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忆篇

林倾笑亢奋到天微亮才睡着，所以云鹊起来的时候她依旧睡得非常香甜。

云鹊轻轻摇了下被子里的人，见对方一点要醒的反应也没有，只好作罢。她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南鹊王那边早就准备好给君家的赔礼她还要亲自对接，而且牢里的画儿娘她还要再去过问一番，不仅仅在意昨晚画儿娘和林倾笑见面之后会起什么作用，也担心太子那边又会做出什么意外举动。

她让天启派人守护好这里，就带着繁出门了。

要办的事情并不困难，就是有些琐碎，再加上昨日已经把君家上下得罪了遍，不过一天不到，云鹊公主在外的风评瞬间被带偏。尽管那些人并没有明面上故意刁难，可态度都变了许多。

云鹊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受太多影响，只是身边少了林倾笑，总会无意识会去想对方有没有起来，起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会不会也会和昨晚那样闹腾着要来找自己，还会担心对方有没有好好吃饭，使用灵魇之后身心会不会受影响……

马车上，繁见云鹊上了马车后一直在发呆，觉得怪稀奇的，不免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因这些事而真的伤了心，她一直都陪在云鹊身边，其实她比林倾笑更清楚云鹊此番作为到底为何，可她人微言轻无法劝说什么，难得也因此希望林倾笑也能多陪陪公主，至少林倾笑之前的所作所为是能感受到对方一心一意都站在公主这边，此时林倾笑不在，她只好凑过去喊了下云鹊。

“公主。”

“怎么？”

“是现在直接去地牢，还是带人去其他地方？”

“地牢。”

繁见云鹊不再多言，也就安排了起来。

云鹊见画儿娘比林倾笑要正式许多，地牢有专门审讯犯人的地方，环境要比直接在关押犯人的地方好很多，只是四周都是刑具和一些弄不干净的污迹。

把画儿娘带上来后就遣开了其他人，就留下了繁站在云鹊身旁。

画儿娘换了一身干净白衣，但脸色依旧很差，只是神情比之前要清明得多。

“见过公主殿下。”画儿娘声音依旧沙哑，身上带伤行礼跪下时还有些僵硬。

云鹊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她今天没有什么特殊打扮，手里把玩着一根细长烟杆。

“这里很安全。”云鹊一直都盯着画儿娘，她很清楚昨晚灵魇异动绝对与面前的人有关，她虽有一些武功底子，可她惯用灵器而精于灵修，所以很清楚林倾笑的灵力情况，作为南鹊国的人多少都会接触过灵器，但将军府更崇尚武学，林倾笑从小接触更多的是拳脚功夫，大概苏繆繆的关系，林倾笑在灵修方面多少还是有些开窍只是不精。可作为灵魇的主人，云鹊深知想要驱动这个宝器并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样随便，不过她也的确在给林倾笑戴上灵魇的时候有下过命令，一旦危机出现绝对第一时间保护林倾笑。

至于这个危机怎么判断，林倾笑下意识认为算数，可昨晚林倾笑的话里和所表现出来的举动，并没有看出林倾笑觉得有什么危险之类的事情发生，那就是灵魇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

“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为自己辩驳，我希望你能把握好这次机会。”

云鹊声音渐渐偏冷，她能感受到画儿娘眼神的不对劲，那是灵魇被强行植入指令的状态，她可以通过灵魇追寻昨晚到底如何，可她又不想因此破坏和林倾笑之间的关系，她是信任林倾笑，可又莫名害怕面对被利用的真相，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兄利用她，都没有比林倾笑会利用自己更心寒，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从小到大的环境使然而变得过多猜忌。

云鹊愿意全身心去信任林倾笑，可骨子里的恶劣因子总会让她不得不多想。

“我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呢？不是已经人赃俱获了吗。”画儿娘轻笑着，看清了云鹊身旁站着的是另一个女人，忍不住问道“那一直跟着你的小妹妹呢？她怎么没有来？”

云鹊面无表情，可眼底涌出的寒意让画儿娘觉得有些腿软。

“她昨晚不是见过你了吗？”

“是她自己要来的，还是您让她来的？”

“有区别？”

画儿娘垂眸低笑，轻摇着头，手指揉了揉昨晚被林倾笑拽着的手腕，那里的红痕早就消了下去，可那之前留下的温度依旧在心里未减。

“我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真是个好孩子。多半也是她求着您让她来见我的吧。”画儿娘抬起头来，神情带着温柔，却让云鹊觉得心里越发不舒服。

