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聊一聊（上）

（接前文）

落汐：“啊，東苗，你还帮我把早饭端过来了啊，谢谢~喔，好丰盛——今天早上是特别配置吗？”

東苗：“唔，不是的，这个是我亲手给落汐小姐做的。”

落汐：“！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東苗：“啊，没，没关系的，比起落汐小姐对我的帮助，仅仅一顿饭而已是完全不能代表什么的。”

落汐：“哎，怎么能这样说嘛……吸——哇哦，闻起来好香！那么我现在就开始吃……”

落汐：“唔嗯，東苗吃过饭了吗？”

東苗：“我很早的时候就和店里的大家一起吃过了。”

東苗：“我本来还想问落汐小姐介意我继续呆在这里么，唔。”

落汐：“当然不当然不，这可是東苗亲手为我做的料理，自然是要吃完第一时间给出反馈的啦。”

東苗：“唔，嘿嘿……”

——一段时间后。

落汐：“哇哈……好饱好饱，唔，東苗做的料理好好吃，感觉比之前吃的都要美味。”

東苗：“这样嘛，唔……谢谢。”

落汐：“不过我有点在意，为什么那个厚蛋烧寿司的蛋卷是白色的，而且味道比平时吃的要鲜美好多喔。”

東苗：“啊，因为用的是我的。”

落汐：“这样啊。”

落汐：“……”

落汐：“啊啊啊啊？？東，東苗，你说什么？”

東苗：“唔，用的是我的，不是鸡蛋。”

落汐：“……”

落汐：“……这样，这样好，这样好……好吗？”

東苗：“啊，没，没什么的！这也是家族的传统，因为浪费掉很可惜，一般都会做成料理吃掉。而且我们产的卵比普通的鸡蛋要更有营养，吃掉是很有好处的，唔……落，落汐不喜欢这样吗……还是，接受不了？”

落汐：“唔……怎，怎么说呢……多，多少给我一点消化的时间吧……唔，双关了，哈……哈哈。”

東苗：“哎……哎？”

一百零六、回去喽

“絵雪亲，让我尝一下你的那个。”

“那素子前辈要用那个跟我交换喔。”

两人这么说完，互相夹了对方餐盘里的食物。而正要吃，注意到了一圈微妙的氛围。

其他六人都停了筷子，看着素子和絵雪。

“啊。”素子意识到自己当着大家的面用爱称叫了絵雪。

絵雪一下子满脸通红。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言香就笑着鼓起了掌：“不错哦，素子，我还以为你会在絵雪酱心中一落千丈呢，想不到反而是更近一步了啊。”

“姐姐和竹名同学……唔，”玉子看了看两人，脸颊也微红了，“竹名同学的话，应该可以照顾好姐姐。从今往后就麻烦你了。”

“该不会是我们这次遇到了什么恋爱灵吧！短短四天就又多出了两对情侣呐！”紗夜说着。

“不会有那种东西啦，紗夜酱。”琴葉笑，然后转向絵雪，“絵雪酱加油喔，素子酱这样的笨蛋一定比紗夜酱更麻烦呢。”

“絵雪酱，恭喜……嘿嘿。”丽丽奈也笑起来——这一对，她很早之前就感觉到了其中的味道，又都是朋友，自然是希望两人能够在一起，现在眼看着成功，她自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好快。”安乔娅咽下嘴里的鱼肉，“恭喜呢，絵雪。”

“啊，啊哈哈……”絵雪挠着头。

“等下，这样祝福着会很不好意思，唔，大家快继续吃吧……”素子半掩着脸，挥着手说着。

大家都笑了起来，早餐时间变得十分欢快。

梅雨季到了雨最密集的时间段，好在大家今天的游览全部是室内相关。

昨天还很没精神的藤無老师今天变得光彩熠熠，就好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有了昨天的教训，素子今天安分了许多。

