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标题

Guten Tag/我的日和星

生子梗番外，于是就完结了。没有二傻照顾孩子手忙脚乱的画面，因为觉得那么温柔的人嘛，怎么会有。顺便眼睛的颜色，我记得有人说小天使也是蓝眼睛，是因为光线缘故显得像绿色，所以就这样写啦→_→整篇一点也不欢乐，纯粹抒发一下怨念，我只是觉得亲眼看着爱人遭受了这种痛苦之后应该对生孩子这种破事会没好感吧_(:з)∠)_为神级疼老婆的二傻手动点赞。

婴儿床被女王命人搬到了卧室，里面正躺着Arendelle王国睡容恬静可爱的小公主。现在她的小脸早就不像刚刚出生时候有那么一点皱巴巴的了，而是十分圆润光滑，肌肤真的是柔嫩到吹弹可破。白金色的头发虽然还不长，摸起来却异常柔软光滑，就连质地最上乘的丝绸布料也无法比拟。如果她睁开眼，就可以看见她和她的母亲们都一样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但并不像女王的眼睛一样是略深沉的海蓝色，也不像王后一样是活泼的天空蓝，而是有些浅的蓝色，像是掺了些太阳的光芒，自己就在熠熠生辉一样。

Elsa站在婴儿床边出神地盯着孩子在看，那感觉真是奇妙极了。她不是没有见过小婴儿，她早就见过，那是她现在的妻子；而如今眼前的这个，是她们两个的孩子。她不由自主地跪坐下来，靠得更近，趴在婴儿床的护栏上，更加仔细地观察。说老实话，这是孩子降生近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她，毕竟之前她一直在照顾她的王后。

这个孩子长得和她实在是相像极了，但是却无论怎么看都和Anna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呢，她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好笑，Anna会生气吗？她轻轻触摸了一下小公主的脸颊，又轻又柔，生怕将她惊醒了，担心她的啼哭声会惊醒她还在安睡的母亲。但是那滑滑嫩嫩的肌肤触感确实让她惊奇无比，让她根本就不想把手拿走。

一向爱睡懒觉的王后此刻也难得地渐渐转醒，一个转身就看见了女王像个小孩子似的趴在婴儿床边一直出神地盯着孩子看的场景。那画面真是有趣极了，因为婴儿床里那个小家伙，长得就像和在外面盯着她的女王一模一样似的。

「Elsa。」

Anna轻轻唤着Elsa的名字，后者闻声急忙抬头起身坐到了床边，吻了一下还睡意朦胧的Anna的额头。

「早安。怎么样，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我早就好了啊，是你非要我休息的。我现在健康极了，要我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狼都没问题！」

Elsa笑得低下了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了笑，她伸手摸了摸Anna的脸。

「一个公主或者是一个王后都好，无论怎么样，也不该想着去打死一头狼啊。」

「我那——我那只是一个比喻嘛，你又在嘲笑我了。对了，你今天不忙吗？」

「我没有嘲笑你，我喜欢你这样可爱的比喻。最近我的确有些忙，但是再忙碌也总会有一点陪伴我家人的时间吧。」

「那Sonne醒了吗？」

「没有，我刚刚看了她好久呢，会有奶妈照顾她的。今天我和你去花园里走走好吗？」

「当然好！」

花园里，Anna挽着Elsa的胳膊毫无目的地漫步。她觉得开心极了，好几天她都没有出过房间呼吸新鲜空气了，因为Elsa担心她身体虚弱，让她在床上休息了好久。以前的她才不会总是天天呆在房间里呢。

「Elsa，我听Gerda说，Sonne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是过分，她和我几乎都没有相似的地方，我都怀疑我真的是不是她的妈妈了。」

「如果你已经忘记了当时的痛苦的话，那你可以这样怀疑，我没有任何意见。再说了，她眼睛的颜色差不多和你一样啊。」

「眼睛的颜色和我一样就是和你一样啊，这还是很不公平。」

「你这样说话会让我错以为你还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你相似的孩子。」

Elsa突然抽出了被Anna挽着的胳膊，按着她的肩头，有些严肃地望着她。说老实话，她一度也是那么想的，既然她们两个有过不愉快的童年，那么她们的孩子就应该有个更加美满的童年才对。Sonne也应该有个小妹妹，一个像Anna的妹妹，而且她们不会被分离，而是会相亲相爱地一起长大。但是那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并没有非常认真地对待。

