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标题

Die Eisskulpturen/第二百二十八个你

一个很奇怪的梗，不是傻白甜otz主要来自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脑洞出奇的大。另外是从一张同人里看到的，好像画的是玛琳菲森把魔法传到了那时候还没出生的二傻身上，大概就是一个玛琳菲森和二傻都是永生，但是小天使们都挂掉了的悲伤的故事，伪了一把MA。乌鸦形态能说话就当是bug吧。冰雕的样子会变是因为魔力是传承的，变成了爱人的样子。国家名我就用摩尔代替了。

我其实是一座冰雕。

请不要笑。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没被那个红发女孩发现并且带到一个看起来似乎是王宫里的地方之前，我的确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冰雕。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到了王宫之后就变得有多不普通了，其实我就是想强调一下我是一座冰雕。

当然啦，作为一座冰雕，我肯定是有一个创造者的。我的创造者——她是个很不错的人，尽管她长得有些——怎么说呢，我觉得如果我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的话，没准会被她的模样给吓得融化——我想融化和死亡应该是一个意思——不过我不是。瞧，我都说了我是一座冰雕了。而且说真的，看久了之后我觉得她那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也别有一番风味，至于头上的两只角嘛，时间一长看起来也就顺眼多啦。更何况，她还把我雕刻得挺好看的。啊，这当然是后来我听人说了才知道的，毕竟我不能照镜子嘛。

说起来我的诞生，也许并不能说成是被雕刻而成的，这个词语根本不足以来形容她是如何神奇地创造出我的，因为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有关这件事情在我看来与她关系最亲密的乌鸦先生那会儿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那时候他的主人闲得无聊，斜倚着森林里最粗壮的一颗树抱着手臂望着地上的新雪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她突然蹲了下来伸手温柔地拂过了那些覆盖在地上的雪。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在雪上轻轻划过之后，那些雪花就都像小精灵似的飘舞起来了，飞旋着聚集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冰。

乌鸦先生打着哈欠自言自语说那会儿我其实还只是一大块冰块而已，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来看我了。我觉得似乎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能开始看见和听见东西了，开始有感受了。我看见她伸出她那像雪一样冰冷的手指在我还没有成型的身体上缓缓划过，她的手指就像是一把刻刀一样，在它经过的地方细小的冰屑纷纷落下，然后我就慢慢地变成了——不是，不是现在这样子——只能说那时候我成型了，但是我当时还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是个人都该对此表示惊叹吧，这可是魔法，神奇的魔法！而且她可不只是会冰雪魔法而已——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毕竟我也没见过她再用过什么魔法。不过有一次乌鸦先生曾经说过，以前她还会治愈系的魔法，能够修复树木的断枝。看看，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就算看起来并不友善。我一直为我的创造者是个如此强大的人这件事情而感到自豪。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自我被她创造出来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像还是冰块的时候一样被她无视了，她天天都会来看我，不过只是盯着我发呆而已。可是怎么说呢，我觉得如果不是那时候森林里一直很冷而且到处都在下雪的话，我肯定早就被她的目光给融化了，早就不复存在了。她看我的眼神实在是——令我不能理解呀。

一向话特别多的乌鸦先生曾经不止一次地和她抱怨这个事情。

「你得听我一句，就算你再盯着这玩意儿看，它也不能变成活的。」

「好吧，就算你有那种奇怪的魔法能把这玩意儿变活，那它始终也是个假的。」

「这只是个雕塑而已，你得接受现实啊。」

「要我和你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她已经死了。」

首先我要说我很不满乌鸦先生管我叫“这玩意儿”，我觉得即使是一座冰雕我也是有尊严的，如果我能开口我一定要管它也叫那玩意儿才行！其次我很好奇它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可是不论是多嘴的乌鸦先生还是我寡言少语的创造者都没有提起过那个人的名字。我猜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毕竟这语气听起来很严肃，并不像是什么“谁先说出她的名字就输了”这样的游戏。第三点就是，每次看见乌鸦先生这样说完就被打飞我觉得很开心。

