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學院】昆薩古廟(涼薇)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呦~初次見面啊,艾伐洛森之子。」早已接獲底下人的通知,披著獸袍的壯碩女子一見這熟悉的陌生人馬上猜出此人的來歷,畢竟兩人的家族也算是世交。

「妳是史瓦妮•冬之爪?」憑藉著服飾與姿態,艾妮熙德自然確定那人定是冬之爪的現任首領史瓦妮•冬之爪,只是眼前的高大女子實在很難跟印象中的小女娃聯繫。

「恩。」史瓦妮單手一個動作,周圍伺候的奴僕便全都撤出。

「我是見過妳的。」解開臉上的黑布,艾妮熙德很自然的走上前,同史瓦妮一樣盤坐在堆滿獸皮的高臺上。

台下烤著炭火,為柔軟的獸皮添上怡人的熱度,還未適應北境氣候的艾妮熙德立即陷於其中,為了抵禦帳篷外的寒氣,蒙古包建得幾乎是密不透風,照不進日光的帳篷內,居民以一種會發光的礦石做照明用,與中原的大陸不同,北境人的燭臺放的不是蠟燭,而是一顆顆的日光石。


「那時候的我還只是個奶娃,怎可能記得妳,但...」打量完眼前的半神後,女人掛著富有意味的笑容道:「妳還真的跟皮卷上的圖一模一樣。......本來阿父同我講半神的時候我還真不信世上有這東西存在,嘖嘖~親眼見活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那可是幾百年前的畫像。」

史瓦妮的說話態度令艾妮熙德有些不悅:「北境的神靈精怪不比南方少,既然有神靈存在,自然也會有半神存在。」

「話可不能這麼說,從古至今整個北境也只有費雷澤家族的人擁有神的血,當你們背叛北境之後,我們就被神靈給拋棄了。」拿起炭火上的馬奶酒,史瓦妮若有似無的說著敏感的話題:「南方的土地過上去挺舒適的吧。」

「過去的事情我不否認,現在的費雷澤想做的就是為過去犯的錯做贖罪。」拿出方才的信物:「可過去的再怎麼計較也沒任何意義,畢竟妳、我都不再那個時候,這東西不就是為了解除成見才給的嗎?」

「嘖!真不爽!」

雖滿臉的不情願,但史瓦妮不得不妥協,誰讓這是祖父輩就建立起的合作,她這代可是關鍵。


「還有,據我所知,費雷澤當初效忠于梅洛並非出自自願,自麗珊卓戰敗後,梅洛的主神給費雷澤開出了兩項條件,一是效忠、二是滅族,我們無從選擇。」逐漸感到燥熱,艾妮西德脫下皮裘露出與北境人格格不入的纖細身軀:「表面上看似只要我們服從就會優待我們,可每次的神權之戰,費雷澤都被當棄子使,逐漸,我們的族人也所剩無幾,本以為凱莎打的是獨佔艾伐洛森的血脈的算盤,沒想到那女人想的竟是消滅。」說到此,那雙褐色的雙眸變得異常猙獰,好似要將甚麼千刀萬剮。


「利益一致就直說,贖罪甚麼的聽上去只是個屁,北境人不信這套。」

聞言,艾妮西德的內心是受傷的,在她心中費雷澤到底還是北境部落的一族,可史瓦妮的說詞聽上去費雷澤早已不是北境自由民族的一員,顯得此刻的自己倒像是中原的叛國賊。


費雷澤想贖罪的心其實不假,為何數千年前北境頻頻南下遷徙,自然是因為北境的氣候過於惡劣,寸草難生的冰雪平原難以生存,暴風雪的季節一來,凍死的、餓死的不計其數,許多小部落都是這樣滅絕。

反觀看看南方的國土,氣候宜人,土地肥沃,若不是神權之戰頻頻爆發,中原大陸會是宜居的樂土,費雷澤一直以來都想為北境的族人們開創安居的天地。


「既然共識達成,也該是停下彼此沒必要的猜忌。...為何要在這種時候向弗雷卓德宣戰。」艾妮西德極為不滿的向史瓦妮提出質問。

過去的北境雖說分成數個部落,可為了在這種寸草難生的動土中存活,許多小型部落不是主動向大型部落投靠,就是滅亡,而目前北境主要的部落有三座:冬之爪、弗雷卓德、愛奴。

原本在艾妮熙德的促使下,三個部落達成了合作,原因無他,想要搶奪中原領地只能靠合作。

只是,不過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三個部落間的摩擦頻頻出現,現在居然達宣戰的程度,收到這消息,艾妮熙德只好趕緊北上阻止。


「這不能怪我,主神大人的指示,誰讓弗雷卓德那些傢伙跟費雷澤一樣,去信仰別的神。」聳了個肩,史瓦妮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又是明顯的挑釁,為了大局,艾妮西德選擇無視,畢竟眼前的人類不過是三十幾歲的娃娃罷了:「主神?我都不知道冬之爪信仰起神來,不是說被神靈拋棄了。」不安的預感隱約盤旋在心頭。

「自然是鬼神大人,不然憑凡身之軀怎麼跟中原那一堆半神打。」

居然是麗珊卓!不,仔細想來也只可能是她,放眼整個北境有野心也有本事向中原的上神宣戰的也只有她,可那女人怎麼突然願意再次作為人類的信仰?


