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无标题

Der Ersatz/替代品

「虐梗瞩目而且是BE」一直想写一个虐梗，但是不知道怎么写，这篇掐头去尾中间是妥妥的傻白甜。我差不多是把能想到的虐梗都写进去了，所以以后还是傻白甜啦，就是想写个虐梗而已，而且其实也不是很虐啦。顺便这篇搭配这两首歌风味更佳goodbye my lover和pictures of nothing

「Anna，

不能出席你十八岁的生日派对，我对此感到万分遗憾和抱歉，请你原谅我啦。

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你那边的盛况了，Rapunzel、Merida和Aurora她们一定都来了对不对？不过我想除了她们之外一定还有很多新朋友吧。我希望你可以多交些新朋友，但是不许和那些品行不好的人交往。这一点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你性格活泼开朗又很有正义感，所以在新的学校里一定也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对不对？肯定是啦，希望你不会真的让我太担心。

家里现在布置得也一定很好看对不对？我猜爸爸妈妈一定给你定了一个超级大的巧克力蛋糕，肯定比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大呢，我有点小嫉妒哦。不过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你不会要那种数字蜡烛的，你一定要插满十八支蜡烛才行。我每次想到你的蛋糕都会觉得那看起来一定超级蠢啦，蠢到我说不定都没有食欲吃了。不过就算现在我想吃也吃不到啦，有点可惜。你会不会给我留一块？不过还是不要了，你多吃点吧，你那么喜欢吃巧克力的，记得一定要把我的那份吃掉啊。

我很久都没有看见你了，所以很想你。你呢，有没有也在想着我？你答应过我的，每次想到我了就要在我的抽屉里塞一块巧克力的，我会检查的哦。

其实呢我早就准备好了给你的礼物，但是我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我还是不能到场亲眼见证你真正成人的那一刻，说老实话我会比你还遗憾的。但是你会怪我吗？希望不要啦，你就幻想一下我在你身边好了，我知道你的想象力超级棒的。

我知道你肯定超级关心礼物的，不会让你失望的，它应该是和这封信一起送到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先看这封信而不是先拆开礼物的，所以你就自己去看吧，我不说啦。

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你要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有三遍，那是因为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啦。

好了，现在你是大人咯，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千万不要太想我了，我担心我的抽屉会撑爆的。

Elsa」

Elsa发誓她真的只是无意间在Anna的书桌上瞥见这封信的。那信纸看起来又软又皱起了毛边不说，上面还有很多小块的干涸的水渍，不难想象Anna曾经怎样蹂躏过这封信。这很难不引起她的注意。虽然她知道偷看别人的信件不对，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爱人，可是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使她最后下定了决心真的捡起了信纸查看了一番。

说老实话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Anna看这封信的时候会哭，不过也许这是那个写信的人留下的眼泪也说不定。总之这封信看起来语调挺欢快的，似乎只是家人单纯地在祝福Anna的十八岁生日而已。

可是等看到最后那个署名的时候，Elsa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她很清楚，她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信，这种略显欢快的笔调不适合她，而且那种轻飘飘的笔迹也绝不可能属于她。那么这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这个Elsa又是谁？

她一刹那间就已经想出了无数种的可能性，但是她不敢说出来，也根本不敢往下继续想。无论哪一种结果恐怕都是她无力接受的。

「Elsa，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榛子巧克力哦。」

不，我从来都不爱吃榛子巧克力，我厌恶榛子，我只喜欢吃黑巧克力而已。

「咦，你在这里干什么？」

Anna提着从超市里买来的零食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一看见拿着信纸脸色惨白的Elsa，她就急忙丢下了购物袋冲上去夺过那封信塞进了抽屉里。

「Anna？」

Elsa仍然保持着刚刚拿着信纸在阅读的姿势，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着Anna。

