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Move On
【10】
Harlaown少将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的眼睛还有可能治愈吗?”
“有较大可能性,但能恢复成什么样还需要进行观察。”“那念动之核、还有双腿呢?她是执行官,从出生起魔力就伴随着她,她的战斗风格也必须依靠双腿,这些还有可能痊愈吗?”
医生别无他法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我建议可以考虑其他岗位,并且她内脏受损也较严重,现在的情况没办法支持——”
“可她是个执行官。”
少将脱离那个称呼已经太久了。
なのは未有预料地再次来到这里,她几乎如位素未相识的旁观者,以第三方的视角观看完那个与自己容貌别无二致的女性经历的全部——她有可能经历的未来,她太过劳累便疲于计较那略显激烈的言辞会否从自己口中说出,当然她又看到那名空尉向医生鞠躬致歉,而医生亦理解地摆手以示无妨。
なのは不知此时此刻是该痛哭流涕于挽救无能还是感恩戴德于尚留性命。可她空空荡荡的两头不沾,只是冷冷地观看女性与医生交流完后长久地没有踏进病房,而病房内即将卸去职称的执行官望着从内部发来的升职通知发愣。
她会感到阵灼心又有时是突如其来的反胃感,可现在なのは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将自己活跃的大脑思维停止,麻木地接受,不愿去想将来以后。
而后なのは眼前场景变换,遮天蔽日的风沙下局势焦灼两不相让的管理局与敌方暗流涌动,拖延时间等待特种作战部队攻占战略要地与敌方进行谈判的重任由少将揽过,仅携带两名亲信下属就踏进战局中心的废弃遗址。
なのは就恰巧位处在谈判桌中央能够清晰观看到两派神态,走廊墙面率先出现道修长身影,间隔相等富有力度的杖尖敲击声如同宣示着刑罚降临,原本气焰嚣张的敌方谈判代表亦屏息敛声等候其出现,却在看到她掌内拐杖时猖狂地耻笑起管理局后继无人。
少将拍落肩头风沙只手解开搭扣把纯黑披风交由下属就坐于长桌另外端,少将的黑色皮质手套正放在拐杖把柄处分寸未移,管理局军士背手军姿站立在她身后两侧犹如忠诚塑像,单片眼镜后赤瞳如灰烬下欲烧穿天际的籽籽星火。
她在那里,如同在王座之上。
敌方越发猖獗地得寸进尺开出无理条件,不时冷嘲暗讽少将的身体缺陷。而少将仅是凝神静听纹丝不动,与此同时她麾下的特种作战部队已于沙尘暴风里潜伏至敌方堡垒前,群狼亮出獠牙伺机咬破猎物咽喉。
なのは看着少将时会想,此时此刻那名空尉,或者该说终于接受表彰进阶的一佐在武装队里浑然未知次元舰队动向,她舍弃去前线的机会的缘由已一望而知。知道又有什么办法?
那名一佐曾经在玄关处把鞋子轻声摆好挎包放在预订位置时,发觉那柄已成为她生活里不可割舍的部分的漆黑金属拐杖被忘却在客厅,那副单片眼镜的金属长链晃荡在桌面外,一佐迅速排查家内房间然后在健身房里头看到少将。
少将脖颈上围着毛巾,汗珠顺着锐度分明的颌角沿弧线滴落,短袖在锻炼时已被湿透几次,她刚刚做完几组训练坐在器材上稍加歇息,少将抬手用毛巾擦拭汗水道:“なのは,今天回来这么早?你放心,我是在医生指导下做的,太久没练便想捡起来。”
名字相同的女性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少将,なのは那刻似乎能接受到她的心绪,慌乱的频率在心内打转,她变得过度保护胡思乱想,生怕某日看到少将将刀尖对准胸膛。
なのは就站在那里听到少将说:“我25岁时的毛病就是太自以为是。”なのは以25岁的灵魂来到不知真真假假的梦境,听到许多年后的少将回忆往昔:“自以为对你好,自以为做的事正确,若你那时见到我真该好好教训下。但现在,なのは,我在这里,不走了。”
所以梦境外那位执行官也有相似的毛病吗?
“这种条件管理局绝不接受。”
少将面容未有分毫变化,唯独赤瞳复燃似正式交战前明亮的信号,なのは听她逻辑清晰地挨条驳回敌方的要求,远处群狼得令开启行动。
危机四伏里镇定自若的少将已能很好的适应身份,武器出鞘纷纷对准长桌对面,なのは看到少将扶杖站起身躯单薄却能压倒兵刃之利,特种作战部队内最精锐之师由她亲自训练,尤擅突袭斩首,可在数分钟内击溃敌军核心。
“次元舰队不容侮辱,要谈即谈,不谈即战。”
所以那位执行官的未来是导向此路吗?