周四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就是回去的时候了。

周五的早上，在餐厅里吃完饭，大家跟東苗小姐道别——现在坐车，在中午之前回到艾尔什学院。

各班依然要布置本周的作业，以及从学校返家是最合适的。

在宿和修子的指挥下，大家纷纷迅速地回到各自的房间收拾东西，再过一会负责送大家去火车站的客车就要来了。

“这个味道……唔？”

丽丽奈瞟了一眼落汐的房间，然后——从没关好的门缝处看到了里边熟悉的墨青色。

“……唔，原，原来周三和周四晚上感觉到的是……是这样啊……”丽丽奈红着脸快步退回来，不忘帮她们把门关好，“怪不得……色色的魔力波动那么强……唔。”

“说起来人类和妖怪也可以的吗……唔，啊哇藤無老师的事情她自己处理啦，不关我事啦……”丽丽奈快步离开，不过走出几步又放心地笑了笑，“那这样看来東苗小姐的事情，藤無老师也一定帮她解决了呢，所以昨天東苗小姐看起来气色也好多了……”

“可以的话以后能再见面就好了呢……”

“以后……会经常来看我吧，落汐……唔。”東苗把后边的敬称咽了回去，贴在落汐的身上。

“嗯，当然，有时间就会来。”落汐轻吻着東苗的嘴唇，“但是我的收入也支撑不起每周都来的车票钱呢……所以可能没办法特别频繁。”

“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去找落汐。”東苗说。

落汐眼睛一亮：“是嘛，我很期待呢，唔，还没有告诉東苗我的地址……”

“不用，闻味道就能找到。”東苗笑，“蛇的嗅觉很灵敏的呢。”

“是嘛，那我就等着東苗的光临啦。”落汐抱紧東苗，“不过我家可完全比不了青浅居，只是个出租屋，東苗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呢……”

……

“嘛，总觉得好像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安乔娅看了看脚下熟悉的步道，然后抬起头，透过伞沿的水珠，又看向街道。

过往的车辆穿破纷纷雨线，交织着引擎和水花的声音。

“走啦。”回过头催促跟絵雪告别的丽丽奈，“絵雪，下周见——”

“喔，下周见啦，安乔~”絵雪挥挥手，转身走向和两人相反的方向。

“回去吧。”目送絵雪转过弯，安乔娅看向丽丽奈。

“嗯。”丽丽奈快走两步到安乔娅旁边。

因为还要拉着行李箱，所以没办法打一把伞了——安乔娅感到一点遗憾。

不过心里淡淡的怀念感觉倒也让自己很舒服——自己在现世，在这个城市，在丽丽奈的家里，过得很开心，所以才会怀念。

就好比自己从来都没有怀念过天堂，因为自己根本找不出一点在那里生活的时候，真正快乐的部分。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

“卡萨！”丽丽奈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穿着黑色半袖衬衫和长裤，打着黑伞的卡萨。

“好久不见呀，丽丽奈。”卡萨笑着走过来，接过了丽丽奈手中的箱子。

“卡萨怎么回来了呀？”丽丽奈走上前去，满脸都是高兴，要不是拿着伞，应该就抱过去了。

“因为娜莲奈大人前天从魔王大人那里回来了。”卡萨说着，一副轻松的样子，“昨天帮她一起处理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我没代她做完的，还有我没权限管的工作，今天睡醒之后就来到现世等丽丽奈了。”

“这样啊，卡萨和妈妈都辛苦了……”丽丽奈说，“那之后是不是卡萨又可以经常在了啊？”

“这个也不好说，不过应该能跟以前一样吧。”卡萨笑，伸手戳了一下丽丽奈的额头。

“……”安乔娅皱起了眉。

注意到一直丢向自己的两把蓝金色小刀子，卡萨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天使，为什么一定非要带着攻击性面对我啊？”

然后卡萨伸手，把安乔娅的箱子也拿了过来。

速度很快——安乔娅甚至没来得及拉住自己的箱子，就已经被卡萨拿过去了。

“我不用卡萨阿姨帮忙。”安乔娅说着，要拿回来呢，卡萨突然笑了：“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不就能打一把伞了？”

