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nce Comes Only Once
失不再来
【1】
高町なのは截至三十二岁的第六个月死亡过两次。
第一次在她11岁,近乎死亡,真实的刀刃从躯体上掠夺走一部分,让她初次触摸到死亡的边界。或许是因为此次的经历,她偶尔会感到有种破碎感于胸前伤疤处凝聚,犹如要将她从中割裂开,但随着时日推移这种不适日渐稀少,甚至一度让她产生是否有过濒死体验的怀疑,而那道原本空虚作痛的伤痕亦被爱意修复。
第二次在她27岁,一次不可扭转的彻底死亡。这次她很干脆将自己也埋葬进地底,从内而外地掏空倒尽,经过连续三天的高烧在昏迷间燃烧掉过去,康复后沉静地加固好再也不会苏醒复活的桎梏。然后她留下来,年岁增加,就此失去爱人的能力。
然后于32岁,なのは觉得她再也没法承受死亡的代价。但她再一次面临。
设置于宇宙空间里的临时关押所主要针对尚未定刑的嫌疑人员,他们多数涉及次元犯罪经过逮捕后在此等候提审等处理。
来自航空武装队的高町三佐乘坐八点零一刻的专用舰艇前往临时关押所。她今早出门时少见地有些不知所措,以往精准的时间轴有些紊乱堪堪按照轨迹运行,幸好她醒得很早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纠正失误。
这是可以重来的,なのは望出舷窗将宏伟壮观的次元港抛至身后,是不是那位每次出航归来之际也是这样重复地见过当前她见到的景色。舰艇升腾而起朝向星海尽头,素日在头顶璀璨的星空其实相隔甚远,惟有黑夜永恒。
凭借舷窗倒影,なのは似乎很久以来都没这样好好地观察过自己的面容。她跨过而立之年的第二个年头,近来她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化不掉的疲惫,因此略显憔悴。她仍旧年轻,斑驳鬓发与眼角皱纹还离她有段不小距离,眉宇里藏着二十岁的痕迹,但她的笑容没有。
去临时关押所的途中,是微妙得让なのは不知如何安排的时间,想要整理些公务未免太短,而小憩又显得过长。专用舰艇又是仅仅容纳数名乘客的小型交通工具,走动略显局促,不愿添麻烦的なのは最后还是坐在原地。
所以那位在漫长的如同不会完结的航程中是怎么利用时间的?
犹如知道她的困境般,终端接近条视频通话,看到排头的名字,なのは闭闭眼,然后操作座位前的面板将自己置身封闭而隔音的空间后方接通。
但视频接通后无论是哪边都没有讲话,直到对方妥协般率先开口道:“我真的很想听见你向我求助次。”。
她熟悉挚友的一切,却又不是那么熟悉。当年发尾尚未及肩每次走路都被带动摆出弧度的发丝已到腰间,而时常散发着和煦光芒的言语不知不觉间也能释放出凌厉的尖刺,なのは想,原来她们已经认识许多年。なのは似乎知道自己拖延太多时间没有回答,她含着歉意微微笑道:“没有问题的,はやてちゃん。”但好像屏幕里的挚友闻言眉间反而蹙得更紧。
“なのはちゃん,你知道我希望听到的不是这句话。”。
那么凝视她的那双眼睛究竟在寻求什么答案,なのは发现她的思维变得迟钝,像是枚被铁锈裹满的齿轮缓慢而艰难地运转着。はやて曾经握住她的手,握得那么用力让なのは感到破皮的疼痛,也是这样要抓起钉镐砸破她的硬壳露出柔软得不堪一击的内部,但她一次都没有让はやて如愿。
她很感谢,也很抱歉,但固执地维持着硬壳坚不可摧的防御。なのは的思维继续运转着,她总是那样有着让人泄气的顽强,朝外慑退来敌,朝内伤害亲友。なのは扪心自问是想剖开那层屏障,无数次狠心撕咬捶击依旧纹丝不动,她该清楚由血与泪浇灌而来的硬壳自从关闭就不可能再开启。
所以搜刮后的结果是她没有能让はやて满意的答案,なのは的歉意压得她更加疲惫,她准备抬头去迎接挚友责备的目光,却发现はやて的蓝眼眸里仅有从年少时便未变的温和,那每次都让她倍感愧疚的眼神。
