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のSpica

第3章 Time Will Tell You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AU

设定米德类似于西欧国家,F的生日采用常见的5.29

她们的2020一切安好,F穿越时穿着衣服



【1】


—2014年3月7日—


傍晚六点,なのは在门前攥紧房卡,留学生公寓的治安不算差,室友通常在这个时刻另有安排,她将门保持朝外的状态,手机输好通知公寓警卫的号码,悄声在玄关处的的雨伞架上拿了把长柄雨伞,特地确认雨伞尖端完好无损,随即蹑手蹑脚地贴住墙潜进。


她在开门时听到房间里物件的撞击声,一眼排查完开放式的厨房,相连客厅与她今早离开时别无二致,なのは又依次用雨伞戳过窗帘,两间相邻卧室的门都开着,碍于视角她无法一次尽收眼底,なのは沉住气随即屏息转进房间,没有翻找东西的痕迹,她的视线始终落在那些易于藏匿的角落,留意着与她僵持的窃贼可能发出的声响。


如果这只是她疑神疑鬼还好,哪怕是某种灵异现象なのは也不会过于惊讶,毕竟这永远只会是なのは此生经历的第二次神奇际遇。


她按着衣柜门,不希望从掌心感受到另一个生物的心跳声,她攥紧伞柄突然掀门向里刺去,伞尖仅在柜面发出声响,所幸由柔软布料制成的衣物没有聒噪地抗议她的粗鲁进攻,就在なのは稍缓神经时,卧室外的脚步逃窜,なのは飞快地从卧室里出来,一个人影在她眼前闪过直奔大门。


仅是擦肩而过なのは就可以判定自己追不上,却在那双被慌乱充斥的赤瞳晃过时勾消放弃计较的想法,她向前掷出雨伞,瞬间撑开的伞面严严实实地封住门口。


なのは顺势按住那位的肩膀,留学前父亲教授的防身技派上了用场,却未用任何力度,反倒像在抚慰那位握住伞柄的颤抖右手。


她谨慎地转过来视线落在脚尖,脑袋垂着眼睛牢牢地限制在仅能看到公寓主人衣角的范围,睫羽低敛压着沉重的歉意,她习惯道歉习惯在类似的尴尬境遇里承受指责以及偶尔情绪激动的辱骂,“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


“我就知道是你,Fateちゃん!”


Fate可以笃定地说在她现有的16年人生里从未认识抑或相遇这个女人,然而她现在被位素未谋面之人给拥抱住,女人几乎是欣喜若狂,她僵硬地维持着身体姿势,在大脑里快速寻觅着可能相关的踪迹结果一无所获,疑惑逐次填满内心的每处沟壑。


“我是Fate没错……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なのは不太满足地结束拥抱,眼前的Fate比她记忆里任何时候都来得年轻——让人有点恼恨的是她依旧占据着身高优势,Fate茫然的神情映在她的眼睛里——当然的,茫然,这个年纪的Fate还未到认识自己的时候。


“很抱歉……我们认识吗?”她环顾四周像在寻找处稳固的依靠,她局促地站在房间里如同初出茅庐便被外界吓得退回山林的小兽,她意识过来了,未来的她认识这位现在看起来年龄更长的女人。


“我是高町なのは,称呼我为なのは就好,”这感觉很怪异,对位她已经重逢过很多次的人作出第一次自我介绍,“我从小就认识你——准确来讲是16岁以后的你。”


なのは该怎样向眼前的Fate介绍自己认识她的时间长达人生的大半部分,该怎样打消她眼里的惊惶不安转化成熟悉的依偎与欢愉。なのは太熟悉她了,从以后的Fate嘴里得知的往事,包括那件穿过很久的格纹衬衫及帆布鞋,还有她们秘密的旷野探险,在妈妈回来前匆忙地收拾好水枪赛后满地的水迹,以及她们在草坪上的野餐。