敌军的谈判代表愤恨地要挥下手臂指挥后面下属轰击对方却见到随少将而来的下属之一迈至少将边:
“长官,前线传讯。”
“念。”
“我军于今日15:18分开始行动,15:23:57秒敌军投降,头领在混战中被斩首。15:24分30秒掌管敌军堡垒控制权。目前敌军还有7座小型要塞在控制外,我军正在攻占,以及——”
少将抬手示意念讯停止,将披风重新穿戴好即转身离去,敌军代表失魂落魄地跌坐下去。
她来不是妥协与商量,而是处决与制裁。
所以那位执行官会接受自己变成这样吗?
“……妈妈、なのは妈妈?醒醒,不是说今天去看Fate妈妈吗?”
少将说25岁的なのは该好好教训下25岁的执行官,而她现在正好25岁。
不是教训,做一件她们仿佛很久没做过的事,なのは只想和Fate谈一谈。
【11】
“她的眼睛还有可能治愈吗?”
如梦境重新演绎,出口是一模一样的话语,なのは不知是否该按梦境里那样行进,不敢置信而言辞激烈再道歉,徘徊后最终告知然后如既定剧本般看着Fate告别执行官在原部队中步步高升。
“基本可以恢复成原样,包括念动之核和双腿以及受损的内脏,只是还需长期观察以及注意术后康复,不过仍有留下后遗症的可能。”
医生有些诧异地发现空尉没有寻常家属的喜极而泣以及任何沾边惊喜的情绪出现。
“那……执行官呢?她还能当执行官吗?”
“如果专业测评通过,病人也有意愿的话可以继续担任执行官。”
执行官与少将背道而驰。
“……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对,讲到我和你なのは妈妈相遇成为朋友,如果Vivio你见到那时的她,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她这些年骨子里还是没有多少变化的,只是她忘记了。”
“忘记了?”
なのは遵守了Fate一醒来就带Vivio过来的约定,Vivio见证着执行官逐渐康复,脸庞处的细密伤痕逐渐消失而后是双臂的绷带拆除,不过那两条瘦直而有力的双腿却因卧床过久而稍显萎缩。
Fate让坐在床边的Vivio坐得更近些:
“对,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如果说忘记,她的なのは妈妈确实忘记些许事情,比如Vivio将晾晒的衣物收拾回来时会发现里面有件专属执行官的纯黑衬衫,它在那里,无处可去只好再度收进衣柜,然后Vivio看到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熨烫好等待执行官来穿上的衣服。
Fate摊开女儿的手掌,也摊开自己的:“Vivio,你看,你比なのは妈妈的手小些,她的手又比我小些。但是当年你なのは妈妈的手比我们都小,却做到了今天我们做不到的事。”
Vivio觉得自己手已经够小了,小到没有足够的力气去保护所爱的人。但曾经有双比自己还稚嫩娇小的手以难以想象的坚韧将勇气掌握在掌心之内,她对比着自己与Fate手掌的大小:
“是魔法吗?我有听过别人讲なのは妈妈的魔法很强大。”
“是,也不是。”Fate笑着揉Vivio的头发,很多事对她来说还为时过早,“那是她的魔法,可没有使用魔力,却比一切都强大。”
“那、那为什么なのは妈妈会忘记?”
“那份力量仍旧在她心底,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提醒她,这件事很简单也很艰巨。”
Fate看到Vivio突然把双拳捏得紧紧的似乎澎湃起股坚定之意,果然Vivio坐起身来直视她,小姑娘的眉眼与她很相像却潜移默化地更多受到另外位母亲的影响:“要怎么做?”
“只用做一件事——爱她。”
那个字眼很轻的滑出Fate的舌尖,只有几个简短笔画,却容纳着所有七情六欲与悲欢离合,短短音节就可概括漫漫长路。
“爱她,大声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Vivio看起来有好好聆听Fate的教导,只是她还得凭借自我摸索出条适宜路线,一条追求与诉说爱的道路,她还太过年轻青涩,有腔炽热感情,以及Fate知道将闪闪发亮的她无需过多担忧的意志。
话虽如此。
Fate怜爱地抚摸过女儿日渐成熟的面庞,她于心内叹息,她于心内遗憾,争分夺秒地将后顾之忧解决。
她的声音很稳,或许是抱恙的缘故又或许是词汇本就带有的性质,听过去满是轻柔:“我之前和Vivio说过我曾经有位敬爱的老师吧,那又是个很长的故事,有机会下次再讲。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坚强,现在我将它传承给你。”
她还是小瞧了孩子的敏锐程度,再怎么润色修饰也掩盖不住嘱托背后的凄然沉重,钻进她的怀里以迟到多日的泪水为承诺。
Fate一无所有地来到人间,她一贫如洗,到现在富比陶卫,她说:“你是我在世间留下的最珍贵的宝物。”
尽管执行官的缺席已成常态,Fate错失无数次她的成长足迹,每次回归都如从时光那里偷盗而来细沙般从不在掌间停留,Vivio脸颊上挂着泪水微笑道:
“我爱你,Fate妈妈。”
“我也爱你,Vivio。”
然后Fate扬扬下巴示意Vivio看向门口,Vivio从椅子上蹦起,飞奔过去,抱住她大声道:
“なのは妈妈,我爱你!”