はやて好像也知这又是徒劳无功的尝试,没有再提仅仅为下次奋力敲击做好准备,这把钉镐被磨灭尖端那就再重新铸造把,总有次、总有次能在山穷水尽后瞥见那道细小缝隙进而将硬壳瓦解。
因为两位挚友向她无私地施以援手,铭记于心的はやて随时准备着报答这份恩情,更何况举动中也凝结着那位的愿望……尽管明白生死有常,但在有机会挽回时,她要拼命地将珍视的友人拽回留下。
会不会有些自私?来不及深究的はやて眸光流转开口道:“至少答应我不要勉强自己。”她好似发觉每回都提及的言辞每次迎来的都是令她失望的结果,はやて初次勾起笑意,虽然其中带有自嘲:“虽然每次都啰啰嗦嗦的,但我还是有些话必须提。”。
有一瞬间なのは仿佛看到眼前是那位在地面总部势头强劲的一佐,距离取得将星只差一步之遥,果断而强硬地做出抉择,而她似乎还在原地踏步。“不要勉强自己,”はやて加重道,“你感觉到不舒服可以随时中断。没有人会怪罪你。还有なのはちゃん,不要把这当成次补偿。”。
这样的はやて怎么会不知道说话的尺度与可能造成的影响,恰恰她很懂得如何指挥言辞伸出尖刺。但如同她每次手握裁决之刃般,再次选择当头劈下。
“你要清楚,那不是她。”。
接连的否认、不留后路的判断所求的是将所有侥幸心理给连根铲除。通讯结束后,距离临时关押所还有十五分钟路程,却是なのは迄今为止走过最长的道路之一。请给予我力量,なのは抚摸着无名指间的戒指如此作想,无论前方她遇到什么她都会面对——不,她甚至期待去面对。
到达关押所后接待人员将なのは引导至房间内就坐,里面已经有位身材高挑的军官在等候,他的臂章上是次元舰队的标志——被群星环绕的船锚,代表在星海里劈风斩浪永远坚定不移的信念与追求。不过,次元舰队对なのは而言是个有些生疏的名字了。
互道你好寒暄两句,接踵而至的是再度于なのは眼前重复的抱歉神情。为什么大家都要对她感到抱歉?她基于自己的需求及愿望做出的选择为什么在这一次没有得到别人的支持?
なのは站在门前,到达此行的终点。在那几秒里脑海中闪过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只要输入就能听见门锁应声开启,随后她会轻声迈进稍稍弯腰将鞋履脱下摆好,顺手将肩头挎包放至年复一年的位置。有时候闻到的是无人时分的空荡气息,有时候闻到的是一声问候的温暖气息,还有些时候得到的是一个悄无声息来到背后的重逢亲吻。可惜的是审讯室没能依照她的请求改换内里布置,即使只需敲击数个按钮也在铁律前不可动摇,而她要开启的不是家门,无限接近也不是。
没有门把,没有缝隙,审讯室的铜墙铁壁让她无处下手。
那扇门早就关死了。
なのは不太记得她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她的情绪像条被箍死在刻尺上的线条,平平板板不见起伏。大抵是……大抵是该惊讶的。没问题的,她第无数次告诉自己,不会有问题的。
なのは走了进去。
瞳孔收缩之际伴着阵猛烈的心悸,但直到很久后方通过满是锈迹的神经传递给大脑,突如其来的痛感铁枪深深地掷刺进内,即使血肉模糊也不肯罢休,不过很快就被融化进相同汪洋,なのは恍惚之间才发觉她原来已经持续作痛到习以为常。那一秒,なのは想的竟然是,真好,她还会痛。
唯一能显示那阵受击的迹象只有微微启开的嘴唇和未能挽回的话语:
“你是回来看我的吗?”。
审讯室内的人闻言稍稍皱紧眉头,眼中戒备之意更浓,但如同なのは每次都能轻易窥探那位的心理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能解读出眉宇间藏匿起来的疑惑,以及恐慌。置身于未知环境、面对素未谋面之人且涉及迷雾笼罩的要案,无论是谁都应该感到恐慌……但偏偏顶着那张常年理性的、面对更为复杂惨烈的情况也不会动摇的面孔。
怎么偏偏是那张面孔?
