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交代杜薔薇幫手三國接線的文書早在好幾日便送達了,但十日的時間已過卻遲遲未見有任何回復,這下凉冰可炸毛了,踹開御書房的大門後便毫不客氣的一把揪著杜薔薇的衣襟:「臭丫頭,前陣子才把妳調教完,這次又是哪根筋沒接上,敢無視女王我指派給妳的任務。」
無視妖神的怒火,放下手中的玉管,杜薔薇淡定的揮手遣退一旁被凉冰嚇壞的宮人:「接頭的事情朕已安排好了,但是朕不同意妳自己去。」
聞言,凉冰放下杜薔薇的衣襟:「擔心什麼,不是還有韋老七跟著,而且我底下的神氏還有我的本體都在諾言,妳還需要擔心我偷跑嗎。」
「朕從未擔心妳會拋下諾言離去,朕相信妳的承諾。」
「那為什麼還要跟我作對?」
額頭冒出青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後杜薔薇起身說道:「堂堂一國主神假扮成手無寸鐵的凡人然後流落人間這不是找死的行為嗎,反正朕不准妳離開。」
現在什麼情況,區區凡人竟然有膽向自己叫板,這是要反了不成:「妳...妳TM實在太不講理了!」
理智線瞬間斷裂的杜薔薇連帝王的自稱都忘了:「我哪裡不講理了,分明是妳一意孤行,我就不信語琴她們沒制止過妳。」
一人一神很有默契地怒瞪對方後同時撇開頭不說話,打算就暫時先這樣僵持下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原本還在怒火中燒的杜薔薇腦袋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女王,我記得妳說過朕目前的力量已超過其他半神。」
「大部分而已,諾言的情報太薄弱,再加上女王我被關了一千多年,對國際的情報掌控不完全,每個國家都會藏一手的。」對於杜薔薇突然的尊稱,這讓涼冰有種雞皮疙瘩的感覺。
彎起不懷好意的嘴角,杜薔薇悄然走近凉冰的身後:「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朕跟著妳吧。」
這話可把凉冰給震驚了:「蛤!?說什麼瘋話,妳難道不知道皇帝失蹤可不是鬧著玩的。」
「朕不過是個魁儡在不在朝對內朝而言沒太多區別,只要宰輔在就行了。」杜薔薇一臉無奈的聳肩。
想到上次杜薔薇罷朝五日的情形,凉冰頓時無從反駁,確實,整個內朝聽從的是宰輔而外野的官吏是依內朝的命令行事根本接觸不到人類女皇,這丫頭只是偶爾出來露臉給人民做宣傳用,其他方面還真沒用途。
再說,如果真要找個保鑣杜薔薇是挺合適的,就算隱藏靈力其肉體的境界也遠超過一般凡人,嗯...危機應變能力也是極好的,不,我絕對沒有要認同那個臭丫頭的意思,可是......女王我也是女性,跟男人一起旅行現在想來各方面也是很不方便的。
朝杜薔薇身上撇了一眼,瞧那一臉得意的表情實在讓人不爽,不知道為何自己就是不想如了這丫頭的願:「確實這座宮殿裡面有沒有妳是無所謂,但我就是不想帶著妳。」說完,凉冰還不忘向杜薔薇吐舌頭扮鬼臉,儼然就是一副死屁孩的模樣。
撫額,自家主神居然如此幼稚,杜薔薇也是無語,可這也讓杜薔薇更加堅定要跟得凉冰的決心,這傢伙看上去就是隻惹禍精,隨便放她出去恐怕不是造成社會混亂就是國際問題,一想到涼冰可能惹出的禍事杜薔薇突然一陣冷顫,不管如何自己一定得親自看管這妖神才能放心。
「朕是認真的,而且妳被封印的事情除了妳底下的神氏知道,再來就是朕、憐風、瑞萌萌和派去臥底的三位黑甲戰神,韋老七並不知情,就他來保護妳太過危險了,還是說...妳不介意在多讓一個人類知道諾言真實的主神被封印的事情。」轉為低沉的語調中透露出些許的要脅。
那顯而易聞的話中話涼冰自然是聽出來,垂首沉思,為了往後的發展自己的存在確實越少人知道越好,這並不是說自己不信任阿托的人選,但封印之事事關重大而且自己想見的神真的很危險,帶上自己一手訓練的半神也比較能放心。
糾結的思緒中凉冰的腦袋閃過一件被她遺忘的事,彎起壞笑的嘴角,妖神的面容瞬間轉為和善:「既然妳這如忠心女王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妳隨行,反正妳身上有我刻的咒印,也不怕妳造反,哈哈哈。」只要我發動咒印要妳幹啥妳就得幹啥,這下可好玩了。
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和私心杜薔薇強壓下想要揍神的衝動:「既然達成共識就趕緊決定出發時間,女王想先去哪個國家?」只要能暫時擺脫朝政,隨那隻神愛幹啥就幹啥,帝位什麼的坐上去屁股就只是被扎的疼而已,真不懂一堆人或神爭這張破椅子圖的是啥?
