而教室里鸦雀无声。蓝戾也直视着安筱雨，不知道其他人的表情。“我想要唱一首歌给蓝戾学姐，可以吗？”蓝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筱雨便唱了起来：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As long as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蓝戾学姐，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安筱雨以此做结，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离开蓝戾。蓝戾领掌，大家才如梦初醒般鼓起掌，有被安筱雨慵懒的歌声带入神的，大概也有被安筱雨迷了魂的。“谢谢。下一位，徐可。”
终于结束了七十多人的面试，蓝戾、北北、毛毛和三个前辈转场到学校附近的24小时餐馆，开始筛选入围的面试者。大家一边看录像，一边对照着在申请表上写的评价，交换着意见。“这个讲相声的不错，活泼，也会动脑子。”看到付璇的时候蓝戾说。“叫什么？付璇，哦，留着。”毛毛点头表示赞同。“哈哈哈哈这个奇葩，专门来跟北北表白的，说得那个肉麻啊。”毛毛指着屏幕上神情激动的女生大笑。“这得留着留着，冲这勇气就得留着。”前辈们开始起哄。“嗯，拿英文填表做自我介绍的安筱雨，外形好，能力也不错。”北北说。“哎哟看把这丫头屌得，留着看看。”毛毛这回不同意了，抢过话头说：“留到最后一轮也要刷掉，不能让她抢了我的蓝蓝！”说着，毛毛又挂到了蓝戾身上。“我感觉她这种人适合在主席团折腾，咱们这地方对她来说太小了。”日日以过来人的口气说到。“有道理，让她去跟主席团的奇葩撕，说不好谁降了谁呢。”
一直讨论到凌晨，六个人统一了意见留下了四十个新生进入第二轮面试，收拾好东西往学校走。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蓝戾又看到了那件红白针织衫。在安筱雨身边跟她并肩走的是个高个子男生，俩人用压马路的步速走着，不过这大半夜的在外面压马路，蓝戾有点佩服小孩子们精力旺盛。蓝戾一行人边走边聊天，超过了安筱雨。
“蓝戾学姐。”安筱雨竟然小跑两步追了上来。蓝戾一扭头，正对上安筱雨的眼睛，‘还真高啊。’蓝戾想，脸上没有表情地跟安筱雨打招呼：“哦，嗨。”安筱雨的脸上保持着微笑，不厌其烦地又向蓝戾做了一遍自我介绍：“我是安筱雨，刚才参加了面试的。”蓝戾觉得安筱雨的声线很御，口音却又很萌，很有反差，很好听。“嗯，我有印象。”安筱雨追问道：“学姐们是出去讨论了？已经有结果了吗？”蓝戾点点头，“有了，你明天就会收到通知。”安筱雨突然低下头，从挎包里拿出手机，问：“我可以留蓝戾学姐的联系方式吗？我希望是蓝戾学姐你亲自给我发通知。”蓝戾看了安筱雨一眼，心里想的是‘怎么就这么自信自己能过’。她的目光无意扫到站在安筱雨身后的男生，认出他跟自己同级。安筱雨注意到蓝戾的视线，立刻把男生介绍给蓝戾：“他是我高中学长，我刚入校什么都不了解，他正给我讲学校的事呢。”蓝戾知道这个男生，是政治学院的，在女生里人气很高，身边总有人议论他，所以蓝戾才记得这张脸。蓝戾礼貌性地冲男生点点头，然后对安筱雨说：“我的手机在别人包里不方便拿，明天我会给你发通知，你就知道我的号码了。”安筱雨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又追问道：“学姐的意思是我进第二轮了吗？”蓝戾开始觉得头疼，对安筱雨说：“晋级和淘汰的我们都会通知到。很晚了，你也尽快回宿舍吧。”安筱雨人机灵得很，敏锐地发觉了蓝戾的不耐烦，便乖巧地和蓝戾道了别：“好的，学姐晚安。”