「你为什么随便动我的东西？」

当然，Elsa非常清楚随意查看别人的信件绝对是错误的，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敢相信Anna会对她说出语气这么强硬冰冷的话来。Anna本来对她是一个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少女啊。她想要和她好好谈谈，可是看起来Anna的这个态度根本没有给平心静气的交谈一点机会。

「我的好奇心作祟使我偷看了你的信件，我很抱歉侵犯了你的隐私，可是我想知道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Anna点了点头勉强扯了扯嘴角。

「那是你写给我的信呀，你看署名，你忘记了？」

「不，你在说谎。我从来没有写过那样的信。你是知道的，我们相遇的时候你已经十九岁了，我不可能写信给十八岁的你。我不认识信里的那些人，那个笔迹也不是我的。」

Elsa已经尽力在保持平和的语调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Anna吵起来，她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现在她才渐渐觉得她和Anna之间有些事情很不对劲，而她直觉认为那些事情应该都和这封信里的那个Elsa有关。

她第一次在校园里遇到Anna的时候就对这个红发女孩印象很深。这不是因为Anna的样貌或者穿着打扮有多么出众，而是因为她一直在盯着Elsa看，Elsa被她看得实在是非常不自在，而且她那炽热的目光也快要把Elsa身旁的Belle一起灼伤了。

「Elsa，你看那个女孩一直在盯着你瞧呢。」

「不要管她。」

「不，你看看呀，那目光简直是——我觉得非常难形容。你知道吗，Adam看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深情呀。」

「别拿我开玩笑了。」

Adam是Belle的男朋友，有法国人特有的浪漫细胞，Elsa不得不承认Adam的眼睛很会放电，他看向Belle的那种眼神简直就像在演电影似的。

「不不不，你要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确存在的，那个女孩一定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别这样说了。」

「好的我不说了，因为她走过来了。」

听到这话Elsa合上书惊讶地抬起头，红发少女果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与此同时Belle站起来拍了拍裙子识趣地走开了。Elsa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句话把Belle留住就被丢下来独自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了。

「你好呀，我叫Anna。」

Anna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刚刚Belle坐过的位置，这样显得她们两个好像非常亲密似的。Elsa不由自主地向边上移动了一点。

「我叫Elsa。」

说这话的时候Elsa都不知道该盯着哪里看才好，总之她是不好意思看着Anna的。可是她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她还以为Anna已经离开了呢。但是她一转头才发现Anna正微微侧过头用一种她不能理解的复杂表情盯着她。说真的，那眼神的确就如Belle说的一样，非常深情。Elsa从未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中的人互相盯着对方看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那样的眼神应该就是Anna现在这样的吧。因为坐在背光处，Anna的眼睛颜色显得很深，浅蓝色变成了深蓝，仿佛一片汪洋大海，Elsa急忙别过头不再注视她的眼睛，害怕自己沉溺在那一片大海之中。

「你很漂亮。」

「谢谢。」

从小到大接受过许多类似的称赞，Elsa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直视Anna的眼睛对她表示感谢。她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了，几乎都要把Elsa融化了。

「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吗？」

「抱歉我——」

「没关系，你不愿意给我也不要紧的，我想你一定是个很害羞的人。你这么漂亮，我相信我只要随便问一问就能知道你究竟是哪个系的了。」

天哪，这个女孩简直是有点无赖了啊。Elsa实在很尴尬，如果不给她自己的联系方式，那么她大概要在全系全院内出名了。所以她只好拿出便签纸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可是眼见要到了电话号码，Anna也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你——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看书了，你还是看你的书吧。」

「不，你比这本书好看多了，我想要在尽可能多的时间里看着你而不是它。」

这话说得Elsa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把自己的书塞进书包里起身打算离开了。

「我还是把你留给你的书吧，它不会乐意被这样冷落的。」

她快步地离开了，努力地想要忽略掉Anna在她身后发出的清脆笑声。

在那之后她每天都可以收到Anna的短信，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普通地道一句早安和晚安而已。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回复了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我睡觉和起床的时间的？」