撇見艾妮西德心事重重的面色,似乎是想起什麼,史瓦妮彎起嘲諷的嘴角:「哦~瞧我這腦子,居然連這麼一段淒美情史都忘了。」

一句沒頭沒尾的發言,艾妮西德自然是不懂史瓦妮想說什麼,只是那表情看來定不是什麼好事。

「弗雷卓德跟費雷澤過去似乎有一段聽上去可歌可泣的情史。」將身子傾下,指節分明的食指勾起艾妮西德小巧的下顎:「那個叫蠻王的據說曾是妳的男人,怎麼...捨不得那男人的子孫被欺負嗎?」

拍下那只蒼白如死屍的手,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戲弄自己的痛處:「我不曾愛過他!」將滾燙的馬奶酒一飲而盡,似是宣洩,但又像是對自己的懲罰,咽喉被灼傷的觸感暫時舒緩了愧疚的情緒。


怎麼可能不曾傾心于那個男人?但他...卻因我而慘死。


站起身,史瓦妮沒興趣再深論,看那女人的模樣就知道定是帶有私心:「與弗雷卓德一戰是不可避免的,費雷澤如果不願協助就別出手,主神大人如是道。」披上厚重的獸皮外袍,背對艾妮熙德離去的背影龐大的像是一座山,令人有種被壓迫的窒息感。



如往常,杜薔薇再魔都的涼亭內蘇醒,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女人有些艱難的坐起身。

嗅到那 熟悉的清香,杜薔薇不自覺放鬆了心神,此時的她還未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時時刻刻緊繃的精神,總因這芬芳的氣息而撫平,只有在這涼亭的軟塌上,杜薔薇才能放鬆入睡。

目光習慣性移向右側,熟悉的倩影如預期般出現在同個座位上,杜薔薇的雙眼看得有些出神,涼冰垂首於書卷間的側顏少了平時張揚的妖豔,透露出的是沉穩的書香氣息,配上仙境的山水景色,美得簡直如詩如畫。


「醒了?」被人直盯的目光讓涼冰不是很舒服,細眉微微輕皺,沒有抬頭,只因涼冰不舍將自己的專注從書本上離開。

「...嗯。」驚覺自己居然看人看到出神,收起目光,杜薔薇有些心虛地應了一聲。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換做平常都會有語琴替她安排後續的療傷行程,可這次身子筋骨雖說痛歸痛,卻沒有到需要叫大夫的必要。


「不安嗎?」

「沒有...」垂下眼簾,對於這明知故問的提問杜薔薇下意識反駁,高傲的自己怎可能在他人面前出現破口,更何況眼前的人可是和自己不對盤的妖神。

「是嗎?......算了,無所謂......沒事的話就回去吧,妳現在的靈氣以半神來說夠充足了,回去自個兒練練控制的精准。」


從自己醒來到現在,涼冰皆不曾抬頭看自己一眼,這讓杜薔薇有種被忽視的不滿,神確實是一種自恃甚高的東西,但涼冰對其他人類並不會這般不尊重,這擺明瞭是針對自己,雖說

這孩子氣的行為沒什麼好計較的,但情緒上就是不愉快。


察覺盯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倡狂,實在忍不住的涼冰終於將目光轉向杜薔薇:「作何?」

「沒什麼,朕只是不理解妳對解除封印的事為何如此不上心,這是妳的力量,可妳卻表現得像是他人的事。」

「我挺上心的,怎麼,是要像妳一樣時刻心神不寧的才叫上心?」

「妳!」看涼冰一副得意的欠樣,杜薔薇氣得想打自己一巴掌,後悔替這女人操心,涼冰這張嘴真的很欠。

不想再多說什麼,忍著身子的不適,杜薔薇俐落的翻身下床準備走人。

「這麼沉不住氣,有失王者之風吶。」玩心大開,涼冰就是喜歡把杜薔薇逗到炸毛,像是只氣鼓鼓的小貓崽。

墨綠色的瞳眸閃過冷冽的殺氣,抽出漆黑的配劍指向眼前還在悠哉享受美酒的神:「既然妳想作死,朕就成全妳!」青綠色的紋路瞬間覆蓋杜薔薇的全身,與先前被索頓壓著打的時候不同,身上的紋路穩定且清晰,這表示體內的靈氣又更加充沛,就連杜薔薇本人也震驚,不過是睡了兩個時辰,這次靈氣提升的量比之前還來的多。


看著杜薔薇的成長,涼冰揚起自豪的微笑,自己的眼光果真好得沒話說,這丫頭還可以在更強,甚至是達到神的境界:「想跟我打,妳有這本事?」

「雖然打不過妳,但能揍上一拳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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