“她应该很少与像我这样的人打交道吧，我不过是对她说了几句话，她就觉得我是无辜的了？天真是天真了点，可能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才会这样对谁都充满了善意吧。”

“我是让你回答商道杀人的事情，不是让你议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吗？”画儿娘反问道，似乎并不在乎此时对方会不会因此发怒而处罚自己，依旧自顾自的说.“我当初就提醒过她，不要一味的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可是她还是想把桑明荷带走，若是您，肯定不会随意带走一个别国的女人吧。”

云鹊蹙眉，她从一开始就不放心桑明荷，并不是她总是缠着林倾笑的关系，而是这其中透着的古怪总是让她无法掉以轻心，而此时画儿娘又把话往这个人身上带，多少还是让她压住心里的怒火冷静听下去。

“他们现在姐弟团聚了还没有回女丑国吗？为什么呢？您有过问过吗？”

云鹊不答，后面发生的事情让她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两姐弟的去处，只知道他们一直在“琳琅阁”，跟着君家人做事。

“您的人在‘烟里楼’抄家的时候，应该发现女丑国的女人还有几个吧？那她们现在在哪里呢？”

“关押在别处，等事情过后，再遣送回去。”

“您就不好奇，为什么单单就是女丑国的女人会在我们楼里么？”

一时陷入安静，两人一坐一跪对视着。

“赤城与堂庭城相接，那些犯人是堂庭城的人不假，在我这儿隐藏身份，我的确知晓并帮着他们实施行动。”画儿娘换了个话题，但脸上柔和的表情也消失掉了，“我在为谁办事，我相信以公主的能力早就知晓，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会想再来审我一遍吧。只是，公主您到底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

“就看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了。”

“那位小妹妹让我选择你这边，她是想让我弃暗投明的意思吧。”画儿娘一提到林倾笑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她是真的天真得可笑，即使给我下了暗示都是尊重我的意愿而让我自己做选择。她也不想想，以您公主的能力会撬不开我的嘴巴吗？只是您都明白得很才会什么举动都没有，所以我什么都坦诚和什么都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愿意选择辜负她对你的一番好意，那是你的选择。”

“呵呵。”画儿娘笑了起来，“她居然还问我那人能保我出去吗？公主殿下，您觉得我投靠您的话，能保我出去吗？”

“啪！”

细长烟杆直接拍在桌上断了两截。

“她是天真，可这与你何干？”云鹊冷笑，“难道你就不天真可笑吗？我大可把你放出去，真正要你命的可是巴不得你走出这个大牢，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遇到像林倾笑这样天真的人出手救你吗？你不过是个弃子，在此苟活不过是让你多喘口气，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会不清楚这条路最后是什么吗？”

画儿娘一时脸色惨白，她怎么不可能知道自己最终结局，不过是存留一丝期盼，盼着那人曾经的许诺是真的，可现在想来自己的确更天真得可怜，她是太子的人，所以一早就把太子和公主划分为一个阵营，而且公主迟迟不对她动手，她还真以为那是太子有意让公主这样做，林倾笑只是个变数，而在她看来林倾笑很明显就是公主的人，她才会在昨晚失控的时候恨不得杀死林倾笑。

那女孩居然让自己不要去死，努力活下去，太恶心了，明明是这女孩背后之人的双手一直死死掐着自己的命脉，却还要大言不惭说着那些恶心人的话语。

可现在，她似乎才真正的明白，林倾笑真的是一个无关这些的变数，无论是出手救走桑明荷，还是自己入狱之后都要来看自己劝慰自己，都是林倾笑自己的选择，无关于谁，全凭一颗真心所为。

“你无需如此作态，她并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居心来对她。”云鹊见对方一脸绝望夹杂着愧疚，怒火也跟着平息，更多的是很想见林倾笑想抱着对方，这场纷争谁都不是赢家，她也犯不着借此耀武扬威什么，面前跪着的人可怜，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过多评价对错，更何况面前的人连最后希冀之光都已在眼底消散。

“罢了，呵呵……”画儿娘颓败的跪坐着，之前强撑起来的精神也没了，她微微闭着眼，手指握紧了另一只手腕，“我只求您，帮我对小妹妹说一声对不起。至于其他，您愿意听，我就继续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我并不是想借此削减我身上的罪孽，若是还有机会，我可以告诉小妹妹她的暗示灵力真的很差劲，但我还是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心。”