「我猜的呀，而且那正好也是我睡觉和起床的时间。我每次睡觉前都会想到你，所以就要给你发一条短信，每天早上醒过来都觉得自己更加喜欢你了，所以还要再发一条短信给你。」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无比动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Elsa就是不敢接受Anna的示好，她觉得这太快了，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科学，她不相信Anna对她是一见钟情。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们需要进一步的了解才可以真正地交往下去才对，否则这是对她们两个人都不负责。

当然Belle很快就觉察到了那天那个红发女孩已经在追求Elsa了，她是很乐意看见Elsa被人追求的，毕竟她从没看见Elsa有和谁交往过，她担心Elsa会不会太孤单了。

「呐，Elsa的生日是12月27号，很喜欢吃黑巧克力和草莓蛋糕。她擅长弹钢琴，很喜欢看书，是个很安静很羞涩的女孩。」

Belle想了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了Anna，说老实话她很惭愧，明明做了Elsa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却只能说出这么一点事情来帮助Anna。可是她不明白的是，Anna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Belle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见过她买了Elsa不喜欢的榛子巧克力和柠檬蛋糕给她吃。但是她也发现Elsa尽管不喜欢那些食物却还是勉强接受了，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Elsa绝对也喜欢上Anna了。

她也知道Elsa是个骄傲又矜持的女孩，是绝对不肯那么快就卸下伪装的，所以她还挺担心万一Anna对她失去了耐心怎么办。

那一天Anna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书走到了Elsa面前，把那些书一本一本铺在她的桌上。

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书吧。

《把妹达人》、《超级约会学》、《调情的艺术》、《恋爱技巧指南》……

Belle觉得这简直不忍直视，说老实话看Anna那个样子并不像是会用上这种书的人。Elsa也觉得Anna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是发自真心，绝不像是从书上学来的，但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你想我用哪种方式追求你？」

Elsa涨红了脸，她根本没想到Anna会这样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没有耐心追求自己了吗？她要怎么回答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居然问自己追求的对象想要被怎么样追。

「都不要。」

「那我就只好一种一种试过来了，直到你肯做我女朋友为止。」

这个样子叫Elsa还能怎么拒绝她呢，只好答应了。因为有Belle在边上从头到尾见证了这一过程，所以不出一个下午全系都知道了系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已经名花有主了。据传她们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整出告白里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出现过。大家这才明白原来Elsa是个含蓄的女孩而且一见钟情这种恶俗的事情原来也是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呀。

确定了关系之后Anna简直和Elsa整天形影不离，即使没有过任何恋爱的经验Elsa也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腻味了？两个人总是呆在一起的话不是很快就会失去新鲜感的吗？

「你会失去对我的新鲜感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总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的话你都没办法做自己的事情了呀。」

「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了。我希望你不要对我失去新鲜感，因为我永远不会对你失去新鲜感。」

Elsa向来是对这种话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只好乖乖缴械投降了。

从前Elsa很反感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可是Anna总是一次次地越过她的底线，她很没出息地从没有反抗过。

有一天她正像往常一样坐在校园的长椅上看书，Anna突然出现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身边。眼见着Elsa只知道看书不理会自己，Anna夺过她的书抱住了她，把自己的头埋在Elsa的颈间来回地蹭着她的脖子，用力地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薄荷清香。蹭到开心的时候她还在Elsa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吻。害羞的Elsa觉得这样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她认为这倒是挺好玩的，她很喜欢Anna这样蹭着自己，那感觉毛茸茸的又很温暖，像是身边多了一只可爱的小狗一样。

还有一回在学生公寓里，Anna趁Elsa一个不注意就把她扑倒在了床上。当时Elsa只是倒在床上，而Anna双手撑在她的耳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她就已经涨红了脸不敢动弹，她是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可是Anna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她看了很久，大概足足有五分钟，然后就俯下身抱住了她。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Elsa，从额头到眼睛，从脸颊到嘴唇，从耳垂到脖颈。那些温和又小心的亲吻让Elsa觉得Anna实在是太温柔了，她对待自己仿佛是在擦拭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当然除了亲吻之外Anna的手也没停下，可是她没有解开Elsa的衣服，只是单纯地在抚摸她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等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的时候Anna却突然翻了个身坐起来了，她背对着Elsa，Elsa一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抱歉Elsa，我不该——」

