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正作番外】 徊（中）

“啊，请不要再让我感怀♪”

“我的心早已温暖不再♪”

“我看到北风吹折了小树♪”

“我看到大雪遮埋了来路♪”

“我看到薄冰掩盖了浅湖♪”

“我回到家中，依靠着微热的壁炉♪”

“期望着梦中能够再将你回顾♪”

“迷离间我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耳边却骤然响起你轻柔的声音♪”

“我看到你重新回到我的身旁♪”

“百般的拥吻怎够倾诉衷肠♪”

“日夜的泪水在此时仿佛甘露♪”

“可怎能停下火焰奔涌的舞步♪”

“请带我走吧，流浪的旅人♪”

“我愿与你一同踏上旅途♪”

“请带我走吧，星外的旅人♪”

“你的怀抱让万物于我都光彩不复♪”

“我热爱你那苍云与幽夜交织的长发♪”

“它让我怎样抚摸都爱不释手♪”

“我热爱你那灰琉璃的眼睛♪”

“不论对视多少次都依旧让我心潮难止♪”

“亲爱的旅人，请带我走吧♪”

“我的歌谣从此只为你而唱♪”

“亲爱的旅人，请带我走吧♪”

“不论去往何方♪”

“我都愿在你的身旁♪”

——伊霏穆菈·狄泽徊《超爱妲妲超喜欢妲妲要给妲妲生孩子》

■ 虚刃和小诗人

“小伊霏，怎么会没地方去呢，哈哈。”因基尔突然笑了，“你这样的吟游诗人，不正应该如名字一样，去周游各地，吟诗欢唱么。”

“老伯，我……我怎么敢呀。”小诗人苦笑，“我恐怕都出不了弗威斯纳尔。”

不仅仅是弗威斯纳尔，听说现在好多地方都不像前几年那么安稳了——虽说，前几年好像也并不是非常安稳……

小诗人想起了她的老师，那是位和蔼又洒然的老妇，弹得一手风拂溪流般动听的好琴。自己记事起，便坐在老师背着的小背篓里，随着老师的脚步，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单单自己记住的，足以让二人丧命的事态就出现过十次以上。如果不是老师会一点魔法，二人早就横尸荒野了。

后来想想，恐怕老师应该是哪里没落的贵族，或者是流浪魔法使吧。独身的吟游诗人总都有些本领，不然处于乱世，谁敢独自流浪。

可是，老师还没把魔法教给自己，才只把诗歌和琴艺传授完，就去世了。

自己又不认识那些吟游诗人的团队什么的……回想老师刚刚去世的那时候，自己还真是度过了相当惊险的两年啊。

来到弗威斯纳尔，是半年前的事情了，结果自己入城还没两个月，战事就突然紧急了许多，自己也就不敢出城了。

“所以，先跟着老伯待一段日子吧？”因基尔伸手拍拍小诗人的脑袋，“这几个月你在这里做杂活的时候，我看出来了，你手脚麻利，是个好料子。”

“什么叫手脚麻利，是个好料子嘛，老伯就是想要一个不用开工钱的杂工吧！”小诗人拍开因基尔的手，脸上却是笑着的表情。

小诗人很感谢老因基尔，能收留无处可去的自己。酒馆生意不好，她也是看得出来的……虽然自己平时的伙食很一般，但因基尔老伯吃什么，自己吃的就也是什么——做杂活抵宿费什么的，只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照顾。

老伯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生活，肯定也是很孤单的……自己也还没有那种能够周游各地的本领。

“唉，不过确实呢，我确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如果老伯不觉得我是累赘的话……跟着你也没什么不好的。”小诗人笑着摇摇头，“老伯……会不会直到我长大了，战争都还没有结束呢？”

“首先要活着啊，小伊霏。”因基尔说，“活下去，才有机会去做别的事情。”

“……是啊。”小诗人端起自己的肉汤。

“先给虚刃大人的汤送过去！”因基尔说道。

“噢！”