Anna每一次被她伤害她都会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可是无论是后来她被冰封，还是意外地怀孕产子，那都是她的错。而且每一次都伴随着生理上极大的折磨和生命危险，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给深爱的人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那天Anna虚弱脱力的模样还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样子的Anna是她从未见过的，和冰封时也不太一样的。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这点她可以肯定，就是她看着Anna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心情是一样的。她不想再体验这种好像立刻就会失去爱人但是却又完全无能为力的心情了。

Anna当然没有注意到Elsa严肃表情下的深层含义，还一心想着Sonne应该有个和她自己更像的妹妹才对。虽然那很疼——不是很疼，是疼极了，但是她也的确不希望她的小公主孤孤单单地长大，就和自己一样。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什么叫做孤独，缺少同龄人的陪伴，那是父母再深沉的爱也弥补不了的。

「是啊，我真的就是这么打算的，而且你不是也说Sonne应该——」

「不，不要这样想了。我觉得我难得打算真的遵守一个承诺呢，那天那些话就当我是开玩笑的好了。」

「你戏弄了我就用一句开玩笑搪塞我？我是认真的。」

Anna有些不满地捉起Elsa的手腕，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但是Elsa的目光一直瞥向旁边。她还记得之前一些时候还有那天Elsa的话害得她有多害羞，那时候学士还有那么多女仆都还在场呢，如果因为不是没有力气的话，她当时一定会跳起来离家出走的。可是她都已经当真了，怎么Elsa现在却真的把它当成玩笑了？

「别胡闹，也别任性了，我说了那是开玩笑的。这整件事都是个完完全全的意外，但是现在我都知道这个原因了当然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说Sonne是个意外，而你其实根本不想要她，是这个意思吗？如果有可能你还根本不会让她出生是吗？」

完全不明白Elsa的意思的Anna觉得委屈极了，Elsa真的是太难以捉摸了，为什么就算她们已经亲密相处了这么久，就算她们已经成婚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弄清楚她的心思？之前她对她那么体贴那么温柔，事事都顺着自己难道不是真心的，这怎么可能？如果Elsa不想，那她一定是有各种办法阻止孩子的出生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Elsa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她不明白为什么Anna突然就炸毛了，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她哪有那么残忍会这样对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Anna干吗总把她想得那么可恶？

「那你是什么意思！」

Anna重重地甩掉Elsa的手，她真是愤怒极了，Elsa这种波澜不惊而且还一脸无辜的表情她现在看着非常不爽，非常非常不爽。看着Anna的表情不太对劲，语气也充满了火药味Elsa才反应过来她一定是完完全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她们当然不能吵架，Elsa早就许诺她永远不会再伤Anna的心，也就不会和她吵架。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先把Anna抱住了，抱得特别紧，害得Anna一点能挣脱的余地都没有。她也不知道Elsa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又突然抱住了自己。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不喜欢孩子，也没有不想要Sonne。至于第二个孩子的事情，我是觉得，这样对你的伤害太大，给你带来太多痛苦，我在亲眼目睹过一次之后就觉得没办法再忍受下去了，这就跟我当时眼睁睁看着你被冰封一样让我痛苦。我不知道你究竟理解偏差到了哪里去，你又不信任我了。」

Elsa巧妙地把问题引到了相互信任的话题上。如果说此时此刻她是在和别的国家做外交的话，对方一定会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很可惜对方外交官是她任性的小妻子，对于她，Elsa知道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她思维那么跳跃，绝对不会跟她在一条线上，刚刚那鸡同鸭讲的交流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哦对了，上次在冰宫里的争吵也是同样。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

