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梦里无寻处

第7章 药渣

君凌天得到“藏宝图”之后就开始着手寻宝方案,在此镇建“青|楼”真正意图,一方面是可以有充分理由长期驻扎此处,另一方面也是想从中获得更多情报,也方便囤积物资、集结人力方便动身寻宝。


在与笑不休商讨中,渐渐明确了路线,但还需要切身深入才能明朗实施计划可行性。原本凌少想在镇长那寻一些山野村夫帮忙开路,可是此事可大可小,保不齐会有二心人混入其中做鬼,毕竟利益面前谁都想铤而走险不计后果。



所以,最后商榷还是由笑不休先行前往一趟。


对此笑不休只是微笑点头表示愿意前行,她本就打算如此。


君凌天在笑不休走后再三思量,做了一个日后恨不得鞭打自己的决定。但当时凌少并未深思熟虑太多,只因此时风平浪静导致凌少还未太多危机感,也是他对自己自信过头的表现。


“青|楼”虽然开了起来,但并未实质性有什么大文章,更没有真做什么皮|肉生意。


君凌天也只当忙里偷闲,在大厅里坐着,喝着茶听听曲,看看姑娘们在舞台上巧笑嫣然,也不失一种惬意安详。


里面的姑娘大概也只有像胡妮这位姑娘也是和大老板此时心态一样,每天起来都祈祷不要开业不要开业,在这里风不吹雨不淋,穿衣漂亮,三餐丰富,老板知书达理,几位姐妹对自己温柔贴心,偶尔帮忙跑下腿,就夜里需要唱唱歌跳跳舞,晚上睡得香香的,这小日子过得,胡妮都快忘记自己是卖身赎父到这里的"风尘女"了。


可是日子哪有顺风顺水的呢,活着不过是自己折腾,就是被生活折腾的份。


平时晚上关门的时候也会亲自调教几位姑娘一些闺中秘法,胡妮当然心里是希望永远都用不上的,但她,相比另外的几位姑娘,她还是很认真的学习着,却总被另外的姑娘们调笑而弄得脸蛋羞红。


这几日鬼娘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出来招呼客人,但晚上教学时间却没了,嘴上嚷着反正也没什么不正经的客人,你们就各玩各的吧。  


几位姑娘巴不得呢,笑嘻嘻的就在院子里喝酒吟诗,跳舞唱歌,不亦乐乎。


倒是胡妮发现鬼娘的神色疲惫,总是皱着眉头,也不知是在苦恼什么。


胡妮没啥心眼,可心善得很,虽谈不上知恩图报,可也把鬼娘当着长辈那般崇敬,所以没多想就直接敲了鬼娘的房门。




凌少对“青|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就等着笑不休回来后的情报。但也察觉出楼里安分表面下总是有着什么在蠢蠢欲动。


这几天,几位姑娘明里暗里都在向他打听笑不休的去向,反倒是花卷姑娘不如以往带着抵触情绪工作了,居然开始研究起各种菜系,天天都来找君凌天当试吃小白鼠,这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渐渐有了些缓和。


“花卷妹妹,怎么这几日你身上都带着一丝药味?”凌少喝着刚刚呈上来的银耳红枣粥,这刚太阳下坡,余热未散,嘴里的银耳脆而不棉清爽,枣味里夹杂冰糖甜味适中,当真好喝。


“哎!别提了!”花卷妹妹放下卷着的袖子,也随便落座在凌少一旁椅子,毫不客气的也自己拿了一白瓷碗,从装着粥的大碗里舀了几勺在白碗里,美滋滋的享受着午后时光。


凌少耐心等着花卷妹喝完一碗,对方才开口道:“这几日胡妮的娘身体抱恙,她就借用厨房熬药。她也不太会熬药,总是慌里慌张,瓶瓶罐罐也被她搞翻好几个,我这不是想要熬粥,就先把她那些药罐收一收嘛,身上难免沾上药味。”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抬起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微微蹙眉道:“味真那么明显么?”


“没那么明显。”君凌天轻轻捏着汤匙,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她娘什么病?需要喝那么久的药?”


“谁知道呢。”花卷妹又盛了第二碗,这次喝得就比较斯文了,“问她,她就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这姑娘一天在想啥,问是不是不够钱,她就狂摇头,还想问呢,她就一溜跑开。我这不是也纳闷呢。”


“哦?”凌少把汤匙轻放在空了的碗里,打开折扇轻摇着,“那你有机会拿她娘的药单给我看看,如果需要什么贵重药材,我这里也有一些。”


“好嘞~”花卷妹愉快答应,站起来娴熟的收拾碗筷,“你要是有认识的大夫也给她介绍下吧,我总觉得她在那瞎搞鼓……”


花卷妹做事一向风风火火,所以药单也很快的就交到了君凌天手中,君凌天也只是随便过目了下,就留着给自称是“江湖郎中”的笑不休看看了。



笑不休刚从山里回来,风尘仆仆,还未坐定就瞟了眼药单,听到凌少前后一说,嘴角向上翘了翘。


“有趣。”


还未等凌少问怎么有趣,就见那还一身灰的人直接就往后院里走了。



药都是上好的补血补气之药,说是给年迈体衰的娘亲救治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但其中有一味“移山参”,珍贵不说,鸡仔镇所属之地是不可能养育得出这种外来药物,而且此参一须就定上千金,更别说这还是独根毫不怜惜的往这药里加。


别说让人起死回生这般玄妙了,光是这药力强劲足以让普通凡人血涌暴毙了。


这还接连用了几日,笑不休都快觉得胡妮娘不被病魔折腾死,都要被药力害死了。


她先去了厨房,看到的确如花卷妹所言,灶台边一堆瓶瓶罐罐,药渣倒在一边的簸箕里还未来得及收拾。她用手掌轻轻盖在药渣上,余温尚在,应该刚倒出不久,手指轻碾一撮,放在鼻前嗅了下。


笑不休突然轻笑,那药单不假,但是否为那“胡妮娘亲”就不知真假了。


她随意的依在窗前,看着后院里的那些房间,此时已明月上树,姑娘伙计们早就歇息了,那么晚了还在给“娘亲”熬药,这份孝心当真动人。


唯有一处还点着油灯,微黄光亮泄露着那房之人还未沉睡。


笑不休随意拍着手,手里的药渣轻拍洒落在地,缓缓往那幽光之处走去。


“啊!”胡妮一开房门,就看见月色逆光下的人处在门前,吓得差点摔了手中的药碗。


面前的人连忙接住那药碗,柔声道:“这么晚了还留在鬼娘这,胡妮姑娘当真是勤奋好学。日后,都可以直接挂头牌了。”


笑不休并未在笑,但那银质面具随着主人往前移步而折着光,让胡妮忍不住打了寒战,也不知该行礼,还是该关上门,只能本能反应喊着来人。


“笑……笑爷!您这是……”


“太晚了,你也该回屋歇着了。”笑不休边说边往门里走,手上却施着力把胡妮往门外推了出去,胡妮哪会想到笑不休会这样,脑袋懵懵,就这么毫无反抗被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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