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alligoo 于 2012-7-14 21:27 编辑

我又把題目名換了，從「所以，妳不行。」改成了「花殤」，請大家別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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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花殤

嶺上花，三色堇。

影響我人生至深的兩株花草。

一者表裡如一，純白無瑕；另一者，外表華豔，內在暗藏苦澀萬千。

但不管對哪一方來說，我，宮永照都只能算是花朵邊的害蟲，啃噬著她們的美麗與高潔，在那柔弱的花莖上留下無法抹滅的傷痕。

儘管百花皆需日照方能綻放，可惜被賦予了「照」這個名字的我，卻只能使繁花凋零……

就像我過去常說的那樣──我，並不擅長照顧花草。

光是靠近，就會傷害到花朵，無奈於這樣的我，此生卻與這兩株花糾纏不清。

戀慕著嶺上花，依賴著三色堇。

即使我知道，我的擁抱只會徒增堇身心的創傷，但如今只能倚靠她的我，卻不打算選擇放手，或許這份傷人的戀情，會持續到堇在我懷中徹底凋謝沉淪為止吧？

弘世堇，是我卸下偽裝的避風港，是讓我能斬斷過去重新面對咲的一大助力。

即便不是愛情，但堇在我心裡仍舊佔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享受著她的包容的同時，我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將她從我身邊奪走。

堇，謝謝妳。

還有，抱歉了，往後的日子裡我仍會繼續傷害妳。

“照姐，下週我們這附近會辦廟會耶！”

大星淡興致衝衝的揮舞著手裡的傳單，在照的面前大聲嚷嚷。

“喔？還真少見。”

被太陽曬了一個上午，只能做出最低限度敷衍微笑的照，平靜的點了點頭，順手把空調轉到最強，享受科技文明的夏日救贖。

“照姐反應也太冷淡了吧……妳難道就沒有甚麼想說的嗎？”

淡貌似對照的態度頗為不滿，兩手插腰責問道。

“嗯，雖然能給予使用者高度的享受與滿足，同時卻又會對環境和其他物種造成極大負擔，真是項殘酷又符合人類特質的發明啊。”

“……照姐，妳在說甚麼？”

“我在表達我對空調的觀感。”

“誰問妳那個了啦！我在和妳談祭典、祭典！”

──真是個有活力的孩子啊。

照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眼前用力揮動傳單的淡，她莫名有些感嘆，自己和堇都缺乏這種激昂的熱情，這或許也是兩人明明身為情侶，相處卻總是過於冷淡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呢？小淡妳想去參加這個祭典？”

“不是啦……照姐妳有時還真遲鈍。”

淡無力的搖了搖頭，她像是在對問題學生解釋課程內容的老師一樣，以耐心又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照姐難道不想帶堇姐一起去祭典逛逛嗎？”

“不想。”

“別拒絕的這麼乾脆啦！難得的夏天，堇姐一定也在等妳邀請她啦。”

“……”

──那是不可能的吧？

照想像了一下，面對祭典那種雜亂又吵鬧的環境，堇最可能做出的反應，大概是一臉冷漠的轉身就走。

大星淡見苦苦勸說後仍沒能打動照，只好將傳單放在堇的辦公桌上，灰心離去，臨走前嘴裡還喃喃念著「難得的夏天啊。」、「堇姐真是太可憐了……」之類的碎語。

“真是的，這些人為甚麼每個都愛來管我跟堇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淡離開了，照在恢復寧靜的辦公室裡一個人不快的自言自語著，她和堇這段戀情本就連當事人都理不清了，偏偏卻總有一堆局外人喜歡莫名其妙的就插上一腳。

比如，大星淡；比如，堇的繼母；比如，照的家人……

還記得兩人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在大學麻將部裡就掀起了一陣的波瀾，許多仰慕照的學妹為此失望心碎，甚至還有不少人乾脆跳出來當面向照告白，似乎希望這麼做就能讓照放棄堇而選擇她們，也是在那個時候照才赫然驚覺，原來暗戀自己的還真有不少人。

