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标题

Die ewige Liebe/原来你还在这里

五年梗完结。题目是来自一本小说_(:з」∠)_但是我没看过。设定是五年前二傻21岁，小天使18岁。从头到尾写这个设定只是因为想写这章最后的那个围巾梗而已我真是闲得蛋疼所以这个系列应该完了orz随便回顾了一下以前的甜蜜的时光这一章就居然有8800+字了。顺便那句「太阳落山以后，蜡烛无法代替」是出自冰与火之歌，写的是一个王子和一个骑士，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王子死了，骑士和劝他效忠别人的人说了这句台词我才反应过来orz这段剧情特别隐晦。是我见过描写对割舍不下的前任感觉最贴切的一句话，太阳下山了以后其他人都只是蜡烛了而已呀。

已经连续好多天了，自那天从酒吧回来以后，每天早上Anna都能看见Elsa在她家的厨房里给她做早饭的背影，这一幕简直温馨到她都要落泪了。很久以前她是有想过和Elsa真正成为家人一起生活的场景的，但是她以前从来没吃过Elsa做的东西，总是她做给Elsa吃。她也不是没有和她撒过娇说想要尝尝Elsa的手艺，可是Elsa都很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因为她那时候的确不会做饭。但是Anna想得出来，这些年Elsa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过得很辛苦，所以才学会了做饭，还做得那么好吃。

「Elsa，你哪来的我家的钥匙？」

「楼下拿的备用钥匙。」

当然其实是Elsa拿了备用钥匙又去配了一把，这样才能方便她随时进Anna的家。现在她们每天同进同出的，大家都已经默认她们是在同居了。所以说，她们这算是在正式，不，重新开始交往了吗？

每每想到这里Anna还是觉得这个事情让她难以置信。这五年里她日日夜夜都在想Elsa，为她想出无数个理由来解释这不讲道理的离开，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象着她在另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刻苦地念书，所以她也才那么努力地向她靠拢；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穿上职业西装之后优雅性感的模样；抱着有一天她会突然提着行李箱回来的幻想；猜测着无数种她们在大街上或者法庭上重逢的可能；构想着自己在重逢后究竟会如何反应，是大哭着扑进她的怀里还是故作冷漠地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很不争气，永远没有办法对Elsa做到视而不见，Elsa的存在感强大到即使她不在自己身边长达五年之久都能时时刻刻占领自己全部的思想。

在Elsa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开始学着喝酒，但是喝的真的不多，她没有对Elsa说谎。酒精这样的东西她知道如果Elsa真的还在她身边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机会碰到的。可是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会让她觉得，既然那个家伙害得自己这么伤心，那么自己就要气气她才对啊。直到她突然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Elsa此时此刻根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就停下来了。不管有没有气到不知道身在何处的Elsa，她觉得如果真的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那是不行的。

幸好Elsa回来了，这不是幻觉，她是真真切切地抱过了她也亲过了她。她还记得那天自己吻她额头的时候，那个感觉，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仿佛她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五年的隔阂一样，就和她们好像还停留在五年前似的。幸好，她还没有自甘堕落把身体弄坏，而且还有好好努力成为了和她一样的律师。

所以这时候Anna真的觉得幸福无比，就和她们刚刚开始交往那会儿一样，心里甜蜜得要命。只不过还少了点什么，那消失在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五年完全不可以忽略啊，她觉得有机会一定要Elsa补偿回来才对。

