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标题

Der Geist/灵魂的栖息地

小伙伴想看的女鬼梗，大概就是这个效果了！Elsa的形态差不多是不能碰到人，但是东西可以吧不过还是有点BUG。之前听过个电影叫温暖的尸体，听说后来男主从僵尸变人了，那就这个走向好了！Elsa变成人的原因可能是和Anna呆得久了，离开了是因为在适应和准备搬家吧。因为是小短篇所以发展得老快了233请见谅_(:з」∠)_

Anna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最近好像一直有人跟着自己，但是每当她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见。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既不是出轨的贵妇也不是贩毒的不良少女，身上也没戴着特别名贵的首饰或者拎着名牌包包，不应该被人跟踪啊。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为什么有人总是跟着她？

难道说她是像那些侦探小说里写的那样，被坏人盯梢了？还是那种杀人不讲任何道理的连环杀人犯？一想到这点她就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自己还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经历过，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

这么想着她缩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一团，把被子掀起来罩得自己严严实实的，就跟每次看完恐怖片之后连续几个晚上的做法一样。

她听说人死之前眼前会浮现自己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她努力回想之前她十八年人生里发生过的事情。当她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死了。

但是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想起了前些天去医院做义工的时候看见的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特别虚弱，年纪还和自己相仿却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没得治了，正安心等死。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安慰她，那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她甚至闻到了女孩身上死亡的气息，但是不像书里写的是那种腐朽的气息，而是像冬天的新雪散发出的淡淡的冷香，是一种非常清新的气息。

她给女孩读故事书，给她画自己风格独特的简笔画，想尽办法逗她笑，她必须得说她做得还挺成功的。因为她觉得那个女孩本不该是这样的，笑容会让她更加美丽。

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起她？因为她又闻到了那股应该是属于她的死亡的气息，那个如新雪一样清新的气息。

她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很快地掀开被子，真真切切地看见了那个女孩坐在她的床边。

Anna很惊讶，她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女孩回过头也一脸惊讶的表情，活像是见到了鬼。

「Elsa，你怎么会在这里？」

尽管只相处过几个小时，她们还是互通过姓名的。

这个女孩现在应该呆在医院而不是这里。

「我死了。」

「——求你别吓我。」

「我是认真的——」

Anna仔细打量起她来。

她不像几天前看着的那么瘦弱苍白了，本来干枯的头发也恢复了光泽，眼神不再是那么无力，而是隐约地能看出光芒了，就是嘴唇白了一点。不过好看很多啊。的确不太像是治好了的样子——但也不能说死了吧？哪个人会说自己死了的——不过等等，死了之后人会变好看吗？哦不不不，也许不是变好看，从Elsa的例子来看，应该是会恢复到生前正常的样子才对。

「但是为什么你会来这？」

「因为我只记得你啊。」

Anna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害怕。

「所以——是你一直跟着我？」

「是的，我一直偷偷地跟着你，因为我怕吓到你——但是谁知道你会突然把被子掀开啊！活该你被我吓到。」

Anna笑出声，明明是她吓了自己还一脸委屈的表情。

「那你真的是——？」

「我想应该是的，你看。」

Elsa伸出手想要握住Anna的手，但是Anna的手穿过了她的手，她的手臂。Anna只觉得手上有一点凉意而已。

「这真糟糕，我没办法碰到你了。」

Anna不满地嘟囔，眼前的这个女孩好不容易精神焕发了，她却没办法触碰到她。

「没关系，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像你之前陪着我一样。」

Anna很惊讶，她只不过是课余时间去献了个爱心而已，她的无心之举给了这个女孩多大的希望？以至于她死了之后生前的回忆里就只剩下自己了。

但是她也很开心，从此以后她有了一个只属于她的Elsa，只有她能看见只有她能听见的Elsa。

所以Anna去买衣服的时候，会拿起衣服对着落地镜放在身前看效果，Elsa就站在旁边一边比划一边发表评论，Anna就会和她小声地讨论，还会把衣服放在Elsa跟前看看如果给她穿上会怎么样。看得旁边的店员毛骨悚然。走出商店之后，她会找个角落和Elsa一起放声狂笑。

