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一元cp】White way 
第20章 其五：卓的行车备忘录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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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doxia市Penthesilea路23号，大楼建筑工地
他与对方约在一处未竣工的大楼工地，今天是例假日、又逼近傍晚，工地跟废墟也差不了多少，漆黑安静适合干各种非法勾当。他和对方约好要交出世真的头，证明自己确实完成了任务。
头什么的当然是没有，他连去找个模型还是去市场弄点东西回来混水摸鱼都懒，对方一定会灭口，他预估在工地里等着他的大概是几个无关紧要的打手、和至少一个干部阶层的敌营成员。对方应该会有枪枝，只是不知道数量多少──他当然想过要直接带一票兄弟来火拚，但那样很容易就会被认为「徐伊景手下有黑帮势力」，他不知道这给代表nim的事业带来的影响是好是坏，而既然无法判断，那就不应该让它发生。
擅自行动已经是画廊的大忌，要是因此而撒下什么会影响画廊业务的祸根，他会羞愧得想跳海。
所以，该怎么办呢。
他提前到附近，车子停在巷子里，躺在驾驶座上看着围着鹰架的半成品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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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对方就带着人走进工地──提前这么早到，是想部署什么吗──可惜应该先躲在暗处观望的，他倒是想知道对方打算出什么招，但已经来不及了。卓对着显然是带头的那个人扬出无比阳光的笑容。
带头的油头男微微愣了愣，「你是跟我们约好交货的人？」
「不是。」卓坏心的吊起一边嘴角，「要跟你们交易的人刚刚已经把东西给我了，他把我当成你们。结果，真不巧，才要离开就遇到你们。早知道就躲一会儿等你们离开再出来的。」
「东西呢。」
「藏起来了。」
「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有别人也想要那个小姐的命啊，他们开的价钱比你们高一倍。」
「有别人也要她的命？」油头男的音调不自觉高起来，「他们是谁？」
卓双手一摊，「不管你们想知道他们是谁、还是想要拿东西，都要先把我打倒再说。」
「你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同时，油头男掏出枪，卓打开大衣，身上绑满好东西的景象让一伙六个人都狠狠一惊，「炸弹？」其中一个小楼啰轻声惊呼。
「对对，是炸弹。早就料想到你们会拿枪出来，丢掉丢掉。你们一开枪我就按开关，大家一起死。把枪丢掉，快。」
五个楼啰看看油头男，油头男点点头，他们便准备将枪枝扔出手，卓打断他们：「等等，扔远点，都扔到──那个坑里。」卓看他们都乖乖将枪枝扔进一个架着机械、用途不明的坑里，才继续说道：「给你们两条路，要嘛知难而退，放我过去，我们后会无期；要嘛把我打倒，要问什么问题还是要什么东西我都会老实交出来。」
油头男咧嘴一笑，笑得卓心里发寒，「你想让我落单？」
阿西吧──卓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他的意图有这么明显吗？果然动脑子斗智什么的他最不在行了。
「听起来你没那么想离开，你比较希望我们跟你打，是想让我落单然后从我这里得到情报吗？」油头男点起一根烟，「没关系，我有五个人。都给我上！」
期待已久的指令一出，卓立刻摆好架势；他是不擅长斗智，但幸好遇到的对手智商也都不怎么高。五个人一拥而上，各自出拳又出脚，全往头胸等要害砸来，他一猫身窜了出来，五人随即黏了上来，没有任何杂物的空旷工地，路线自由发挥，卓随便往哪里跑，人就四面八方想围上来，可至少他们已经是一盘散沙，不是刚刚那个差点困住他的铁箍子了；人一散便各奔东西、有快有慢，他往最靠近他的两个人跑去，两个喽啰也准备一边助跑一边向他出拳，他两只长胳膊左一拉、右一带，抓住两人出拳的手腕往下一拽，趁着两人顿失重心往前倾，再顺势往胸推一把，双双后仰，右边那个一沾地，卓毫不犹豫一脚踩上头；左边那个趁隙想起身，卓扑面抓住头往地上重重砸了一下也就没意识了。