然而，這些人都只能收到照帶著虛假笑容的婉拒。

堇那邊有沒有受到甚麼騷擾照就不太清楚了，弘世堇的才幹和她的忍耐功夫都是一流的，至少在照看來，那段時間堇的生活作息仍然是有條不紊，絲毫沒有被影響半分。

相較之下，照就真的是不堪其擾了，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她幾乎跑遍了大學校園裡所有著名的告白景點，水池旁、天井下、校舍後、花圃旁……

不同的地點，相同的情節。照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僵化了，她真的不懂，這些人明明沒有一個真正了解自己，又為何能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闡述著令人無奈的愛意。

──她們喜歡的，是宮永照虛假的面具。換言之，這些人所謂的愛，也只是徹頭徹尾的假貨罷了。

她在心裡輕蔑的想著，雖然有點殘忍，但宮永照只能說，這些愛慕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令她感到作噁。遑論接受，她甚至覺得光是傾聽都是一種困難。

“為什麼，妳會選擇弘世前輩呢？”

雖然忘了名字，但照隱約記得還曾有人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妳問我，為甚麼會選擇堇嗎？”

照一如往常，帶著完美無缺的笑容反問。

“是，請妳至少告訴我原因好嗎？這樣我才能死心。”

記憶中模糊的臉龐，帶著一份自以為是的堅決。

“妳弄錯了一件事。”

──無聊透頂，這種根本不成立的問題妳也問得出口？

照勉強維持住笑容，她緩緩的說道：“並不是我選擇了堇，妳該問的是，為甚麼堇會選擇我？”

──是的，弘世堇選中宮永照，是我的幸，是她的劫。

黃昏下的斥責，突如其來的一吻。

那一天，堇將照從她自己所設下的牢籠中解放，宮永照頭一次知道到原來世上有人的懷抱能如此溫暖。

堇卸下了照的偽裝，觸碰到那最真實的一面，在迷惘中徘徊多年，照終於尋求到屬於她的救贖。

漂泊的人有了停靠的場所。

倦怠的心有了溫暖的守候。

宮永照只是幸運的遇見了弘世堇，真正開啟這端關係的選擇權，一直都不是在照手上。

所以，有一個問題，照至今仍然想不明白……

堇，妳到底為何會愛上我？

失去了掩飾的宮永照，只是一個滿口謊言的膽小鬼，這樣的她真得有資格接受堇毫無保留的寬容與愛戀嗎？

“堇，妳一定不知道吧？其實，我也是會不安的。”

照抬頭看向外頭的一片蔚藍，幾許清淡的白雲綴飾著那廣袤的天空。

這陣子，發生了不少事情。就像有人攪拌了本已沉澱多時的水面，所有隱藏在深處的汙泥與塵沙又再度興起，逼得照不得不去正視那些潛在的問題。

宮永照如今能對堇予取予求，不過只是丈著堇對自己近乎無限的寬容與愛戀。

但，這份愛，是否也會有被消磨殆盡的一天？

照並不曉得，就像她也不明白堇過去為何會喜歡上自己一樣。這份戀情的開始與結束，都是在照所無法掌控、無法窺探之處。

情感上，她無法給予堇同等的回應，這點堇一定也相當清楚。

所以照只好在肉體上尋求兩人關係的基礎，她占據了堇的身軀，百般索取需求，為的就是要用這種扭曲的方式加深她和堇之間的牽係，彷彿像這樣掠奪堇的身體，就能將堇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這不僅僅是欲望的宣洩，更是照尋求安心感的一種本能行為。

堇可有感覺到？照觸碰她肌膚時，隱藏在面容下的不安與徬徨？

應該沒有吧……？照想要這麼認為。

就在她深陷煩亂思緒時，辦公室的門又開了。

“宮永照，妳給我過來！”

本以為是去而復返還未死心的淡，但照卻發現自己錯了，進門的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也是直到剛才照心裡所想的女孩──弘世堇。