なのは稍稍抬眉,面对突如其来的宣言有些惊讶,可她还是收紧双臂欣慰地在Vivio耳边道:
“我很高兴你这样讲,Vivio,还有我也是。”
那孩子没有停止而是用更大力气喊道:“我爱你,我要两倍、三倍……无数倍地爱你,”连带着Fate妈妈的份量,“我们都爱着你,なのは妈妈你要想起来。”
なのは拍着Vivio的后背,抬头望向Fate用口型问她孩子为何会这样,而Fate只是眉眼弯起,用口型答道,是秘密。
一个只有她和Vivio知道的秘密。
【12】
星河灿烂,滚烫的星体于今夜散发在夜幕之上散发出剥离温度的光亮,勃艮第盈满辽阔之中数量繁多的星,她坐在宽大的扶手椅内,于凌晨时分,在阳台上仰望。
她料定窸窣起身会惊动身侧人,羊绒披肩被轻声围绕,Fate刚刚勾勒出一个星座的模样,她抬起手牵住なのは的左手,戒指相碰。
なのは被她引至扶手椅内,Fate坐得稍高些让她枕住肩头,把披肩分半裹住なのは然后环绕住她,她将鼻尖埋进なのは的发间,献以吻。
“Fateちゃん……我们很久都没这样了。”
没有这样闲适静谧的时光,Fate重伤住院至康复出院行动无碍经过一年之久。
当初确定关系后,Fate兴致偶起会央求なのは稍微或干脆延后歇息,而なのは总是神色严肃提及明早不可推延的报到时间,之后却在Fate具有相当威力的恳求眼神里无奈同意。
Fate由于常年穿梭星际精通天文知识及不同文明的掌故风情,她们就坐在扶手椅上,靠着软而厚的枕头如果是冬日就盖着毛绒绒的毯子,蜷在温暖里,随着执行官指尖慢移描绘出那颗星辰背后的传说。
有年,Fate还突发奇想在休息时拐なのは去露营,直到なのは看到放在Fate借来的越野后座上装备齐全的登山包时才后知后觉,工作——なのは的上司大力支持空尉休假,家庭——上学的Vivio遗憾错过,更多的忧虑——反正Fate锁住车门踩下油门一口气冲到露营地,不过被なのは揪了几下耳朵。
那天在劈啪作响的篝火旁,なのは知晓到宇宙里光怪陆离的现象,蓝离散星与超新星、绝对星等与视星等,遥远的星球上一天44次日落和数千尺厚度冰层下响起的旷古巨音,节日上争先恐后夺取首位的天马还有觐见异国王侯时的繁文缛节,Fate有张会不经意间说情话的嘴,一开口就是比海枯石烂还久远的亿万银汉。
“なのは,你知道离我们2.4光年外有颗恒星叫凡瑟提吗,它在米德的神话里有位对应神袛,掌管倾诉与聆听之神。”
米德人的先祖到底是怎样的需求才会创造出这样位神明,なのは正好也要借助凡瑟提搭建起的桥梁询问Fate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
“就在昨天,执行官部门问我是否考虑重新担任原有岗位,或者也可以升职。”
这一年,Fate二十六岁,成为执行官十五年,超过生命一半的长度。
她侧首眯起眼嗅着なのは发丝的香味,几如私语:“执行官在次元舰队地位重要,甚至在内部被称作‘黄金捷道’,凡担任执行官者日后多会受到以前同僚的照拂,众人的尊重,以及官职升迁的便利。”
なのは闭上眼,这条捷道的前提是那位执行官幸运存活。
“事实上,我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像哥哥那样成为提督统帅一舰,之后是一组舰团、一支星际军队、甚至一个大星域军区司令。执行官属于特种作战部队下的一个部门,我也可以选择留在那里,如果顺利可能会接手特种作战部队,我的上司也是栽培我的老师已经暗示希望我接替她,最终在总局核心体系里直升。”
なのは睁开眼,头顶星辰未有分毫移动。
“你第一次面对这个选择是多久?”
“……20岁。”
Fate选择的是第三条路。
なのは在她怀里转过身,将Fate略显散乱的额发拨至鬓边,她的右眼从眉尖至眼尾有道和梦中少将别无二致的伤痕,还有那道贯穿性的一旦回想就让なのは难受的伤疤,她轻轻道:
“现在的天空中有凡瑟提吗?”
