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正作番外】 徊（下）

■ 妲和阿徊

“啊……因基尔老伯——！”小诗人突然猛地抬头，“因基尔老伯他怎么样了……！？”

“我感觉不到他。”虚刃摇摇头，“很遗憾，小诗人……他死了。”

“……”小诗人咬着牙，可刚刚停住的眼泪还是涌了出来。

虚刃轻叹，继续安抚着小诗人。

无妄之灾而导致的生死别离……对于还是个孩子的她来说，默默给予着善意的因基尔，恐怕在她潜意识中，已经当做亲人看待了。

说起来……自己当初跟师父告别的时候，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至少现在，自己能安慰安慰这孩子。跟师父分别的那时，自己可是孤身一个，飘在茫茫宇宙之中……嘛。

遇到一些人，相识，别过。都是这样的。

虽然或许没有什么……

唉。为了让自己的意识不受到冲击……而尽量对一切保持冷漠……没有相遇就没有别离什么的……

可现在她紧紧抱着自己，哭的这么伤心……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而且，她无依无靠。

弗威斯纳尔已经沦陷了，自己继续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已经没办法让心情放松之类的……但，自己要是现在直接走了……这位小诗人的境况……之前的事情不会只发生一次，败国的民众在敌对士兵眼中不算是人。就算小诗人并不是弗威斯纳尔的人，但没人在乎。

……算了。

就当做是，给自己再找点新的回忆之类的吧。让以后发呆的时候，多那么一个可以想起来的故事。

而且这个小诗人还挺可爱的不是么。

比起，与她关系亲近了些，然后离别——比起这个所带来的失落感，自己直接走了，让她沦落在战争的烟硝里……哈。

或许……嗯……嘛。

哎。

搞那么清楚干什么。跟这个小诗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情还不错，要是小诗人出什么事了自己会不高兴，这就够了。

“小诗人，我们得离开这里了。”虚刃规整好了自己当下的思考，“弗威斯纳尔已经不能待了。”

“那……我们能，能去哪里？”小诗人努力压住哭腔。

“先看看吧。”虚刃说，“别担心，跟着我你是绝对安全的。”

“……虚刃大人，谢谢您。”小诗人把脸颊埋进虚刃怀里，“谢谢您……真的很谢谢您……！”

“……唔。”虚刃轻叹，“嗯。”

窗外的嘈杂声音依然不歇，不难想象现在外边的大体情况。

“穿上衣服，我们现在就走。”虚刃说。

“唔，那个……衣服，在柜子里边……”小诗人的声音突然变了一点，有些忸怩。

啊，对，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之前被扯碎了。

看样子，她的精神已经稳定下来了，已经能有余裕开始害羞了。

虚刃转身，走过去给小诗人找衣服。

都是些普通的粗布衣裙什么的……嘛。

虚刃找好了一套，递给小诗人。

小诗人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

虚刃转过身去：“动作快点。”

“对了，虚刃大人……我们是直接离开弗威斯纳尔吗？”小诗人问。

“嗯，怎么？”

“啊……那样的话，要把我的琴还有诗人的衣服也拿上……”

刚走出房间，就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声音，是敌军的说笑声。

“啧……”虚刃紧紧皱起了眉头。

因为有几声“真是好酒”“想不到这种地方还有这种美酒”这样的句子。

“虚刃大人……”小诗人看着虚刃。

虚刃大人好像……好像生气了。

“小诗人，你呆在这先别动。”虚刃说，“我叫你你再下来。”

“啊，是。”小诗人点点头。

虚刃带着明显的愤怒表情下了楼。

小诗人想了想，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了一些惨叫之类的声音，还有刚刚叫出喉咙就气绝了的声音。

小诗人缩了缩脑袋。

又过了一会。

“下来吧——”