Elsa坐在办公室里一边为眼前的案子感到头疼一边翻阅以前的卷宗，这个时候要是能喝上一杯咖啡提神就好了，但是不行，Anna不会让她喝的。

她还记得以前她总是喜欢手捧着一杯热咖啡，走到哪里都是这样。可是Anna总是冲她抱怨这样自己就不能牵她的手了，而且喝咖啡对胃也很不好。她为了Anna勉强放弃了这个保持了很久的习惯一段时间，可是离开了她之后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只有拿各种课程、讲座和论文填补这个空白。她只有逼迫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才不会有时间总是想起Anna。只有那样她才不会一有空脑海里就浮现出Anna那副伤心委屈还有不解的模样。尽管她们在一起的时候，Anna从来都是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太阳一样热情开朗，从没有流露过这些负面情绪，可是她就是能想象出来，而且这画面还异常清晰，简直就像发生在自己眼前一样真实可感。所以为了提神醒脑她还是又开始喝咖啡了，本来她的胃就不太好，后来还因为这样又犯了好几次胃炎，这才真正地抛弃了咖啡改成了喝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自己会突然想起喝咖啡，可能是因为Anna在身边的缘故吧。因为这样，有好多事情好多东西都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还活在五年前的错觉，就好像什么都没变化一样。不过她还是清楚地意识到，她们现在都不一样了，但是这是好的不一样，她们都没有以前那么幼稚怯懦了。这样很好不是吗？现在重新开始简直是比以前好上了一百倍才对，当年的她们因为性格的原因，能一直在一起的可能性简直小得可怜，而如果她们只是偶遇的陌生人的话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交集，所以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想着她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只茶包去了茶水间泡茶，正巧碰上了也在那里的Belle。

「你在这里偷懒？」

「哎呀，我就是想喝杯咖啡，这不是还在煮嘛。怎么样，你要不要来一杯？」

「免得再进医院，我得照顾好我的胃。Adam又不在这里工作，你干吗那么想去医院？」

Elsa一边摇头一边泡茶，Belle明明知道她胃不好还调侃她，有几次她胃病犯了都还是Belle在照顾她的。而且也就是因为去医院的次数多了，Belle才认识了她现在的男朋友，那个Elsa的主治医师——Adam。

「哎哟，Adam已经离职了，他下个月就会来这边自己开诊所，不过不说我和他的事情。来来来，跟我说说你和Anna是怎么回事吧。我实在是很好奇，我觉得你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表面上那个样子，我敢肯定你们这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狗血剧情。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我是不相信你会和谁一见钟情的。你肯定是个对感情特别认真的人，我现在也不敢相信你已经在和Anna同居了，你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Belle兴致勃勃地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她托着下巴那副充满期待的模样看起来跟个等待幼儿园教师讲童话故事的小女孩似的。Elsa泡上了茶把杯子搁在桌子上也坐了下来，能偷一会儿懒有什么不好？

「真是感谢你对我的了解，这当然不会是什么一见钟情的故事，目前我们还没有在同居。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还以为我会带Anna去酒店。」

「上次那是开玩笑的嘛。不过我就知道，一见钟情的事情放在你的身上一点都不可靠，所以是不是你和Anna以前曾经遇到过一次，然后一见钟情现在重逢所以你现在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你这不是还是一见钟情吗！我都说了不是了。」

「我这个有个重逢的嘛，不一样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你们青梅竹马你暗恋了她好多年然后终于找到这个机会和她一起工作所以——」

「不是。」

「那再不然的话就是她一直在追求你然后现在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也不是。」

「那就是——」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

有点头疼，Elsa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Belle对这件事情猜得简直不亦乐乎。

「哎呀我这是关心你嘛。那我不猜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我能猜到的样子了，可是我看过的爱情小说基本都这个套路呀。」

「真是谢谢你的关心啊，其实你还可以多接触接触离婚的官司，阅历会增加的。」

「嗯哼，不管怎么说反正我知道你在大学里是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情感白痴，可是没想到才一天就骗走了我们家的小Anna啦。虽然我听Rapunzel说她没见过Anna有和谁交往过，可是她也不会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天真到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的。既然你不是对待感情那么随意的人，也不是有什么特别高明的手段，那就是你们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你不谈恋爱是不是和她有关？说说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还是很尊重你的。我也不是真的那么特别想要知道你的黑历史啦。」