Fate那时候远较现在沉稳成熟,而なのは还在成长,她显得有些幼稚总是缠着那位凭空出现又遥无返期的不速之客,满嘴询问Fate曾目睹过不同时期的她,而Fate则永远在她膨胀的好奇心前坚守秘密。


而这位Fate实在还太年轻,涉世未深踌躇难安,なのは意识到现在她和Fate的年龄差距对调,她露出了个平生以来最为友好的笑容,收好雨伞关好门,邀请Fate坐到沙发上。


Fate的膝盖紧紧靠拢双手握掌成拳搁在腿上,她们分明是初次相识却像久别重逢,Fate莫名感到她身体里的某部分说可以对なのは感到放心,这些在时间长河里身经百战的细胞提前给予的善意提醒让Fate略微消解紧张,她还是没有肆意打量公寓也没猜测那位在厨房的动向。


なのは,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确信在此以前这姓名与她从不挂钩,然而她看到石板蓝里全是自己时蓦然感到阵悸动,泛着点疼痛,浓缩着盛夏晴天最灿烂的烈日光辉。


很快なのは端着杯子坐到离Fate不远的位置,“黑咖啡,是你唯一能接受的速溶品牌,我知道你从不加糖加奶。”Fate接过后没有喝,只是握着杯柄,咖啡的香气在她鼻尖缭绕的确是她喜欢的味道无疑,“谢、谢谢。”


なのは想和从前——或者说Fate在未来那样,牵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指缝相合,在童年还等待着这位大朋友时なのは就喜欢这样做,在她7岁时19岁的Fate就搂着她在空中转圈,像飞一般,或者像她的17岁,18岁的Fate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喷水器正浇灌的花园里,溅得满身水,边抱歉地踩出花园边笑着携起放下书欢呼地奔来的她的手。


可这位Fate尚处在陌生阶段,没有多年铺就的熟稔作为基底,跟她没有半点瓜葛,造化真是不可猜,几年后即将穿越到2001年与6岁的她至此缘结成为她生活里不可割裂的一部分的人,竟在今天换她步入Fate的生活并注定遗留浓墨重彩的印记。


“我们得先弄清楚些事,首先你是从哪里来的?”她能知晓なのは想要借此让她放松的打算,Fate感到指尖的热度虚无缥缈,“从我家里……2012年5月25号,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个非常巧妙的日期,なのは摩挲着食指内侧道:“现在是两年后。”


Fate对なのは泰然自若的表现有些讶异。她遇到很多次类似境况,从她6岁开始如同场蛰伏的疾病,突然发作没有半点预料地穿越到另外的时间,她曾从和煦春日里骤然降临在凄苦寒冬之中,也曾误闯民宅被暴跳如雷的主人用扫帚赶出,世界动荡她惟愿停留却事与愿违。每分每秒她都无法把控,她试图给其他人解释,然而除却家人外无人相信。她之前就出现在这所公寓内听到声响匆忙躲进厕所,惴惴等候着再次的麻烦缠身。


“在你再次旅行前,你可以待在这里。”Fate对なのは提及的概念有些陌生,“旅行?”“时间旅行,19岁的你提出来的,你或者说她将每次穿越称作旅行,一场不知期限不知地点的旅行。”


Fate不知为何19岁的她将这永无止境的烦恼与代表万千新奇的词汇牵扯到一起,她能笃定19岁时照样会有被误认为窃贼而狂奔逃离警察追逐的经历,糟糕、狼狈、挣扎无能,每次穿越只与这些她无数次切身体会的词联系。


“请问……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Fate在出口前再三斟酌句式,在直率与拗口间来回更换不断否定,最终选定种稳妥而含糊的问法,她依旧没有直视なのは,她观察到なのは掌边沾有几抹颜料。


なのは觉得直接全盘托出会吓到Fate,以及在位16岁少女面前剖析她这些年的暗恋经历有些难以启齿,她也不想第二次说明爱慕之情,那从某种意味上简直比翻阅从前的幼稚言论还要抓心挠肝,况且那位在听闻过她的肺腑之言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都消失了一个月,更别提她被迫使用种强硬措施才使Fate直视感情最终接受。


