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自由、守护、愤怒、战斗

恒辉：“唉，安乔啊。”

斗尔撒伊：“确实是个可怜孩子，小爱，以后可要多多帮助她啊。”

恒辉：“就算斗尔前辈不提醒我，我也一样会这么做呀。”

斗尔撒伊：“嗯。说起来，那孩子唱歌可比你好听多了去了，亏你还上过圣歌天使的培训班。”

恒辉：“哎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啦啊！那，那么小能学会什么啦！”

斗尔撒伊：“哼哼，是吗，我可是五岁就能领着一帮大天使唱颂歌的哦。”

恒辉：“斗尔前辈这种老妖怪就不用提啦！”

斗尔撒伊：“唔？？老妖怪？？？！你你你，你这小猪爱——！”

恒辉：“哼嗷嗷嗷嗷！”

一百八十、“幸福”

版尔绒慢慢环视了一圈，随后眼神定在丽丽奈的身上。

“唔咳！”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压力登时从头到脚笼罩过来。

丽丽奈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胃里翻涌着，呼吸变成了很困难的事情，肺部的运动牵扯得胸口生疼。

无法动弹……这个天使的魔力太强了，自己，根本……恐怕瞬间就会被杀掉……

“安乔娅，先在外边等我。”版尔绒说着，向这边走来一步。

“！”安乔娅的瞳孔骤然放大。

“站着不动做什么？没有听到吗？”版尔绒皱眉，“我说先在外边等我。”

“……”安乔娅感到视野一阵晃动。

她要干什么？！

她的目光正落在……正落在丽丽奈的身上……啊，丽丽奈的状态不对！她，她在用魔力压制丽丽奈？！

她……要对丽丽奈！？

不，不能……

那种事情，怎么可以——怎么能允许你——

“哈啊……呜——”

从恐惧的无边黑暗里——明亮的，名为愤怒的火焰骤然升起。安乔娅紧咬着牙，咬到双腮酸痛，终于聚集起迈出第一步的力气。

“……不要。”

安乔娅挡在丽丽奈的身前。

整个额头都是汗……不，应该是全身都是汗。额头、后颈、前心、后背，就像被用力拧紧的湿抹布一样地渗出着大量的汗。

魔力迅速运转着，挡在身前，化解开版尔绒的压制。

“哈啊！”从窒息的感觉中解脱出来，丽丽奈大喘一口气，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

很想回头扶住丽丽奈，但现在不能。

“……呼，呼……”安乔娅缓缓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

我做到了……我拒绝了她的要求。

第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

“？”版尔绒也显然没有想到安乔娅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在她一如既往的印象中，自己的女儿是非常听话的。

——这次的事件……因为安乔娅去了祝福天使的工作机构之中，之后，自己认为既然到了机构里，那么自己优秀的女儿一定能够好好遵守机构的安排，再然后就会按部就班地成为最优秀的那个……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件……肯定是因为远离自己太久，没有受到良好的管教，于是会逃离岗位，犯下这种错误……

至于苏琳提供的那些报告……安乔娅在现世之中和一个魅魔生活在一起，似乎还很开心……没错，那些，无非是自己优秀的女儿被卑鄙的魔族蛊惑了心智而已。

所以只要杀掉这个魔族，之后再把女儿带回天堂去好好重新管教一番……自己那个听话的，无比优秀的女儿很快就能回来——

可是现在眼前所见到的……

为什么女儿竟然会保护这个魔族？

“你竟然蛊惑我的女儿到这种地步？”版尔绒怒声，“你这卑劣无耻的魔族——”

什么？

你竟然……

你竟然敢这么说……你怎么说我都好……但，丽丽奈绝对不行——你怎么配！！

“不！”

版尔绒错愕地看向安乔娅。

“不准！这么说丽丽奈！”安乔娅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版尔绒，“不准你这样侮辱……这样侮辱我喜欢的人！”

“……什么？”版尔绒怔住，“你在说什么？”