前后不到十秒，马上第三个人便跑来接上了，卓连抬头看一眼的功夫都省下，直觉地侧身下贴，闪过那人一脚，狠厉的脚风才刚擦过他耳梢，他手肘撑着地面、一扫腿往那人站着的另一只脚劈去，人影倒下，卓一骨碌扑上去，高高举起双肘刺向腹部，地上那人唉了一声也没力气再站起来了；卓正准备起身，头上迎来狠狠一击，他被后面那人一拳打在左耳上，顿时两眼昏黑、耳鸣贯脑，他感觉自己被人扑倒、那人跨坐在他身上往他衣服里搜东西，直到视觉开始回复、勉强能看见东西时，对方已经把他的炸弹按钮拿在手上，他知道对方接下来一定会迅速起身远离自己，双手连忙抓住那人两只脚踝，猛力坐起，头壳不由分说往那人下巴撞去，饶是卓正在耳鸣中也能清楚听见一声喀嚓，对方摀着脸往后倒去，他才看清他没撞到下巴，撞的是那人的鼻梁。卓收回按钮后便支着膝盖想尽快起身，后面再来一人伸手绕住他的喉咙往后带，卓牢牢固定那人的手腕、用力往前弯身想把对手顶翻起来却不够力，遂再一转身握拳往身后人的要害击去，脖子束缚一松，他死命固定住对方的双肩便往腹部猛送了几个膝盖，第五个人终于也抱着肚子倒在地上了。
他甩甩头，想让脑子和感官都清醒点，太阳穴又贴上了冷冰冰的金属，他乖乖举起双手。
都忘了还有这个油头男啊。
油头男一手拿枪抵着卓的头，一手在卓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了遥控按钮，东西得手便远远跑了出去，举着按钮向卓亮了亮，意思很清楚。「好了，所以是谁想要李世真的命？」
卓一边喘着气，一边等着视觉与听觉完全回复，没答话。油头男的影像彷佛在特效软件里从最强柔晕逐渐调回正常画面，声音也由原本像隔着一层膜一样忽然被捅了开来，现实感迅速涌回他的感官。
「我离你够远，你身上那点炸药就算炸到我这里也炸不死我。不好好回答问题我就让你炸成肉浆。」
「你是弹药专家吗？你确定？」
卓的脸上再次泛出无比阳光的笑容，一边看着油头男，一边慢慢往旁边移动；油头男将按扭举得更高：「不要动！」
「放心，我一直跟你保持距离的。这么怕干嘛，我看你根本不认识我，不认识我的话，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什么意思？你是谁？」
「你是外地人吧？这里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欢参加这种悬赏活动，而且身上都带着炸药，这年头好多人悬赏都赖账，敢赖账就炸飞你喔。」
「我们没打算赖账，现在是你抢了我们的东西。你现在把东西交给我，我就把这个按钮还你，我们原本悬赏的奖金也会给你。」
「我都说了，别人悬赏两倍哪──啊，你层级不够高，没有办法决定能给多少赏金，那不然只要你现在给我三倍的话，就可以赶快结束这个任务了。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外包，赏金也不是由你们发的？」
「不要想套我的话，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就按下去。」
卓觉得果然这人的智商还是没有比自己高。「你怎么就没想过如果我每次拿赏金都绑着这些东西，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呢？换作是你，你敢这么玩吗？」
「……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里，卓已经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旁了，没打算回答问题，他撒腿便往楼上跑，油头男恍然大悟，还是不死心地按了按钮──当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扔开按钮，恼羞成怒拔枪追上去，打出去的子弹也堪堪只能追在卓的脚步后头而已；卓连跳带跑一下子就不见了人，油头男万分后悔自己刚刚怕死离卓离得远远的，现在连卓的影子都追不上，他跟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二楼，当然已经失去卓的踪迹了，但刚成形的建筑物里空旷得很，连隔间都还没做、外墙也没有，一眼望去只有几根柱子，再望得远些可以直接看到外头的空地和对街，他走到边缘确定一楼挑高将近五米，就算对方真的有种跳下去，反正自己也追不上了，不如赌他还在这里。油头男乘着怒气开始四处游走，「王八蛋给我滚出来！婊子养的小孽种跟我耍花样！」
他一面走，一面注意着楼梯，二楼巡回得差不多没见人影，他再喊了句：「滚出来！」
