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无标题

Die Meerjungfrau/海的女儿

这篇忘记搬了，补上！感觉有了脑洞还是要放出来啊只不过不会日更了吧我觉得，日更简直是要精尽人亡的节奏啊2333这是某人说的一个人坐车去看海的小天使梗，但是只是和海扯上了一丢丢的关系而已。顺便设定大概是小天使后来成为了木雕大师这样【？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衣食无忧。

大海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Anna非常厌恶大海，可是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她更畏惧大海，她畏惧那一片深色的望不到边的广阔水域，那里充满着未知的元素，人总是害怕未知的一切。

她还记得自己在海水里挣扎时的痛苦，她畏惧那根本抓不住的虚无的海水，畏惧那咸腥的海水涌入她眼耳口鼻时的窒息感，畏惧海里那些不知名的神秘生物。

对海洋的这个恐惧症已经纠缠了她许多年了，它每每在夜晚潜入她的梦中，唤醒她多年前的记忆，一次一次不怀好意地提醒着她，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这份困扰了她许多年的恐惧简直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以前的生活，怀疑起自己曾经拥有多年的一个身份——渔民。她觉得这可真不可思议啊，她原来曾经是一个以打渔为生的平民，生活在十九世纪的挪威，北海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一片海。

自小她就听说过关于海里的美人鱼的传说，她还记得年幼的时候，母亲捧着一本小小的童话书给她讲述美人鱼的故事——那是海洋深处最为神秘的生物，也是最美丽的生物。越美丽的生物往往越有害，就像漂亮的蘑菇一定会让人吃了之后中毒一样，美人鱼最擅长迷惑在海上航行的人的心智，然后她们会趁机把这些水手拖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大概是这个不怎么美妙的故事给年幼的Anna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总之她小时候最害怕的事情既不是打雷闪电也不是做噩梦，她只害怕有一天父亲出海的时候会被美人鱼抓走，丢下她和母亲两个人。不过幸运的是，她的父亲是个运气还算不错的渔夫，他没有孤零零地死在冰冷的海水里连尸体都没留下，而是在妻子女儿的陪伴下在病床上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刻。

为了生活下去Anna不得不接手父亲的事业。一个女孩子要做一个饱受风吹日晒的渔民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她毕竟是在海边长大的，而且又做了父亲许多年的帮手，她那个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赚钱给母亲治病的法子就只有这个了。

失去了父亲，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在那时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所幸Anna还有很多朋友，Rapunzel、Merida、Hans还有Kristoff，他们都是好人，经常接济她，还会在她忙碌的时候替她照顾母亲。可是日子过得仍旧艰难，那个时候暴风雨常常袭击海岸，因此Anna常常一无所获，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她实在是不忍心再去麻烦朋友了，所以她暗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出海，和其他大船上的人去更远一点的海域打鱼。

Hans帮她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于是在一个略显晴朗的日子里她斗志昂扬地随着那些有着多年经验的水手们一起出海了。那还是她头一回离开家那么远，她后悔了，因为就算和那么多人呆在一起这也不代表暴风雨和滔天巨浪就会放过她。

「降帆！快点！大家都躲到船舱里去！」

「Anna！你别愣着了！快到船舱里去！」

这还是Anna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场面，所以不能怪她当时僵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巨大的浪花打到了甲板上，Anna被浇了个透心凉，同时船开始倾覆，还留在甲板上的她无法抑制地在往下滑。她紧紧地攥住了甲板上的栏杆，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跑回船舱。

「Anna！」

还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们，可是她没办法回应，她正拽着船沿的栏杆，海水淹到了她的脖子，她不敢开口，只怕一开口就会呛进海水。

时间开始变慢，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拽着这根栏杆有了十几个小时之久，她好累，好想松手——更何况还有人在拉扯着她。

Anna突然感到了一阵战栗，尽管她浸泡在海里，天空又在飘着瓢泼大雨，她还是能感觉到冷汗源源不断地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有人在拉扯她的腿！她的腿被一双手抱住了，抱在了怀里，冷冰冰的怀里！这使她的求生欲望变得更加强烈了，她拼命攥住那已经自身难保的栏杆。

她想起了母亲曾经给她讲过的传说——美人鱼会把人拖进海里。

她用力地抓着栏杆，恨不得自己能和这艘船融为一体，就算要永远在海上漂泊流浪也没问题，只要不被美人鱼拖到海底就好。

可是她忘了美人鱼还会迷惑人的心智。

恍惚间她听见了一个仿佛天籁一般的声音——那是一副低沉美妙摄人心魂的嗓音。

「Anna，来吧。」

「Anna，松手吧。」

「不要害怕。」

「跟我走吧。」

「和我在一起。」

虽然Anna不知道这几句话究竟是有什么魔力，可是她竟然真的不争气地松了手，缓缓沉入大海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拥抱。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无边的海水把自己包围了。她奋力地挣扎想要挣脱这个怀抱，拳打脚踢一秒钟也不肯安静下来。大概是那个抱着她的家伙也没什么耐心，很快就改变了姿势松开了怀抱改为拖着Anna的脚朝大海深处游去，Anna顿时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大礁石上，身边趴着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女。她直觉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之前把她拖进海里的美人鱼，于是她毫不客气地拍醒了那个少女。