「没——没关系。」

Elsa不明白为什么Anna会突然停下来，她本来以为在那一天她将会全身心地属于Anna。她认为也许是Anna觉得这样太急躁了怕伤害到自己吧，那么她可以等，等到两个人都心甘情愿没有任何隔阂的那一天。

有时候Anna喜欢环住她的腰把脑袋埋在她的发间一直喊她的名字。Elsa实在是觉得很奇怪，她的名字有这么好听吗，为什么她要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

「因为我喜欢你呀，所以也喜欢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很好听，我每次念到你的名字都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了呢。」

Elsa相信这话是真的，毕竟她也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四下无人她和书本独处的时候，常常会因为看到一些句子从而联想到Anna，那个时候她就会轻轻地念一下Anna的名字，心情都突然好起来了。所以说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呢，念着喜欢的人的名字的时候，语调好像会不自觉地变得非常温柔呀。

「因为你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呀。」

这话Elsa很爱听，可是Anna只对她说过一次，并且那次Anna说过这句话之后，她就像触电了一样松开了Elsa站开了一小步。Elsa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有一天Elsa碰巧经过Anna的家就去拜访了一下，当时Anna的父母不在家，只有她们两个人独处。她知道Anna从没有把自己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告诉过父母，对于这点她是很不满的，所以她才一直想要去Anna的家里看看。

可是她看到了一些挂在墙上的照片，本来是稀松平常的家庭装饰物，但是怪就怪在那些照片里是她和Anna。Anna不是明明没有告知过父母她们的关系吗？而且那照片里的自己看起来陌生极了，一点也不像她。

「Anna，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的合影啊。」

Anna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照片取下来，放进抽屉里。Elsa留意到Anna在把照片放回抽屉的时候很仔细地用衣袖擦了擦镜框，然后恋恋不舍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她看向照片的眼神简直和她平时看自己的眼神相差无几。

「我不记得我们有拍过这些照片啊。」

「有的，你忘记了而已啦。你瞧这张，这张有印象吗？」

Anna拿起自己桌上的一只相框展示给Elsa看，那里面的确是她们两个的合照，是在前不久拍下的。所以好吧，可能真的是她忘记了之前和Anna拍过照片了，这没什么，过去的事情何必在意呢。更何况后来她再去Anna的家里都看不见那些照片了。

可是现在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Anna突然就那么热烈地追求她，总是不掩盖想要和她亲近的欲望却又若即若离，为什么会有那些奇怪的自己从没有印象的照片。因为那照片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就如同这封信里的作者也不是自己一样。她当时为什么会神经大条到连这个都没察觉出来？

Anna只能用沉默来回答Elsa的质疑。

那封信当然不是这个站在她眼前身份是她女朋友的Elsa写的，那是她的姐姐——Elsa写给她的。

Anna的姐姐Elsa在十九岁的时候被确诊为慢性肾衰竭，这是绝症根本治不好。Elsa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Anna，只好拜托父母都瞒着她。所以Elsa被送出国接受治疗，但是却告诉Anna她是在国外念书。治疗期间她们的通信就一直没有断过。到后来Elsa才终于能够接受自己的确将不久于人世的事实，撑着虚弱的身体又给Anna写了很多信，每一个重大节日的祝福和每一年生日的祝福一直到十八岁，全部仔仔细细地标着日期，拜托在国外的叔叔为她寄信给Anna。即使是葬礼他们也都瞒着Anna不敢让她知道。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