小诗人的喉咙咕噜了一下。

在做好看到许多血腥画面的心理准备之后，抬脚下楼。

可是下去之后，自己预想的那些肢体散落血肉横飞的场景却并没有——只是一些桌子椅子变成了碎片。

虚刃大人打完之后还顺带清理了……唔，虚刃大人是在照顾着我吗。

小诗人感觉脸颊有点热热的，可马上，这些感情就截停了。她看到了门口因基尔的尸体。

“老伯……！”

小诗人快步跑过去。

因基尔倒在血泊里，他的胸口被锐器洞穿。

“……唉。”虚刃走过来，她的手里拿着仅剩的两瓶丘德博耶葡萄酒。

“呜……呜呜……”小诗人跪坐在地上，抓着老因基尔早就没了温度的手。

“节哀。”虚刃说道，“老人们的睡眠都比较浅，他应该是很早就听到了异样，下来查看的时候……被约恩欧国的士兵们杀死的。”

“……虚刃大人，您……呼嗯，我知道这，这个可能很任性，您能不能……”小诗人哽咽着。

“我不能。”虚刃摇头，“……我不能对这里的事情做出太大的干预。”

“可是我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弗威斯纳尔的人们被约恩欧国的人……杀掉吗？”小诗人看向虚刃。

“小诗人，我今天救下这里所有的人……可以，但是以后呢？”虚刃长叹，“战争的最终结果不会因为其中一场战役的失败而直接决定。”

“那您就……直接打败约恩欧国……”小诗人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它的不合理。

“昨天和你讲的故事，都还记得吧。我来自你所存在的这个世界以外，来自完全不同的其他文明。”虚刃拍拍小诗人的脑袋，“如果我击败了约恩欧国……我确实做得到把这个国家从这片大陆上抹除，但之后呢？……那个时候，小诗人，你要让我怎么办呢？如果我直接离开这里，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会怎么看待整个事件——一个人打败了整个国家的军队，然后那个人又突然消失不见……？这或许会导致比战争本身更大的混乱。”

“唔……”小诗人哑口无言。

“我是个漂流者。”虚刃说，“荒芜之空的漂流者。救下小诗人你，是因为昨天与小诗人的接触，让我觉得挺开心——由此，我已经把小诗人看作友人了，友人遇难，我当然要出手相助。”

“如果是我请求您……只是，救下这里的人们……呢？”小诗人对问题的答案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虚刃沉默着，掏出她的烟斗。

“对不起……我多言了……”小诗人低下了头。

“这世上的事情，大部分是无可奈何的，毫无道理的。”虚刃填好了烟丝，点燃了烟斗，“约恩欧国的士兵们或许也接到了……如果此战不成功，他们就会被处以刑罚，甚至再极端一些，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这样的命令。小诗人，我不能出手，一出手就会收拾不住的。”

“我知道了……那，至少……能，能帮我……安葬因基尔老伯吗？”小诗人表情复杂地起身。

“嗯。”虚刃点头，“葬在哪里？”

“不要在这片城市里了吧……老伯昨天说……他很快就要离开……把他葬在城外吧。”小诗人说道。

“城外有片森林……很不错。”虚刃点头。

几天后。

“马上就到了，诗与酒的国家，辛撒凯德。”虚刃说道。

在仔细分析了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国家之后，虚刃决定把小诗人送到辛撒凯德。

辛撒凯德，因为其政治，宗教，以及艺术意义上的特殊，所以这个国家几乎不可能被侵略。可谓是艺术从业者们的圣地。

这几天，虚刃也如先前所说，将自己的故事的大致，以及较精彩的一些经历，有详有略地讲给了小诗人。

——所以，当虚刃说出那句话之后，小诗人也明白，她们分别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宽阔的道路尽头，能够看到辛撒凯德的城墙。

“……”心头无法消散的酸楚让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跟在虚刃的身后。

“别太难过啊，小诗人。”虚刃摆摆手。

“我知道，您说过的。”小诗人勉强笑了笑，“可是没办法啊……”

“你难过，我也会难过，这样我就还是会那么想……会觉得，既然会难过，那么要是一开始没有这样的一段经历就好了……”虚刃说道，“小诗人，别太难过，也别让我觉得烦扰。”