“我吃东西的时候，不太喜欢别人在一边。”虚刃说道。

“啊，十，十分抱歉！”小诗人连忙鞠了个躬，然后转身溜回了厨房。

午后。

“后面的客房……”虚刃放下空了的酒瓶，她的脚边已经放了十一个了。

一直都很平淡的面容也已经被醉意惹得红艳，让她有了一些人情的味道，虽说其他的行为什么的完全都没有改变就是了，表情还是冷冰冰的。

“喔，大人，您想休息了吗。”因基尔招呼小诗人，“小伊霏，去把楼上那间好客房收拾收拾。”

“噢噢！”小诗人应声，随后踏踏踏跑上楼。

“……再给我拿几瓶酒吧，我在房间里慢慢喝。”虚刃起身。

“好嘞，您请稍等——”因基尔转身去酒窖。

扫好了地，擦好了屋子里的茶几和椅子，接下来就是铺一下床了。

“唔，这床被子……嗯，感觉有点潮了，不如把我的被子拿来给虚刃大人盖吧……”小诗人抱着被褥要铺还没铺，“总觉得有点霉味……”

毕竟很久没人住店了，被褥什么的都在箱子里存放着，难免有些味道。

小诗人考虑了一会，抱着那床有点霉味的被褥离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小诗人看到虚刃斜靠在窗户边上，正在往一个烟斗里填烟丝。

“啊，虚刃大人，我还没收拾完，请您先稍等一下——”小诗人感觉心里一下子有些乱撞。

虽说是为了让虚刃大人更舒服一些，才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给她盖，不过这种行为怎么想是不是都有点……就好像自己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嗯。”虚刃填好了烟丝，把烟斗凑在了嘴边。

午后，太阳出来了。

阳光从打开的窗户里招进来，把虚刃的半边身子笼在了阳光里。缭绕的烟雾与光晕相互衬托着，让虚刃看起来有点幻梦。

就好像她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或许，她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呢？自己接触的有些诗歌作品里也有提过“高天之上，星辰之外”之类的内容。

小诗人摇摇头，把被褥铺在了床上。

仔仔细细地铺平抻好，然后再次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把盖被和枕头都拿了过来。

“有劳了。”虚刃说道。

“哪里哪里，是我应该做的。”小诗人笑。

虚刃抬手——那张刚刚摊好的床漂浮了起来，朝着窗边移动过去。随后虚刃一跳，跳在了床上坐下。

接着，虚刃脱掉鞋子，然后用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姿势，靠着窗框半瘫着坐住。

正好能依在下午的暖阳里，着实有些惬意。

“哇哎……”小诗人看得有点呆。

过了一会。

“啊，帮我拿下酒。”虚刃说。酒在不远处的茶几上。

哎……她不是会魔法的嘛，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法吸过去呢？

小诗人不由得有些纳闷，不过，能够给虚刃做些事情当然是很开心的。

拿了一瓶过去。

虚刃把烟斗放在窗台上，伸手打开瓶塞。

然后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拿起烟斗，抽了一口，慢慢吐出。

然后把酒瓶凑到嘴边，喝一口。

然后把烟斗……

虚刃侧过视线：“还有什么事情么，小诗人？”

“啊！哇啊啊……那个，没，没有……”小诗人的脸颊一下子红了，“唔，让，让您不自在了吗，我马上……”

可走出几步，小诗人有点可怜巴巴地转过身来：“那个，我……唔，因为，诗，诗人嘛，想要创作精彩的诗歌的时候，也是需要素材的，那个，我……我想跟您聊聊天……我觉得，您肯定有，有好多很精彩的故事……”

虚刃抽了口烟，看向窗外，没有作声。

“呜，要，要是让您感到麻烦了，我……我马上就走……”小诗人感觉自己胸口一下子有点酸酸的。

怎么搞得嘛，自己有这么多愁善感嘛？虚刃大人明明什么也没做，是自己有点奇怪地缠着人家吧……还写诗需要素材……呜呜自己都感觉难为情了！其实就是……就是想多跟虚刃大人聊聊天罢了！

虚刃依然看着窗外。

小诗人咬咬嘴唇：“……那，我，我不打扰您了，让您觉得不舒服了，非常非常抱歉……”

