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Du kommst zu spät/迟到是约会的调剂品

侦探和医生AU2。小天使的设定是没什么情商的天才侦探。半夜解剖尸体的段子也是来自米福和花生。

「Anna，我必须得说，这已经是连续三天以来你第三次迟到了，或者说是我们交往以来第无数次迟到了。我想我真的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还要和你继续交往下去了。」

Elsa指着手表面无表情地看着Anna。

「不，完全没必要考虑，当然是要继续！」

而Anna刚刚气喘吁吁地赶到她们的约会地点。

很显然，这已经不只是迟到的问题了。

因为两个人本来约好晚上八点在一家餐厅见面，但是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她真不敢相信Elsa竟然还在原地等她。

她总是对自己的工作太投入。有时候她会为了破解一段密码而废寝忘食，有时候一盯着黑客网站就忘记了时间，有时候她能在警局思考案情到完全忽略了她和Elsa还有个约会，就比如说这次。

当她真正注意到时间的时候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打Elsa的手机也关机了，但是她还是立刻赶来查看了。

事后Anna告诉Rapunzel这事的时候，Rapunzel表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并且鉴定Anna的情商大概已经下跌到马里亚纳海沟都无法企及的深度了。

不过Elsa觉得这倒是无可厚非，因为破案是Anna的爱好，是她的事业，是她的生命，那么也就是自己的。她只是觉得自己白白在这浪费了四个小时的生命。这是一种介于愤怒和伤心之间的微妙感情。

「但是这家餐厅已经打烊了。」

「那我们就去吃披萨，求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还什么都没吃。」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的确如此。」

「天！你真的不用这么一直等着我，你给我挂个电话取消约会也可以！至少提前吃点东西，你自己还是个医生，怎么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一把胃饿坏了怎么办？下次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这样了，你也别这样了，我觉得你这是在惩罚我。」

怎么说，这话让Elsa觉得既窝心又糟心。

这到底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埋怨自己？她可是在寒风中硬生生等了她四个小时！

但是最后还是两个人大半夜里坐在街头的花坛上吃披萨喝可乐，这在Elsa看来真是此前的人生之中从未有过的体验，简直想哭。

她本来是个生活十分单调规律的人，每天只不过是奔波于医院和自己家之间救死扶伤，平时也偶尔才有什么娱乐活动。Anna的出现其实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在两人交往之后，经常还要去看看电影听听音乐顺带约个会什么的，恋人之间的事情，就算她此前都没有谈过恋爱，这时候也知道一点了。

但是让人觉得头疼的事情是，Anna总是迟到。

看电影迟到。Elsa一个人买了爆米花进去，情侣座上只有她一个人，周围的小情侣们纷纷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感觉如芒刺背。硬是撑着坐到电影就快放完了，Anna才来，还抢走了她最后一**米花。

听音乐会迟到。Elsa是个喜欢古典音乐的人，但她不确定Anna是否也是。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她们总共也就约过一次一起去听音乐会，而Anna从头至尾根本没有出现。Elsa觉得那场音乐会听得真是索然无味。

吃晚餐迟到。订好的烛光晚餐等到简直蜡烛都要烧没了才现身。Elsa一直不停地喝开胃酒，连旁边拉小提琴的侍应生都看不下去了，在Anna没来之前一直安慰她。

还有前些天的情人节。

她习惯性地早到，Anna习惯性地晚到。

当她一路小跑赶来的时候，Elsa已经等得肩头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了。

「傻瓜，干什么站在一个地方等，来回走动走动啊，这能让你热起来而且不会让你变成雪人。」

Anna伸出左手轻轻拍掉Elsa肩膀上和头顶上的雪。

「这难道怪我吗？明明是你迟到了。」

「嗯哼，我错了，所以请你收下这个。」

Anna从大衣里掏出一朵玫瑰花递给Elsa。

「刚刚在路上被一个小女孩缠住了，就买了。」

其实Elsa希望她不要那么诚实——你说你是特地买的会死吗？

但这也不算什么。

因为还有一次两个人正在约会，Anna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把她直接带到了医院的停尸房。