Belle为了表态急忙摆了摆手，生怕自己的八卦心暴露得太过明显，不过显然这是无用功。她趁着喘气的机会喝了一口咖啡一脸等故事听的样子，因为直觉觉得Elsa应该还是会告诉她的。Elsa笑着摇了摇头，Belle的洞察能力一直很好，她一直是个很细致的人，其实这些事情她都猜得差不多了。本来这件事情以前是个一直未能痊愈的伤口，她没有那个勇气和任何人提及和诉说，不过现在说出来好像倒是无伤大雅了。因为误会已经消除，所以那些事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笑话一样，经过了这么久的沉淀，她是毫不在意把它告诉和她关系亲密的朋友Belle的。

「是和她有关系，她是我前女友。」

Elsa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直没有放下杯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桌子发呆。但是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在Belle听来简直无异于一道惊雷。

「你没有在逗我吧？我的天啊！你从来没跟我提过，还算是闺蜜吗，都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我都担心死你了，生怕你这是要孤独一生的节奏啊！你一定要和我好好说说，这个事太神奇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而且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喜欢Anna那个型的女孩。」

「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是我大二之前的事情，我们在一起大概有一年的样子。她是我的初恋，我长到这么大，真正喜欢过的人也只有她一个。那个时候的喜欢比现在单纯多了，和什么类型无关，喜欢就是喜欢了。」

真正喜欢的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好，只要一个就足够了。Elsa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她不是没见过性格和自己更像一些，可能会更合得来的女孩子，比如说Belle，可是她心里就只有Anna而已——虽然21岁才有初恋可能比绝大多数人都晚了很多，可是这一下却再也没能忘记。无论何时何地，Anna总是占据着她心里的一个席位，如果说她们没有在五年后重逢，那她还会永远在那里占领下去，而且会像一棵树的根系一样在Elsa的心底不断蔓延，总有一天会把所有其他的事情都从Elsa心里挤走，只剩下她自己。Elsa不会愿意和除了Anna以外的人将就，小说里不是也这么写的吗？太阳落山以后，蜡烛无法替代。Anna就是她的太阳，所以她一直默默安抚着心里那个霸道又任性的Anna，只希望她不要有一天从自己心里跑走才好。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我转学了。」

「嗯，你转学之后的事情我都知道，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吧。我还挺想知道你们两个以前是怎么相处的，明明性格差得那么远。」

「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跟你看过的那些无聊的爱情小说差不多的。」

Elsa举起茶杯想要遮掩自己不好意思的表情，以前她干过很多蠢事，每一件都可以和她听说过的那种小说里的情节相比，丝毫不逊色。毕竟年轻恋人之间的事情，总是又青涩又愚蠢的。可是那些蠢事也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甜蜜的，Elsa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真是太美好了。但是她很少会回想起那些她们相处的小细节，当然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不去想，因为她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越想就越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会忍心丢掉Anna一个人跑走。尤其是在误会消除了之后，Elsa只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又敷衍我，你是不是故意吊我胃口，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其实是你为什么会转学。」

Belle不愧是颇有经验的优秀律师，就跟在法庭上她能一眼看穿证人做的伪证一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Elsa企图转移重点的伪装。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抓重点了。」

「我一直都很会的嘛，你忘了以前我们复习的时候我押的重点有一半都会考。」

「嗯，忘不了，多亏了你。我转学当然也是因为她，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所以我就离开了。」

「嗯哼，我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严重的误会，反正我觉得你也肯定不会说的。不过这个做法倒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是会逃跑的那种人？看来以前的你和我现在认识的你完全不是一个人。」

在Belle的印象里，Elsa一直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处处都做得很好，这一点她们很像，所以才能轻易地成为朋友。她甚至一度以为Elsa是个强大独立到连恋人的陪伴都不需要的女孩，如果说Elsa会做出那种仓皇逃跑的事情，她还真不能想象。

「嗯，我这几年变化是很大。当年是因为太胆怯了，对什么都没有信心，所以有了点小误会就不告而别，还主动断掉了一切联系。我也不知道这些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本来明明是想要当一个画家的，却因为我去念了法律，现在成了律师。」