“……没关系。”虚刃转回了头，“聊天什么的，可以。”

小诗人睁大了眼睛。

又是那种！乌云被一下子大风吹干净了的感觉！

“非……非常感谢！！”小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虚刃闭上眼睛：“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午后……很适合，喝着酒，随便聊些什么。很舒适。”

“我喜欢。”虚刃睁开眼睛，“小诗人，你会喝酒么？”

“啊……还，还没有喝过……”小诗人愣，“哎，这个酒，您不是很喜欢的嘛，您自己慢慢享用就好——”

“身为诗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虚刃笑了笑。

这是小诗人第一次看到她笑。淡淡的笑容，自然流露，闲适儒雅……好像还有一些……一些怀念？怀念着什么的那种……唔。

“唔……我，那个……”小诗人搓着自己的衣角。

“搬个椅子坐过来吧，或者，你想直接坐在床边也可以。”虚刃说，“喔，这里好像没有杯子……”

“我，我去拿——”小诗人说着，跑了出去。

哇哇哇……是虚刃大人喝醉了所以才一下子变了感觉嘛……呜心跳得好快，嗯嗯唔，这是什么感觉呀……嘛，嗯，嗯……说起来，虚刃大人好像，好像没那么冷漠呀……而且刚刚她，她还笑了呢！她的笑好好看……！呜，不过，酒什么的，我还不会喝呀，以前经常看老师会喝一点，自己也想尝尝，可老师总说“你还不到时候……”什么的……

小诗人拿着杯子，在门口踟蹰了一会，最终还是推门走进了房间。

坐在床上还是有些——因为害怕会心跳太快导致聊天的时候说错话之类的，所以小诗人还是搬了椅子，坐在了床边。

正准备给小诗人倒酒，虚刃突然失笑：“嗯……我好像有点迷糊了，真是的……呼。”

虚刃又抬手，动了动手指，茶几随之浮了起来，连带着上边的酒一同飘来这边。

只是茶几落到地上的时候，上边的酒被震了一下，几瓶酒倒了下去——朝茶几的边缘轱辘过去——

“！”虚刃的手指猛地一颤，那几瓶酒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回到了桌子上，放好。

“……姆，您……”小诗人感觉有点怪，又有点好笑，想笑又觉得有点失礼。

“这个身体使用魔力没那么顺啊，呼……”虚刃说了句小诗人没怎么听懂的话。

虚刃重新拿起酒，给小诗人倒上了。

“呜哇……这个……”看着杯子里紫色的酒液，小诗人感觉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酒……自己喝，跟别人一起喝，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虚刃说着，举起酒瓶，“尝尝看，小诗人。这个酒的味道没有那么辛，应该很快就能接受。”

“啊啊哎，唔，谢谢……”小诗人双手捧着酒杯，有点诚惶诚恐地跟虚刃碰了下杯，然后把酒杯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嗅嗅……”

葡萄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啊哎，这个葡萄味好好闻，让嘴里都有点流口水了……说不定真的很好喝？

不对，肯定是很好喝的嘛！毕竟能让虚刃大人……惦记了六百六十年哎……

小诗人喝了一口。

首先是葡萄的味道……然后是一种，有点点刺激口腔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好奇特，呜，虽然那种刺激感有点不太舒服，但是过去之后，嘴里都是一种以葡萄味为基底的香味，唔喔，想再来一口！

“你的表情还真有意思。”虚刃看着小诗人，说道，“看来，感觉不错？”

“嗯！”小诗人点点头，“……谢谢您！”

“……”虚刃再度举起酒瓶。

小诗人会意，这次就没了那种惶恐。

两人觥筹交错了几个来回，虚刃的那半瓶酒很快见了底，她又打开一瓶。

“不是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嘛。”虚刃给小诗人添上酒，“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唔，突然这么说的话，我想想……”小诗人思索片刻，“唔，虚刃大人……来自哪里？”

“空间的背面。”虚刃答到。

“啊？”小诗人愣，“库杰德贝缅……那是什么地方？没，没听说过这个国家呢……”