蓝戾回了安筱雨一句“晚安”，快步赶上了大部队。日日语气很八卦地揶揄着蓝戾：“怎么，Sherry On又跟你表白了？”蓝戾摇摇头，还是一副头疼的样子，说：“问我她进没进二面来着。咱们发短信怎么分工，谁要发晋级的？”毛毛抢先揽下这份好差事，北北也不愿意发淘汰的短信，结果是他俩各发二十条晋级短信，蓝戾发淘汰的。
安筱雨拒绝了学长临别拥抱的请求，站在大堂等电梯的时候收到了晋级通知，她立刻回复过去：“我很开心，蓝戾学姐晚安。”最后还加了一颗心的表情。
正打算放下手机上床睡觉的毛毛看到这条短信，一头雾水，发出了颇为疑惑的声音。就听到在上铺睡觉的舍友不满地哼了一声，毛毛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心想：‘明天得好好盘问盘问蓝蓝这个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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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面试结果发布的同时，晋级者被告知了二轮面试的时间地点，而就在二轮面试结束后的下午，再次晋级者又被布置了三轮面试的考题，有24小时的作答时间，然后就是批阅和最终结果的发表。连轴车轮战的强度甚至高到让几个报名者直接退出竞争，不过他们往往是投了多个部门简历，有希望进入某个部门的人。
今天是最终结果发布的日子，三个部长手里分别拿着拟招募部员提交的面试企划书，坐在预约占用的教室里等着接到通知的十个人。
“付璇这版企划启发了我，咱们今年活动第一炮做这个肯定打得响当当。”副部北北举起付璇的企划书，手指弹了弹封皮，上面“LGBTQ”几个大写字母格外显眼，“普及知识、扩展视野、引导正确的观念是我们办活动的基点，性少数人群这个主题很符合。”蓝戾赞赏地点点头，“付璇的企划的确很漂亮，三轮面试下来她真是每场都给了我惊喜，既然企划好，就交给她去做，我也支持拿这个当我们的第一个项目。”李安安从后排座位上一跃而起，爬到课桌上抢走了北北手里的企划书，“给我看看，有你们说得这么好？”她胡乱翻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排版是挺漂亮。”
李安安跟蓝戾俩人像是连体婴一样天天待在一起，Z部的成员们已经把她当成部门的“劳力编制”，允许她参加一切活动，不过没名没分没话语权，还得免费出力。毛毛正在补妆，一边对着小镜子扑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确定人家来咱们部了吗，你们就跟这做梦呢？我看北北你是打算冲来听讲座的鲜肉下手，是不是是不是？”毛毛凑到北北眼前做鬼脸，北北看她刚补完的粉，下不去手拍她欠揍的脸。李安安抬头想了想说道：“其他部门我是没看见这个名字。”李安安倒是真没辜负教科院交际名媛的名号，早就把各部门这届招新的消息摸清了。坐在毛毛旁边的北北趁毛毛补口红的时候轻抬了一下她的胳膊肘，“你看你这手抖的，口红都画不好。”毛毛的口红一下子画出去了，她尖叫一声照着北北的肋骨叉狠戳起来，教室里北北的哀嚎和众人的笑声混作了一团。
一个刚走到教室门口的准部员听到教室里爆发的嘈杂，赶紧后退了一步确认教室门牌号和通知中的一致，准备敲门的手犹豫地停在了身前。
招新非常顺利地完成了，拟定的十个部员无一例外接受了offer，其中安筱雨并未在列。考虑了部门老一辈人的经验谈，蓝戾三人没有招募她入部，而是为她写了一封推荐信，建议她去马上要进行的主席团招新试试。
非常符合Z部精神的，老人们带着新人们马不停蹄地从教室转移到学校西门外的家常菜馆包间，开始了新部门的第一次聚餐。