“……唔，嗯！”小诗人抹抹自己的眼角。

“你是以为我现在就要走么？”虚刃笑了笑。

“哎？”小诗人愣。

“明天走。”虚刃看向辛撒凯德的方向，“跑几天了，我也有些劳累。”

“虚刃大人……我给您唱歌吧？”小诗人拿出琴来。

“也好。”虚刃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已经半暗的天空。

小诗人开口，可才唱出几句，就不禁变了腔调。

“……”虚刃坐起来，看向抱着琴，肩膀轻轻抖着的小诗人。

“对不起……虚刃大人，明明是想……高兴一点……”小诗人抽泣着，“可是……一想到您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又会变回一个人……就……呜，虚刃大人……”

“前天夜里，附近的乾坤洲行使，过来找过我一趟。”虚刃说，“她是传龙九大人口信的。龙九大人找我有事，我是不得不离开的，小诗人。”

“……啊？”小诗人愣。

“不然，如果可以的话，陪你走过你的一生也没什么。”虚刃轻叹，“茫茫深空，我找到能够相知的朋友的机会也并不多。”

“……”小诗人沉默了一会，重新坐好。

“如果有些勉强的话，就此歇息也没什么。”虚刃看着小诗人，“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欣赏你的诗歌，小诗人。”

小诗人重新唱了起来，这次没有被哭泣打断。

“虚刃大人……那个……”

虚刃感到有什么滑而细腻的东西触碰了自己的手臂。

“小诗人……我说过，那些事情，我并不想涉足。”虚刃皱眉，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自己的被子里的小诗人。

“……可，您会在明天早上……我醒过来之前，就离开吧……”小诗人想抱住虚刃的手臂，可又有些不敢，“您帮了我这么多，我却没办法给您做些什么来感谢您……所以，还，还请……请允许我，侍，侍奉您……”

“不用……”虚刃轻叹，“爱情，是较高等的智能在繁衍这一行为之上，为其增加的一种精神概念……我不需要繁衍，自然也就并不需要这种感情……也就更没有，对服务于爱情的所谓肉欲的需求。”

“那，我……”小诗人低下头不敢去看虚刃。

“感谢我什么的，小诗人已经做了很多了，给我唱歌也好，一路上陪我聊天也好，都让我蛮开心的。”虚刃笑笑，“我对小诗人并没有什么想要再索取的东西。”

“……可是虚刃大人，我……”小诗人咬着嘴唇，最后的话语总被压在嘴边，想说却说不出口。

是啊，自己跟虚刃大人相隔实在太远太远了……

“我……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最后一件事……”小诗人深呼吸，“您说，您并不需要爱情……可是我，我毕竟是……呜……”

“如果是想让我跟你进行那些满足肉体的欲望相关的事情，也是不行的。”虚刃说。

“……我，我知道……”小诗人咽了口口水，“我是说，至少……让我吻您一下，可以嘛……？”

“在我看来……这似乎只是普通的，肉体的接触，却被赋予了很多意义。”虚刃顿了顿，“可以，随你喜欢。如果小诗人能够因此高兴的话，于我也是一种宽慰。”

“……谢，谢谢虚刃大人！！”

小诗人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随后，她像得了国王的律令一般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虚刃的唇边。

“唔……虚刃大人，失礼了……嗯姆……啾……”

……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还不坏。

女孩子的嘴唇……软软的。还有……小诗人的味道很香，或许是洗浴用的香料的味道……但比那个要更好闻一点。

精神很愉悦……像是喝了甜味的酒，喝到微醺的程度的那种感觉。

稍微，放开了一些自己……似乎得到了些很有趣的经历么……不想考虑那么清楚了。

“啾嗯……哈，多……多谢款待……呜，好像这么说有点奇怪……呜，总之，谢谢虚刃大人……”小诗人离开虚刃的嘴唇。

“……嗯。”虚刃感觉自己的脸颊稍微有点发烫。

“哦！哦！！”小诗人突然夸张地叫了起来。

“？”虚刃疑惑。

“呜，虚刃大人一直都叫我小诗人……我刚才一下子想起来，虚刃大人明天就要走了，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呢……”小诗人挠挠头。