少女转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惊喜地看着Anna。

「你终于醒了啊，太好了，和我走吧。」

少女伸出手向Anna发出了邀请。Anna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眼前的少女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美貌，也对，不然怎么叫美人鱼呢？而且书里写的果然不错，越是美丽的生物越是危险。她也清楚地看见了少女的下身，那的确和书里描述的相差无几，她真的是美人鱼，她亲眼见到了美人鱼而且还好好地活着！她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Hans他们，这太值得骄傲了。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要和你走？而且我之前明明溺水了，为什么现在却好好的？你又是谁？你想干什么？」

「噢，这里离你掉进海里的地方不是很远啦。你现在没有死是因为我把我的眼泪给你吃了，那有起死回生的效用。我叫Elsa，我是来带你去我们的世界的。」

「等等等等——我怎么能去什么你们的世界？」

「因为我挑中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当然是可以和我一起回去的。」

「你说什么？什么妻子——」

「我知道你不是很愿意，因为我感觉你一直在挣扎，但是相信我，那里是一个非常棒的地方。」

「你别说什么瞎话了，我怎么可能和你去那什么——你们的世界？海底世界吗？我会再淹死一次的，我不去。更何况你可别胡说，什么被你选中了，你的妻子之类的，我要离开这里。」

Elsa觉得万分委屈，她在那一船人里放弃了其他的人选而唯独选中了Anna这一个，可是在她把她带回去的路上Anna一直都在挣扎，而且还一边呛着水一边嚷着什么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之类的话。这和她以前听过的故事都不一样啊，不是说人类一旦被美人鱼捉住就都会乖乖听话的吗？怎么她生平第一次尝试就这样失败了？

受到了巨大打击的Elsa不想理会Anna了，她都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Anna——那滴眼泪，可是Anna一点都不领情。她慢慢推着那块礁石转过身一头扎进水里离开了。

「喂你别走啊——」

天哪这家伙也太不负责了吧？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早知道如此Anna一定不会接受那滴眼泪，干脆就淹死在海里算了——哦不，不行，她还有个生病的母亲在等着她回去。

说起来那滴眼泪——那滴眼泪可以起死回生？那么是不是也能包治百病？如果她可以再得到一滴眼泪的话母亲就会好起来了不是吗？

「Elsa——」

直到她的喉咙都喊得嘶哑了也没有听见一点回应，不过她不知道其实Elsa根本没有游远，只是在背后看着她，因为她在生气，所以不愿意回应Anna。

在人鱼族的古老习俗里，人鱼的眼泪是定情的信物，除此之外它还有许多人类想也想不到的奇妙效用，因此那是一条人鱼最为珍贵的财富。人鱼是异常专情的生物，在他们漫长的一生里就只会有一个爱人，所以他们只有一滴泪，而Elsa的那滴眼泪，送给了之前在海里快要溺亡的Anna。

人鱼和人类结合也是沿袭了上千年的习俗，所以那些传说被人鱼拖下大海的人并不是死去了，而是留在了那个人类从不曾了解的世界里。也许在人类看来人鱼求偶的方式的确有点可怕吧。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呢？Elsa有些不知所措，既然她的眼泪已经给了Anna，那么她们两个本该是要产生亲密无间的联系的，就像她见过的无数对相亲相爱的情人一样，可是Anna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她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无论如何她们终将成为伴侣，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Elsa并不怀疑这一点。

Anna一直是个幸运的女孩，这次她又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因为海面上已经风平浪静了，所以她只在礁石上呆了一个下午就被过往的船只发现了，她被人救上船的时候Elsa就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瞧着，她觉得自己得看好Anna，免得她遇上什么危险，那就糟糕了——她可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尽管她们之间还没有任何感情，对彼此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知道名字而已，但是Elsa却是一个死脑筋的人，毕竟她已经把眼泪送出去了，所以她就认定了Anna了。

再回到岸上的时候Anna简直高兴得要流泪了，这种能脚踏在坚实可靠的大地上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被海水包围的那一瞬间就会忍不住颤抖。Rapunzel去码头迎接了她，因此她迫不及待地和Rapunzel分享了这段奇妙的经历——不过当然是略过了有关“妻子”的这一段。她非常享受Rapunzel向她投来的那种充满惊讶和崇敬的目光。