她的脖子上多出一條稍早出去前並沒有帶上的絲巾，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那張冷漠的臉龐上，額角隱隱抽動。

“妳在生氣？”

照端詳了戀人的臉龐一會後，問道：“發生甚麼事了？”

“妳還好意思問我？妳自己看看這是甚麼？”

堇的語氣並不激動，卻能聽出她正在刻意壓制怒火。

只見她扯下絲巾，指了指脖子右側上的紅印，對照發出質問。

“吻痕啊。”

照理所當然的答道，對堇的怒氣她不明所以。

“妳、妳……留下這種東西為甚麼不提醒我一聲？妳知不知道我這樣出門很丟臉耶！”

“丟臉，會嗎？”

照皺著眉頭，邊說邊站起身，墊腳在堇的左頸上又是一吻。

“照？妳在幹嘛……唔。”

堇想推開照，可是戀人的雙唇卻像帶有魔力般，剛接觸到她的肌膚便引起一陣酥麻，讓堇頓失反抗的力氣。

照輕而易舉的在堇身上落下第二個吻痕，她後退一步似乎頗為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還伸手像是要安撫對方般的，拍了拍堇的頭：“這樣就兩邊對稱，妳也別生氣了。”

“……”

過度的怒意反而讓堇冷靜了下來，她平靜的走到照身邊，扯住對方衣服的領子，低下頭張嘴就咬。

“喂！堇，妳這是在幹甚麼！？”

“不准躲！我又讓妳明白一下我的感受！”

“等一下，弘世堇妳是狗嗎？別亂咬！”

“啊嗚啊嗚啊嗚。”

兩人這場無意義的爭鬧，持續了整整十分鐘，一直到堇在照的脖子上印滿了吻痕後，她才解氣放開對方，回到辦公桌前繼續處理未完的事務。

“妳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

照摸著自己紅腫的頸子，她頭一次這麼痛恨兩人間的身高差距。

“是妳惹我的。”

堇冷冷的反駁，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甚麼。

“不過只是個吻痕罷了……”

照本來還想抗辯幾句，但是被堇瞪了幾眼後還是識相的閉上了嘴。

有關吻痕的問題就這麼告了一段落，堇開始處理公文，照則繼續看自己的書，沉默似乎就是她們間最常出現的相處模式，有好長一段時間，房裡都只有翻動書頁的沙沙聲響，兩人像是早就習慣這份寧靜了一般，沒有一方著開口尋找話題，極有默契的保持著無言的姿態。

直到黃昏的餘光被地平線所吞食，黑夜正是到來時，堇才終於又打破了沉默：“明天開始會陸續有幾個我找來的新人來隊上報到，妳明天開始就先和那幾位新人輪流打幾局，把她們的實力彙整一下評估給我。”

“啊，抱歉。我明天開始可能得請假。”

照這才忽然想起，今天下午接到的那一通，來自原村和的電話。那個走在自己過去道路上的少女，帶來了一個讓她不能忽視的訊息。

“明天開始？”

堇抬頭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悅。

“嗯，快的話可能後天就能回來。但如果有所拖延的話我就不能確定了。”

“妳要去哪？這陣子隊上會很忙碌，有事的話應該要提前告訴我吧？”

“我得回家裡一趟，我父母好像知道我們交往的事了。”

照如實答道，她的話也立刻讓堇的表情從不悅轉為有些擔憂。

“需要我陪妳回去嗎？”

之前才剛和繼母發生一次衝突，堇知道雖然她們兩人都不是那種被家人唸幾句就會乖乖分手的人，可是這種情況下，還是和照一同前往會比較妥當。

“不用，我有自信能說服我的父母。”

照搖頭拒絕了堇的提議：“而且，其實我本來就打算即使他們反對，我也會直接無視的，這次回去主要是因為這幾天咲被他們給逼問的很緊，所以才……”

照話說到一半便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可是已經說出口的話語自然是無法收回了。

堇愣了一下後，便又低下頭，不再堅持陪照一同回家：“是這樣嗎？那妳就回去一趟吧，記得早點回來。”