喊出来的话没泛起多少涟漪很快就消散在外头的夜色里，他准备往三楼走去，抬脚刚踏上楼梯，前方黑影一闪，他已经迎面被踢个正着，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鞋号便已仰倒在地上，他才刚勉强看见卓从楼梯上跳下来，下盘要害立刻又挨了一脚，现在他是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卓拿出预备好的童军绳，跨坐在油头男身上，一边绑他的手，一边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不要觉得你有胜算，我身上虽然不是炸弹，但是是很厚的防弹衣，除非你能一枪打中头或四肢，否则你也一样会打输我。这样，输得心服口服吗？」卓连油头男的脚都绑好了，确定对方动弹不得后，他才松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我其实不喜欢用这个东西，但如果有必要的话也不是不能用。」将枪放进衣袋，为了压制油头男，他仍然坐在他身上，卓不免想到这时候若有人跑来撞见自己这个样子，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是准备要对油头男做些不可描述的事？还好，这么晚了谁还来这鬼地方。「接下来你真的要告诉我是谁叫你们来杀李世真的了。不说的话，就开枪打你膝盖喔？」
／
当赵理事带着人赶到那鬼地方的时候，他看见卓正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转过头来惊愕地望着自己。
他不免想到都市里的阴暗角落、废弃空屋或工地，确实是有这样那样的事。
因为卓身上明显有伤，赵理事坚持回程的车由他来开。他这趟去J囯，查出意图对世真不利的幕后黑手是与徐伊景在L囯结下梁子的Eris集团 ，对付这种目标当然是用商战手段，另外由于代表nim希望他们死透，他于是就再加上法律手段，向当地政府掀了他们的底，并刻意放消息说三天后公权力会对此展开正式行动──这也是为什么悬赏方忽然宣布世真的任务将于今天午夜截止，若无人完成的话，他们打算直接聘请杀手处理世真，以藉此赶在公部门正式行动之前对徐伊景发出警告；但他们没料到赵理事真正打算行动的日期是今天。在收拾掉他们的同时，赵理事第一件事就是掌握所有与世真人身安全有关的谋害计划及相关人事物，听说有人声称杀了世真并前往领取赏金时，赵理事淡定得很，他清楚世真人在画廊里不会有事，但一看到打在汇款信息里的附言，他立刻就认出那个社交网站账号是金作家给卓备用的假身分。
代表nim明知道自己这里今晚就收网了，事件已然落幕，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派卓做这种高风险的任务；赵理事立刻就明白卓是私自行动，一下飞机便带人赶来接卓。
除了考虑卓很可能有危险，他的另一个考虑，是想抢先一步瞒住代表nim。
他亲自打电话联络认识的警界高层，亲自嘱咐不能让任何关于卓在场的消息流出去，若有其他问题的话，自己是S画廊的全权处理这件事的代理人。
──其实每次闹出什么必须惊动公部门出动的事，这些都是标准流程了：打点好关系以避免让外界得知画廊成员与事件有牵扯、顺便告知自己是画廊联络窗口；但这次是为了避免被代表nim发现卓擅自行动才赶回来匆匆处理的，总是有些作贼心虚。
「……还好你没事。但如果被代表nim知道你擅自行动的话──」
「……我知道。」卓已经开始觉得胃痛了。「不就是被骂一顿嘛。就算再给我选一次，我还是会做一样的事的。」
赵理事无可奈何地瞥了卓一眼。「后座有换洗的西装，等等先到你家把你打理好，我们再去画廊。代表nim应该已经在画廊等我回去汇报这次的事了。」
卓心里闷闷地看着车外。其实刚刚赵理事说的情况，他也从那个油头男嘴里知道得差不多了，他连对方帮派背后的资金关系都一清二楚。
「其实，如果没有我提早把这件事处理完回来的话，你问出的这些事都很重要，代表nim立刻针对你带回来的情报采取行动，我们大概这两天内也一样能解决这件事。」赵理事瞄了卓一眼，黄金大犬仍然耷拉着耳朵闷闷地没说话。「你做这件事的判断其实是对的。只是，代表nim已经差遣我用另一种方式去处理这件事，这样就枉费你辛苦这一遭、还冒着不必要的风险，以后没有代表nim的吩咐，还是不要擅自行动。」
他又再瞄了卓几眼，清秀俊朗的脸上依旧满布阴翳。
「……赵理事。」
「什么事？」
「那个……我刚刚……只是因为那样压制比较方便所以才坐在那个人身上。」
「……」
「……是真的，我真的──」
「我知道。」赵理事皱起眉头，「我看起来像是会想那种莫名其妙念头的人吗？」
……那你怎么一下子就秒懂我在说什么呢。卓在心里嘀咕，但没敢说出口。他没看过赵理事发脾气，也不想看。听说平常越绅士的人，发起脾气越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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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一起来的？」