“卡萨！”丽丽奈脸一红。

“谢谢卡萨阿姨。”安乔娅鞠了一躬，然后看向丽丽奈。

“安乔……唔……”丽丽奈的脸越来越红，最终还是凑到了安乔娅的伞下，收起了自己的伞。

“饭已经做好了喔，你们两个快一点啊，我先回去了。”卡萨说着，释放了个隐匿，随后展开了巨大的鸦翼，一手打着伞，一手拎着两个行李箱，飞走了。

“都飞了为什么还要打伞……”安乔娅吐槽，但是当然很快沉浸在一起打伞的愉快中。

回到家，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和丽丽奈做的不同，这些菜的外观带来非常鲜艳的视觉冲击。

“换完鞋子就洗手吃饭吧，过一会就凉了。”卡萨说着。

“都是没见过的东西，那，那些都是什么？”安乔娅一边换鞋一边问丽丽奈。

“我也不知道……好，好像是魔界料理？”丽丽奈辨认着，在脑海里找到了相近的东西，“卡萨做饭很好吃的哦，她以前是鸦魔族的战士长，好像也兼任炊事指导。”

“喂！魔界料理我怎么吃啊！？”安乔娅睁大了眼睛。

“是用现实的食材烹饪的，放心吧。”卡萨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笑着摆摆手，“烹饪技巧倒是实打实的魔界手法。”

“……”安乔娅扶额。

想不到这些外观独特的饭菜味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相反十分的美味，安乔娅吃得非常开心。

甚至都没注意丽丽奈有些无奈的视线和卡萨的笑意。

吃完了饭，丽丽奈开始收拾盘子准备去洗，安乔娅刚要起身跟她一起，卡萨拦住了她：“等一下，小天使，你有别的事情要做。”

“嗯？”安乔娅疑惑。

卡萨从桌子下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信纸：“你们两个还没回来之前差不多半小时左右，伊瓦克那家伙来了一趟，说之后把这个交给你。”

“……好吧。”安乔娅苦笑，看来自己需要回去打工了。

接过纸，安乔娅开始看上边的字。

“哈特斯小姐，你的手机到了，在这边，吃过饭之后就过来拿吧，顺便开始工作。顺带一提，记得告诉海由尔小姐一声——今天的工作比较多，晚上要留下来加班不回去了。至于食宿嘛，当然是免费的，加班的工资也会以三倍结算哦。”

……完全没说自己可以拒绝，这家伙……

“哈啊……”安乔娅哭笑不得，把信纸递给了丽丽奈。

“唔，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安乔住在伊瓦克先生的店里，”丽丽奈看完，还给安乔娅，“……唔，没关系嘛？”

“应该是没关系的吧，这家伙完全没给我拒绝的余地，估计到了也不会让我拒绝。”安乔娅把纸团成了一个球，丢进了垃圾桶，“那……我去了？”

“安乔……嗯。”丽丽奈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不过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明天早上我会过去玩的！”

“嗯。”安乔娅拿起自己的书包——毕竟还有家庭作业要写，工作总不可能没有休息的时候，这周作业不算多，早点写完早点轻松。

“用我送你一下嘛？”卡萨问。

“唔……那就麻烦卡萨阿姨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飞过去，但是有这样强大的鸦魔一起的话，气流的辅助效果会让速度快上两倍不止，于是接受了卡萨的提议。

一百零七、聊聊？（上）

还剩下一两百米的时候，卡萨停了下来：“就到这里吧，我不想见到那家伙。”

“喔。”安乔娅打了个弯停住，卡萨摆了摆手就要走，安乔娅叫住了她。

“怎么啦，小天使，还有什么事？”卡萨看着安乔娅——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要回去帮丽丽奈刷盘子呢。”

“……卡萨阿姨今晚会留下来嘛？”安乔娅问。

“嗯……怎么，是害怕小公主没了你陪着会孤单？还是我待在小公主身边你会……”“没有！！”

