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魅魔的不幸福天使 
第9章 道歉
伊瓦克：“怎么样哈特斯小姐，我这样的营销策略很不赖吧？”
安乔娅：“……”
伊瓦克：“别这么不开心嘛，好多女孩子都在给你拍照还有合影呢，我店里的衣服什么的也都卖了很多，今天真的是赚到……呼呼呼。”
安乔娅：“……”
伊瓦克：“哎呀，别这样嘛，你看小姑娘们都因为你板着个脸在过来找我投诉了，笑一笑吧哈特斯小姐~之后会跟你涨1000……嗯咳咳，500円（合人民币约30元）的工资的，笑一笑吧哈特斯小姐~”
安乔娅：“……真是，笑死我也。”
十八、道歉和补偿
安乔娅看着丽丽奈摇头，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内疚和疑惑。
还有一点……什么……同情？
“……”安乔娅咬咬牙，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丽丽奈，“那么……为什么？”
丽丽奈不敢伸手去扒拉安乔娅的手了，但这样的话又什么也说不了，急得眼圈都红了。
感受到手掌下边，丽丽奈的嘴唇的颤动，安乔娅的心揪了一下。
睁开眼，又看到了丽丽奈红了的眼眶，又揪了一下。
“呼……”安乔娅长吐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为什么失约？“
……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回答……丽丽奈急得鞋子里的脚趾都在抓地。
“……因为觉得跟我这种人根本没必要遵守约定，对吧？”安乔娅补充问。
“唔！“丽丽奈摇了摇头。
手心里传来柔软的嘴唇与掌纹摩擦的感触，安乔娅又是心中一震。
“呼……”再次长吐一口气，“回来是来看看我有没有识相的自己离开？”
“唔唔！！”丽丽奈摇头的幅度更大了一点。
“啧……”安乔娅咬牙，“……我不明白。”
丽丽奈愣了一下，看着虽然一直都沉着脸，但是现在的表情更加沉重了的安乔娅。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不给我留纸条就无所谓了。”安乔娅看着丽丽奈清澈见底的眼睛，那双现在急得红红的眼睛里都是内疚和关心，根本没有任何的阴霾与浑浊——也正是在这种得知了丽丽奈一直都没有骗自己的情况下，才会更加的难过。
那么为什么要失约呢。
“……为什么你昨天要收留我，为什么你要给我那样舒服的沙发睡，为什么要那么温柔的喂我粥……为什么要在我睡不着的时候抱我，为什么离开都要考虑着我会不会饿了然后像个大姐姐一样给我买那么美味的东西……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都已经带给了我这么多珍贵的幸福感……到最后的时候要用简简单单的失约把它们全都夺走！？”
丽丽奈愣了。
听到了安乔近乎哭喊着说出的这些话语。
看到了安乔泪流满面的表情，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在雨中淋得浑身湿透的小猫。
……明白了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考虑多少，只是简单的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原来给安乔带来了这么宝贵的东西。
明白了自己的失约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请忘掉这些话，我现在就走。”安乔娅说着，抓起一边的衣服架子上的隐篷披在身上。
丽丽奈睁大了眼睛，看着安乔娅披上隐篷。
这一时半会接收的消息实在太多，让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视线里，安乔披上了那件黑乎乎的斗篷——昨天自己把安乔扶到沙发上的时候，感觉这件斗篷的布料质地很硬，穿着睡肯定很不舒服，所以就随手把它解了下来丢在了衣服架上。
只看到，安乔的身影透明了一瞬间，然后复归原状。
“我现在就走。”安乔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这是让安乔消失的那件衣服？！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丽丽奈觉得，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的话，这个女孩子就真的要离开了——
丽丽奈拨开安乔娅的手，向前抱住了安乔娅。
“安乔……安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也没在思考了，除了道歉以外，除了紧紧抱住这个让人心疼的天使女孩子以外什么也做不到了。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安乔……是我错了……对不起，呜……咳咳，对不起……”