“丽丽奈才没有蛊惑我！我在说什么……你，你又知道什么？”安乔娅大口地喘息着，控制着随心中怒火一同弥漫的恐惧感。

自己在颤抖着。自己依旧在害怕她……不可以。

让愤怒烧起来就好，烧得越旺越好，而，千万不能——千万不能——

不能畏惧，不能恐慌，不能退缩。

不能害怕，不能懦弱，不能屈从。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被你关在屋子里，一个人绝望地哭上一整天的那个安乔娅……不再是那个哑着嗓子，背上一整夜的天使基本守则的安乔娅……

现在的我，是……我是——我是丽丽奈的安乔娅。

“你……”版尔绒的表情急剧变化着，视线在丽丽奈与安乔娅之间来回。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明白！”安乔娅握紧拳头，就好像放开狂马的缰绳一样任由心中的愤怒蔓延着，牵带着自己一路狂奔。

“丽丽奈给了我十七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给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真切的幸福感，给了我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所以，我喜欢她——我要保护我喜欢的人——在你看来这是我被蛊惑了吗？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

“口口声声说着要让我优秀，要让我成为了不起的人，实际上呢？只是想满足你心中的虚荣罢了！从小到大的那些训练，不，那些折磨……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思考过——要是我没有出生该有多好！

“我有多想，像学校里的那些别的天使们一样，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和朋友们一起玩……但是呢，每天等待着我的只有回到家去后的更多折磨……你说，他们都是平庸的、只配作为我的垫脚石的下等天使……可你根本没有考虑过，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在天堂的十几年里，我没有过一个朋友……你知道吗？！

“终于逃离天堂……来到现世之后，我遇到了丽丽奈……丽丽奈救了我……救了我！救了深陷在你的阴影里的我，救了无处可去的我，救了遍体鳞伤的我……！我开始重新觉得人生是美好的，温暖的，能够遇到幸福的——比起被你支配，被你安排，被你折磨的十七年！——只有这几个月，我才觉得，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

“你根本不配……你根本不配做母亲，你只不过把我当成增添你那些令人恶心的虚荣的道具而已，把我当成你那所谓的毫无意义的面子而已……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你这个控制狂，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折磨我，在我给你带来的那些虚荣里醉昏过去的失败者！！

“——滚出去！从——从我的人生中滚出去啊啊啊！！！”

吼了出去。

眼泪和怒吼一同奔腾而出，浑身的血液朝着头部涌过来。

“你……”版尔绒呆立许久，逐渐地，她错愕的表情也转成了怒意。

“看来我只好先让你失去行动能力，才能让你跟我回到天堂去了，安乔娅。”版尔绒说着，天使的光环和翅膀随之出现，“你……需要的看来不是简单的管教……”

安乔娅微微屈身，摆好了起手式。

光环浮现，翅膀紧贴着身体，确保能以最快的速度活动。

“这短短一个月，是没办法达到大天使的级别的，哈特斯小姐也知道的吧。”

——脑海里想起当初，老师给自己说过的话。

我当然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短短一个月，绝对赶不上她几百年积累的魔力……我只是不想，不想在她面前，连还手，连反抗都做不到。

就算最终我要被带走……我至少也要……

两柄短枪出现在安乔娅的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踏步，安乔娅迎上版尔绒。

“安乔！！”

丽丽奈握着自己的左手手腕——被安乔娅刚刚紧攥着的地方，现在刚刚恢复血色。

安乔……

我好担心……我好害怕，安乔……安乔的状态已经，已经……

她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安乔……安乔！

她，她会……

不要……不要……

她绝对打不过的，可是，安乔现在的情绪，就算打不过，她会……我不要，我不要那种事发生……

安乔才刚刚……

才刚刚对我告白了啊……

安乔娅右手中短枪的枪刃与版尔绒掌中光幕相碰——只一下，安乔娅便被弹飞了出去。

随后，在空中，安乔娅张开一侧翅膀，魔力迅速运转，控制着气流，让自己旋转起来——乘着旋转的势头，左手的枪刃再度刺向版尔绒。

可是，再如何愤怒，力量的绝对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这次反震的力比上次大，安乔娅没办法再度控制，重重地摔在墙壁上。