“愿闻。”虚刃说。

“唔，我叫做，伊霏穆菈·狄泽徊，是师父给我起的名字。”伊霏说道，“虚刃大人叫我伊霏就好……呜，或许没什么机会叫了吧……”

“……伊，嗯……狄泽徊……”可虚刃却没搭腔，而是念叨起了伊霏的名字。

“唔？虚刃大人？”伊霏看着虚刃。

“徊……阿徊。嗯。”虚刃笑了笑，“就这么叫吧。”

“哎哎哎？？阿，阿徊……？”伊霏呆住，“呜！呜哇……还，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如果觉得不好的话……”“没有没有，很好！”

“这样么。”虚刃闭上眼睛，“困了，睡吧，阿徊。”

“哎？我……我可以睡在虚刃大人身边嘛？！”伊霏又惊又喜。

“嗯，睡吧。”

翌日，小诗人醒来之后，身边的虚刃果然已经不见了。

离别的感伤中，小诗人惊喜地从被子里找到了一根灰金色的手杖，还有下边压着的一张纸。

“这根手杖，是我这几天抽时间做的一把武器。只要用右手轻握，再用左手紧握，便会爆发出可以摧毁周边十米以内的所有生命的魔力波。里边贮存的魔力足够使用三千万次，阿徊，如果以后想要去游历四方，就用这个防身。附带，除你以外的人想碰它，它也会自动触发。”

“【各种各样的配料】——这个是丘德博耶葡萄酒的酿造配方，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试一试——手杖顶部的宝石，是一个能够贮存物品的魔法道具，我已经在里边放入了几个带有加快时间的魔法阵的酿酒坛，如果配方调配正确，三年就能够产出丘德博耶葡萄酒。宝石的使用方法是，用左手的无名指和大拇指先后摩擦它三次，就可以把里边的物品取出来——先用大拇指再用无名指，就能把物品放进去。”

“顺带解释为什么我自己能这么便利地酿酒，却还是要每三十年回来一次——因为魔法催成的味道，与真正的时间沉淀下来的味道，还是有所区别的。所以，如果你能够成功用那个酒坛酿成丘德博耶葡萄酒，那第二次酿造的时候，就用普通的酒坛就好。我很期待。”

“我们还会在见面。三十三年后我会在回来。好好照顾自己，阿徊，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

“保重。若斯庇妲，留。”

伊霏愣愣地看完，呆了好一会，才拿起了那根手杖。

“……虚刃大人……若斯庇妲……”

伊霏摩挲着手感奇异的手杖。

“那就……请您安心等待吧。”

时间：正文中的时间。

地点：现世，伊瓦克的小店。

“……以前的老师好奇怪。”安乔娅皱眉，“您说您没有爱情这种感情，那为什么答应狄泽徊小姐，让她吻您？”

“呜，我也觉得……不是很合适……”丽丽奈点点头。

“……我当时想的是，这样做，阿徊应该会很开心，所以就答应了，因为当时的我觉得这是个不算什么的事情。”若斯庇妲苦笑，“嘛，别再讨伐我了。”

“……那当时您是因为什么事情要离开？”安乔娅问。

“阿霆要出一趟远任务，大概二十多年。”若斯庇妲说，“九姐姐让我陪她一起去。”

“啊……龙九大人，这……”安乔娅挠头。

“因为那趟任务确实比较危险，我不去的话，就得她们三个一起去，而且花的时间要更多。”若斯庇妲笑叹，“而且，哈特斯小姐应该也清楚，就算不是这种紧急的任务，是别的事情，我也肯定不能拒绝的嘛。”

“喔，那若斯庇妲小姐后来回去狄泽徊小姐身边了吗？”丽丽奈问。

“回去了啊。”若斯庇妲掏烟，“然后，也见到阿徊了。”