……眩晕之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哭腔的道歉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什么啊，我又在做什么……说话说得自己情绪激动，然后看到了放在衣架上的隐篷，想也没想就抓起来激活了。
然后，理所当然的因为魔力不够，受到了严重的施法失败反馈。
一瞬间眼前都黑了，脑子里全都是嗡鸣声和几乎让自己无法站立的眩晕感。
努力站住的时候，感到两团很柔软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身体就被两条手臂紧紧的抱住。
带着，自己绝对不能离开，这样的心声的拥抱。
安乔娅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完全睁不开。
嗡鸣和眩晕的间隙之中，听见抱着自己的家伙的哭声和道歉声音。
“啧……”
什么啊。
“安乔，我没有履行诺言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孤单了对不起……呜，呜呜……你不要走……我真的知道错了……”
喂……搞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可以暂停一下吗……好吵啊。
不……实际上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吧。
……这样道歉的话，用这种根本没办法让人不原谅的道歉方法的话……
失约就可以原谅了啊……然后那些自己丢掉的幸福感会回来的啊……
一瞬间这样的安心……会忍不住哭出来的啊！
“安乔……”“好了……”
丽丽奈抬起头，看着安乔娅努力睁开的眼睛。
“安乔？”
“……”安乔娅闭上了眼睛。一方面，很累，眩晕感让视觉的处理变得无比难受；另一方面……
泪水水雾弥漫的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让自己根本没办法把视线停留在上边一秒钟。
明明是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又搞得像是自己在欺负她一样啊。
“安乔……你身上的魔力……你刚刚……”丽丽奈这时意识到了——安乔说过她的魔力透支了，所以引起疲劳……刚刚的又一定是什么法术之类的东西……安乔的魔力？
“啧……”安乔娅抬起手想再把丽丽奈的嘴捂住，但是举到一半就感到了无力，又放了下去。
丽丽奈注意到安乔娅的动作：“安乔……果然，果然你的魔力还没回复多少吧，刚刚……”
“安静……别说这些话。”安乔娅努力提高了一些声音，打断了丽丽奈的话。
丽丽奈张张嘴，片刻后，看向了屋子里。
“那……我们先进屋……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现在我哪也去不了。”
丽丽奈再次把安乔娅放到了沙发上。
“唔……”躺下时候的平衡感的变更，让安乔娅再次难受到牙关紧咬。
丽丽奈的歉意不由得又多了许多。
“呼……呼。”喘了几下之后，安乔娅朝着丽丽奈睁开了眼睛，“丽丽奈，我有话要问你。”
“唔，是！”丽丽奈坐直了身子，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要把今天的事情全盘托出的准备——也想好了怎么能够让安乔娅不讨厌轻小说部的各位的话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安乔娅看着丽丽奈，问道。
“今天——嗯？”下意识地说出思考好了的话，然后意识到并不是自己思考的答复的对应问句。
低头看向安乔娅。安乔娅的眼神很平静。
“唔……唔……”丽丽奈回想安乔娅的问句。
为什么要对安乔这么好？这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丽丽奈摇头。
“……笨蛋。”安乔娅扭过头朝着沙发的靠背。
“唔。”被骂了一句，但是根本没办法还嘴。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
“我这样的人不管我不就好了……”安乔娅抬头看向天花板。
“哎？”丽丽奈一呆。
安乔娅再次闭上了眼睛：“我这样的人……在你工作的时候去偷走你递给客人的汉堡，偷偷闯进你家里，还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丽丽奈愣了。
“……其实很讨厌我吧。”安乔娅睁开眼睛，看着丽丽奈愣住的脸，“我这种人，性格也不好，做的事情又那么不讲道理……还这样自顾自的打乱你的生活……是因为你的善良所以才什么也没表现出来的吧。”
安乔娅咬咬嘴唇：“果然我这样的家伙不管我不就好了……恢复了之后会离开的。”