语气果然有点弱化了。除了觉得自己准确猜中了Anna的心思有点得意以外，Elsa还挺惋惜自己的战术一点也没用上。

「首先我要声明，生孩子真的很疼，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试试，我是认真的。」

趁机挣脱了Elsa怀抱的Anna发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Elsa的表情精彩极了，变换丰富，自责担忧内疚害羞应有尽有，她可是好难得才能看见表情如此丰富多样的Elsa。Elsa正准备说点什么反击，Anna赶紧举手示意她安静。

「其次我要说，那几个月真的是——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那个几个月你比世界上能做到最温柔的人还要温柔，我真的是一点都舍不得那样的你。」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将会一直保持。」

「我当然不担心，我相信你。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怕疼，所以我们会有第二个孩子的对不对？学士和我说过，第二次就不会疼了，我这回可是真的相信他了。况且你也不会忍心看见Sonne和我们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对吧？而且，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Sonne一点都不像我，我甚至觉得她就是缩小版的你！」

「所以你还是不死心，想要一个缩小版的你自己是吧？」

「哎？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啊，你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我之前自己在心里挣扎了半天，那么心疼你全是在白费力气。」

「不是白费力气啦，我感受到了！真的！刚刚我不该对你生气的，我那是——嗯，我那是口不择言了。」

「我想还是以后再讨论这件事情吧，你现在还是要好好休息才对。更何况，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担忧吗？我很担心Sonne继承了我的能力，我必须要观察一段时间才可以，怎么说也要过几年吧。」

「嗯，也对，你觉得三年怎么样？你知道的，三年是个很特殊的时间。」

Elsa当然知道，她和Anna就差了三岁，而且也就是三岁的时候她的能力才慢慢开始显现。所以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好，三年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不出所料地，Sonne的确继承了Elsa的能力，Elsa觉得有些头疼，但是同时她又觉得欣慰，毕竟她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而不是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她当然没有刻意压抑Sonne的能力，而是细心地引导她如何施展这些能力，如何控制这些能力。发生过的悲剧总不能再重现一次对吧？

Sonne不仅长相像Elsa，个性也是同样乖巧懂事，只不过相比之下她更活泼开朗一些，毕竟是个未经过任何磨砺的小孩子，还是天真无邪的。每当看见Sonne开心地在城堡里蹦蹦跳跳，Elsa就忍不住想起以前自己也还那么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夜里她和Anna轮流给Sonne讲童话故事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随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Anna都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好像马上就要迎来她们第二个孩子了一样，可是明明Elsa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Elsa，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

「嗯，那件事啊，我再想想。」

「喂你是不是又要食言！太过分了你！」

「喔，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

「也许今晚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Elsa总是有能把Anna弄到面红耳赤的办法，不仅仅是口头上，夜晚的时候尤甚。

刚过小公主三岁生日不久就是春天了，一家三口在城堡后面的花园里放风筝。Anna只是坐在长椅上看着，而Elsa牵着Sonne的小手帮她把风筝线整理好，借着风力很快把风筝放上了天，引得小家伙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她把风筝线交给了女儿。看着Sonne一个人可以放风筝了，她就坐回了长椅上陪着自己的王后。Anna把头靠在Elsa的肩膀上，扯着自己的裙子一点一点地在抚着上面的褶皱，她最近总是很没精神。

「Anna，你看见没，Sonne倒是很喜欢放风筝呢。」

「你就让她一个人玩——等会摔倒了怎么办——」

「不会的，她像我，才不会和你一样莽莽撞撞的。」

「你才莽莽撞撞的——不许再拿这个事情嘲笑我了。」

Anna有点无力地收回了手，现在她根本不想动了，眼皮都好重。

「好吧，暂且饶过你一回。」

「唔，Elsa，你觉得Sterne这个名字怎么样——」

好困，好想睡觉，是因为春天午后的阳光太温暖了吗？

「很好呀，是繁星的意思吧。我觉得不错，如果拿来做孩子的名字的话——等一等你该不会真的又——」

「唔——」

Elsa慢慢转过头，才发现Anna已经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果然她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不过这一回自己终于比任何人都更早地发现了呢。这么想着她动作轻缓地把已经陷入沉睡的Anna扶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搭在她身上，又把她的头小心翼翼地搁在了自己的腿上。

Elsa把手轻轻放在Anna的小腹上。

「午安，我的王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