我的创造者很喜欢盯着我发呆，虽然有时候她会伸出手来摸摸我，可是每次都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其实我很渴望被人关注，但是——我觉得这里的人是不是太少了？我一直都能能感觉得到，森林里总是一片寂静，好像除了她和乌鸦先生以外就再没有别的人来过这里了。我觉得也许是因为这里太冷了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呆在这里的，当然如果哪天这里真的热起来了的话我是会觉得不安的。

有时候乌鸦先生闲得无聊就会飞到我的头顶上来，它喜欢在这儿自言自语。它说的话我总是不太理解的。其实我很想和它聊聊天，因为我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可是我不会说话，这实在是太烦恼了。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啊。」

「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啊。」

「唔——这里和以前已经完全不能比了，以前——如果她还在这里的话，这里应该还是生机勃勃的。」

「如果她的魔法失控了，也许整片大陆都会毁灭吧？」

机智的我当然听得出来这两个她显然不是同一个人，我知道其中一个人指的是我的创造者，可是另外一个人是谁却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不过也是，我就只是一座冰雕而已，怎么会有人重视我嘛。每天能被她瞧一瞧我也觉得知足啦。

在这毫无生机又昏暗无比的森林里我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但是我知道我最后一次听到乌鸦先生和她对话距离我再遇见活人中间的确过去了很久很久。

「你真的已经把你的魔力都送出去了？」

「是。」

「你就不怕别人拿来做坏事？」

「我每一样能力都送给了不同的人。」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我要离开这里。」

「你是想去找她吗？」

「是。」

「你找不到的，我说过了她死了。你是永生的可是她不是！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闭嘴！」

虽然说被击落到了好几米之外，可是乌鸦先生还是锲而不舍地爬了回来和我的创造者一起离开了。

她对我竟然毫不留恋，离开的时候也没再多看我一眼——好吧，也许以前她看我看得够多了，所以等到真正要离开的那一天反倒不想再看了。但是我是舍不得她的，我比她还有感情对不对？

我已经意识到这森林里了无生机的原因就是她，可是她离开之后这里的情况也全无好转。我都不知道我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悲伤——如果这里变得热起来了也许我就融化了，可是如果这里持续冷下去的话，那就没有人来看我了。我可真矛盾啊。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那个金发的女孩和红发女孩才来造访我，在她们出现的那一天，森林里所有的雪都消融了——我得承认我被吓到了，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那个金发女孩也许就是一个得到了我的创造者的能力的人。

「咦，Elsa你看这里，这里竟然有一座冰雕！」

那个红发女孩高兴地指着我说，她很兴奋地拉着那个被她称作Elsa的女孩。其实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自己是一座冰雕，在此之前我从没听过这个词语——更何况乌鸦先生总是用那玩意儿来代称我。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嗯，的确很奇怪，而且你看，就算你已经解除了这里的魔法，它都没有融化呢！」

「我想也许它也是别人用魔法造出来的，就和我的冰宫一样，不会消融。」

「是啊，它和你的冰宫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呢！」

「嗯？那你觉得是我的冰宫好看还是这座冰雕更好看？」

「虽然它的确很好看，可是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你的冰宫更好看一些啦！」

她们两个人动作一致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会，然后那个叫Elsa的女孩就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这座雕像很眼熟。我在书上见到过这个人。」

「真的吗？那太神奇了，这会是谁啊？」

「Aurora，Moor王国的公主。」

「我听说过这个人，我听过！就是睡美人嘛，我在童话书里看见过的！」

「Anna——严肃一点好吗？我看的是历史书。」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样子是根据另外一个女孩的模样做出来的，所以说那个我一直不知道是谁的她就是Aurora吗？可是说到底我还是不知道Aurora是谁啊！而且我觉得以后我都没这个机会知道她是谁了。