日子还是要继续，只是Anna不敢再出海了，因为她患上了对大海的恐惧症。她甚至都不愿意再卷起裤腿走到浅滩上去了，所以她要怎么样赚钱才好呢？

于是她改行了，她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捕鱼了，因此她学会了刻木雕，她就是用这个赚钱治好了母亲的。她雕刻的东西往往是一些小动物，偶尔会应着客人的要求雕刻人像，不过更多的时候她刻的是美人鱼——准确地来说是Elsa。毕竟她可以算是唯一一个见过真的美人鱼的人了，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对她精湛的手艺和她刻刀下栩栩如生的作品感到惊奇。

时间过得很快，可是岁月似乎没有在Anna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看起来一直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样年轻有活力，Rapunzel一直为此感到羡慕不已，她认为Anna会这样是因为她吃了人鱼的眼泪。

Anna这些年来一直深居简出，但是她一直拜托Rapunzel她们帮自己卖木雕，也就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直到身边同龄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离世，Anna还觉得自己仍旧充满活力，这时候就算再迟钝她也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那滴眼泪，不只是可以起死回生而已，它还可以使人容颜永驻，永不老去。

当然了，不然怎么说它珍贵，不然人鱼怎么可以和普通的人类长相厮守？

Elsa一直在计算着日子，自从她第一次见到Anna到现在，这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这期间她曾经无数次游到浅海去可是一次也没能看见Anna。今年是她来到世界上的第二百年，她被准许到岸上生活了，毕竟她已经单身了两百年了，这在人鱼族里可是非常少见的情况，长老们都看不下去了，要求她把她那个大家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恋人带回来。

她总是觉得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在小声地议论她，她真的很不满，她是有爱人的，只不过那个家伙躲得远远的她没办法把她带过来让大家看见而已，她再也无法流出眼泪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们凭什么说自己没人要？

这些都暂且不说了，最让Elsa受打击的一点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同胞和她一样遇上这种倒霉的事情。她很后悔，她那时候干什么那么讲礼貌然后又胡乱地生闷气啊，当时就不该过问Anna的意见，直接打晕了马上扛回来不就没这些烦恼了？这可真是失策，Elsa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所以上岸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Anna。

Anna以前听说很多人都想要长生不老容颜永驻，如果她能有机会找到这些人的话，那她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一点都不好玩。

起初她害怕被人当成怪物，因此就离开了故乡去往别的国度，这些年里她的容貌从没有发生过变化，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变换居住地。她觉得这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她在不同的地方学会了十几种语言和各种各样的料理。她想过了，如果有一天她能鼓气勇气再到海边去，并且能再遇到那个叫Elsa的人鱼少女的话，她一定要和她大吵一架——控诉一下她当时的一个草率决定给她的人生究竟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当然出于恐惧她是不敢再去海边的，也由于这样一段特殊经历，她不敢对任何人投入感情。一想到这个她就对Elsa感到非常生气，这都要怪她。如果她还是一个正常人，那么就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白头偕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长生不死，爱人却会慢慢老去，她必须得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生命消逝在眼前。就算没有相关的经验，Anna也觉得这实在是太痛苦了，这漫长的一生，她就只能这样孤独了吗？

和Elsa的重遇是Anna万万没想到的，毕竟她以为Elsa只能生活在水里，活在那一片她永远都不敢再接近的大海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地穿着人类的衣服——而且她竟然有双腿？

天哪，Anna忍不住想起了她之前在丹麦听到的另一个版本的美人鱼的故事——美人鱼的双腿是要用声音才能换来的，而且她每走一步都会像在刀尖上踩过一样痛苦。所以当看见Elsa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Elsa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说她想找到Anna的欲望非常强烈，可是她也没打算一见面就这样亲密接触啊，她本来都想好了自己应该装作不认识她或者其他怎么样都好，只要不给Anna好脸色看就行。只是她没想到，Anna竟然一见到她就冲上来把她抱起来了。难道说她当时回去就后悔了，所以现在这是在对她表达爱意？

「喂你在干什么啊？这里是公共场合啊，快点放我下来。」

「你能说话？」

「别说的好像你没听过我说话一样。」

Anna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丹麦的童话不太可信。

「你的腿——是怎么来的？你走路的时候脚疼吗？」

还不太敢放手，因为Anna害怕Elsa也许用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交换了双腿，她不太敢继续想下去——毕竟世界上的一切东西得来都是有代价的，她的经历就是一出绝佳的证明。

「我被准许到陆地上生活一段时间，所以就有了腿。为什么我走路的时候脚会疼？虽然感觉怪怪的没错，但是不疼啊。」

「喔，我都不知道你们竟然可以大摇大摆地到陆地上来生活。」

Anna终于讪讪地松开了手，把Elsa放到了附近的长椅上，她刚想离开却被Elsa拉住了衣角。

「我们好不容易才能重逢，你就不多和我说两句话吗？」

说实在的这个重逢有多不容易Anna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完全只是一场偶遇，不论是一百多年前的那次也好，这一次也罢，都是偶遇。她觉得自己本来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的，可是这样的平淡的生活被Elsa打破了，她很不满。可是她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很不争气，为什么刚刚一看到Elsa就想到了那些不靠谱的童话，而且还竟然一时头脑发热真的相信了。