なのは径直走到桌前,在已经拉开的椅子边停顿下后就坐,她将双手放至桌面然后便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不然就从那一步开始,于多年前就掌握的缔结情谊的真挚方式,在海畔响彻至今的言语即使时过境迁也能发挥功效,なのは抬起眼,看向那双赤瞳轻声道:“称呼我高町就好,请问你的名字是?”。
请呼唤出姓名,なのは近乎迫切地想要在赤瞳里寻找到往昔旧影,只要能够呼唤出、只要再次重现当年时刻便能证明所有并非なのは的想象。结果对方仅仅轻挑眉梢仿佛那是什么多余举止,然后维持着不发一言的状态。
除却相貌,也在性格上也有相似之处。なのは不由得回想起幼年时初次见到那位黑衣的小小魔导师的场景,为达成母亲的指令而不惜后果,三缄其口封闭着言语与心灵,以及与现在同样的稍显拙劣的倔强,似乎只要不说不听便能只见愿意见到之事。
不过在今天也同样保持原貌的是なのは有着怎样都不会气馁的意志,但对于眼前这位不知该说是熟悉还是陌生的人,姓名是无关紧要的事。なのは不太确定是否要展露笑容,她有些忘记对这张脸嘴角眼尾该扬至多高——在以前她从来不会在意只需随心将笑意尽情释放。
明明有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要被相貌迷惑,果然和人打交道上还需要学习……当年和陌生人说话都要鼓足勇气的那位又是如何做到日后进退有度的地步?なのは得体而礼貌的拉出个微笑道:“名字是非常重要的事物,但如果你暂时不想提可以不用勉强。不然我就从自己开始说吧。”。
过去有太多事可以叙述,拥有生命之刻到今天的旅途可以描绘出幅波澜壮阔的画卷,但那些充满热血、争锋与阴谋的故事远远还占据不了なのは生活的全部,她徐徐地以轻而温和的声音道:
“我……我并非米德本地人却在这里有了家,家里人不多就三个。我的女儿正年轻,不久以前才离家独立生活,她是个坚强又开朗的孩子,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她向来自主所以也遵从内心选择了一条适合她的道路,目前在哪颗星球上进行她的实践活动。每位母亲都会牵挂出门在外的儿女,我也是,但我相信她,这孩子总是能超出我的期待。”。
对方像尊雕塑毫无反应,就连眨眼的间隙都较常人更长,なのは放在桌面上的手的其中一只不由自主抚上另外只的无名指,那里有枚久经年岁的戒指,她仿佛能从冰冷的戒身获取温暖的依靠。“还有我的——我的爱人。”这是なのは初次直视那双犹如血酒的眼眸,完美复制、无法挑剔的仿真品,来自她最为难忘之人的赤瞳。
“如果说她是个为理想奉献的人似乎有些太高、太远了,我认识她,每一面。她也……算年轻,和我一样年纪,工作有点像以前的水手坐着船到宇宙的另一端,不过她做着比水手危险的、不,危险得多的事,但每次都会回家。她有些令人操心,我有时候在想根源是不是出自我,但她又很可靠,像束光辉照亮黑夜,或者像大家认同的像道闪电。因为她跑得真的很快,从前读书时她次次都拿第一,她比赛的时候我都在终点等她,结果每次还没反应过来比赛就结束了……她不想让我等太久。”。
还是没有回应,なのは不会纠结此行对错,她向来不为已踏出的步伐浪费时间去后悔,她仅仅会感到疲惫。なのは似乎不太能继续下去,再说两句便能引出无穷无尽的话题,她和她的爱人有那么多可以讲,但好像能讲的又没有那么多全都导向个残缺结局。
从记忆而来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没有让なのは热泪盈眶反而给她平添阻碍,对方松开眉头简简单单的一句:
“为什么?”。
なの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为什么要询问姓名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为什么不按照审讯流程严厉无情地套出答案而是不起眼的生活琐事,为什么会接受这份请求来亲自面对,为什么采取的是平静的态度……为什么会对已死之人的克隆体露出友善笑容?