“一直都有。”
“在凡瑟提下你保证所言为真吗?”
“在你面前所言皆为真。”
Fate有种错觉她似乎很久没看到过なのは的笑容,确实是错觉,なのは在她面前展示的永远都是最发自内心的真挚的笑容与泪水,她只很久没看到过那种天真的犹如初识奥秘的笑容。
“我也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当初在会议室中高町教导官被Harlaown执行官的三个问题给问得哑口无言节节败退,如今なのは亦有三个问题要问Fate。
“第一,你会选择哪条路?”
从此平步青云远离战火抑或做出与20岁相同的抉择,Fate垂着眼让なのは瞧不清其中情绪,良久后她终于开口道:
“执行官。”
哪怕早就预料到Fate会这么讲,亲耳听到时なのは还是会心头一沉。“另外条是我迟早会踏上的道路,なのは,但我暂时还放不下。”
なのは将食指抵在Fate唇前阻止她继续倾倒理由,她没有心思计较背后牵扯的责任与初衷,也不想再度理解与体谅,现在她只用Fate说真心话,一段让她彻底断念的真心话。
她仍旧会日复一日地等待她的归来,她可以做到在恋人家常便饭的创伤病痛前姿态如常,她能是位合格的执行官家属,就像那些经验丰富的前辈为后来者点拨迷津时把所有辛酸都当作甘之如饴。她只是不会再幻想Fate有天回家时把行李放在脚边,对她说再也不走了。
“第二,你为什么从不把伤疤消掉?”
小如淤青或剐蹭、划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余的都是些用狰狞可怖来形容的伤疤,なのは知道有部分是因受伤方式特殊如罕见性质的魔力附着在武器上而难以消除,可还有部分Fate固执存留的原因她不懂得。
なのは记得指尖抚摸过那些触感难喻的疤痕,像是稍有起伏的连绵丘壑,缝合起来的肌肤与周围区别明显,还有些像炙烤过后变得开裂的大抵地尽是裂痕,曾有些刀剑无情地刺穿咬破血肉。なのは的眼神仿佛能绕开衣衫看遍她,Fate抿了下嘴角道:
“是提醒和教训,让我谨记何以走到今天。”
なのは的手指隔着衣服Fate腹部绕圈:“我想听你讲这些伤疤的来历。”Fate摇摇头道:“你不会喜欢……夜已深,而来历又太多。”
なのは没有理她,她的指尖转到Fate左肋,她在心里数着经过的肋骨,在第九根停下,“这是你第一次留下伤疤的地方,15岁。”
她在凡瑟提下没有谎言:“是你知道的第一次……我们执行官之间感情很好,我那时年龄又小,他们把我保护得很好,直到13岁。”
之后Fate想要催促话题赶快结束般道:“你还有个问题没问。”なのは的手覆盖在她的第九根肋骨上。
なのは想问的第三个问题是为什么要转交Alf的契约,然而当她看到赤瞳之内除却她外再无他物时蓦然放弃追究,Fate不会对她撒谎而她的难言之隐又只会使她沉默,她知根知底。
她捻着Fate垂落肩头的发丝末端,用发尖去挠她的脸颊,她对这人笑得最多气得最恼:“说,为什么这么晚起来?”
“想……”
想你清风环绕朝阳高悬,想你不受风霜飞雪不扰,想你听地底的勃勃生机,想你闻郊野的芳香四溢,想你观天际的流云盘聚,想你受四季宠爱收获丰绕,想你独见到花开月圆万事如意,想你被人铭记,想你内心充盈笑容常驻……
想你被万物所爱,Fate双手捧起なのは的脸,给了她个浅而轻的吻,只在唇上停留片刻:
“想叫你看一看星星。”
なのは望着她,深深地。披肩从她身上滑落,她跨坐Fate腿上搂住Fate的脖子,鼻尖相抵,声音像佳酿榨出蜜:
“Fateちゃん,吻我。”
“我吻你。”
她一手搂住なのは的腰肢,一手则沿身体弧度亲密摩挲,她吻她,以虔诚的欲望。似乎总能在唇舌交缠时还能分心探索的执行官再次、一如既往地在亲吻时刻同时开工。
长似永无止境的吻后,なのは将脸搁在Fate肩头,无力去在意逐渐被剥离的衣物:
“Fateちゃん,要我。”
“我要你。”
她们重新开始纠缠,Fate抱起なのは往相连卧室里走去,被丢弃于地的、即将被窥见触摸的还有热烈不满足的,都在半掩窗帘内。
然后在断续成喘息与喟叹前,なのは所讲的最后句完整话语是:
“Fateちゃん,爱我。”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