赵理事在办公室向徐伊景报告完整件事的大略情况后，徐伊景的目光才从他身上移开，落在卓身上，尽管目光淡淡的没显露出什么情绪，却依然闪着锐利的光，像慵懒的狼随意环顾四周，可腿脚还利索、爪子也还尖着。
卓有些发楞，赵理事回答：「回来时顺便去把他们委托来对付世真的黑帮也一并处理了，因为卓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他今天黑帮的行程也刚好结束，所以找他一起去，也就一起过来了。」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忙你帮里的事务吗？」
「……是。」
「你知道今天下午画廊的事吗？」
卓还没开口，一旁的世真先说了：「我还没告诉他。」
徐伊景的目光始终没从卓脸上移开，卓觉得这几秒钟像过了几辈子。
「我原本以为你会在画廊跟世真一起待着的。」她终于转身走回位子坐下，一边戴上眼镜、捧起显然正看到一半的文件，一边抬起头说道：「好了，其他的明天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2/7_14:10
Sophronia囯际机场，A航廈，登機口A12
世真直到昨天才知道自己的命被拿来悬赏的事、也才知道自己被代表nim召回画廊的真正原因，但没关系，这很公平，因为卓也一直到今天代表nim在晨会宣布格利亚企业被成功收购的消息后，才知道之前世真和代表nim各自在做的事是怎么回事：格利亚企业的长子伯塞斯先生因自己的公司经营不善而急着找钱，徐伊景趁虚而入，借予巨款周转，伯塞斯公司却依旧亏损，伯塞斯先生除了被公司业务烧得焦头烂额，还要面对还不出来的债务，徐伊景便下指导棋让他将格利亚企业的资产五鬼搬运出来，伯塞斯先生一方面得以按期还款，一方面多贪了许多钱出来据为己有，且食髓知味，越贪越多；次子亚斯卓尔先生则忙于填补亏空，他是目前最被看好的接班人，自然希望企业不要有差错，明知道是哥哥捅的篓子，却没有证据。一开始他还能支撑得住，但随着亏空越来越超出他的负荷，他只好举债，徐伊景让世真以她自己拥有的韩囯S金融大西洋区负责人身份出面接触，借款给亚斯卓尔先生，直到亏空金额大到一个程度时，世真便给予投资建议，让他能维持按时还款，多赚的则归他自己所有。
伯塞斯先生与亚斯卓尔先生两边的债务逐渐打平，待两边都还清后，伊景便结束与伯塞斯先生的交易，世真也撤手不再管待亚斯卓尔先生的事；然而世真这里的支持停止了，伯塞斯先生的五鬼搬运却没有停止、亏空数字持续膨胀，无力承受的亚斯卓尔先生索性抛售股票退出经营，徐伊景随即安排让伯塞斯先生的非法作为在企业内部曝光，格利亚企业股价重挫，同时家族内部两个当然继承人都出了问题，一个掏空公司资产、另一个抛售股票，其余亲族遂为了继承权闹严重分裂，徐伊景坐收渔翁之利。
还好还好，世真没有背叛画廊，是自己多想了。压在他心里好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卓觉得所有的事，对他而言直到现在才终于都算是结束了。
他又可以专心想求婚的事了，没错，「又可以」。他一年前就开始想，却直到现在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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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原本以为格利亚企业的事告一段落、悬赏风波也结束后，世真应该会回J囯继续原本的任务，代表nim却交代J囯的事务由赵理事接手，另外派给世真日本的行程，要出差一个星期，而且指定卓全程跟着。
所以他们又匆忙收拾行李，午饭一吃完就直奔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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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随口聊起格利亚企业的事：「要是一开始知道妳是在帮忙代表nim收购格利亚企业的话，我就不用瞎紧张这么久了。」
世真点点头，「不过，代表nim最初给我的指令就是叫我协助亚斯卓尔先生而已。」
卓皱起眉头，「我以为这是代表nim跟妳商量好的计划？」
「不是。她只跟我说这件事很重要，务必说服亚斯卓尔先生向我们借款，然后给了我借款上限，借他钱、还要协助他还完款，就这样。」
「……那妳一开始就知道代表nim的用意了吗？」
「嗯，可以猜想得到。」
「……代表nim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跟妳说清楚就好？万一妳──」