等云鹊再回来的时候，林倾笑却已经不在了。

“不是让你把人看好的吗？”云鹊两眼冒火，气得恨不得把天启拖出去棍杖几百遍了，可还是努力维持作为公主的矜持。

“属下真的知错了！”天启满头是汗跪着，一脸黑的连忙为自己辩解，“林倾笑的大哥、二哥都来了，说什么都要带走林倾笑，属下真的不敢去阻止啊！那可是林将军啊！我哪打得过啊！”

“什么？！”云鹊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属下。

“他们说林倾笑的短剑上的灵石感知到了自家妹妹出了事，连忙赶过来，见人没事但也不放心……不放心再留在这里了。”天启顶着压力继续说着，“那日林倾笑的血染上了灵石，他们就已经启程赶过来了，昨晚灵石异变，他们更是心急如焚，见了人就直接带走了。”

云鹊扶额，她知晓林倾笑短剑上的猫瞳灵石是她二哥为她所做，血亲的血滴在灵石就会引起灵力振动，即便是相隔在堂庭城的将军府也会第一时间感受到这边的状况，可是无法分清具体情况，只当出现了血光之灾，林家如此宠爱林倾笑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再加上昨晚灵魇驱动与猫瞳灵石冲撞更是引起一波异动，可想而知林家的哥哥们哪会再放心自家妹妹和自己在一起。

“那林倾笑有说什么吗？”

“她只是让属下跟公主殿下说，她会想办法来见您的，让您不要担心。”

云鹊既然知道林倾笑跟着她亲人在一起自当不会过多担心，可是心里却慌乱了起来，她和林倾笑之间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此时突然分开，再见面会怎样她也没有底。

“君家那边的君忆禾呢？”云鹊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人来，她还记得林倾笑在说她和林倾笑之间还有个非常关键的大哥，可是林倾寒不该早就回军营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属下真的就不知道了。”天启抹了下脸上滴落的汗，要知道作为一名武将，一直以来都是以林将军为榜样的，林将军年轻有为骁勇善战早就成了他心中最强的男神，以前都是遥遥相望看着林将军，今天第一次正面想见，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恨不得围着对方转了。而且林倾寒还未知晓自家妹妹到底什么情况下，一脸肃杀闯进来的时候，他吓得都差点给跪下了，当然最后也跪了。

好在林倾笑还活蹦乱跳的抱着自家哥哥们撒娇，才难得一见自己心中男神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妹。

他现在只是无比后悔，当初得知林倾笑是林家小女儿的时候，怎么不多巴结巴结！起码还有机会再见见自己的男神啊！！！！

然而此时的林倾笑却没有天启这样见到自家男神的澎湃热潮，她无比苦哈哈的看着自家两位哥哥，大哥明显还在生气的坐着一言不发，而二哥正在恨不得拿棍子抽她的愤怒。见面的时候见到她还好好活着，两位哥哥就没有过多追究也完全没给她解释机会就被带走了，而现在两位哥哥才想到要怎么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妹妹。

林倾笑求救眼神看着气定神闲喝着茶的君忆禾，然而君忆禾却像是看不见她受罪的样子，还在那慢慢品着茶水，她似乎明白这个“好嫂嫂”一定没少把在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家两位哥哥。

“以后你就跟着三弟好好读书，再敢出门就打断你的腿！”二哥林倾言终于咆哮完发出最后通牒。

“！！！！”林倾笑忍不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哥你评评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坐着吗？我缺胳膊缺腿了吗？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掉，为什么要说得好像我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啊！二哥你有本事打我一顿好了啊，干嘛要让我跟林倾翼去读书啊！我不干！”

“胡闹！”大哥林倾寒狠狠拍着桌子，震得君忆禾的茶壶都快飞了，又连忙眼疾手快的扶好还直接给君忆禾又续了一杯茶，语气明显温和无数倍的对着君忆禾说，“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不了，待会一起吃饭吧。”

“好。”

林倾笑见大哥和君忆禾温声细语互相交谈完全不管自己再一次被二哥魔音镇压，更是又气又恼，以前不会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什么奇怪，可是经过昨晚自己偷香行为明白自己心意之后，此时更想要粘着云鹊了，哪想在这受莫名其妙的气！

“我现在没事了，我可以回去陪公主了吧！你们赶紧回去吧！”