安乔娅脸红了。

唔，虽然大多数时候是有点凶巴巴的，但意外的有些傲娇呢。这样看来，这个小天使确实蛮可爱的。

卡萨摸着下巴，小有兴趣地看着安乔娅：“嘛，小公主她从小就很独立的，放心，而且今天晚上我也确实会留下来……至于嘛，我是看着小公主长大的，并且照顾她的时间比娜莲奈大人都要多，可以不要对我留在小公主身边的行为产生苦恼嘛？小天使？”

“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安乔娅皱着眉，但话刚开了个头，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以说是“此地无银”了，只能又闭上了嘴。

“而且我是支持你的，小天使。”卡萨笑笑，“工作愉快，我回去了。”

“喂……”安乔娅还想再说什么，卡萨已经飞出很远了。

“喔，来了啊，哈特斯小姐。”伊瓦克正用鸡毛掸子拍打着衣架上的衣物，头也没回地说道。

“嗯。”安乔娅走进店里。

“娅娅，下午好呀~”在柜台上趴着打瞌睡的琳塞抬起头，朝安乔娅挥挥手。

“下午好，琳塞姐。”安乔娅笑笑。

——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芽和柚从里间跑了出来：“小天使~~！”

“唔……唉。”安乔娅苦笑，把包递给了琳塞，琳塞接过，挂到一边的架子上。

芽和柚一把抱住了安乔娅：“呜呜~五天没有见到小天使了~”

“呜嗯……芽小姐，柚小姐……”被夹在中间揉来揉去，好在这么久以来自己也差不多习惯了。

过了一会，伊瓦克走了过来：“好啦，差不多该放开我们的店员了哦，你们下午的工作时间不也快到了，该去就快去吧。”

芽和柚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安乔娅——她们两个的工作是上周找到的，是在一所女子大学做兼职——摄影和绘画的模特之类。

……芽和柚离开了，安乔娅长处一口气，无奈地看向伊瓦克：“那么，店长，我的手机呢？”

“琳塞，把抽屉里哈特斯小姐的手机给她吧。”伊瓦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放进嘴里，“呼……当然现在还不是让你熟悉的时候，晚上的休息时间可以让芽和柚那两个家伙教你，她们的现世知识学的非常快。”

安乔娅接过那个包装盒，标识自己认识——跟前两天素子摔碎了屏幕的那个是同一款。

“那，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安乔娅正准备拆包装，停了下来回头问伊瓦克。

“等你们聊完。”伊瓦克看向刚刚被芽和柚拉开没关上的里间门，“出来吧，神圣混球先生。”

“……能不要在我女儿面前还这样叫我吗，你才是个混球。”里边传来又怒又笑的声音。

“！！！”安乔娅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

依旧是标志性的白色长袍，还有那和安乔娅一样的泛着淡淡金光的白色头发。

莫阿勒慢慢从里间走出来。

在看到那个身影之后，安乔娅猛然震动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老……”

但随即，她的表情从震惊与激动回到了一管的面无表情，随之躬身行礼：“……父亲。”

“安乔……”莫阿勒张了张口，随后很无奈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唔。”琳塞的目光在莫阿勒和安乔娅之间来回跳动着，然后疑惑地看向伊瓦克。

伊瓦克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向莫阿勒，掏出烟：“要来一根吗，神圣混球先生？”

“都说了别在我女儿面前这么叫我……还有……这个能不能也不要在我女儿面前……”莫阿勒白色的剑眉皱的更紧了一些，“拿来。”

“……”安乔娅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老爸……居然也抽烟？

“吸……呼，安乔，不介意吧？”莫阿勒瞪伊瓦克，然后回头，“最近很心烦，而且这样的见面，就不用讲究什么吧……还像之前我们两个的时候叫我老爸就好。”

“……老爸。”安乔娅走了过来。

“可以给我们一点私人的空间吗，伊瓦克？”莫阿勒笑了笑。

“没问题。”伊瓦克又掏出一根烟续上，把上一根的烟头丢进缝隙，然后挥手，他和琳塞随即传送走了，店门也跟着关上了。

“安乔。”莫阿勒终于走了过来，带着疲惫又疼惜的神色，“你……好像胖了一点。”