“喔……”丽丽奈跟安乔娅都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

“然后我发现，她看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人。虽然她长大了，个子变高了，样子也成熟了，但那副样子，再怎么说，也不会超过三十岁。”若斯庇妲点着烟，抽了一口，“然后我问了之后，知道了……阿徊在有一次游历的时候，遇到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什么什么？”

“大概就是那个星球上的自然能量运动之类的什么东西，被阿徊碰巧在特殊的时间接触了什么的……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也就不详细说了。总之结果就是……阿徊获得了魔力。”若斯庇妲说。

“这也有些太随便了吧？”安乔娅愕然。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若斯庇妲笑，“她就是那么跟我说的，有一天走到一座山脚下，然后莫名其妙地昏倒了，醒来之后就觉得身体中有从来没感受过的律动什么的。”

“所以狄泽徊小姐后来呢？”丽丽奈问。

“后来我就待在她身边，帮她锻炼了她的魔力，锻炼到她能够承受星际漂流的程度。”若斯庇妲说，“之后，她就陪我去了许多地方。”

安乔娅拍手：“啊！所以那些窝……里边会有狄泽徊小姐的书……不过为什么那些笔记本都是天堂出品的啊？”

“她说那个写起来比较舒服。”若斯庇妲说。

“不过嘛，后来，更多时候还是我自己一个。阿徊获得的魔力是非常高级的，她也几乎没有寿命之类的限制。”若斯庇妲吐烟，“也就一开始的几十年她跟在我身边，后来我们就各自溜达了，大概是几十年见上一面，有时候也会几百年碰不上，完全随缘。”

“唔，可是狄泽徊小姐不是很喜欢若斯庇妲小姐的嘛，这么多分离……”丽丽奈问。

“当时的我比较冷漠，习惯阿徊的存在之后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嘛。”若斯庇妲扶额，“怎么说呢……孤独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平常的状态，平常到若是没有，我会觉得不自在……但现在的话，还是觉得大家在一起更开心就是了。”

“嘛，不过，跟狄泽徊小姐在一起的经历，也让当初的老师发生了一些改变吧，不然，后来怎么会救下琳塞姐呐。”安乔娅说。

“这个么，确实如此，阿徊是让我从那个所谓的虚刃，慢慢变成现在的状态的第一契机。”若斯庇妲点头。

“那，唔，唔……现在的若斯庇妲小姐……喜欢狄泽徊小姐嘛？！”丽丽奈脸颊微红地问。

“呜嗯。”若斯庇妲掏出一根烟续上，“当然了啊……阿徊很可爱的。”

“喔喔……”安乔娅摸着下巴，“怪不得老师会挑芽小姐她们不在的时候给我们讲这个故事……”

“唉，别提这个，说起来就头疼。”若斯庇妲捂着脸，“以后阿徊跟芽还有柚……啧。”

“啊哎？若斯庇妲小姐是要把狄泽徊小姐带到现世来嘛？”丽丽奈的语气不由得期待了一些。

“有这个打算，不过目前，我有快一百年的时间没感觉到阿徊的存在了。”若斯庇妲微微皱起了眉，“当初带着琳塞去天堂……之所以去天堂，就是因为阿徊当时在那，想去找她玩……可我还没到那，阿徊就不见了。”

“啊？！”安乔娅和丽丽奈同时轻呼。

“本来我以为她是去了哪个异界游历……但是这么久不见，一直以来我都感觉不到她，多少有些不对。”若斯庇妲说。

“那这怎么办？”安乔娅问，丽丽奈跟着点点头。

“之后我去天堂找一下某位。”若斯庇妲说，“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我现在肯定是不能在天堂露面的，至少要等到哈特斯小姐的事情结束。”

“……说到这个，嘛。”安乔娅皱眉，“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弄得我们很烦，所以才来找老师散散心，结果老师您最后怎么又转回来了啊！”

“啊……不好意思。”若斯庇妲笑。

后注：先前的文中所提到的“伊霏穆菈·狄泽怀”以后都改成“伊霏穆菈·狄泽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