“唔，哈哈，嘛，你就当它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吧。”虚刃说。

“这样嘛。”小诗人点点头，“那虚刃大人……唔，哎……这个问题有点失礼……”

“你是想问我的年龄么？”虚刃笑了笑，“大概……七千左右吧。”

“……？”小诗人瞪大了眼睛，溜溜圆。

“我是一种叫做虚无生物的生命。”虚刃说道，“别太惊讶，小诗人，这个世界很大很大，超过你的想象。”

“哇啊啊……”小诗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七千年……哇，七千年！

那是个什么概念呀，自己……自己才十七八岁……一百七十，一千七百……唔喔喔喔……

在这么久的时间里，虚刃大人一定去过好多好多地方，遇到过好多好多不同的人……唔，能用“人”来称呼那些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生命嘛……啊！所以……所以虚刃大人的那个寂寞的表情——她肯定……也经历过好多好多的离别。

所以她看起来那么冷漠……唔，那实际上原来是一种……悲伤吗？

小诗人突然感到一种深切的孤独感，从内心深处浮现而出，继而流淌到全身上下。

自己于虚刃大人而言，也应该和她漫长生命中所遇到的其他人差不多……留下一点点记忆，然后……永远都不会再见。

“突然间那副表情……”虚刃失笑，“怎么，想起了些什么，有些感怀？”

“嗯。”小诗人忍住伤心，点了点头。

“……所以，如今我不太想跟人有什么接触，于我，于别人，最终都没办法留下什么好的回忆。”虚刃举杯，“小诗人，别太在意，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上许多永不再会的人。”

“那……虚刃大人是，把这里的，这种葡萄酒喝完就要走了吗？”小诗人问。

“嗯。”虚刃点头。

“您还会……回来吗？”小诗人问。

“应该是不会的。”虚刃说。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小诗人感觉眼角有点湿。

“应该是不会的。”虚刃说。

“呜……”小诗人没压住。

“唉，你看吧。”虚刃拿起烟斗，重新填着烟丝，“你是个容易感伤的人呢，小诗人。”

“呜！”小诗人抹了抹眼泪，“那，呜，请虚刃大人……在这几天里，把您的故事……尽可能地都讲给我听吧！”

“哦？”虚刃拿着烟斗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想……把您的故事写下来。”小诗人说道，“我会努力的！努力成为很厉害的诗人！呜，很厉害的作家！”

“……”虚刃把烟斗凑到唇边。

“然后，然后说不定您以后，会看到我的作品……我所写下的，您的故事……”小诗人感到一阵晕晕乎乎，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醉意是怎样的感觉。

乘着这样的感觉，小诗人由着心里的激动说下去：“就算我已经不在了，您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来跟我见面……”

“……真是个特别的人。”虚刃笑了笑，“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多待几天，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嗯！”小诗人用力点点头。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呢？”虚刃问。

“都可以……您想怎么讲，就从哪里讲起。”小诗人说。

“这样么，也好。”虚刃点点头。

“那……虚刃大人也早些歇息，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找您！”小诗人端起餐盘，“故事……很精彩，我会好好记住的。”

“嗯，明天给你讲讲那位龙九大人的故事。”虚刃点头。

“嗯，您晚安。”小诗人微微行礼，走出了房间。

深夜。

“……？”

不太属于秋夜应该有的嘈杂声响，把虚刃从睡梦中唤醒。

火焰的声音，窗外传来的凌乱的马蹄声，军靴踏过地面的声音，人的喊声……

还有隔壁房间里的声音。

“虚刃大人救我——救救我——！！”

虚刃抬腿，一脚踢碎了墙壁，碎裂开的石块精准地击打在那几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士兵头上，将他们击倒在地。

“小诗人！”

虚刃看向床铺上的小诗人，小诗人紧紧抓着被子，遮盖着身体。

“啧！”虚刃快步来到小诗人的身边，“没事吧？”

