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标题

Für dich/送给我喜欢的你

梗来自晚上突然想起的一句话，就是开头这句，感觉跟个三行情书似的233然后又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致爱丽丝》就开了个小脑洞233顺便二傻不是自闭症→_→就是神级内向需要心理疏导而已。

「你知道吗？我有超能力哦，可以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你。」

Elsa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纸条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这个纸条是谁给她的，有一天她从走廊上回到教室里，就看见了这张纸条被压在她的书本下面，放在她的书桌上面。干干净净的一小张白纸，一面就这么一行字，而且字迹根本看不出来是属于谁的，因为那是打印的。

她感到理所当然的好奇，这会是谁给她的呢，怎么会有人给她这样的纸条？这内容实在是像一封简短的情书一样啊。Elsa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尽管很多人都称赞她外貌出众和成绩优异，可是她并不在意，这样的称赞她并不期待。因为她是个无比内向的人，甚至严重到有那么一点点自闭倾向，她的父母和哥哥无比担心，总是要抽空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是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渴望与别人交流沟通，只是每当看着陌生人，之前慢慢聚集的勇气就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班里的同学起初也想要和她亲近，可是时间久了就对她敬而远之了，仿佛她是一座不可触碰的冰山一样，他们害怕自己会像泰坦尼克号一样沉没了。所以久久不怎么和人交流的Elsa对于这张纸条的主人的来历根本毫无头绪。而且，也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呢？

她走出了教室到了走廊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着也许能看见那个递纸条给她的人，一定是有一点线索的，那个人也许会慌慌张张地离开，也许此刻正盯着她看。想到这一点她的脸都红起来了，有个人在默默地盯着自己看吗？可是她没有看见任何值得怀疑的人。

「你相信吗？我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你脸红的样子。」

第二天再收到这张纸条的时候，Elsa对着纸条又脸红了，她知道，这个纸条的主人一定是看见了昨天她在走廊上茫然失措的样子。那个人为什么一直偷偷地关注着这样的自己？坐在Elsa身边的Belle觉得异常惊奇，她极少看见Elsa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这算是一种吧，害羞。她不敢相信Elsa会有这样的表情，冰山也会脸红吗？那明显和那个纸条有关，但是有礼貌的她觉得还是别偷看比较好，否则Elsa会生气的。

现在Elsa更加好奇这个人究竟会是谁了，为什么会注意到内向的自己？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异常渴望别人的注意，但是不是那种只是认为她长得好看或者是成绩优异的注意，她也说不清那叫什么。但是她觉得，这个纸条或许带来了她渴望已久的东西。

「你是否异常好奇？我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注意你？」

好奇已经变成了惊奇，Elsa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可以准确无误地猜到自己的心思。可是怎么说呢，她一点也不觉得像是被人看穿了一切一样感到不安，而是觉得欣喜，她无比想要认识这个人，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让她不必开口就能知道一切她想要说的话。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是笨嘴拙舌，她想，自己也许还不如这几张纸条会说话呢。

「天啊，这个巨型人偶是谁的？居然这么大！你们瞧，居然都快赶上我的身高了！」

Hans发出怪叫，他是个张扬的男生，对于教室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会故意夸大，他那过于做作的语气甚至都引起了一向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的Elsa的注意。她朝门口声音的来源走过去，看见了一个很高的雪人布偶，样子有趣极了，头上有三根像是树枝做成的头发，长着树枝做成的手脚，还有一个可笑的胡萝卜鼻子。她想着也许这是哪个男孩送给她的女朋友的，而他的女朋友就在这个教室里。

「For Elsa！Elsa！我的天！卡片上说这是送给Elsa的！Elsa有一个神秘的朋友！」

班里的同学们都沸腾起来，Hans又发出了怪叫，他其实不是个讨人厌的男生，只是爱用奇怪的腔调说话而已，他心里都好奇死了，究竟是谁和Elsa关系这么亲密，居然会送她这么大个的玩偶。而Elsa不知所措地僵立在原地，那个玩偶居然是送给她的？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送给她这么大的玩偶？这难道也是来自那个纸条的主人的吗？