所以姓名真的不重要吗,眼前的究竟是拥有独立意识与心灵的人类还是单纯的杀戮机器,不知为何倾吐的私事到底和那张脸有没有关联,来到这里的目的如果浓缩成只是想再见见那双眼眸的可信度有多高,是该歇斯底里地仇恨还是心平气和地接受,哪头才是正确的方向?哪头才能让她不再等待迟迟未跑来的身影?なのは从来没有告诉过谁,当年奋力冲刺向终点线的Fate在她眼里镀着光芒。
なのは清楚眼前的不是Fate,永远不是。
なのは今年32岁,如她所说还算年轻,可她发现自己已经有衰老的迹象,有时候她的记忆被清除般少得可怜,有时候旧事约定好般齐齐将她淹没。坐在对面的影子,在太阳死寂后仍然存活的影子,她应该如何接上影子的话?
只要一望,なのは满眼都是Fate27岁的样子,克隆体的年龄、死亡的年龄。被用违背自然规律创造出来的孩子,再次被利用血脉创造出新的个体。
“你,想从我这里满足关于本体的幻想?”对方用笃定的口吻道,仿佛她已摸透なのは的心理看清她只是个苦苦从替代品上寻求慰藉的迷途者。
“不。”なのは的指尖从戒指上挪开,“你不是她。”。
克隆体——なのは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蕴含的意义,生理方面由内到外的完全复制,亦挑战着伦理道德的底线。多年以前在即将破碎的时之庭院里被残酷告知的真相,那名女孩亲手被母亲创造却没有得到母亲的怜惜爱护,乃至其后来到异星为起点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都是以克隆这门技术为始。被克隆出的个体尽管有着毫无区别的躯体,但所谓灵魂上的差异曾经衍生出无数场悲剧。
现在于なのは面前的是Fate的克隆体……严格来讲真正的来源是早夭的Alicia。时光流转,なのは初识魔法为彻底解开那双眼眸中的悲伤秘密与将之彻底祛除的愿望,手持法杖独自离家,于惊愕中听到身世,却没有一刻放弃对彼时尚未绽放光辉的Fate的相信,果然在迅猛雷霆里得到驰援……原以为只会亲自参与一次,在多年以后なのは再次经历。
荒唐的是,Precia失去Alicia后研发的技术冥冥之中应用到なのは失去Fate之后。
作为亲历者,なのは怎么会不清楚这副皮囊下盛着的是陌生的灵魂。但她和Precia不同的一点是——她从来没有将她们当成一个人。
那张面孔上没有笑容,赤红褪去柔和底色显出符合色彩性格的冷漠。她也没有佩戴着那枚戒指。
可以想象为在法庭上将罪犯绳之以法,秉持着公义恪守着准则的管理局在整理证据链时缺失掉重要一环,暂时未在主犯那里找到突破口便另辟蹊径。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走进来,身着便装,但走路姿态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细节让她快速认定对方训练良好,很可能来自部队。穿衣是挑拣不出毛病的得体风格,在门口停留了段略长的时间才抬步进内。
她在恨她。
即使有着被灌输进的常识与知识,她依旧不太能理解人类细致而隐晦的情感变化,却也能直观地感受到那双似海眼眸中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复杂情感,而这情感令她恐慌。难以辨别出有多少种分类,以她的认知来讲仅仅能用“仇恨”来概括那种将所有包含在内的强烈情感。
真的是恨意吗,她毫不避讳地望向对方却被无形躲开。是对她作为克隆体本身的憎怨……还是夹杂有对这张面孔主人无法言说的遗恨?
直到对方坐在位置上说出姓名,她才有空将精力从对那个眼神的探究里抽出来放到别处。近处看这位确有些疲惫,或许是睡眠问题眼下有藏不住的青黑,不知为何她隐隐能从对方的躯体里感受里还未消散的生命力,热血依旧在流理想依旧在飞,只是缺颗火星让她向前。
她没有太细听对方说话的内容,注意力多半被对方指间的戒指吸引去。尽管知道这是存在于爱侣间见证誓言的信物,但现实与认知的偏差让她不由得再次皱紧眉头,那名与之约定终生的执行官——她生命的来源,已死亡许久才对。
是另寻婚配还是依旧坚持着佩戴婚戒的习惯,她没由来地选择相信后者。类似船舶上前往远方的水手吗,她捕捉到对方的这句,疑惑越积越多。为何面对乘坐往生之船离开的执行官的情况,这位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与克隆体交谈?