「我们能说什么——跨物种的交流很累的。」

「我等了你一百多年了。」

Anna觉得，这句话就算没有任何相关背景也能让她觉得感动，所以说她现在老老实实地坐到了Elsa的身边不算是不争气的表现吧？

「我——我没让你等我啊。」

「是啊，都是我自愿的。」

「你——你别这样说，我觉得很愧疚。」

不知道怎么的，Anna感到了没来由的心虚，毕竟她的命是Elsa救的，她不该这样对Elsa。

「我把唯一的眼泪给了你，这一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去过海边很多次，可是都没看见你，所以这次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喔，那次经历害得我都不敢再下水了，所以我再也没到过海边了。」

「吓到你了？那真对不起啦。」

Anna觉得Elsa这个吐舌头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拍下来留念。

「不用道歉啦，我没怪过你的。」

哎呀，这话一说出来Anna就觉得自己好不诚实，明明在此之前想着的都是要和她一见面就吵一架的。

「真的？那你——那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我——嗯——我不敢下水，再说了，你不是可以在陆地上生活吗？」

「这只是暂时的啊，我——我没办法一直生活在这里，而且我才刚刚到陆地上哎，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嗯，我带你回家。」

Anna当然是没办法坐视Elsa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流浪的，她太清楚那种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了——说起来这又是拜Elsa所赐的——她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一走进Anna的家Elsa就发现了许多精致的木刻艺术品，而且她在那堆艺术品里看见了自己。

「Anna，这是你刻的？」

「啊，以前谋生用的，但是现在当做爱好了。」

「刻得真好看。」

「你这是在自己夸自己？」

「你在雕刻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我好看吗？」

这话说得可真是——Elsa一点都不脸红可是Anna却脸红了，她承认Elsa真的很好看，要不是因为某些该死的原因她是会对她一见钟情的。

「好看好看好看。」

Anna不好意思地夺过Elsa手里的木雕，伸手挡在了自己的展示柜前面。

「你暂时先住在我家吧，不过我希望你可以睡在床上而不是必须住在浴缸里。」

「浴缸是什么？」

「当我没说。」

Anna觉得海底世界的教育水平是不是有点低，Elsa到了陆地上之后智力直降，简直可以和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媲美——不过也不能这样说啦，毕竟她也不知道原来Elsa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这个呢叫壁炉，你不可以乱碰的啦，万一点着了把你变成了烤鱼我会把你一口吃掉的。」

「这里的东西你全都不可以碰，不过你要是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你还是不要穿高跟鞋了——本来就比我高了——而且你的腿真的不疼吗？」

虽然说这样就同居了进展好像太快了一点，可是Anna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们之间有一百多年的铺垫，而且这些年她被Elsa折腾惨了，难道不该从她身上找一些补偿吗？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要把Elsa吃干抹净呢，毕竟等哪天到了海里Elsa变回原来的那个样子她可就再也没希望了。

Elsa的身体一直冰冰凉的，Anna很喜欢抱着她睡觉，这简直是夏日里难得的清凉，不过至于后来身体会慢慢热起来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Anna，刻一个我给我看看吧。」

「不，你什么样子我都刻过了，不信你看。」

她打开了一个之前一直关着的房间，那里面没有别的家具，只有很多只展示柜，柜子里全部都是Elsa。本来Anna也没觉得她自己刻过那么多Elsa，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有很多个，而且她都没有卖掉过其中任何一个。原来自己那么早就已经喜欢上Elsa了吗？这真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自己非常怨恨Elsa呢。

在陆地上逗留的时间太久了之后Elsa就不得不返回海里呆上几天。Elsa不在家里的时候Anna才惊觉自己又变回了一个人，她真的很惊讶之前那一百多年自己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

这么多年她都没敢再踏足海边，可是现在她想要去海边看看了。她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坐上了一辆沿着海滨大道行驶的公交车——因为她直觉觉得这次自己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她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看着潮水来来回回地拍打着海岸，那海水还是像许多年前一样清澈，但是却没有以前那种让她感到恐惧和战栗的感觉了。

不知道Elsa这个时候在哪里呢，是不是在近海？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Elsa——」

她只不过是把手围在嘴边大喊了一声而已，她的Elsa就从水里冒出来了。

「你突然叫我干什么？」

Anna笑着对Elsa伸出手，一如百年前Elsa在礁石边对她伸出手一样。

「我想要去到你的世界，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