“完全……完全没有讨厌安乔！”丽丽奈突然大声的说了出来。
“……”安乔娅看着急得满脸通红——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满脸通红的丽丽奈。
“……为什么安乔要这样说自己的坏话呢，”丽丽奈眼里噙着泪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照顾安乔……但是我知道……安乔……是需要帮助的人。”
“……什么？”安乔娅皱眉。
丽丽奈深呼吸了一下：“我没有办法……对安乔……不管不顾。”
安乔娅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但是下意识觉得再问下去仿佛显得很不讲理——虽然已经足够不讲理了。
“一开始的话，是因为……安乔就那样晕倒了……肯定不能把安乔就这样丢出去吧，”丽丽奈紧握着手，思考着话语，“然后，然后……今天的事情的话……是，是因为，昨天的时候……我们不是说过……我们已经是……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所以，朋友遇到了困难的事情，当然要帮助啊。”
什么啊。
安乔娅侧过脸。
……纯真到自己忍不住眼泪。
这样澄澈的心灵真的是自己配遇到的吗。
“啊……还有，安乔说了自己没地方去，要住在这里的，”丽丽奈说着，脸颊上突然飞起了两朵可爱的红云，“都，都已经说了请多关照了……”
“？”安乔娅疑惑。
“因为……唔……”丽丽奈纠结了一小会，“因为，其实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多时候，也，也很孤单的……唔……”
“……”安乔娅把脸往更里边侧了侧，但是没想到这样反而增加了脸颊上的热度。
丽丽奈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安乔娅，于是就有这么过了一小会。
“……我妨碍了你的工作，你不在意吗？”安乔娅闷闷地说。
“没有……两个汉堡也就只有300円（合人民币约18元），”丽丽奈抬起头，“而且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了……原来那两个消失的汉堡是安乔拿走的……唔。”
“……那，我闯进你家里，还说了那么多不合适的话……你……”安乔娅的声音小了一些。
“安乔是天使……本来就会被，被魔族的气息吸引吧……而且安乔也说了，那是因为单纯想要抢别的天使的工作……所以……没关系的，安乔现在不会再伤害我，我知道。”丽丽奈想了想，这样说着。
结结实实地让安乔娅的脸颊又热了几度。
“那……咳嗯——”安乔娅咬嘴唇，“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体什么的……还说要检查你是不是真的魔族，然后……唔……”
安乔娅想起了那被白色的胸衣包裹着的让自己眼花的巨乳还有裙子下边，被白色的内裤包裹着的色情的圆圆的屁股。
没说下去。
“唔唔——安乔！我……”丽丽奈羞到直接站了起来，“我……这些事情，我虽然……虽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讨厌安乔……因为，因为安乔也，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但是对不起这些事情，我，我没办法不在意……”
……可爱到爆炸的反应。
安乔娅背着身子，听到脸颊热得发烧。
“……唔，说这些，说这些让人害羞的话……我，我去把包放回房间里收拾一下！”
丽丽奈说着，抬腿要走。
安乔娅转过身子，拽住了丽丽奈的衣角。
丽丽奈红着脸低头，安乔娅侧着视线。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上传来很微弱的力气，只要稍稍一挣就能弄开。
但是……
“那些事情……等一下。”安乔娅说着，“……再，多待在这里一会。”
咚，咚，咚。
……是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吗。
丽丽奈看着安乔的侧脸，呆呆站在原地。
“……不可以吗？”安乔娅微微皱眉，看着呆滞的丽丽奈。
丽丽奈一下子反应过来，立马坐下：“没，没关系，呆，呆多久都可以的——”
“晚上呢？”安乔娅依然没有放开捏着丽丽奈的衣角的手。
“哎？”
“我要和丽丽奈一起睡在床上。”安乔娅说着，松开了手，再次把脸转进了沙发的靠背一侧，“……虽然说丽丽奈道歉了，但是对不起是不够的，这是……我唯一想要的补偿。”
十九、伊瓦克·凯托萨
天堂，某居民岛某区某镇某街道某胡同。中午，圣日光照耀着街道，举目皆是除了在职天使就没人会觉得舒适的刺眼的明亮金色。
这是个比较偏向乡下一些的天堂居民镇，举目所见的房屋都是很老式的天堂民房，少有超过两层的房子。