「Elsa，快来看啊，这是别人送你的玩偶！」

眼看着Elsa没有任何反应，Hans和Kristoff两个男生把玩偶抱到了Elsa面前，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这个玩偶，依旧不敢相信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可是卡片上清清楚楚地写着For Elsa，她们班只有一个女孩叫Elsa，那就是她，更何况那卡片上的字体就和小纸条上的一样。她打开卡片查看，里面写着“Hi, I'm Olaf and I like warm hugs. Do you love me?”幸好这里面的内容没被人瞧见，否则原本就内向得不行的Elsa会脸红到死的。

放学的时候她抱着这个玩偶往家里走，一路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她觉得不好意思极了，可是又觉得特别开心。她的父母还有哥哥看见了这只雪人玩偶为此感到非常高兴，认为她在学校里交了新朋友，所以收到了礼物，简直都要喜极而泣。可事实是，Elsa都还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朋友到底是谁呢。

「你喜欢Olaf吗？那是我亲手做的，所以我希望你喜欢它。」

这张纸条来得有些晚，而且也不是像之前那几张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Elsa的课桌上，而是夹在了一本相册里。Elsa每天回家都会顺便查看一下家里的信箱，这一天她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包裹，一只扁扁的包裹。她想，也许是一本书之类的。她取出了包裹，却没有看见寄件单，上面也没有任何地址信息，所以应该是被寄件人专门放进来的，而不是邮局转送的。而且也许那不该算是一个包裹，而该看作一份礼物，用漂亮的卡纸包起来的礼物。上面用金色的马克笔写着，For Elsa。

和那天雪人玩偶上的卡片如出一辙。For Elsa。Elsa突然觉得这两个单词是她此生见过最美丽的词句。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漂亮的斑点卡纸，发现里面包着的像是一本相册——古铜色的厚重封面上的烫金的花体大字印着”For Elsa“。

她的手有些颤抖，不自觉地捂住了嘴，过了好一会她才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相册，生怕把它弄坏了。她先看见了那张夹在扉页里的纸条，紧接着又为相册的内容感到无比惊奇——因为那相册里的照片拍的不是什么小清新的风景，也不是什么有特殊纪念意义的画面，而是她。

厚厚的一本相册，里面的每一张相片都是她。有她下课时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发呆的模样，她的桌边有人总有来来回回地走，能拍到她可真不容易；有她在走廊上低着头行走的样子，也有她那天在走廊上左顾右盼的样子；还有她平日里走在放学路上埋头沉思的样子；还有她在体育课上不知所措的样子；甚至还有那天她抱着玩偶回家既害羞嘴角又不自觉上扬的模样。

Elsa都不知道，原来那天自己抱着Olaf一直在笑吗？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瞬间仿佛都被这个人注意到了似的，她就在她回家的路上出现过，她们曾经靠得非常非常近，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她的这些照片，究竟都是怎么在不被自己发现的情况下拍到的？

Elsa突然想到那张她在教室里的照片，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的同班同学，那么一定是透过窗户拍的，所以窗户里应该有倒影才对。她仔细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才终于看出了一点模糊的影子——那应该是个红发少女，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格子衬衫，但是她举着很大只的相机，所以一点也看不清脸。

于是她想起她的确在走廊上看到过一个有着类似打扮的红发少女，但是细节她也记不清了，可是如果要是再见到她一次，Elsa一定可以把她认出来的。所以当她在走廊上再一次看见那个少女的时候，她忘记了自己几乎从来不主动开口和陌生人说话的习惯，也忘记了平日里要开口说话需要积攒好久的勇气的事实，叫住了她。

「请——请等一等。是你吗？纸条，玩偶，还有相册？」

Elsa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早就出了很大的问题，如果她那个神秘的朋友不是眼前的这个人，那这个女孩一定会以为她有神经病的。她很懊恼，怎么想好的话和说出口完全变成了两回事？她总是这样，明明话不多，说出口了还老是后悔，想着可能这样说更好，或者那样说更合适，可是话早就已经说出口不能收回了。

