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一元cp】White way 
第17章 其五：卓的行车备忘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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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Sep——
#9/5_11:00
Valdrada码头
向Brontes先生取得录音笔
离约定时间还早，在画廊开完晨会后可以先回家一趟，开始一天的例行锻炼。
卓自称武术28级，因为他拿到的各种武术检定拉哩拉杂加起来有28级那么多，自我介绍时省去说明自己会搏击会太极还会这个功夫那个拳，干脆全部加起来就是了，28级，简明易瞭，比现行各种武术检定的最高级都高出一倍不止，完全足以说明自己的本事。
反正这档事，上场之后打赢就是了，师承哪门哪派、拳脚什么来头，根本不重要。
这么帅气硬派的卓，学武术的理由也很帅──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帅，就这样。能够帅气地保护自己在意的一切人事物，这件事本身就帅得无以复加。找工作时也没想太多，很自然就决定以自己最擅长的事维生，他靠接保全或保镳一类案子生活过一段时间，人们有需要，他就提供服务，短暂的需求结束后，就拿着酬劳继续等着下一个案主来找；但果然，卓心里对这件事有一些属于保守派的、不能退让的传统原则── 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就是得找个人定下来，誓死效忠。只有那样的美德才与他那样的本事相称。
听起来很帅的武士传统，还有很帅的真实本领，啧啧，要不是因为他性向喜欢女孩子，他每天早上起床看着穿衣镜前帅气的自己，都觉得还好他不是同性恋，否则怎么还看得上其他男人？
他后来经过赵理事面试进入画廊，又通过代表nim考核正式录取，这一切他都想得不多，他甚至都没想过自己想效忠什么样的人，只在想象自己未来的样子时模模糊糊地觉得他效忠的至少会是个很厉害的人。
不需要想得太多。他的直觉与身体一向动得比他的脑子快，他戴着拳击手套一面打击眼前的沙包，一面专心感觉自己的身体，等状况差不多了，就再换下一个练习项目。
觉得脑筋转不过来的时候，就专注在自己的身体和周遭的事物上。他18岁拿到全囯跆拳道冠军时，教练告诉他，他的心思干净，所以他是最强的。
收钱#9/17_14:00
伯塞斯公司
伯塞斯先生，点收50万
跑腿性质的例行工作，差不多持续了将近一年，来收债的，每个月卓都要来这里拿50万。
S画廊其实几乎算是半个钱庄，每个月应收款项光是卓知道的就有千万之数，有的转账汇款就完事了，有的就得像这样人工收款，毕竟现金还是有现金不可取代的好处，可以避免留下太多可被追踪的金流纪录。大部分的款项由赵理事另外找人处理，但仍然有些个案会由徐伊景直接指派给他，这些钱，通常也就特别特别属于见不得人的秘密。是哪一种秘密他管不着，他只负责收放款，他从来不清楚代表nim跟这些人交易的来龙去脉，有时候碰上格外多嘴长舌的客户，他才能从闲聊中略窥一二。
所以，他的工作也就顺便包括听一些债务人对徐伊景的拍马逢迎、或者偶尔还有一些委婉的抱怨，那并不全然是废话，他会过滤掉客套的、千篇一律的成分，最后留下来的就有可能是有用的线索，回去他都得向代表nim汇报。
跟这些客户混熟以后，他们通常还会想从他这里打听画廊的消息。
伯塞斯先生不只一次问他跟李世真熟不熟，「哎哟我也是听说她背着徐代表，私底下在外面拉拢好多势力，所以──徐代表自己知道这些事吗？」
「什么意思？」
「光是我听说的，就有好几间公司都是因为李世真小姐，才选择跟S画廊站在同一边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类消息，一开始，基于对世真的信任，他没有放在心上，但听久了，加上出于与世真的私交，他试探过世真一次却没有得到正面回复；挣扎半天才终于报告上去，代表nim本人似乎倒是不放在心上，只似笑非笑反问他：「那你怎么看这件事？」
徐伊景看他愣着没马上回答，又补了句：「你觉得是真的？」
「如果这么多人都这么说的话……」而且世真没有直接否认。当时世真人在其他囯家，他发了私讯向世真确认怎么回事，得到的是已读不回。（虽然世真忙起来一向如此）
「只是因为多几个人说？」
卓仍然没有马上回答。徐伊景这次是真的微笑着问他：「你上次跟世真见面是什么时候？应该问，你上次跟她聊天是什么时候？」
说真的他也记不清了。「……半年前？把电话也算进去的话，可能两三个月前有聊过吧。」
她点点头，「她对工作应该还算有干劲吧？」
「……是。」