十八岁生日那天Anna没有开派对，也没有请任何朋友到家里来，她只是问父母要Elsa，明明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却还是又哭又闹的。Elsa之前在信里明明答应过自己的，说她会亲眼见证自己成人的。

可是Elsa的最后一封信也就到这一天为止了，父亲从信箱里取出信件递给Anna把一切和盘托出。直到那个时候Anna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和Elsa这段时间的通信总是好像鸡同鸭讲一样，原来这些信是她早就写好的，原来她早就不在了，原来她一直在骗自己。

这要她怎么办才好呢，她真的觉得自己当时没有患上精神类疾病已经很了不起了。深爱的姐姐骤然离世所有人都知道却偏偏瞒着她一个！这样很有意思吗？她甚至连Elsa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时常觉得Elsa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她心里，可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她怎么舍得？

Anna一直以为时间可以平复这一道伤口，可是那天在学校里遇到另一个Elsa的时候，那一瞬间所有的偏执和不甘都涌上了心头消灭了她仅存的理智。

在这之前Anna是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长得如此相像就连名字都一样的两个人的。Elsa和Elsa。虽然名字相同长相也相差无几，但是她们的个性却有很大的差别。她的姐姐稍微活泼开朗一点，这从那封信上也能看出来，而她的女朋友则是比较羞涩和冷淡。

就在看到Elsa的那一瞬间，Anna就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用尽自己浑身的解数也要追求到她了，当她终于追求到Elsa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终于又把那个夜夜出现在自己梦里，抛下了自己一个人的女孩给找了回来。

她一向不是个头脑冷静的人，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了，她早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Elsa究竟是姐姐还是那个她当做替代品的女朋友了。她总是恍恍惚惚的，常常把她们搞混。

因为分不清现实她才会在Belle和她提起Elsa的喜好的时候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Elsa的喜好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Elsa喜欢吃榛子巧克力，喜欢吃柠檬蛋糕。不知道就别乱说！

每一次Anna看着Elsa的时候都觉得心情复杂，毕竟Elsa一个人承载了她的两种感情，这也难怪Elsa从来都读不懂Anna看她的眼神了。可是Anna也不是不喜欢Elsa的，只是她自己都分不清她究竟是把Elsa当做姐姐多一些还是女朋友多一些。

每次在说出那些无比动人的情话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说给谁听。明明这些话都是接着眼前的女孩的话头想要逗她开心的，可是Anna总会下意识地偷偷想象姐姐听到了这些话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反正无论如何是和眼前的Elsa不一样就是了。

她总是喜欢偷袭Elsa然后蹭她的脖子也是有原因的，一来那是她们姐妹以前常有的亲密动作，而且以前她的姐姐也会回过头来蹭得她痒得求饶。二来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念Elsa了，只有把眼前的人看做是她，享受一下这片刻虚假的亲昵。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对Elsa做出逾越的事情，这个原因就复杂一些了。

一方面她把Elsa看做是早逝的姐姐，既然如此出于对她的感情，Anna是根本一点都不想放过她的，所以才有了那些温柔又小心的亲吻和爱抚；可是就是因为把Elsa看成是姐姐，她才不敢真正地做出这逾越道德的事情，所以她根本点到即止一点也没有超过底线。另一方面她又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深爱着眼前的女孩，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是作为女朋友的身份。可是如果她抱着那样的心态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对她的不公平和不负责任。她是个好女孩，本不该遭受这些。

她喜欢呼喊Elsa的名字原因的确如她所说的一样，这一点她没有骗Elsa。可是在一次次温柔地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着的到底是哪一个Elsa。她觉得自己也许还是想着姐姐的，毕竟她说出了“你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话，可是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现在明明是有两个人在分享的，所以她才会像触电了一样松开了Elsa并且躲开她。

她也深深地痛恨着自己对Elsa的若即若离，她明白这样不对，她不是不爱她的，但是这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所以这些事情，她究竟要怎么和她解释？她要怎么告诉她她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包含着不止一种感情在内？

「我爱你，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死去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