“哪有这样跟快一个月没见面的女儿打招呼的……呜，咳嗯。”安乔娅笑，但是眼圈迅速地红了，她转过了头。

“在现世过得怎么样？”莫阿勒也笑笑，“我们到里边坐下慢慢聊吧。”

“嗯。”安乔娅跟着莫阿勒一起走进里间，“比在天堂的时候开心。”

“这样么，安乔……我能感觉得到。”莫阿勒坐下，拿起桌子上伊瓦克的茶壶，往杯子里倒茶，“唔，伊瓦克说，你在和……一位魅魔一起住，是么？”

“……”安乔娅一僵，莫阿勒继续说道：“没关系，我也听他说了，那位魅魔是一位非常……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你能重新开心幸福起来完全是她的功劳。”

“老爸，你……”安乔娅不可思议地看着莫阿勒。

“怎么，身为祝福大天使，结果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吗。”莫阿勒抽口烟，“说到底，除了魔力构成以及身体方面不一样，所谓的天使与魔族并没有什么真正需要泾渭分明的隔阂……这些都只不过是……为了统治的手段而已。”

“……”安乔娅震惊地看着莫阿勒。

“离开天堂，这些话我也暂时可以随便讲一讲了，伊瓦克给我用了非常强的隐匿法术，没关系的。”莫阿勒摆摆手，“比起我女儿的幸福，那些所谓的规矩之类，什么也算不上。只要你能开心，又不会危害到你的安全，我就没什么所求了。”

“老爸……”安乔娅怔怔地看着父亲——离开天堂已经三周了，事实上，自己和父亲已经有大概两个月没有坐下来聊天了。今天，面前的父亲看起来比上次自己近距离看到他的时候疲惫了很多，似乎也有些消瘦了。

“我不能待太久，今天是我调休的时间，才能这样来现世见你一面。”莫阿勒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这应该是接下来至少三个月的唯一一次吧。”

“老爸，我……我过得很好。”安乔娅思考着话语，“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看到你比以前……比这么多年以来都要开心，我就很满足了。”莫阿勒笑笑，“可以跟我讲讲，你在现世的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吗？”

“去了现世人的学校……认识了一些人类朋友。”安乔娅说，“这周学校组织了修学旅行，我玩得很开心。”

“嗯……跟那位魅魔姑娘的相处呢？”莫阿勒问。

“……老爸为什么要问这个？”安乔娅疑惑。

“啊……没什么，毕竟安乔也是个大姑娘了。”莫阿勒转过头，“就像我刚刚说的，只要安乔能开心，又不危害到你的安全，想做什么都可以。”

“……！？”安乔娅再度瞪大了眼睛，“不是，老爸，就，就算是这样……你也是祝福大天使，我……”

“与魅魔相恋的天使会遭受严惩……这样吗？”莫阿勒说，“我相信伊瓦克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他虽然在生意方面非常狡猾，但是，他是个非常讲诚信的人，而且，如今的他比曾经要多了许多的温和……基于我与他的交易，你是他的守护对象，这个不会改变。”

“……不会吧，就算是这样，他……能做到那一步吗？”安乔娅皱眉，“而且，为什么老爸能……能接受这种事，我……”

“他当初刚到天堂，是我给他找的地方安顿。”莫阿勒说，“我们有过一段互相帮助的时间，大致就是我帮他进货和买一些幼龙的食物，他说记在账上这样——以及之前他卖给你隐篷的事情被天堂得知之后我提前告诉了他让他离开——在此基础之上我后来又给了他绝对在必须以上的金钱。”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原来真的跟伊瓦克有过不浅的接触，安乔娅一时间有些懵，“那……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老爸原来并不是……唔。”

“并不是那种很规矩的天使，对吗？”莫阿勒笑了笑——这次的笑容中似乎牵出了一些久远的悲伤，“安乔，你现在最疑惑的应该就是这些了吧——为什么我会在今天来到现世……告诉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嗯。”安乔娅点头。