说老实话Elsa从小就是很优秀的人，这并不是后来的转变。她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的，成长经历中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理应是个挺有自信的人，这点其实不错，可是面对爱情的时候她的信心就完完全全消失殆尽了。很难解释这是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对很多人事都抱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态度，包括Anna。

「这事我知道，Rapunzel和我说过，她印象里Anna一直是更想当一个检察官的，也是为了你吧？也对，那样可能会和你在法庭上碰见。」

「嗯，就是这样，她跟我解释过了。我记得她以前最讨厌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了，可是现在六法全书她背得滚瓜烂熟的。那天我在这里看见她的时候的确非常震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前两天她们两个斗嘴的时候，Anna脱口而出的法律条文噎得Elsa半天说不出话来，她都不知道Anna已经有了这样特别的拌嘴技巧了。

「这样就能解释你们两个自我介绍的时候那奇怪的气氛了，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的神情特别奇怪，也难怪后来你会直接拉着Anna去吃饭。我以前还以为你可能是因为课业太繁重没时间谈恋爱，没想到是因为你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所以你们现在是重修旧好了？这都五年了啊，说吧你要怎么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会重新遇到Anna吗！」

「你想太多了，我租的公寓就在她公寓对面。在那天之前我们就已经重逢了，而且她现在的确又是我的女朋友了，所以你不许再说什么“我们家小Anna”之类的话了，我的占有欲很强的。」

Elsa笑着抿了一口茶，这个故事好歹最后有一个还比较圆满的结局，兜兜转转两个人又回到了这里，她无比庆幸Anna还站在原地等着她回来。她可真不敢想象，如果当初那个落跑的人是Anna，自己又会作何选择。不过那毕竟只是设想，事到如今她已经清楚地明白，Anna是永远不会放弃她的，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都好，她都会等着自己回来，只有自己会惊讶地对她说上一句，原来你还在这里。

「你这个大醋坛子，原来我可真看不出来。难怪那天你说你知道她家地址了。嗯，说起来这个，那天晚上你和她有没有滚床单？」

「当然没有！」

茶都快要喷出来了好吗，Elsa无比庆幸她有强大的自制力，没让自己在Belle心里的形象今天彻底一跌到底。

「我才不信，你都憋了五年了，那种情况下你也能忍得住？」

「真没有，不要瞎猜了。我想我们休息也休息够了，回去工作吧。」

Elsa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就觉得不好意思，她倒是的确挺后悔的，那天晚上时机明明很好不是吗？不过她无比确信Anna在这一方面还一无所知，那天太急躁了没准会吓到她，等哪天有机会了再慢慢告诉她吧。

「好吧好吧。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信你真是有鬼了，这事不出一个下午Rapunzel和Aurora就都知道了。Rapunzel还在非常含蓄地向Anna打听她和Elsa以前相处的小细节。她也早就觉得不对劲嘛，那样的冰块脸怎么可能会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这后面还是有个故事的。可是做了好几年的同学，Anna从来都没和她提起过这件事情，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Aurora则是哀嚎着没有人可以帮她快速攻略Maleficent了，立刻招来了Rapunzel的吐槽，她要是不在乎你哪会大半夜地开车出来接你，于是小丫头又高高兴兴地回去工作了。

上了大学之后她和以前的同学联系减少了，新认识的同学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Anna也没想到这事会被Rapunzel知道。关于这件事她以前也是绝对不会想提起的，因为她为此受了很严重的伤，严重到要借酒消愁，严重到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去学了不喜欢的东西，严重到日日夜夜都想着那个害她不开心的混蛋。但是那个家伙一回来，就什么都好了，有种乌云终于消散太阳重新照耀着自己的感觉，虽然会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很可笑，但是她也不在意和Rapunzel说起这些事情。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啦，那些小事情我都忘记了啊，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太可惜了，下次你想起来了得和我说说，这简直就是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嘛。」