红发少女迅速地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却递给她一张纸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纸条。

「是我，纸条玩偶，还有相册。」

「——可以解释一下吗？」

Elsa疑惑不解，这个可爱的女孩难道是哑巴吗，为什么一直用纸条传递消息？还有她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纸条？她怎么都还随身带着那些纸条，而且还可以准确无误地回答自己的话？她随时随地带着这些纸条，随时随地发给别人而不是仅仅她一个人吗？这样的想法让Elsa觉得非常失落。

「当然，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下课后在学校外面街角的甜品店一起吃东西好吗？」

又一张纸条。Elsa觉得这个场面真是奇怪极了——这就像是平日里别人同她说话似的，常常是别人问她话，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极少时间能吐出几个字。但是这个时候，有沟通障碍的人好像不是她了，而是这个能够读她心的女孩。

「好吧。」

她勉强接过纸条，只期盼那顿放学后的小甜点可以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Elsa向来是个准时的人，她比她们在短信里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到达甜品店焦急地等待。那少女刚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了已经坐下的Elsa，还以为是自己迟到了，先是冲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又递上了一张纸条。

「抱歉，我来晚了，请原谅。」

「你的纸条——太神奇了，可以说一下吗？」

少女终于开口了。

「它们看起来很神奇是因为我把每一句可能要和你说到的话都做成了纸条呀。这之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怕见到你会太紧张说不好这些话，而且我以为还会用上许多你才会发现我的，所以我真的是绞尽脑汁想出了各种可能性。」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还没有——解释——」

Elsa只觉得非常惊讶，怎么会有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这么认真地对待她呢，竟然想出了各种她们之间交谈的可能性，做了那么多用以交流的纸条。她明明是可以开口说话的，而且她的声音还很好听，清脆又活泼，充满了活力。

「解释就是，我注意你很久了，想要认识你，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才会想出这样奇怪的办法吸引你的注意力。」

紧接着少女把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小纸条。她把它们在桌上铺开仔细翻找，然后把一张纸条推到Elsa的杯子前。

「嗨，我叫Anna，你呢？」

「当然这张纸条你可以不用理会了，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下我叫什么。」

女孩及时解释道。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这就是另外一部分原因了。其实，我知道你在看心理医生，因为你的心理医生就是我爸爸。起初他想我通过这种办法帮助你和人沟通，但是我却是发自真心地想要这样做。我没有任何欺骗你或者是愚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帮你。我想要你知道你是特别的，有人一直在关注着你。我听你哥哥说你平时几乎都不说话的，但是你瞧，我做的事情有效果了，你和我说了好多话呢。我还想让你体验一下别人和你交流的时候的困难，你感受到了吗？」

Elsa点点头。

「不要点头，请回答我。」

「感——感受到了。」

「你的声音好好听，我第一次听见就想说了。你的笑容也很漂亮，我在那天送你玩偶的时候看见了。为什么这么吝惜不肯向别人展示呢？你脸红的样子也很迷人，你知道吗？当然，我是很希望你的笑容和脸红只为我保留的。」

「我——我——」

「别紧张，我不是在故意调侃你，我只想你学着跟人交流，跟人说话。」

「——我会尽力。」

Elsa的心情复杂极了，原来她不是无缘无故被关注的，那个女孩只是为了完成她父亲交代的任务而已，只是想要帮助自己开口而已，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就是这个样子吧？在她低着头想要尽力处理掉心里抹不去的失落之情的时候，那个女孩——不，她有名字的，她叫Anna——Anna突然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正在纠结的手，用她的双手紧紧包住了Elsa总是冰冰凉凉的双手。Elsa向来抵触和陌生人的接触，但是此时此刻也没忍心把手抽走。

她惊讶地抬头看见Anna正冲着她笑。

「请别紧张，我想我对你来说算是一个特例，你肯对我开口，所以我也愿意做你的交流对象，你觉得怎么样？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叫得好听一点，也可以叫成女朋友的，我不介意。可是如果你想要拒绝我的话，就只要摇头就可以了，我不想听见来自你的拒绝。」

「我想——我非常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