但是她很快调整好姿势，让自己能够平稳地落地。

“啊啊啊啊啊！！”随后再一次冲向版尔绒。

“愚昧！！”

版尔绒的魔力波动击打过来——天使的魔力并不能伤害到天使，但魔力的量如果足够多，只以冲击力，也能够造成伤害。

“咳啊！！”

鲜血从安乔娅的口中咳出，光环黯淡了些许，短枪上闪耀着的光芒也摇曳了几次。

若斯庇妲小姐，快来啊……

您不是会保护好安乔吗……快来啊……

透过模糊的眼泪，丽丽奈看着淡金色的小小身影一次一次地被打倒在地，又再一次再一次地站起身来，冲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明明是妈妈和女儿，却……却要这样……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弱……什么都做不了……

妈妈，卡萨……谁都好，快来帮帮安乔……帮帮安乔……

“咳啊……哈，哈昂……！”

在重新站起了不知多少次之后，安乔娅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趴在地上，双臂颤抖着，奋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头顶的光环已经变得若隐若现；背上，洁白的双翼沾满了殷红的血迹。

“……站不起来了的话，就老实待着吧。”版尔绒说到，“……不过，你的精神似乎比以前顽强了许多，这点倒是好的。”

“闭嘴……”安乔娅从牙缝里挤出音节。

快动起来……动起来啊……

“……那么，虽然我一开始是并不想让你太早就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的，但……这应该也有一定的教育意义，而且，也有助于净化你被魔族蒙蔽的内心。”版尔绒转身朝向丽丽奈，“……我依然觉得你是被蛊惑太深，我的女儿……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希望你今后能够……继续做我的乖女儿。”

版尔绒伸手于空中虚握，一把白色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魔族……蛊惑我的女儿，你早该想到自己的终末。”版尔绒说道，向丽丽奈走去。

“啊……”丽丽奈感到一阵恍然。

自己……自己要……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做到……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卡萨……

对不起，安乔……对不起……

透过泪光，丽丽奈朝着地上的安乔笑了笑。

“对不起……安乔。”

剑刃高高抬起，朝着丽丽奈挥下。

然而，没有预料中的被利器劈中的痛苦，而是被什么撞到，然后一阵天翻地覆的感觉……

……哎？

丽丽奈睁开眼睛。

是安乔……？

自己现在倒在地上，安乔正趴在自己的身上……

“安乔……你……”

一时间，各种冲击让自己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但……自己是被安乔救了吗？

安乔……已经那个样子了，可是还是在刚刚……站了起来，然后扑了过来，抱着自己翻滚到了一边……是这样的吧……

安乔……明明都……安乔。

唔，等等……哎……哎？！

这是，这是什么味道……好腥……什么，什么东西这么热……湿的……黏的……哎！？安，安乔的翅膀……！？

“安乔，你，你的翅膀！！”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

安乔娅本就白皙的脸颊一片惨白——她身体右侧已经全然被鲜血染红，半截右翼向外不断涌出着血液。

“安乔……安乔！！！”

……为了挡下那一剑，安乔……安乔……安乔用她的翅膀……？！

“安乔娅……你！”

版尔绒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安乔娅。

“你应该没有力气再动了……结果，居然……居然为了这个魔族……安乔娅，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咳唔……吵死了啊。”

安乔娅的下巴因为剧烈的疼痛以及失血过多带来的寒意颤抖着。

“我在保护我喜欢的人啊……

“怎么会让你这种人……伤害她……

“除非……除非你先杀了我……！！！”

“安乔！！！”

不要，不要不要，那种事情……

安乔娅摇晃着，再次站了起来。

版尔绒又疑又惊：“安乔娅，你……你说什么？”