那个叫做Anna的红发女孩希望Elsa把我给带回去。她一定不知道她在提出这个要求的同时我的内心有多激动——如果我真的有心的话。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人的声音了，更何况她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

「好吧，但是我只同意把它放在我的储藏室里，我不许你天天看着它。」

啊哈，如果我能笑的话我肯定早就已经笑出声了，这个看起来表情冷冰冰的和我那个创造者简直有的一拼的女孩子竟然因为一座冰雕在吃醋？嗯哼，我觉得我可真荣幸。

当然后来我就不觉得了——我被她们俩带到了王宫里去——我想她们也是公主之类的，就和那个Aurora一样，事实的确如此，Anna是公主而Elsa是女王。在那个所谓的储藏室里我受到了惊吓——这里有很多冰雕！我不是唯一的一个！而且她们都长得和那个Anna一样！我非常生气，非常伤心，但是怎么会有人理会我嘛！它们也都只是不会说话的冰雕。

我觉得很失落，因为就算被带到了王宫里还是没有人关注我，而且我发现储藏室里的冰雕数目还在不断增加，我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能看见新的小伙伴被Elsa送进来。

那都是各种各样的Anna，有她睡觉时候不安分的样子，吃饭时候毫无忌惮的样子，皱着眉头看书时候的样子，骑上马英姿飒爽的样子，上树调皮捣蛋的样子。这可真有意思，我突然有点想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Aurora。

但是这就跟我没办法知道Aurora到底是谁一样，没办法知道了。

我注意到慢慢地储藏室里不再有冰雕送进来了，我对于这一点感到非常奇怪。可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Elsa应该是继承了我的创造者的能力，所以说她就和乌鸦先生说的一样，也是永生的对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也许Anna的命运和Aurora是一样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我觉得非常糟心，我真想去安慰安慰Elsa。可是我没办法这样做，先不说我是个没办法移动也没办法开口的冰雕，而且她也再也没来过这里了啊，她不像我的创造者一样会盯着自己做的冰雕发呆，我也没办法去读懂她的情绪。

我曾经确切地听见路过储藏室的仆人们小声地讨论这件事情。

「女王陛下的容颜一点也没有衰老呢。」

「陛下可是会魔法的呀，这有什么稀奇呢。」

「可是公主殿下却——」

「不说了，不说了。」

在那之后时间实在是过去太久了，久到我作为一座冰雕都觉得我开始衰老了，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间实在是有点久了，所以我都开始慢慢地觉得累了。

不像我突然可以开始看见听见和感受一样，这些东西我是逐渐丧失的——我认为我最先失去的是感觉，毕竟那么久了都没有人再碰过我，而后我失去的是视觉——我再也看不见满屋子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Anna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有这么多的朋友陪伴一点也不是坏事，可是我已经看不见Anna了。

慢慢地我的听力都不好了，门外经过的那些仆人说的话在我听来都变成了悄悄话。我想也许失去了这最后的听觉之后我就又要变得像一大块冰块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有人再度打开储藏室的大门，可是我看见的人却不是Elsa。

「陛下要我们来清点这雕像的数量做什么呢？这些雕像明明就没什么用处。」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精美的艺术品啊，拿来欣赏也可以啊。」

「我听说这是Elsa女王留下来的。」

「喔，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她离开了该有上百年了吧？」

「是啊，听起来好像童话故事一样——她可是永生的人呢，真羡慕啊。」

「永生了也是有坏处的呀——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来清点一下冰雕的数量吧。」

「噢，据史料记载一共应该是二百二十七座，但是有一座并不是Anna公主的模样，等会我们得注意点，把它们区分开。」

「好的。」

「二百二十六——二百二十七——二百二十八——」

「咦，怎么回事？和书上写的不一样啊。」

「谁知道呢，历史书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呀。」

「我可不相信聪明能干的女王能把这件小事都给弄错。」

在我丧失最后的意识之前，我也不相信我竟然已经慢慢地变成了Anna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