“我们将会是很好的朋友。”


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同样以含糊语句应付的Fate不可控制地想要了解到更多,她杂乱无序的故事里被横插进名为“なのは”的篇章,如同原本浪迹宇宙的小行星意外地被捕捉至轨道逐渐理出人生航迹,“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你到时候会知道的。”


她掌边沾有点还没干透的深红和柠檬黄及混杂其余颜料的白色,融合交缠着创造出她们初遇时的霭霭黄昏,一次早就习惯到不再期待的留守,一次重复多遍到疲于惊讶的穿越,なのは记起泼洒到那位衣服上的橙汁,弯起嘴角。


なのは在这么多年来终于反击了次Fate吊胃口的行为,她每次都迫切地希望从那位嘴中获取任何有关未来的信息,从道数学题目到如何调色及在树丛间闪躲的啮齿类动物习性,再到青春期时弯弯绕绕的隐秘心思,变着花样地试探那位的心中所向。


她喜欢Fate倾听时稍垂的眼眸在睫羽间倾泄出北境的曼舞极光,也喜欢Fate那缕质感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肩头如暮时熔金,尽管Fate耐心解答时专注而认真的神情让なのは难以忘怀,或者该说她太容易沉浸到那泛柔声线里,可她同样对眼前这位Fate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面容及声音感慨万分。


“可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你能够给我多讲述些关于你自己的事吗?”


Fate不安地摩挲着逐渐变凉的杯壁,她极少请求,有部分原因是她很少有请求的机会因为她始终奔波不歇,还有部分是她多数时候都处于被照顾被忧心忡忡对待的境地,那通常发生在她浑身湿透地重新回到家里或者不慎在脱逃过程中被划伤的时候。这不是类似于请人递过果酱或药膏的简单问询,她无法准确描述现下心理,可她非常想知晓关于なのは的一切,她不能抗拒地被なのは吸引住。


“当然,但太多事了,值得纪念的事大多数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从现在开始说吧。”


なのは微微偏头将鬓发抿好,Fate短暂地晃了下神,“我现在在米德留学,对了,最开始的时候你出现的时候用的米德语,我听不懂,然后你换成日语,我那时还有些诧异你的日语说得挺好,你说是我教的。”


笑意积聚在なのは眼底,她继续道:“我在这里的翡雷翠艺术学院读大二,进修油画,小时候想当老师,”她顿了顿,笑意几乎满溢,“不过后来改变了志向。”


Fate知道翡雷翠艺术学院的名头,世界顶级的艺术学府,为美术界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培养了很多闻名遐迩的大师。


因本身的特殊,Fate几乎没拥有过校园生活,起初母亲还坚持她该享受到所有正常孩子的生活执意把她送到小学,那所她每天都在姐姐嘴里听到的学校。Fate还记得报道头天时她忐忑地背着新书包,确信笔袋里样样齐全,铅笔尖削得整齐,她在前天晚上不断地在心里对那些作祟的细胞请求它们至少恩慈地给她点开学的间隙。


她撑过了入学典礼,学校的礼堂很大坐了很多人,她还幻想着会和里面某些人成为朋友,撑过了班级报到,在休息时姐姐牵着她向同学和老师介绍这是新入校的妹妹,那些人都很友好地打招呼,她所在班级的老师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因老师被提前嘱托过她身体有些异于常人还受到额外照顾,老师给她了颗奶糖。


Fate几乎就撑完第一天。


那次穿越的细节已变得模糊,Fate只深刻地记得回来时已经放学很久,天色阴沉,有位忙碌着搜寻失踪新生的保安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发现昏迷的她。她被妈妈抱在怀里模模糊糊地看到学校的灯光遥远得触及即碎,那颗奶糖Fate没舍得吃结果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Alicia后来对Fate说她当时突然抽噎起来,哽咽到呼吸困难在安抚里沉沉睡去。