「也對,正事要緊,女王我準備去冥河找他們的主神談談,派人讓琪琳準備一下。」
「是。」
嚴冬已退去,如今的北境已是全面迎來春天的季節,沒有風雪的天氣眼前的景色遼闊且清晰,隔著帕烏茲凍原弗雷卓德的人民在峽谷內搭建軍營,谷中的洞穴錯綜繁雜有如蟻穴,早已習慣住在地底下的弗雷卓德人十分中意這般像極家園但又沒有長年風雪的環境,對於戰爭的渴望越發越強烈。
坐在峽谷斷壁處某個突起的石磐,凍原的另一處是墨綠色的針葉樹林,身在高處的他將盤據在森林邊緣的軍隊瞧得一清二楚,還有那隻鑲著白色鷹隼的墨藍色旗幟。
記載在弗雷卓德口耳相傳的歌謠中,百年前歷代的蠻王中曾有一位傳奇的英雄,無論是智慧還是戰鬥皆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莫過於此,只可惜如此英雄卻是死得慘烈也死得悲涼,所有的一切全是為了費雷澤的那位公主,如今時光已逝,男人的屍骨早已化為塵埃,而那位公主卻仍健在,身為那個人的子孫,現今的蠻王只覺得這場戰爭諷刺得很。
躲避了數千年的時間,弗雷卓德早已習慣了戈爾壁大雪山的環境,生活苦了一點無所謂,活得自由才像是北方的自由民族,吾等並非神的奴隸。
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神權之戰結束的時候,可卻在半年前一隻銀白色的巨鳥出現在部落之中,自稱鬼神的侍者,名為艾妮維亞的巨鳥帶來了無法拒絕的口信。
「吾名為麗珊卓,提問,弗雷卓德,臣服於吾抑或是戰爭。」
震耳欲聾的聲音撼動著冰雪中的大地,雪地下的地藏谷經不起這般搖晃紛紛塌陷,弗雷卓德的人們不得不拋下所有的一切紛紛從地底下爬出,在這巨大的風雪之中,哀號聲、尖叫聲還有突如其來的恐懼皆被厚重的白雪掩蓋,人類的生命在這世間卑微的無聲無息。
作為部落的首領,蠻王自然是第一個衝至艾妮維亞的面前:「我是弗雷卓德的蠻王,還請鬼神大人可憐我們,收回您的神通。」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立馬跪在巨鳥的面前磕頭求情。
見人類卑微的姿態,艾妮維亞滿意的收起靈壓:「答覆。」
站起身抬頭仰望眼前的巨大生物,男人看不懂鳥的面目表情,但他卻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輕視與不屑,那雙冰晶般的銀白色珠子從未映照出底下的人類,神要得答覆顯而易見,可是作為蠻王的他說不出口,最為自由民族之人的自己也同樣說不出口。
原本稀疏的腳步聲逐漸繁多的起來,回頭望去,男人看到的是族人們不屈不饒的憤怒,眾人攙扶著彼此昂首走上前,弗雷卓德的意志不言而喻。
嘴角彎起瞭然的弧度,是啊,自由的血液怎會容許我們屈服,活的自由,死得瀟灑,我們是這片雪地上最為自由的狼。
「弗雷卓德,為自由而戰。」語畢,男人轉身,昂首闊步向艾妮維亞踏出步伐。
「為自由而戰!」身後眾人頓時高喊,那氣勢、那憤怒、那嘶吼彷彿震撼了天地。
而北境的另一邊,隔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麗珊卓揚起嘴角:「很好,如汝所願。」語畢,艾妮維亞赫然展開雙翼,整個大地天搖地晃只是這回沒有任何人逃竄,可見弗雷卓德的覺悟勝過對死亡的恐懼。