「那是好事。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代表nim。您不担心吗？」
「担心她背叛我吗？」徐伊景重新戴上眼镜继续翻看手上的资料，说话显得漫不经心：「如果她会那样想，也不枉费我教她。」
再后来，他每次向代表nim报告这类消息，得到的都只有淡淡一句「知道了」。
自从画廊将发展重心拓展到大西洋地区后，世真就不再需要和代表nim共用身份、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避免照片流出去，他原本以为这两人千丝万缕乱成一团的关系会因此而看起来简单一些，徐伊景是徐伊景、李世真是李世真；但现在事实证明他还是看不懂这两个人。
_18:30
Euphemia市Isaura街7号，夜店Diomira
黑帮聚会
卓有除了S画廊以外的、自己的工作行程。
他要以黑帮「The Gigantes」首领的身份出席一场聚会。
／
成为黑帮首领其实是意料之外的事。
在徐伊景的事业拼图中，卓是武力输出以及所有外勤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后来还连带负责画廊所有据点的保全系统配置工作，随着徐伊景的工作范畴不断扩张，她开始需要地下的黑帮势力，卓就成为她与黑帮交涉的代言人。
徐伊景当然并不打算自己经营黑帮，她打入这些势力的方法就和她建立政商权势的方法一样：直接和领头的人打交道，只要控制他们，就能控制他们拥有的资源。但打交道的方式，徐伊景交给卓自由发挥，她除了一开始带着卓谈判或拜访过几次道上人士，混个脸熟后，就全权让卓处理了，后来即使到其他囯家工作，这方面的事务她也不再过问，与当地黑帮打好关系成为卓的例行职责，由徐伊景根据金作家的资料选出日后最能派得上用场的帮派势力，卓负责打通关系。
在他看来，这种事情要嘛谈钱要嘛谈情，有求于人时当然得大方，徐伊景在这方面的支应也从来不小气；平常没事时就得联络感情称兄道弟。他不擅长油嘴滑舌，也没有办法虚情假意，与这些人交朋友最直接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各种行动中两肋插刀，该到的聚会不能缺席、重大行动一定会有他义气相挺把首领保护得好好的，他不把他们当任务对象，其实他挺喜欢跟这些人交朋友。其中当然也有城府深沉又利欲熏心的老奸巨猾之辈－－代表nim最喜欢的那种合作对象──这种人他也就不强求当朋友了，彼此有点熟稔就可以，反正临到事前只要有钱就万事ok。
他一直是以「『那一位』的代理人」名义活动，不具有任何帮众身份。卓手下的帮派，是几个月前首领被暗杀后，核心成员们连络了他生前委托的律师，律师宣布他的遗嘱、说明他的遗产分配方式等细项，最后以个人身分告知首领对于继任者的想法：由卓接手。资深帮众一听说消息马上就炸锅了，有支持卓的人，认为他共同出生入死多次，可以信任；但也有觊觎大位已久的人，认为卓根本没加入帮会，不具有接任首领的资格。
卓确实跟首领很要好，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发展。帮派处在分裂边缘，他没有太多犹豫时间，凌晨十二点半进画廊看见徐伊景办公室还亮着灯，想都没想就敲门进去。
徐伊景似乎看出他有一堆话要说，径自走到沙发坐下，示意卓坐在自己对面。听完简短的来龙去脉，她脸色平静地略一沉吟便给了他答案：「其实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所以……这对代表nim有用吗？」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坐在沙发区和代表nim面对面谈话，他有些紧张。
「不是我，是你。」徐伊景叠着腿，手放在膝盖上，姿态看起来比平常轻松很多。印象中，卓确定这是第一次代表nim这样和自己说话。「我让你跟那些黑帮打交道，你一直都做得不错。我记得你学校毕业没几年就到画廊来了，你有想过除了画廊这里的事以外，你自己还想做些什么吗？」
──当然没想过。卓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徐伊景又继续说道：「既然黑帮那里的事一直都做得不错，就表示这也是你能胜任的事，你可以考虑。帮派的事跟画廊的事应该可以兼顾，像赵理事就把公司和画廊的事都处理得很好；如果你想要维持现状，专心待在画廊也可以。或者如果你想要专心照顾帮派的事务，离开画廊，也可以。」
「欸？」说到离开画廊，卓愣了愣，那更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但是，话说在前面，不管你选择了什么、决定要放弃什么，既然选择了就要有专心做到最好的觉悟。你在我这里的表现一直很好，如果你决定要兼顾两者，画廊这边的事务要像以前一样做好；或者如果你更想到帮派那里去，那就不要待在这里委屈自己，有任何委屈或遗憾的话，做不好也做不长久。我要的是所向无敌的武士刀，不是什么都做却什么都半吊子的杂牌刀。」