“你母亲……版尔绒她两天前不见了。”莫阿勒说，“擅离职守，留下一张要找到你这样内容的字条就不见了。”

“！！”安乔娅瞬间感到一阵寒意。

“……这次我来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然后……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也到了应该知道的时候了。”莫阿勒叹气，“我知道，安乔……你一直可以说是，怨恨着你母亲吧，就连我刚刚说出来的时候，那种情绪也涌了上来。”

安乔娅低下头。

“她从你小时候……可以说是出生之前就偏执地定下了如何让你成为她心中优秀的天使的计划……然后一直苛刻地要求着你，我知道的，安乔……这是你所有痛苦的根源吧。”莫阿勒说。

“……老爸，我……既然你，这么清楚……从小到大……”安乔娅握紧了拳头，“在她那样对我的时候……在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的时候……你为什么……”

“这也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安乔。”莫阿勒长叹，“我担心她会找到你……让你现在获得的所有的幸福再度消失，在那之前，我想让你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安乔。”

“我不想听。”安乔娅站起身，“我……我不想知道。伊瓦克给我释放的隐匿法术是宇宙最强级别的，她……不可能找得到我。”

“安乔……”莫阿勒错愕。

“老爸能来找我，我好开心。”安乔娅依旧攥着拳头，“我们好久没有聊过天了……小时候你会安慰我，会给我讲有趣的故事；今天……老爸也告诉了我让我又惊讶又开心的事情，能见到老爸……知道老爸还在关心着我，今天的幸福感，已经足够了。”

“安乔……是啊，是我急切了些。”莫阿勒由错愕转到微笑，“好吧，既然这样……今天的开心里就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嗯。”安乔娅点头，然后重新坐下，“老爸……我……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只敢对你发脾气……只敢拒绝你……”

“这不算什么。”莫阿勒笑，“没关系的，安乔，开心些。”

“嗯。”安乔娅也笑了起来，“唔，老爸还要多久离开？”

“……考虑到之后的事情，恐怕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吧。”莫阿勒说，“回去之后我准备提交一下申请，先暂停我的祝福天使职务……我需要去找版尔绒。”

“嗯……那，我还有好多话想跟老爸说。”安乔娅说，“刚刚的话题忘掉吧，好吗？”

“嗯，当然可以。”莫阿勒笑了笑，“安乔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我跟那个魅魔的事情也可以吗？”安乔娅问。

“如果安乔愿意的话。”莫阿勒说。

“啊……嗯，那……从我们见面的时候讲起吧——”

“老爸……”

安乔娅抱着莫阿勒。

“过得开心些，安乔。”莫阿勒摸摸安乔娅的头，“我会尽我努力让你更安全。”

“……已经足够了，老爸。”安乔娅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老爸也要多注意身体……你看起来最近很疲惫的样子。”

“嗯……我会的，谢谢乖女儿。”莫阿勒闭上眼睛，“好了好了，我该走了，下次见，安乔。”

“嗯，老爸，下次见。”安乔娅放开莫阿勒，揉着眼睛。

金色的魔法阵显现，莫阿勒随即消失在金色光柱中。

“哈啊……”安乔娅长出气，慢慢坐回到坐垫上，“真是的……突然出现，又说了那么多话……”

回忆着与父亲的谈话，安乔娅微微皱起了眉。

虽然，老爸说，只要自己能够开心，并且不会危害到自己的安全，那么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老爸是一位非常标准的天使，行为举止，一切都符合天堂的标准。

……他之后所说的那些，为什么母亲会……对自己做出那些偏执的控制行为，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原因……

或者……这其实也是老爸对天堂的规矩实则不以为意的原因？

……但，是的……我不想知道。

至少现在我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那一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吧。

后话：

楽雅：“嗯喵？现在应该是刚吃完饭不久的时间，你来这里干什么喵？”

伊瓦克：“家里来客人了，给他们留一点空间。”

楽雅：“什么客人这么大面子，能把主人都赶走的说喵？”

琳塞：“是神圣混球先生！”

楽雅：“喵？？”

琳塞：“反正就是神圣混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