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时隔许久意义不明的番外

世界的组成成分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看到的、听到的、亲手触碰到的……从不同渠道收集而来的信息和理解构成了对世界的认知，在这之中究竟有多少是我的呢？

我的头似乎在痛，似乎也不只是头在痛。

为什么会痛？我不太清楚。

睁开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

也许是天边，合成一条线的边缘像是什么也没有，远远地能看见天空里发光的蓝色，云看起来都不是白的。

周围到底有些什么？

还是想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看着什么地方。

头还是痛，越是想要想清楚，就越是不清楚该怎么去想。

恍恍惚惚的，一些平凡琐碎的生活片段和一些不太真切的模糊经历交融在一起。

这些似乎都是我亲身经历，确实是真切在于我的大脑之中。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都是真的呢？

我不能确定，没有实感，不能确定的真或许应该判为假。

可是这些不清晰的东西都是真的存在于我的记忆里的，如果不是真的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能完全证伪的也许该认为是真。

不去想我想弄清楚的东西，转而去回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从小就经常看天，没有什么理由，总是不知不觉，等反应过来时天空的边缘就在眼睛里。

我搞不懂，搞不懂这边的世界，这些普通而又沉重的事情让我心情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不知道到底该为什么而活，思考的空间被这种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占据，所以我渐渐落后于别人。

比起这种一想到就让人吸气的世界，我更倾向于另一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我更有吸引力。

我的身上经常会没由来的出现些伤，怎么想也想不清楚具体是怎么造成的。

我珍惜这些不清不楚的伤。

它们不是由这边的人和事物造成的，这就是另一边的世界真实存在的证据。

记不清具体是几岁，我的记忆里开始出现些模糊的片段，上面装载的与此相同却又不同的别处。

在这些记忆中总会有个女孩出现，我想不起她的脸，也想不起她的声音，但我就是无法忘记她的存在。

这些不知真假的东西总是让我恍恍惚惚的，在数次尝试追寻无果后我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也许这些都完全是我的臆想，只要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可以认为那些都是假的。

但我似乎失败了，不，我是成功了才对，我现在终于可以顺应自己的期待去相信了。

遥远的天空似乎同往常一样，阴沉的蓝化在远方的黑暗里。

眼前是我不认识却又无比熟悉的女孩的脸，我不曾真正见过她，但我想我已经等了她好久。

“你是……”

我在不知是灯还是别的什么发出的光下打量着她，盘着一部分的头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发型，反正很适合她。耳朵有些尖，鼻子不算很挺，微微泛白的嘴唇，最让人在意的是她的眼睛，不同颜色的瞳子此刻都泛起红色。

右眼是正常的接近棕色的颜色，左眼是种很奇异的蓝色，我确定自己没有在别的事物上见过这种颜色。

她的瞳孔里像是盛满了那种颜色，被装盛起的颜色有向外扩张的倾向。

“我？我是……来接自己的鬼新娘的普通女人。”

“鬼新娘？我？”

我看了看四周，虽说不是墓地，但确实可以说是毫无生机。

像是刚刚突然枯死过去的草伏在地上，草间落着些新鲜的虫子的尸体，看不出是怎么死的，附近的树也像是枯掉了。

我正坐在地上，我身边的草感觉死得比其他的透。

我身上穿着我自己的衣服，沾着些很黑的土，还感觉有些小。散乱的长发让我感觉陌生，从小到大，我从未留过长发。

虽然周围的诡异环境没有一丝生气，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鬼，也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她的新娘。

在我发愣的时候她突然伸手开始摸我，非常认真地摸我的头、耳朵、脸、鼻子、下巴……

“嗯，嗯，软的，烫烫的，都是真的。”

她边摸边发表看法，我茫然地任由她摸我，她的触感让我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我想我应该不是鬼。

“嗯……这里也是真的，不能这么武断，得等回去脱了衣服好好摸摸再说。”

“回去……”

我无意拨开她放开我胸部的手，也不是很反感她接下来的计划，只是有些疑惑所谓“回去”是要带我回哪里去。

“嗯，我来这就是来带你回家的。”

虽然不太懂，但我很愿意跟她回去。

“那个……手……”

虽然不讨厌，虽然感觉很熟悉，但我印象里我没被这么对待过，这种触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啊，脸红了，跟以前一样啊。”

“可以先回家去再说吗？”

有很多话想说，但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可以的话我想先离开这里。

“嗯……嗯，我带你回去。”

不知是什么东西触动了她，她湿润的眼睛明显有些动摇。

“走吧，等下有人要来找麻烦了。”

她不问我想法就直接把我背了起来，沉浸于体会她气味的我听见了她说的话，但是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我懒得再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闭着眼睛感受那种不知在何时闻到过的亲切气味。

那些无关痛痒的过往就直截了当地抛开好了，我一直在看着的就在我的眼前，我终于赶上了我眼睛里的世界。　

“睡着了吗？”

“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我刚才确实是睡着了，现在应该是深夜，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但是车很多。

身边的灯光是有些暧昧的橙黄色，她背着我走的很慢，能听到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她的呼吸很平缓，感觉她好像并不累。

“你，现在有想起我来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很重要，也许我对她来说也很重要，但我忘记了她，她会难过的。

“不怕我把你带到可疑的地方去？比如把你带回去关起来，天天强迫你跟我做些不能示人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挪动了下，把手放到了她的胸囗。

“不要挑这种时候吃我豆腐啊。”

“这是……对刚才的回应。”

“你还真是不吃亏。”

她继续走着，我能感觉到她有像是摇头的动作。

“对着自己根本想不起来的女人的胸部下手，我花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找回个什么女人来。”

“你找了我很久？”

“嗯，挺久。”

“为什么？”

“这种事情我几句话也说不清，但反正不会是为了让你这样揩我的油。”

“不也挺好？”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