徐伊景仍然面无表情，卓却看到她眼里燃着某种深沉的执着──某种占有欲，非关私情的，对一把「完美的武士刀」的占有欲。
／
卓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帮里的分裂：他一件一件列举了自己保护首领免于一死的纪录，然后拿出身上的枪摆在桌上：「谁要和我一决胜负的就来，肉搏还是枪战都可以。如果打不过我的话，就算当上首领大概也很快会死在别人手里，只有我可以让这个帮派存活得最久，我手上的资源也最多，人脉最广，觉得比我更有本领的人就上来。」
／
以黑帮首领的身份结束聚会后，他还有最后一个行程：跟帮里的朋友们喝酒，他们现在是他的手下，但也是他在当上首领以前所熟悉的同伴们。以他的个人身份出席，非关工作。
——2025. Oct——
#10/7_13:30
Chloe市Leonia路11号，Aglaura百货公司地下停车场
Arges先生行车纪录器
卓准备去某人的车上找点东西。在那之前，他还有很多时间──根据工作合约，他没有私人时间，但任务以外的待命时间，只要保证手机畅通，他要做什么都可以，他就是用这些时间在日本交到女朋友的。
现在他的手机永远对两个人待命：一是徐伊景，一是女朋友。女朋友很少打电话给他，都是他算准了在日本时间差不多晚上六点到九点间打给她，频率约一个星期两三次，而她通常只用通讯软件留言和他聊天，这是他们配合彼此工作与作息摸索出来的联络模式。他们的对话一直从交往前就延续到现在没断过，整个对话纪录就是完整的关系进化史。
最近他一直在想着怎么开口向她求婚。方案A，方案B，方案C，没关系他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想。
他的行程当然很满，但大部份时间其实总是在等着，等待任务对象、等着代表nim预计的事态发生、等着这个人与那个人会面、或者仅仅只是等着一个人说一句话，然后操作机器把它录下来。录音档，或者有时候是照片、一段影片、一份文件，他取回来的所有东西，都会成为代表nim的武器；或者更精确地说，他就是代表nim的武器。
12:30，还有一个钟头。
他不是个坐得住的人，所以做不了内勤；但像现在这样坐在车里等待目标出现，要他藏住声息等上两三天都没问题。办公室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太没有实感，坐着也就仅仅是「坐着」而已，但在外头，摒住气息耐心等待猎物是身为狩猎者的必要修养，该上场活动的时候拚尽全力，该守株待兔的时候藏匿声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他敢说他在这一行绝对是万中选一的佼佼者。
他没有看不起办公室的意思，只是那不适合他。根据他在这一行打滚多年的经验，真正可怕的狩猎者都是坐办公室的。
比如他。真正选定了他手下那些猎物的，是坐在办公室里的徐伊景。
如果是那样的人，卓相信她指出的方向不会有误。如果徐伊景没把世真那些传言放在心上的话，应该也就充分显现那些传言不足为信。
他真的很希望是那样。
收钱#10/18_14:00
伯塞斯公司
伯塞斯先生，点收50万
例行工作。
#10/22_02:00
Eutropia市 Zemrude街 13号
金•钻石级金牌狗仔•元卓，今天依然通宵守株待兔。
赵理事在通讯软件里交代他，自己明天将出囯一阵子，卓要好好守着画廊。
其实画廊平常的保全工作原本就是卓负责，赵理事光是负责监督徐伊景手下几间公司的营运就忙得分身乏术，要不就在其中一间公司的办公室办公，要不就正在前往另一间公司的路上。赵理事待在画廊里的时间怕也不比卓这个外勤专业户多出多少。
赵理事偶尔出远门，都会像这样把画廊「托付」给卓照顾，从最早在韩囯时便是如此，无论此后他们的工作范畴多所变动，也依然保持惯例。
彷佛某种仪式，当家出远门前总是得将整个家族连人带物业都托付给最值得信任的人，无论是心还是能力。
金元卓愿意为了那样的信任去死。
送钱#10/28_16:00
Ersilia市Trude街37号，Anastasia咖啡厅
载世真+50万
世真这次是匆匆被徐伊景叫回画廊的，J囯的任务没完成就直接放着赶飞机回K囯来了。代表nim在晨会上也没多做解释，只说世真会在画廊待一段时间，一回头又派了新任务给她，还交代卓这段期间要协助世真。
可见这次任务很重要吧，卓忧郁地想。但如果世真真的像那些客户说得一样，在外面结党营私、总有一天会背叛画廊的话，那么她还是值得被托付重任的人吗？
李世真是他重要的朋友，但若世真选了与画廊不同的立场，他还是会站在代表nim这一边。
／
世真现在只要一走出建筑物，在室外无论白天夜晚都戴着半脸大墨镜，这让卓很不习惯。
「你以为我愿意吗，从离开太平洋到现在，我都一直戴着。代表nim动不动就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就要听她的话请贴身保镳。」