沉重，苦澀，一如自眼窩裡落下的淚水。堇的聲音明明平靜依舊，卻沒來由的讓照有一種鬱悶的感覺。

──她，肯定又認為我是為了咲才想回去的吧？

無奈的是，照也想不到任何一個理由或論點可以否決這種看法。因為，這是事實……

──然後，我又傷害到她了，對吧？

這種纖細脆弱的敏感情結，讓照有些不耐。

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觸動到對方的傷。每一個動作，都有可能令對方哭泣。

她討厭這種小心翼翼的關係，然而宮永照卻沒有抱怨的立場。

──因為這一切，不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嗎？

看著冷漠堅強的堇，因為自己而變得如此憔悴，她除了不捨和愧疚外，也別無她法。

“堇，咲因為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努力再和我父母週旋……”

試著解釋，可惜她向來不善於此道。

“我明白，幫我跟她說聲謝謝吧。”

堇依舊低著頭，看似忙碌的翻閱著文件。

──不想讓我窺探妳的神情？還是現在不願意看到我？嘛，大概是兩者都有吧……

相處已久，照早就知道堇的各個動作所代表的意思，而她也知道通常堇越是沉默冷靜，內心往往越是難過。

她是三色堇，自神話時代起，就背負著為愛流下血淚的宿命。在那沉默不語的外表下，是無條件的愛戀……以及，無止盡的傷痛。

──妳如果直接對我怒吼或許還好一點呢。

照無奈的走到她身邊，堇這種一個人承受哀傷又不願承認的性格，實在令照束手無策，她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也不知該怎麼才能讓她高興。

失去了謊言和欺瞞的手段，宮永照有多麼無力，自從遇見弘世堇後她就一直深有體悟。

如果情人在面前流下淚水，她便能替對方逝去眼淚。

如果情人相自己尋求溫暖，她還能將對方擁入懷中。

但面對堇，照卻找不到半個失力點，只能默默站在對方身邊，認由彼此沐浴在尷尬難堪的氛圍中。

就在這個時候，某樣東西闖入了照的視線範圍裡。

“啊，那個……”

她看到了淡留在辦公桌角上的祭典傳單，此刻走投無路的她，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堇，下週要不要一起去這裡看看？”

她拿起傳單，擺到堇的眼前，試著詢問。

“祭典？”

堇終於抬起頭，狐疑的望著照。

“嗯，下週我應該就回來了，兩個人一起去走走吧。”

“……”

堇沉默的打量著照，她的目光令照感到一絲絲的難堪，然而她依舊帶著面無表情的臉孔迎上對方的眼神。

“也好，就去看看吧。”

良久，堇點點頭答應了。同時，她的嘴角也輕輕揚起。

那是一抹微笑，一抹淡淡的愉悅。

──這麼簡單，就能讓妳開心了嗎？

照看著堇的模樣，不知自己究竟該鬆一口氣還是為堇而難過。

傷害，然後彌補；彌補，然後繼續傷害。

這份關係扭曲而陰暗，但詭異的是她們雙方卻都不打算放手。

兩人的戀情，或許就會像這樣，永遠的在矛盾循環中徘徊，直到有一方被傷的體無完膚，然後徹底倒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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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臨時有事出門了，所以拖到今天才更。大家兩天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啊！(pia 飛

這一章，算是以照的視點在看她與堇的關係吧，看過之後大家或許就會發現，其實在這份關係裡，掌控主導地位的人不一定完全是照。

好吧，可能這章裡面照姐的想法有點扭曲吧，我想大概是因為前幾天看過白色獵人的關係(別找藉口！

不過，真要我評論的話，各人覺得這章的照堇還算甜了，畢竟要大虐的話，就得先甜一下嘛{:2_223:} (喂！

接下來，就讓我們暫時把鏡頭交還給我們的部cap吧，我大雙部長黨歡呼吧！因為再過一會久帝福媽就要開始甜了！！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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