她对学校仅有零星记忆,Fate曾被好几次意外传送到几所学校,可笑地像在补偿,印象叠加让她分不清哪处是她本该就学的地方,而后因频繁缺课导致学业中断,最终只得聘请家庭教师来教导。


在家里藏书中她读到过艺术史,也看过厚厚本收纳名家名作的合集,她怎会不知道翡雷翠艺术学院的名头。Fate稍稍圈紧杯身,咖啡的温度消失得所剩无几,“我……我一直想大学里专业要选什么,想过很多……”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提这些……”なのは向前挪了下手,“但Fateちゃん,你在未来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


Fate感到血液疯狂地涌进大脑,犹如坠落时天旋地转的刺激,她知道这将又会是次穿越,她将很快回到家,却是第一次有些惋惜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她把咖啡放置在桌上防止摔碎,有种后扯感把她的身体逐渐剥离于现在,なのは无声地告别,仿佛知晓她们必将再次相遇。


她不经意伸出手碰到なのは的指尖,Fate快速地瑟缩回去,手脚失去知觉继而变得无影无踪,Fate在彻底消失前终于直视了なのは,仅仅一秒,从此铭记住她的眼眸。


なのは缓缓收拢手,指尖抵住掌心。


房门再次被开启,“なのはちゃん你怎么还在这?”她的室友,同样留学米德进修管理学的はやて目标明确地转进卧室,“我下了课,就回来了。”はやて很快换了件衣服出来,握着手包请なのは帮她提好裙子背后拉链,“Reinforce还在楼下等我,所以今天我可能回来得有些晚,话说你不是在我耳边讲了五十遍今天你要和那位约会?”


なのは差点掰断拉链。


原本的晚间六点又过三十二分,19岁的Fate正努力跋涉在冷清的公路上,距离她和なのは约定的时间还剩下28分钟。


糟糕的是她现在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在何时,Fate在口袋总会放些应急的纸币却发现街道上车辆寥寥无几。因为Fate摔落或遗失过好几次手机,所以她最终放弃拥有。仅凭体感温度能够得知约处于初春或深秋季节,她试图通过念想或剧烈运动来提前穿越,显而易见形势未如所愿。


她现在饥肠辘辘,却全部心思都在这将是她搞砸的第七次约会,有两次从未开始还有四次半道受阻,最凄惨的是在医院度过的平安夜根本不平安。


Fate可以通过千篇一律的街景来推测出她还在米德境内,依据周围居民楼灯光熄灭的程度及亮起的路灯得出很可能在凌晨,她别无他法只能等待着某时某刻被传送回去。


或许なのは在到达地点后会失望,她肯定会失望,眼尾微微下垂细眉稍低嘴边容纳着临时调集的笑意反过来安慰她下次会好,这也是Fate最初拒绝なのは的原因所在——她根本不适合作为位恋人。


Fate苦恼地揉揉头发,往往在此时なのは会倾身过来抚平她眉间皱起的纹路,她在死寂里坐在路边埋首郁闷了下,很快又站起来继续沿着道路走,最差的情况无非是在外凑合过夜等到白天求助路人拨打家里电话,她曾有过飘泊异乡好几天的经验,无非紧衣缩食点,挨到母亲辗转数地接到她。


何况,なのは在等她。


她可能走了有五分钟路,感到有些寒冷,街上行人很少,偶尔有汽车驶过,Fate隐隐约约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拐角的电话亭独自矗立在寒风中,滚烫而温暖的记忆朝她袭来。


她谨慎地靠近电话亭,路灯朦朦的暖光与黑暗拉锯着界限,她矮身下去试探性叫了句:


“Fate?”