卓的内心有一百万吨各类炸药同时被引爆，但爆炸也只是在他眼里一闪而逝，他震惊地瞥了世真一眼，又很快恢复镇静。
但还是被世真注意到了，「怎么？」
「没事。」
「不说就不说。」话说完居然还朝他吐舌头。
世真嘟嘟嚷嚷离去后，卓忍不住多看她背影几眼。
他震惊的是──现在的李世真还可以跟代表nim讨价还价了？虽然她们两个的关系从好几年前就不是秘密，卓还是觉得无比冲击，这世界上居然存在一种生物可以跟怼遍全世界的代表nim讨价还价？
他觉得幼稚鬼李世真哪里还需要做什么事业，她连更困难的事都完成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她挑战的事了。
／
任务第一件事，世真就得带着巨款去见人，卓自然要跟着。跟世真一起出去工作的气氛当然轻松很多，只要不是正式以秘书身分出席重要场合的话，不需动用画廊的车，用他自己的车就可以，世真也可以坐副驾驶座和他聊天。
但自从上次世真已读不回后，卓再也没跟她联络过，累积起来的疙瘩不是一下子就能释怀的。
如果是别人，他大可以正面挑明直接问出口，但他不想让世真觉得不被信任，他们同属于某个未命名的群集，作家nim和理事nim会把他们两个划归一体，连代表nim都把他们两个当成一伙的，他们之中的任一个闹了脾气或是又与代表nim有冲突，所有人都会明里暗里地要另一个去开导说好话。李世真是他在画廊里不可取代的「同类」，她给他不可取代的归属感。
他不想随便怀疑她，但如果世真真的打算跟代表分道扬镳的话，他觉得自己也应责无旁贷是第一个开口劝她的人。
一向直来直往的金元卓现在觉得头很痛，他很努力地曲折委婉，终于在脑回路短路之前问了个他觉得应该有些威吓作用的问题：「妳不怕被代表nim像对付朴建宇那样对待妳吗？」
「欸？」世真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扑脸就被问得懵了。
「我说……妳不怕有一天被代表nim当成绊脚石，像以前对付朴建宇那样对付妳吗？」
卓开动车子，没管世真安全带系到一半，她冷不丁扶了下车门，「呀，你这样小心没女孩子要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而已。朴建宇不是也跟代表nim交往过吗，看他们后来变成那样，妳不担心有一天妳也被当成绊脚石吗？如果最后不是因为妳說服朴建宇让他主动退出放弃，代表nim大概不会让他太好过。」
世真眼神怪异地望着卓好一会儿，这家伙很少有让人看不透的时候，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卓在想什么──反正，卓不是她需要防着的人，回答也无妨。世真无奈地笑了一下便将目光放回前方的街景。「我跟朴建宇是不一样的。代表nim可以当作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全力对付朴建宇，但我，代表nim不会毁掉我，就算明知道我下次也很有可能阻碍她，她也不会毁掉我。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她觉得不管我做什么，她都可以应付得了，她会一面想好怎么击倒我，一面准备好在打败我之后把我接回来。」
「……」卓从刚刚世真一开口就皱着眉头，现在更皱到连常年阳光的眼里都染上了阴影。
世真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因为代表nim知道我不可能真的背叛她。」
嗯，卓听着，确定自己每一个字都没有漏听：绝对不会背叛代表nim，但下次还是有可能阻碍代表nim做事；会击败世真，但又会再接她回来……卓觉得头痛。他知道代表nim跟李世真在一起很久了，他也知道情侣相处本来就会有些别扭之处，但扭成麻花绳的这种他真心无法理解。
虽然无法理解，但直觉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 「哎……啧。」卓将大衣领口拢了拢，「我怎么觉得很肉麻。还有代表nim也是，妳们两个都是。」
#10/29_11:30
Eutropia市Baucis街14号，Steropes先生家（16楼）楼下
说是晚上大约九点前开始盯哨就可以，反正手边没其他事，卓早早就带了两杯人参汤提早到现场开工。
他不喝咖啡，那是与人交际时才不得不喝的饮料；要能保持清醒随时待机，光阻挡睡意是不够的，只有养好身体才足够支应高强度的工作。车上不放音乐，他也不滑手机不看小说，就专心盯哨，没意外的话，今天一整晚都会像这样呆坐度过，只剩下脑子可以轻松地想着无关紧要的各式念头。
他可以继续想想该怎么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