“我说，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可能，让你伤害丽丽奈！”

安乔娅显露出非常鄙夷的神情。

“你这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好啊，好啊……我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培养出来这样的一个女儿……如果你是这种大逆不道之辈的话……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安乔娅……你居然会是……如果……如果……哈哈哈，哈哈哈……”版尔绒的表情已经开始崩坏。她分明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自我意识过于强烈的人，在触碰到他们所无法接受的事情时，冲击总是会成倍放大。

剑刃再度举起。

“既然你不接受我给你铺设好的前途，既然你执意如此……我……”

“丽丽奈……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

安乔娅无视了版尔绒，回过头来，微笑着看向莉莉奈。

“谢谢你……丽丽奈。”

“不要，安乔不要……！”

不要——！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强烈的感情驱动起僵硬的身体，丽丽奈猛然起身，就像刚才安乔娅扑过来抱着自己逃开那样，扑向安乔娅。

可，她并没有安乔娅那么快，也并没有安乔娅那样的翅膀能够抵挡剑刃的劈击。

她只能把安乔娅推开——

剑刃朝着丽丽奈劈来。

“丽丽奈！！！不要啊！！！”

安乔娅大惊失色。

她已经没有魔力驱动早已脱力的身体，去救下丽丽奈了。

安乔娅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安乔娅才反应过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

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丽丽奈才睁开眼睛。

“……万分抱歉，哈特斯小姐，海由尔小姐，我来晚了。”

一百八十一、来迟

若斯庇妲站在那里。

站在丽丽奈的身后。

此时此刻，她就是最让人安心的存在……仿佛一座山岳矗立于此。

“……”安乔娅的眼泪夺眶而出。

“来太晚了啊……老师！”

心中快要绷断了的线此时此刻终于松了下来。

紧接着似乎要把整个自己都吞没在内的疲惫感涌进意识里。

安乔娅昏了过去。

“……我知道，所以才道歉嘛。”若斯庇妲叹，“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有点事情缠着了。”

“若，若斯庇妲小姐？”丽丽奈回过头来，满脸都是死而复生的恍惚。

“嗯，魔界的小公主，您也遭险了。”若斯庇妲说着，看向窗外。

两股隐匿着的魔力随之消去。

【此时此刻轻小说部室的几位听不到的对话】

“娜莲奈大人……”

“呼……还好，虚刃来得及时，不然……”

“唔，小公主没事就好。”

“她出事了我……我怎么跟苏尔蒂交代！她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魔界和天堂就要开战了……”

“娜……娜莲奈大人，小公主没事就好……”

“嗯……呼，是啊。不过……那个可恶的女人，对自己的女儿居然能那么狠心，真是不配母亲之称，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明明那个小天使那么可爱……唔怒怒……居然还想伤害我的宝贝女儿……要不是牵扯巨大，我说什么我也要把她打碎了和成披萨馅……啊啊啊！！”

“娜莲奈大人，小公主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看小公主就是……！”

【回到正文】

若斯庇妲抬手，魔力围绕住安乔娅的身体，治疗着她的伤势。

若斯庇妲小姐来了……那就是绝对安全。

于是丽丽奈迅速跑过去，跪坐在了安乔娅的身边。

“你是谁？”版尔绒维持着举剑的姿势——并非她要维持，而是——她发觉，剑像是被铸入巨大的金属块中一样地卡在了空中，移动不了分毫。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呢，沃乌恩女士。”若斯庇妲皱着眉，她心情好像不怎么样。

“……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搅和我们的家事？”版尔绒纵然此刻怒憎交加，也察觉到面前的人强到无法想象，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莫阿勒·哈特斯，用许多钱，于我定下契约，让我成为安乔娅·哈特斯小姐的守护者。”若斯庇妲说道。

“……？”版尔绒满脸疑惑。

“如果不是今天有点事情缠身，我本来很早就来了。”若斯庇妲看着安乔娅，“顺带一提……除了守护者之外，我还是安乔娅·哈特斯小姐的老师。”