她听到声细微的应答,然后就像她在十三年前遭遇地那样用双可靠的手把六岁的自己抱在怀里。


当时她发了场致命的高烧,恍惚里只记得汽车后座上姐姐紧紧握着她的手,相似的眼睛里盈满泪水,裹住自己的毛毯上有妈妈的味道,还有个陌生却饱含善意的拥抱。


那场高烧后她就背负起穿梭时空的诅咒。


这时候母亲和姐姐在奔向医院的道路上骤然停止,惊骇万分地发现她突然消失不见。这感觉和回顾老照片有些不同,Fate怀里是真实的触感,真实到浑身都烫得难以置信,她尽量用种让6岁的自己舒服的姿势抱住她。


“Fate,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让被烧得迷糊的自己思考确实有些困难,小时候的自己手臂那样细用两指圈住还有剩余,手也很小,柔弱到不堪一击,她倒有些怀疑日后被摔打惯的自己是怎样历练出来的,她们间的区别分明只有岁月,却又格外迥异。


她把六岁的自己的脑袋搁在肩头,首要任务是告诉自己有关旅行的事,如果条件允许,19岁的她真想问问自己有没有对长大后的她失望,毕竟她还是没能到火星上埋下葵花种子,也没到海里去找到美人鱼守护的宝藏,不言而喻也没成为变身时间很长却从未被打断的魔法少女。当初所有的幻想几乎都没实现——除却时间旅行,不过微微有些遗憾的是她没能穿越到恐龙生活的年代。


“Fate,我要告诉你件很重要的事。”


她尽可能地将事情简要地表述出来,“你发了高烧,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来到这里,你可能不太会记得第一次旅行时发生的事,但从此之后间隔不定你会到另外一个时间去。”


她重复了好几遍旅行的概念,希望有一次可以让六岁的自己记住,“不要害怕。你会遇到很多事,你都得自己去面对,有时候会孤独……妈妈和姐姐会始终陪着你,你也见识到很多隐藏在生活里的美好,还会有其他人爱你。”


六岁的她不舒服地哼了下,她知道很快就是旅行的时刻,“时间,Fate,记住时间旅行。”


就在几秒之间,六岁的她消失了,怀里的温度也很快消散在寒夜里,Fate独自站在街边沉默半晌,当时她再次出现在后座时那辆小轿车里充斥着惊呼,妈妈和姐姐失而复得地吻着她的脸颊,她嘴里不断念叨着“时间”与“旅行”。


直到两周后她从房间里在姐姐眼皮底下突然传送到草坪上时才将这两个词汇联系在一起。


希望她没有迟到太久,电话亭旁空无一人。


六点过五十八分。


なのは庆幸她在只剩两分钟时赶到约定地点,然而那位仍未有任何出现的痕迹。尽管此次约会她们已筹划很久,なのは衷心希望哪怕此次Fate不能赶到也能安稳地度过旅行,而非如某次从树篱左闪右躲过猎犬追逐顶着副如同被风暴袭击的模样只为准时到达,还有平安夜,那真是一点儿都不平安。


七点整。“我知道你在。”


なのは笑着把那只欲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自然而然地牵住,想要制造点惊喜的那位同样眼含笑意,“看来下次我得换种方式。”


なのは很高兴看到Fate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遗留任何细小伤口,勃艮第里也不似她早些时候看到的是疑虑与犹豫,这是她的Fate。


“我希望我没有让你等很久。”Fate话音刚落意识到石板蓝里期盼所指,随即用手轻轻拨开点刘海在なのは额头落下个吻,却很快地将唇挪走似乎深怕被目睹,“实际上没有,我也才刚到,”她盘算着怎么从Fate那里得到更多超过见面礼的事物,或许不在公众场合会好些,“真的刚到。我回公寓时碰到了16岁的你。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我这次旅行?”


她们走在去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的路上,Fate闻言稍微松了些力度又照常地握住,嗅到反常的なのは在等候红绿灯的间歇摇着Fate的手臂不停恳求她告诉自己,なのは知道她根本招架不住自己用那种方式呼唤姓名:“Fateちゃん?”