“哟，这是赶我们走呢？”林倾言冷笑着，要是林倾笑是弟弟的话他早就拖出去暴打一顿了，此时真的恨得牙痒痒。当时感受到猫瞳灵石灵力显出林倾笑有血光之灾，他可是急得差点就带着人马杀过来了，要不是他发妻拦着，大张旗鼓去找林倾笑一定会让家中两位老人跟着担心，让他先跟大哥说一声，正好大哥因事耽搁没有那么着急回营，就和他一起骑马赶来了。至于没有带其他人马，是因为大哥说林倾笑跟在公主身边，安全还是有保障的，猫瞳灵石只会显出直白迹象，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很有可能就是林倾笑胡作非为自己伤了自己也说不定。再加上林倾寒一直都与君忆禾有着自己的联络方式，君忆禾也未透露这边林倾笑有什么性命之危，两人也就稍微安心一点，但还是瞒着家里人彻夜狂奔换了好几次马匹才赶来，而昨晚的灵石异向突然爆发，直接让两个人又陷入心急如焚的地步，所以此时担心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腾腾怒火。

自家妹妹不省心，又不能打一顿乖乖听话，两位哥哥当真是恨不得把妹妹拴在裤腰带上，而现在她还依旧不乖乖跟着回去还不死心要往公主那跑，那更是不满意了。

“我没有要赶你们啊……”林倾笑有些无奈，两位哥哥对自己的守护自当无比欣慰又感激，可此时的她又一心都在云鹊身上，而现在也没人愿意帮自己说话，反而显得自己更像是在无理取闹。

“吃完饭就跟哥哥们回去吧。”君忆禾终于对着林倾笑说了句话。

“那也要让我跟公主好好道个别啊……”林倾笑此时却不敢去看君忆禾，之前不觉得有什么是因为自己都没弄懂自己的心思，可是此时就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君忆禾，有点害怕君忆禾把自己那些心思都给自家大哥兜了个底朝天。

“公主也要回堂庭城，而且她知道你跟着你家里人走，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那不一样啊！”林倾笑微弱的反抗着，可是见君忆禾瞪了自己一眼，又奄下去了。

“我还就纳闷了，你怎么和君忆禾说话就跟鹌鹑似得，跟我说话就跟点炮仗！”林倾言不满了，翘着二郎腿一脸鄙夷的看着林倾笑。

“……”林倾笑张着嘴想说“那是我嫂子能跟你这样粗鲁的武将一样吗”，可是看到林倾寒投来的目光，又闭上了嘴。

“我也纳闷。”林倾寒幽幽的来了一句，只是视线又转向了君忆禾身上，他早就纳闷了，自家妹妹性子很清楚，遇强则强遇弱更强，虽然这样的性子不似其他大小姐那样温婉乖巧，可是在他看来这样才不会被外人欺负，但怎么一到君忆禾这里就会那么听话呢？？？

“……”君忆禾一时也跟着无语了，他老早就觉得林家的哥哥们对于妹妹的教导早就走偏了，宠是真的宠，但方式就完全不像其他大家族那样，哪家小姐不是被培养出来一副精贵温柔样，可他能说什么，林倾笑早就歪出自己的风格了。

“我看，还是先吃饭吧。”君忆禾一语定夺，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反对，只有林倾笑无精打采，眼神幽怨的看着君忆禾。

“她到底怎么了？”林倾寒趁着大家都起身去吃饭的时候悄悄问了下君忆禾，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君家商道上出事他已经一清二楚，可这事跟林倾笑又毫无关系，多半还是跟公主那边有关系，他也没见着公主自当不太清楚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奇怪。

“这事啊，得林倾笑自己来跟你说。”君忆禾摇着头，就没再搭理一脸费解的林倾寒直接往前走了。

“哎……”林倾笑边吃饭边叹着气，此时他们并未在“琳琅阁”而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酒楼里，她本打算鼓着勇气今天去跟公主表白的，可是现在完全身不由己，不免有些惆怅，再加上很担心云鹊出去办的事不知道顺不顺利，惆怅混合着担心，颇有怨女怀愁姿态。

搞得在座的另外三个人都觉得眼花了，林倾笑一向无忧无虑精力充沛，此时的少女安静了，可是未免乖巧得过于魂丢了似得。

二哥林倾言比较心宽，见妹妹没事就觉得没什么大事了，但大哥林倾寒不一样，特别是君忆禾又一副纠结的盯着林倾笑，他就觉得妹妹身体无碍，可是心里呢？平时妹妹无论什么大事小事都会围着自己说，可现在却一言不发叹着气，也不和哥哥们交心了，心里升起一股被自家妹妹排外的失落感，忍不住去碰了碰君忆禾的手肘。

君忆禾回过神看了眼林倾寒，他的确不知该怎么解释，要说林倾笑情窦初开了？你们林家摊上大事了？还是该恭喜你们林家喜提公主殿下？

作为文人墨客出名的君忆禾，第一次感到词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