她和Elsa一起去吃饭，一定会多点一份食物给Elsa，尽管她什么也吃不了只能干看着。

「喂你这就过分了啊！明明知道我不能吃还要多点一份，而且你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吗？」

Elsa坐在座位上非常不爽地抱着双臂尽力扭过头看着窗外而不是看着餐桌。

「才不是，我这是给你找找做人的感觉好吧，你要是看着看着饿了那就说明你还有点人性。」

Anna一边咬着可乐的吸管一边低声笑着说，她现在已经开始注意小声说话了，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那就不太好了。

「你才没有人性！」

Elsa跟着Anna去学校，总是在课堂上故意躲到老师的背后对Anna做鬼脸，或者在老师的头后面比一个v字的手势——那就跟长了兔耳朵一样，总是能逗得Anna发笑。坐在旁边的Rapunzel简直不能理解Anna为什么最近总是对着黑板傻笑，就连她以前最头疼的数学课都是！

Anna是不会告诉Rapunzel的，这可是她的秘密，她和Elsa的秘密，她不想让Elsa被很多人知道，她就是这么自私怎么了？

Anna打篮球的时候Elsa会去看，在场边被挤来挤去，穿过这个人又穿过那个人，很头痛，视线很不好。所以她干脆站在篮下看好了，把Anna吓得差点停在原地，一没注意球就被人抢走了——这真是从未有过的神奇经历，想象一下你的女朋友站在篮下给你加油的样子吧。

哦对了，说起女朋友的事情，Anna对Elsa告白了。

Anna觉得她和Elsa这样简直棒极了，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做很多很多只有她们两个才能一起做到的事情——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Elsa倒是纠结了很久，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就突然消失了。

「听着，Elsa，看着我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会消失——我们还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但是如果你真的会消失的话，那我们为什么不更加珍惜在这之前的日子？」

Elsa先是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即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这还是Elsa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那么乐观的人——不对，是鬼。

只是Anna没想到分别的日子来得那么快。

她有一天早晨醒来没在床上看见Elsa——Elsa总是和她睡在一起，尽管有的时候会有鬼压床的事情发生——大多数时候她都老老实实的，倒是Anna的睡相让鬼都不忍直视。

家里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她的踪影。她不知道Elsa去了哪里，这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的确，她根本不能留下一丝一毫存在过的证据，Anna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冗长但又甜蜜的梦——她是不是只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了？就像只有自己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尽管她能对Elsa说出那些什么在分别之前好好珍惜对方的话，她还是不能接受Elsa就这么消失了。哪怕告个别也好吧？为什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呢？扰乱了她的生活居然这么不负责地就这么走了。

她揉着头起床，这已经是Elsa离开的第七天了，没有人在课堂上捉弄老师给她看了，也没有人在她被抽中回答问题的时候偷偷地帮她了，也没有人和她一起去吓唬服装店的店员了。生活少了多少乐趣，而且她不只是少了一个乐子而已，她还弄丢了自己的女朋友。

这样想着她又把自己团成了一团罩上了被子，这回不是因为害怕了，而是因为对面太吵了。好像有人在搬家，已经折腾好一会了，她还没出去看过。

还有完没完了！搬家能不能轻点啊，我刚刚失恋啊混蛋！想清静一下都不行吗！

愤怒地拉开门，却看见了一个少女在走廊上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搬家工人搬着她的行李和家具。

那个少女就是她的Elsa。

Anna呆在原地——那是Elsa吗？她是怎么——？她如果——活了的话，那还记得自己吗？

Elsa听见开门声于是转过头来看着Anna，手指曲起来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喂你这个没人性的不来抱我一下吗？」

「抱抱抱！」

Anna大步跨上前抱住了Elsa，那是真真切切的一个拥抱，有温度的不会落空的一个拥抱。

太好了她还记得自己，她还是自己的那个Elsa。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抬头吻住了Elsa——拥抱和亲吻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你还会突然离开我吗？」

Anna把头埋进Elsa的颈窝。

「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