等到反应过来时,疑问已经说出口。
对方理解她话里的含义,然后无声地望着她,心中有着答案。她感到恐慌,对那双波澜无惊的眼眸感到前所未有的异样,第二句再次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将她觉得对方来此的心思彻底挑破露出自私的面目——只要见到那份自私恐慌便会烟消云散,证明这位也仅仅只是普通的将她与本体混淆的人类而已。
结果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绝对是掩饰的谎言、绝对是心口不一的措辞,但当她再度往那双眼眸里探究时竟然发觉对方没有掺杂一丝假意,在这位的看来她永远无法成为本体,真相真到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なのは将手从桌面拿下来那枚戒指也在她的视野里消失。“今天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なのは从座位上起身没有任何关于再见的言语,她步速均匀地朝门口走去。
“17号。我是17号。”
なのは闻言稍稍偏头却没有彻底转身,一顿步而后继续向前走,发丝半束在身后顺着动作微微摆动,其上是纯黑色的发带。
她独自坐在审讯室内,门已关上,闭起眼想到名为高町的女性的全部细节。你是回来看我的吗?只有这一句话体现出她一瞬间的动摇。
一墙之隔外,なのは双脚有些使不上力幸好刚刚还是顺利地走完全程,她朝等候着讯息的军官道:“很抱歉似乎我也无法让她开口,她最后明显地在拒绝与我交谈……明明是请我来帮助解决问题,没有突破实在抱歉。”“我想你有些误会了,三佐,”军官略带不解道,“这本就并非是一蹴而就之事,而且这已经是嫌疑人到目前为止说话最多的一次。”。
军官小心地观察着なのは的神色,迟疑下才道:“嫌疑人和Harlaown执行官有着相似的容颜却因为在任务的需求而来打扰你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对这件事我们至今很抱歉。所以你能同意前来实在非常感谢。只是收集而来的情报显示实验中为追求更高的近似度与成功率,嫌疑人有被录入过Harlaown执行官的部分记忆,但目前还无法确定记忆的具体数量与内容。也因此想要通过与执行官亲近的三佐你来测试嫌疑人的反应。不过从嫌疑人的表现来看,推测记忆偏向战斗等方面。”。
“我明白了。”なのは道,“如果还需要帮助可以再通知我。”她婉拒掉军官陪同她离开的提议,她现在想一个人待得久一些。突然なのは想到什么,转回来询问军官道:“请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她称呼自己为17号吗?”。
“高町三佐……”军官叹息声,“在克隆计划的生体实验中那群科学家虽然掌握技术却缺失实验数据,况且他们想要达成的是复制S级魔导师的奇迹,因此在失败十六次后,第十七次终于诞生位躯体健全并拥有自我思考能力而且能够使用魔力的克隆体。”军官没有说更多,任务参与人员亲眼所见在培养皿中悬浮的残缺畸形事物连人的概念都无法实现,有几张扭曲面容隐约能够辨识出本体来源的五官,至于众多尚未成型的胚胎则在任务后被彻底抹除。
是这样啊,なのは一个人行走在走廊上,那个人的生命被拿去滥用成威胁,分明多年奔波冒险在外就是为阻止类似的悲剧。人为操控的S级魔导师甚至命令支强力军队的威胁幸好被及时阻止,却无法扼杀已经诞生的个体。
不附加属性的技术被用来实现罪恶行为的因在从前使一位孩子降临于世,而なのは当今面临再次沾染罪恶的果,属于Fate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数年后的重逢迎来的是残酷事实,那个人若是还在的话会说些什么?至少绝对是不愿意见到类似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吧,毕竟那是即便付出生命都要拼命阻止的事。就算现在只有她一人,就算当年的那位孩子已经逝去,なのは也必须将此事彻底解决继续执行官未竟的事业,以两个人共同的愿望。
偏偏是那张面孔……偏偏被克隆的是最痛恶生体实验的执行官,但なのは内心深处莫名有些发酸。她下意识地抚摸到戒指,凝结着婚约誓言由那个人替她戴上的信物,每当她疲惫与犹豫时仿佛轻抚便能重新获取力量,但现在她只是因为思念,一句话散在空中:“我果然……还是想再见到你啊,Fateちゃ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