「好吧，我尽量。」

终于勉强打发走了Rapunzel，Anna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可是感觉以后会很尴尬啊，她和Elsa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过说起来，刚刚那些话的确都是搪塞Rapunzel的而已，和Elsa在一起的每一个小细节，她都不敢忘记，甚至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还要复习一遍。虽然在重逢之前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难过，但是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就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发生过啊，除了那件最严重的。所以每当想到那些甜蜜的小瞬间，Anna都会不由自主地傻笑出声来，当然有时候笑着笑着忍不住又哭了出来还是要另当别论的。

她们还没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都是Anna在缠着Elsa，Elsa也还是个很羞涩的少女，尽管她们两个人从未正式向对方表白过心意，但是已经被身边所有的朋友都默认是一对了，大家都看得出来嘛。Elsa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所以只好她主动接近她了。有时候她也不太清楚Elsa到底是真的不懂浪漫还是装的，因为她总是会找机会送东西给自己，那都是些很奇怪的东西——Anna有时候会盯着街上的橱窗里的小玩意多看两眼，Elsa就会都记下来，然后一一买下来送给她。每次收到这些特别的礼物她都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会有个人那么认真地注意她的喜好，注意她在意的东西，然后不动声色地为她实现。

她们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去许愿池许愿却没有带硬币，Elsa回来之后就搜刮了周围一圈人的零钱存在玻璃罐子里送给了Anna。Anna曾经亲眼过看见Elsa和Olaf在换硬币，那时候她还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就只看见Olaf不停地笑，而Elsa则是表情有些尴尬地在挠头。

「你笑什么啦。」

「没有啦，我就是笑你对Anna怎么那么好嘛。」

「别——别笑了。」

「喏，给你，下次就不会没有硬币许愿了。」

等到真正收到那满满一瓶子“许愿”专用的硬币的时候，Anna都惊呆了。原来Elsa一直在换硬币是因为这个。难怪啊，难怪Olaf说什么，你对Anna怎么那么好。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偷笑都来不及了。所以后来Elsa总是调侃她说她是因为那一罐子硬币把自己给卖了。

还有，Elsa是个总是喜欢皱着眉的家伙，常常露出愁眉不展的表情，Anna也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发愁，明明自己就可以逗她开心嘛，她曾经不止一次要Elsa不要老是皱眉，说这样会不好看。

「不要老是叹气皱眉嘛，会变成老奶奶。」

她喜欢用自己食指的指腹去抚平Elsa的眉头，动作又轻又柔，而每当这个时候Elsa就会笑了，她会捉住她的手贴着自己有些冰凉的脸颊。

「那你也变成老奶奶好了啊，来陪我。」

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吃醋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Elsa的确是个很闷的人，像块木头似的，她有什么事情总是会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对着Anna总是只说些开心的事情。所以每次看见Anna和别人很亲近的时候，她通常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什么不满的话也不说，神态举止都和平常没有两样，但是Anna就是可以敏锐地感觉出来，Elsa是在闹别扭。每次这种时候她就会找机会偷偷亲Elsa一下，惹得Elsa满脸通红的，再也没有了脾气。

尽管Anna一直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孩，但是偶尔也会吃醋的。Elsa是个公认的漂亮女孩，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大众情人型的嘛，喜欢她的人多如牛毛。Anna觉得这说明她眼光好啊，如果Elsa这样的人都没有人喜欢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更何况Elsa那个时候脾气好得不得了，都不会拒绝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接近Elsa啦。但是每次看见Elsa对谁都那么温柔好脾气，还会经常地被一些学弟学妹因为要帮忙被叫走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很别扭。没有经过磨练的Elsa那个时候还不是个特别细致的人，但是也和Anna一样，无形之中就是能感觉出对方是在生气。她向Anna承诺过以后自己再也不这样了，她的空余时间全都会留给她。