小诗人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点着头。

“呼。”虚刃松了口气。

自己虽然没有情欲相关的感情，但对于那一类的东西，还是能够理解的。

昨天心情很好，所以没有解开身体的醉意，睡得有些沉……自己要是再晚一点醒来……

还好，没有让刚刚认识的小友人遭到欺辱。

但现在的情况……

弗威斯纳尔的敌人夜袭……而且现在看来的情况，这里是内城……也就是说，弗威斯纳尔已经失守了。

虚刃向后挥手，几发魔力的冲击将两个没有被碎石直接解决的敌兵打碎。

“小诗人……我们得离开这里。”虚刃说，“弗威斯纳尔沦陷了。”

“……虚刃大人！！”

小诗人猛地抱住了虚刃，哇哇大哭。

“唔。”虚刃皱了皱眉。小诗人的肩头和背上，还有脖子上都有几片青紫，不难想象她肯定是拼命反抗过。

那种事情之于女孩子而言，是无法形容的恐怖……自己也是能够明白的。

于这个星球上的人类的寿命，小诗人还是个孩子……

吓坏了啊……抖得很厉害。

虚刃轻轻叹气，用自己的袍子把小诗人赤裸的背盖住。

师父，看到了，所以没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又这么做了。

虽然我会因为这些事情，因为这些回忆而感到孤独……但我们有时的举手之劳，就能挽救别人的一生……

呼。

虚刃伸手轻轻揉了揉小诗人的头：“没事了……小诗人，没事了。”

“呜呜呜……虚刃大人，虚刃大人——”

“没事了。”虚刃伸手抱住小诗人。

“虚刃大人……他们……他们要……”

“他们都死了，没事了。”

虚刃抱着小诗人，摸着小诗人的头，让她哭到了重新冷静下来。

“虚刃大人……谢谢您。”小诗人抽了抽鼻子，嗓子有些哭哑了。

“搭救友人，分内之事。”虚刃说。

一时间，安心的感觉，还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小诗人心里喷涌而出。

……只想就这么紧紧地抱住面前的虚刃大人，无论怎么样也不要松开。

虚刃伸手，汇聚治疗所用的魔力，抚过小诗人身上的伤。

……这孩子，抱我这么紧。

是那种我最没办法明白的感情么……

虽然白天的时候有想过这种可能，毕竟对自己的所谓“吸引力”，还是有点概念的……不过当时没怎么在意……

可刚刚，在那种情况中救下她……

绝对会产生依赖的情感啊。

小诗人……

……唉，可以的话，真不想继续再这么让你跟我有所接触。

就算是我这样的家伙，也是很不喜欢让别人难过的啊。

虚刃轻叹。

后话：

安乔娅：“老师以前的性格跟现在……唔，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若斯庇妲：“嘛。”

丽丽奈：“唔，可我觉得若斯庇妲小姐……以前和现在都一样很可靠呢。”

安乔娅：“是因为她这家伙对丽丽奈一直都很礼貌啦！”

丽丽奈：“哎哎，安乔……这样说作为老师的若斯庇妲小姐好嘛？”

安乔娅：“随便随便啦！”

若斯庇妲：“嘛，要说的话，是我的师父影响了我很多……毕竟当初，是他教会我能量的运用，让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败追我的那群虚无生物，不再是所有的时候都在逃……帮了我的理由就是：看到了，没有不帮的道理。”

安乔娅：“唔……那为什么现在这么屑啊。”

若斯庇妲：“有嘛，没有很屑吧……”

丽丽奈：“我倒是觉得以前的若斯庇妲小姐和现在的都很温柔呢，很多方面。”

若斯庇妲：“谢谢海由尔小姐呢。”

安乔娅：“……哼！”

丽丽奈：“安乔明明也受过若斯庇妲小姐好多帮助啊，总这样好失礼噢！”

安乔娅：“我……呜，我走啦！”

丽丽奈：“哎哎哎？”

若斯庇妲：“海由尔小姐，哈特斯小姐她不是那种善于坦率表达内心的类型呢，稍微注意一下呢。”

丽丽奈：“喔……安乔，安乔你真走嘛！故事还没听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