卓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问出口，世真替他接下去：「万一我同情心泛滥，帮他度过这次格利亚企业的危机怎么办，是吗？如果我能猜出她的用意，那我当然也有足够能力去跟她配合好；但如果我没办法猜出她的用意，就表示我的能力还有所不足，那当然要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尽全力去完成目标，才能取得亚斯卓尔先生的信任。」世真说完，自己抿着唇点点头：「大概是这样吧，我猜。」
卓的表情越来越不可置信。「李世真，该不会不管我问妳什么关于代表nim的问题，妳都能答出来？」
世真认真地想了一下，「不，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哪些东西不爱吃。」
卓没有想到世真居然还真的有答案。「……也许她没有不爱吃的东西？」
「怎么可能──只要是人就有不爱吃的东西。但她一定会认为挑食是必须克服的坏习惯，所以就算看到了也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直接吃下去。啊，真的是好想知道啊。」
「……我怎么觉得妳的求知欲不单纯？」
「不想看吗？代表nim吃到不喜欢吃的东西的表情？如果连续让她吃好几天，她总会表现出来的。不想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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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待在VIP室等飞机的空档，卓才想起世真到现在都没说这一趟出去是什么任务。
「帮妳跟小雨求婚啊。」
「……欸？欸！什么？」
「要是让你用通讯软件求婚，你会立刻恢复单身的，那怎么行。代表nim说，到时候你会失魂落魄影响工作，早点解决这件事你才能重新认真工作，所以派我跟你一起想办法跟小雨求婚。」
「我哪里需要妳帮忙啊，我──」
「你哪里不需要我帮忙了，我刚好以前就跟小雨聊过想要什么婚礼、想要什么样的求婚，你不想知道吗？」
「妳们怎么会聊这种事？」
「剧里不是都会演吗，聊剧可以顺便聊到很多事的。等等我们先从挑戒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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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K囯往日本成都机场
世真睡着了，他的意识也在半梦半醒间。虽然说了要讨论求婚的事，但大概是这几天过于跌宕起伏，一旦沉浸在突如其来的轻松气氛中，精神与身体遂陷入无可抗拒的遽然放松，前阵子掩藏在紧绷情绪里的疲惫一拥而上，便很难再保持全然清醒了。
只是，他有些舍不得睡。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平静的云海，此时此刻无论是眼前的情景还是心境，都有不可多得的畅然。所有的事务彷佛都在往更好的地方迈进，他与画廊都正站在面临选择的路口上，即使他们要前进的方向始终如一，但只要过了这个路口，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代表nim的事业现在看起来很顺利，她正把太平洋地区的事业伙伴们牵线到这里，成为在大西洋地区开展工作的基础和筹码；至于他自己，他知道他的求婚也会很顺利。他其实知道就算他真的用通讯软件求婚，小雨也一样会答应。
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他觉得自己真的在飞，无边无际的星空，任他随意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还是徐伊景忠诚的部下，但并不完全是徐伊景选择了他，他也选择了徐伊景；他没有放弃飞行的自由，而是将自己交给能带着他飞得更高更远的人。
徐伊景当然不曾承诺过他这样的事，他在面试时也无从得知这人有多少能耐，他是一路跟着徐代表，一边认识她，一边才亡羊补牢地开始想这些其实早该想了的问题。
然后一边觉得，他运气不错。代表nim这样的人，得配一个武术28级的保镳才相称；也只有同样足够帅气的人，才值得他的效忠。
再然后，运气更好的是，他也像那些电影电视小说里的武士一样，最终都成了主人重要的家人。
注：女朋友名字是找丁海寅最近三部连续剧女主角名字各取一个字组成的ww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