老房子们错落在街道与街道划出来的一个个区域里，好像东倒西歪毫无秩序，但整体看去，却又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这样的中午，街道上根本没有人在转悠，大家都在各自的家里——正是饭点后，大多数的居民们正舒舒服服地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悠闲的底层天堂生活——一般来说这才算是真正的惬意，只要战斗大天使们的军队不从街上经过的话。
突然之间，胡同口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巨大影子。在本来就耀眼无比的金色圣日光下，这白色的影子更是刺眼到了，让人连用余光去瞄一眼都会觉得眼睛痛的地步。
白色的影子快速的移动着，不知怎得，竟消失在了胡同的深处。
“现在是午饭时间，暂不营业，客人……请您之后再来。”
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料——散发着彩虹色的光芒的绸缎、弥漫着黑紫色瘴气的毛皮；有着似乎正在呼喊着对鲜血的渴望的红色皮料、还有不停传来圣歌声音的棉麻。乍一看好像只有那十几匹布料，然而仔细看着，却好像霎那间处在这宇宙中所有的布料展览会中——可是要仔细去看看那些或是美丽异常或是令人生厌的布匹，眼前竟是什么也没有。
——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纽扣搭扣、挂坠吊坠、散布碎步等等等等的大玻璃柜台后边，懒洋洋地抬起一个脑袋——是个看起来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姑娘。白色的凌乱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扎着个马尾，在头顶的两侧有两个类似于断角之类的东西，惺忪却又好似散发着无以言表的光芒的翠绿色眼睛此时正在打量着闯进来的这个披着白色袍子的男人。
“……蕾塞吗。”男人皱了皱银色的剑眉，纵然看不见他蒙在白色面罩下的脸上的表情，灿金色的眼睛里依然是藏不住的焦急。
“蕾塞小姐……伊瓦克那家伙呢？”男人走向柜台。
蕾塞打量了一会男人，修长的眉毛跟翠绿色的大眼睛挤在一块，有点翘翘的鼻子上也皱起了一道道的小沟沟。
“你……谁？”蕾塞警惕地看着男人。
“……你居然都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莫阿勒·哈特斯。”（为了防止读者们忘记，好吧我知道你们忘记了，莫阿勒·哈特斯，安乔娅·哈特斯的父亲，无比优秀而强大的祝福大天使）莫阿勒叹了口气，摘下了兜帽和面罩，露出一张属于青年男性的英俊脸孔。“我找伊瓦克有很要紧的事情。”
“完全想不起来你是谁……就算我真的认识你……如果我认识你的话，店长先生肯定也认识你……那怎么可能你会找不到店长先生？”蕾塞皱着眉，看着满脸无奈的莫阿勒。
“……每次都很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逻辑……出来吧伊瓦克，我知道你在。”莫阿勒又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颗糖放在蕾塞的面前，随后，向那令人感官直接紊乱到无序的尽头的布匹堆喊道。
“……莫阿勒，”不知道是从哪一堆布料的后边，——事实上真的存在“那一堆布料”吗？无从得知。传来一个低沉又散漫的声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居然想着来我这里转转？”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伊瓦克，”莫阿勒扶额，“我知道我女儿逃出天堂有你一份力气在里边。”
“啊，原来是这个啊。”
布匹正当中，走出来一个男人——实际上他到底是从哪里走出来的依然也并不能清楚明白，或者，他真的是走出来的吗，这也一样不能明白……
他长发及肩，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要比莫阿勒矮上一些。身上随意地穿着一件一边袖子断了一半的素色灰衬衫，下身是黑色的长裤，没穿鞋。
金边眼镜下边是一双十分漠然，半耷拉着的，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感情的黑色眼睛。高鼻梁上有一道小小的伤疤。打理极差的胡渣围着的嘴里叼着根快抽完的烟。
“……好久不见，祝福大天使……哈特斯先生。”
后话
伊瓦克：“喔……果然现世里才有这样青春的气息。”
紗夜：“伊瓦克先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现世……难道……”
伊瓦克&蕾塞：“！”（瞬间警惕）
紗夜：“你是通灵者吗！！！”
伊瓦克：“……不是。”
紗夜：“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