即将击溃防御的なのは乘胜追击地绕着Fate转让勃艮第没有偏转视线的机会,即便Fate要抬头逃逸なのは也能捏着下巴让她无所遁形。


丢盔弃甲的Fate心服口服地投降认输,用手掌挡在なのは耳前悄言几句,谁知某位以街旁吵闹未能听清的缘由耍赖地请求她再大声点复述遍,Fate感到自己貌似在发烧,甚至想要平时不太受欢迎的穿越赶快发作。


她妥协地牵着なのは到处僻静巷道里,像这样让她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地只有なのは,Fate放弃出现意外情况打断坦白的想法,Fate在なのは愈加渴求的目光里靠近她的耳朵保持着口齿清晰,几句陈词,犹如把镊子挑提出心里的缱绻之情:


“我那时候觉得……你好不一样,不敢看你,笑声很好听,我之前也没见过其他人笑得那样好看……心跳快得要炸掉,回去之后还想着你,我对你……”


直接说一见钟情也太害羞了。


なのは右手搂住Fate的脖子,左手刮着她高挺的鼻梁心想世上怎会有人这般可爱,故意提高些许音量喊道:“所以你才在我17岁的周末……”

换来的是两年前临阵脱逃者的澄清:“那是意外!绝对的意外!我当时没把控住……”她凑到Fate跟前,贴得极近,睫毛都在Fate面庞上划过,她的指尖从鼻梁顺势向下滑过Fate的嘴唇,看到那若有若无的白牙,微笑道:“我可没说我不喜欢……而且真正该道歉的是16岁的你,5月27号出现的旅行者。”


还没等Fate有所应答,なのは就笑倒在Fate怀里,Fate半搂半抱地接住她,也带了些笑容问伏在她肩头的なのは道:“什么那么好笑?”


なのは罕见地犹豫了下,可之后就用种轻松语调说出来:“我之前还想,万一只是我一厢情愿,有天我还想过揪住随便一个你,18岁、19岁还是20岁哪个都好,强吻你然后再问你喜不喜欢我,如果喜欢就皆大欢喜,不喜欢我就把以前有关你的日记全都烧了,跑到海边冲浪,把对你的感情丢在大海里,回家洗个热水澡,第二天起来就和你永远保持朋友的界限。我还有过非常不好的想法…… ”


这回换Fate来追问なのは,她在なのは鬓间蹭来蹭去,朝耳朵吹气直蹭得なのは咯咯笑,“我得感谢你没把我丢在海里,想法……是什么?”


なのは不说话,Fate翻来过去地叫她念她,叫到她岌岌可危的高墙上竖起白旗,干脆豁出去闭起眼睛道:“你有回过来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你有个女朋友,还搪塞我说是‘女性朋友’,我小时候幻想过你将来娶我来着——我是说每个小朋友都有这么段关于婚姻的想象,况且你在我眼里那么好,无所不知耐心又温柔,我曾经因为你送了隔壁家男生只冰淇淋而不开心。我还纠结过长大以后你比我大好多岁怎么向爸爸妈妈解释,但我想他们会接受的,不过那之前的难题就是你还有个女朋友。我嫉妒过她,可以独占你。所以……”


“所以?”


“所以我诅咒她早点和上帝见面,这样我就有机会。但能让你喜欢的想来也很好,为此我还在脑海里进行了场激烈的辩论赛,讨论要不要和你女朋友决斗。”


Fate饶有兴趣地发出极富深意的嗯声,なのは心道Fate要借此逗弄她便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去看她,“なのは,我必须严肃地说,”她最终没能抑制住地笑出声来,边抚着なのは的头发边吻她的眼睛道:“你永远不会有机会,我女朋友可不会同意。”


なのは踮起脚尖还以Fate落在眼上的吻。


“我同意……或者不同意?”


在なのは拥有定论前的首要任务是填饱她们的肚子,她们走出巷道,Fate确信这将是次有头有尾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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