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医院的停尸房的医生和Anna是老相识——他为Anna留意尸体，以便她来研究或者调查。

Anna从包里掏出一把解剖刀递给Elsa，请她为自己解剖一下这具尸体。

但是Elsa坚决拒绝了，她可是一位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她是不能这样做的。

Anna用以往总能打动她的充满着期待的眼神攻击也没能成功，所以她决定自己来了。

把袖子捋起来握着解剖刀正准备下手。

「不是这样拿的。」

「不，不对，要从这里下刀。」

「还是不对，你要用力一点。」

「我说了用力。」

「算了还是我来吧。」

Anna得意地笑，把刀子递给了Elsa。

Elsa轻车熟路地剖开了尸体的胸膛。

「哦，Elsa，你的技术可真不错。」

「闭嘴！现在是大晚上的，本来我们应该在约会，但是我却在解剖一具尸体，所以现在不是你说甜言蜜语的时候。」

所以这让Elsa能说什么好呢，其实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因为她们两个都总是很忙，但是再这样下去，感情只会越来越淡。她不得不说自己非常怀念Anna还在住院的那段日子。

而且如果说起Anna那边总是迟到的话，那么自己这边就是经常性早退了。

比如说两个人在饭后散步，正想着下一步的计划，经常会有一个电话就直接把Elsa召唤走了。

还有一回那气氛正适合接吻，Anna已经靠过来了，Elsa自己也闭上了眼，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

Anna嘴上从来不说什么，毕竟她破案是为了保护普通百姓的安全，而Elsa做手术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想，Elsa不会希望半路有什么连环杀人犯把自己劫持了，而自己也不会希望有朝一日受了伤而主治医生却因为在约会而不肯来做手术。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这样下去似乎不行了——她们两个人除了牵牵手以外还什么进展都没有呢！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感到非常非常内疚，因为她总是丢下Elsa一个人，让她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听音乐，一次次地被放鸽子。如果换成是自己绝对可以忍受，但是Elsa不一样，她是她的天使，她根本一点都舍不得这样对她，但是无形中她总能伤害到她，究竟要怎样做才好？

「呃——」

「嗯——」

两人同时开口。

「你要说什么？」

「还是你先说吧，只要不是分手什么都行。」

Elsa眯起眼，突然间脾气就上来了，这么久以来积压的委屈顿时爆发。

你这话说得可真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啊。

「那如果我就是要和你分手呢？」

「不，千万别！相信我，我们不会分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不会让你总是等我，再也不放你鸽子，也不会再在约会的时候带你去奇怪的地方了。而且我现在正式赋予你可以放大侦探Anna鸽子的特权！」

说得一本正经，还掏出了钢笔在Elsa的右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仿佛一位正在册封骑士的国王。

Elsa笑出声，果然自己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反驳她或者对她生气。

「笑了就是不生气了对吗？我正式承认错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嗯，你知道的，我没办法不原谅你。不过这样的确有点糟糕，你想想看，我们哪次约会是完完整整的？」

「好像的确没有，那么就这样吧，你明天不用待命是吗？我明天也真的真的没有案子在手头上了。明天就来一场真正的约会。」

「姑且相信你，我会期待明天的约会。」

「嗯哼，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要求。」

「是什么？」

「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家很大，而且比起你的公寓离医院倒还更近一些。以后我可以送你上班，你不必再赶地铁。而且这样一来我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不是吗？哦，想象一下你可以看到我是怎么样破案的，我们从此以后可以共进早餐，一起看报，一起喝咖啡，哦还有早安吻和晚安吻，甚至还可以同床共枕——」

「打住，不过搬家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等一下——所以说明天的约会又变成了搬家？」

「嗯哼，我都不知道原来已经你着急到明天就想搬来了。这回请别说是口误了，因为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来说，口误并非偶然，而是恰恰相反，口误的内容倒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的反映和写照。你看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明天我就来帮你一起打包行李好了。而且等你搬来了之后，什么约会都没必要了不是吗？所以你明天到底是想要约会呢还是搬家呢？」

「我觉得我们还是再讨论一下分手的事情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