放眼望去,所有的地藏谷全塌成了平原,名為弗雷卓德的部落瞬間消失,連一點碎瓦也沒瞧見,彷彿這裡打從一開始就不曾有人生活過。
「半年後吾的子民會在帕烏茲凍原等待汝等,戰勝他們南方土地歸汝,若不戰......即死。」
渾厚的號角聲打斷蠻王的回憶 ,那是戰爭即將開幕的前奏,男人起身俯視所有的一切後揚起嘴角,在弗雷卓德即使是老弱婦孺也是戰士,可即便出動了所有的族人,人數上還是遠不及其他部落的戰士人數,戰爭的結果早已是一目瞭然。
濁白色的氣息隨男人的嘆息飄散,蠻王是知道的,在艾妮維亞出現在戈爾壁大雪山的時候,弗雷卓德就已被迫成鬼神統一北境的棋子,無論如何選擇等待弗雷卓德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倒不如轟轟烈烈的為自己的信仰放手打一場,在戰場上為自由盡情燃燒生命那該有多麼暢快。
啊~為了自由、為了生存的殺戮,真是該死的美妙,我們簡直像極了一群瘋狂的怪物。
夕陽西下,隔絕上界與下界的雲海被染成了帶有情色的橙紅,奧林匹亞的山頂上金碧輝煌的天宮王城座落於此,涼風襲來吹開了某處乳白色的紗簾,裏頭男歡女愛的聲響毫不保留的迴盪在整座宮殿,那陣陣此起彼落的女性嗓音撫媚且放肆,生物最原始的求歡慾望被展現得淋漓盡致,退去道德的枷鎖就是這般美好的罪惡。
偌大的金色床榻上,男人與四位赤裸的女人瘋狂的沉浸在肉慾的狂歡之中完全無視來人的存在,甚至沉淪的更加起勁。
「別再老娘面前裝作樣,有正事要談。」繃著臉,一身鎧甲的女人盯著眼前的男神開口,眼前的景色她早已習以為常。
男人果真停下動作,然後意示床上的女人離去。
女人們雖露出些許失落或不滿的情緒,但眼前的女人她們可得罪不起,趕緊拿上自己的衣物離開主神的寢殿。
該走的人都走了,床上的華燁才慢吞吞的撿起衣服邊穿邊抱怨:「一般女人見這場景不都該嬌羞一下嗎,哪有像妳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我可沒必要配合你那種低下的興趣,我就是我。」
「也行、也行。」男人起身朝女人走近,貪婪的目光不忘盯著女人凹凸有緻的身材:「那我們這位天宮最睿智的女神諾寧找我有什麼事?」
伸手打掉男人欲襲上自己臀部的鹹豬手,諾寧遞出一張紙條:「說過了,是正事。」
女人不苟言笑的嚴肅面容將華燁的興致完全澆熄,像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一樣,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拿過紙條閱覽內容。
很快的,男人的興致又被燃起:「諾寧啊~妳可真是隻磨人的小妖精,總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將紙條收起,男人的笑容在外人看來越發越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