所以啊，那些事情她怎么会忘记，怎么敢忘记。她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细节都甜得像一罐蜂蜜似的，就连争吵都没有过，偶尔的小打小闹也常常是以亲吻和拥抱告终的，难怪认识她们的朋友都觉得她们是模范情侣，总是要拿她们打趣。

下班的时间到了，Elsa打算和Anna一起在外面吃饭，走到Anna的办公桌前面才发现她不知道在低头傻笑些什么，不免有些疑惑地敲了敲桌子。

「傻瓜，在笑些什么？」

「没有啦，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嘛。」

「嗯，下班了，你有别的安排吗？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的，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很快就好啦。」

Elsa拿着大衣倚着办公桌的隔间看着Anna手忙脚乱地收拾手提包的样子觉得真是恍如隔世，以前她去接Anna放学去约会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外面有个人在等她，却还是那么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可是那些等待，和Anna这些年的等待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她不该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的，她以后会好好补偿她的女朋友的，她错过了五年的女朋友。

「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啦，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好呀。」

「胡说，我带你去吃海鲜你肯吗？」

「肯啊，只要你肯照顾我，吃再多我都没在怕的。」

Anna有很严重的海鲜过敏，Elsa是知道的。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有一次吃过饭之后Anna起了满身小红点，把她吓坏了，她很惊讶为什么Anna当时不告诉她，Anna却说不想让她扫兴，而且她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差点进了医院。从那以后Elsa就非常抗拒海鲜了，弄得Belle都以为她有过敏症。Anna这回无比庆幸Elsa没再带她去吃麦当劳。等她们走出餐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冬天的时候天总是黑得很早，太阳落山之后温度也骤然降低了好多。Elsa习惯性地竖起了衣领牵过Anna的手塞进了自己风衣的口袋里。她还记得她很久以前第一次牵Anna的手也是这个样子的，一模一样的流程，但是那个时候竖起衣领是为了遮住她红了的脸，今天是因为天真的很冷而已。

Anna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个细节，她低着头一直在偷笑。不过没过一会儿她就挣脱了Elsa，趴在了一家商店的橱窗外面，那是一家卖小礼品的商店，她以前最爱看这种商店了，到现在也还是一点都没变。她指着橱窗里展示的商品回头笑看着Elsa。那笑容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的好看，一样的温暖，每次看到都会让Elsa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差一点就让这样的笑容从自己的生活中永远消失了。她差一点就丢掉了唯一可以融化自己的那一只火把。她差一点就弄丢了自己的小太阳。

「Elsa，你看你看，那种围巾是情侣围巾，很长很长的，可以两个人一起围的，好有意思的。我之前一直想买的，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和我一起围，所以——」

Elsa像以前一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进了商店之后很快就拿着那条围巾又出来了。她把衣领翻下来先围上了围巾，然后又轻轻地把Anna拽到自己身边，把围巾也围在了她的脖子上，最后牵过她的手又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一气呵成，两个人配合得非常有默契，就好像她们之前已经这样做过了许多遍似的。Anna当然是在想象中和Elsa做过很多遍这样的事情了，她每次看见商店里在卖这样的情侣围巾都会想起Elsa，在心里想象如果这条围巾围在她们两个的脖子上会是什么样子。更不要提她还买过那些曾以为永远都送不出去的情侣马克杯和情侣表之类的东西了。

「Elsa，我有仔细想过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我们不是分开了五年嘛。」

「嗯。」

Elsa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边上飘，一边飘她还一边很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尖。

「因为这个啊，我们错过了应该一起度过的五个新年，五个圣诞节，五个情人节，五个你的生日还有我的生日，还有很多很多五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

「所以？」

Elsa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看着Anna，Anna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赶紧摆了摆手。

「我也没有要你一次性都补上啦，既然你的下半辈子都赔给我了，慢慢来也是可以的。」

「嗯，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那些被我浪费掉的时间，我会一点一点补偿给你。」

「嗯，我相信你。」

「所以今天晚上到我家去，我相信还有很多东西是这些年我们错过了而你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