“所以……你是哪位？”版尔绒重新问。

“这次就是问名字了吧。”若斯庇妲说，“我本来的名字的话，并不想告诉你，但名号倒是有一个……虚刃。”

版尔绒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原地。

半晌，版尔绒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就是虚刃？那个……宇宙中所流传的，最强虚无生物……的那个，虚刃？”

“是的。”若斯庇妲点头，“不好意思，我本来不想如此，只是真没办法了，想了想，还是这样比较快。”

“你……”版尔绒的表情急剧变化着。

“你精神状态明显有些问题，而且持续很长时间了，沃乌恩女士，还是尽快尽早接受医天使的诊断比较好。”若斯庇妲说道，从兜里掏出烟来。

虽然此时此刻的地点处于艾尔什学院内，是禁止吸烟的场所……

“你……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版尔绒突然凄厉地呼喊起来，随后奋力地想要挥动那把卡在空中的剑，可惜，任由她如何发力，剑纹丝不动。

“……很吵哦，你。”若斯庇妲吐烟，随后挥手，版尔绒整个人定在了原地，“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安静点。”

突然间——版尔绒的身后，爆闪出一道金色的光柱。

“来得真够慢啊。”若斯庇妲说，“神圣混球先生。”

“……”莫阿勒出现在轻小说部的部室里。与他平时普通的长袍所不同，他今天披挂着一整套的铠甲。

气氛凝滞了片刻。

莫阿勒拔剑，指向若斯庇妲：“虚刃……还我女儿！”

若斯庇妲怔了半秒，随后会意。

噢，这么个意思。他得挂个彩再回去才行，不然没办法交代……也就是说，让我扮演一下那种恶人——扣押了哈特斯小姐什么的，这样；他跟我“艰苦作战”了一番，然后不敌于我——要的事这个效果。这样的话，安乔娅·哈特斯就是“被虚刃所扣押”了的状态——完全没办法带回天堂，那种。

啊，真是的，天堂就是破规矩一堆，别的地方其实也还行。

“不还，我徒弟。”若斯庇妲笑了笑，抬手，一道魔力击出，莫阿勒顺着若斯庇妲手的方向飞了出去，混凝土墙壁没有造成一丝豪的阻力。

版尔绒此时依然是不能动弹的，但，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不解，惊惧，以及被惊惧掩盖的一丝毫愤怒。

“……唉，有点抱歉呢，沃乌恩女士。”若斯庇妲走到一边的桌子旁边，把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素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坐在了桌子上，“毕竟，我虽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别人所传唱的故事，那不是我能管得住的。”

版尔绒的眼神此时又变成了恨绝。

“……行了，至少，今天你也应该明白一些事情……”若斯庇妲把烟凑到嘴边，“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让他们自己来演绎，那样才精彩，不是你生了谁，你就能左右谁，人不是泥土，不是草木。”

“虽然我说这些，你应该也听不进去。”若斯庇妲顺着墙上的洞看过去——远处，一个白点似乎正在往这边飞过来。

若斯庇妲笑：“再见，还有，无论何时，不用放弃希望，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好事发生呢。”

若斯庇妲抬手，一发魔力波击出，版尔绒从莫阿勒飞出去的那个洞旁边的墙壁上砸开了一个洞飞了出去。

后话：

安乔娅：“有句话说得很好呢。”

丽丽奈：“什么话呐？”

安乔娅：“‘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到光明。’”

安乔娅：“丽丽奈……你就是我的光哦。”

丽丽奈：“安，安乔！”

安乔娅：“嘛，我很认真的啊，真是的，别躲开嘛……”

丽丽奈：“呜……如果，如果那么说的话，安乔……安乔也是我的光啦！”

安乔娅：“啊？为什么？我……我完全没感觉到……”

丽丽奈：“呜……下，下一话就告诉安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