“老板，我们的包间留着呢吧！”正在柜台结账的老板亲切地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蓝戾带着十几口人轻车熟路地上了餐馆三楼，这个包间是Z部常来聚餐的地点了。进了包间大家纷纷落座，蓝戾趁机又观察了一下新部员选择的座位，‘这个职业病真有点讨厌……’蓝戾想着甩甩头，把菜单分给新部员们让他们点菜，‘看看她们点菜水平，万一以后出去请嘉宾点菜也得……哎呦喂哟这职业病可是真讨厌！’
菜吃得差不多了，老部长日日拿胳膊肘碰了下蓝戾，意思是可以上酒了，蓝戾心领神会。她弯腰在桌下开了一瓶红酒，象征性地醒了两分钟，拿上桌子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站起身，左手握着瓶颈和一个空杯，右手拿着满杯的酒，冲日日说道：“日日姐，一日为部长，终身老妈子，感谢你这一年对我的照顾和培养，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今天敬您这杯酒，就是想跟您说，您这支燃烧自我的蜡烛今天可以吹灭了！不用成灰了！退休了！Z部后继有人了！”蓝戾给空杯斟满酒，然后把自己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日日姐，我干了，您随意！”接着，她走到另外一个老部长身边，把刚才的流程又来了一遍。正在一旁专心吃肉的毛毛看到蓝戾的表演，哼一声不屑地对旁边的北北说：“这起码得喝了二两才来的。”她嚼完嘴里的东西，把头发一扎，也从桌底下拿出一瓶酒，拉着北北挨个敬起老部长来。
新部员们愣愣地看着这凶狠的敬酒架势，还在迷惑这桌布下面到底藏了多少酒，没来及想他们今晚的命运。在三人的敬酒下只喝了一杯的日日拿着空杯，站着对新部员说，“蓝蓝，北北，毛毛，他们三个人一年前就像你们一样，迷迷糊糊地来了Z部，迷迷糊糊地喝酒……”
“嗨，你好好说，说得跟咱们部门就是招进来喝酒似的。”一个老部员酒劲也上来了，站起来打趣日日的演讲，其他老部员也跟着起哄。“咳咳，”日日假装轻了轻嗓子继续说，“我们部门有多能耐，不靠我的嘴，靠你们！你，你，你们啊，一个个的，给我把劲儿都使出来，今天喝多少就是你们多大的决心，有没有决心让这届成为最辉煌的Z部？”还没回过神的新部员们又被日日慷慨激昂的演讲和她用力伸直的手指整懵了，付璇眼力见足，直接站起来回应日日，喊道：“有！”日日冲她满是欣赏地点点头，从桌底又拿上来一瓶酒，递给付璇，“敬你们的部长！”
付璇很是郑重地双手接过日日递过来的红酒，夸张地努着嘴冲她点了点头，给自己斟满一杯后走到蓝戾身边，说：“学姐，你知道我当时看宣讲是什么感受吗？我觉着这就是在看男团！你，是扛旗的队长担当，我要是说得不合适您多担待啊，这杯我先敬您。”付璇一仰头喝空了杯里的酒，又倒上冲毛毛说：“毛毛姐是我心目中的门面担当，不管是舞台上还是面试的时候，颜值都太能打了。”接着一杯是敬北北的，“北北前辈，不是我那啥，但肌肉担当这个不会有任何异议吧，在舞台上穿着衬衣那充血的手臂太色了……”不光是这届的部长，老部长她也挨个敬了。其他新部员也有样学样敬起酒来，当他们掀开桌布，才看到三个部长脚下一人踩了一箱啤的，边上放了五瓶红的。
两巡酒过，大家兴致达到高潮，开始玩起游戏、吹过去的牛皮、划拳干杯。酒桌上最安静的角落，只有已经喝懵的人，和没参与到敬酒的“劳力编制”李安安。“清醒的人最荒唐……”李安安一边哼歌一边拿手机打游戏，这场子的残局还得她收拾，趁现在赶紧快活一下。不过今天不算白受累，她发现付璇还真是挺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