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标题

大家對不起，這幾天老家出事我趕回去一趟，因為實在太忙了所以也沒空通知各位，不過現在回來了，接下來就會恢復以往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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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公主於深夜呼喚騎士──前篇：向現實挑戰的童話公主

我的戀人，可靠無比又讓人心安。

她是只屬於我的騎士，她的懷抱有著令我沉醉不已的魅力。

那無微不至的呵護與關懷，將我寵成了她掌心上的公主，宛若一場甜蜜又美好的夢。

直到夢醒之時我才赫然驚覺，一切早已改變。

我想，修補是為時已晚。

當今之際，或許能拯救我兩的只有重新開始。

因此，我於今夜回到高塔之上，讓故事返還至序幕。

公主與騎士的故事，在這繁華的星空下，有了不一樣的開始。

無論結果為何，我皆無悔。

剛泡好的紅茶注入精緻茶杯中，輕淡典雅的香氣帶著讓人安定心神的力量飄盪於公寓裡，美穗子將紅茶與點心擺到桃子的面前，親切的笑道：“請用。”

她的笑靨純潔無暇，面對這猶若女神般耀眼的模樣桃子竟有半晌看得失神，反應慢了半拍後才愣愣的答道：“啊，多、多謝。”

午後的夕陽揮灑著疏懶的光暈，即將入夜的大地於悶熱中等待時間流逝，美穗子與桃子，就在這晝夜交替的時刻靜靜品嘗茶與茶點，兩人共處一室，卻沒有半句言語交談，縈繞於她們身旁的氣氛，悠閒而寧靜。

──福路前輩，也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人呢。

桃子端著茶杯，心裡喃喃自語。

如果說，竹井久是張狂的烈焰，以光與熱籠罩周圍。那福路美穗子就是沉靜的流水，不動聲色的安祥中洗滌人心內的紊亂。

不管是竹井久或是福路美穗子，都和加治木由美一樣是極為優秀且各具特色的人，和她們相比，自己卻……

──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前輩呢？

陰影，就像是隨著斜陽西墜迅速的在桃子心中擴散，原本平靜下的胸口，又生波滔。

“東橫同學，要再喝一點茶嗎？”

同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美穗子的聲音就恰巧在桃子的情緒開始低落時傳入她的耳中。不是安慰、不是鼓勵，只是一句單純客套的詢問。

“好、好的，謝謝您。”

“不用客氣。”

美穗子滿面笑容的將茶水重新倒滿，接著她便拿起一本外觀相當厚重的書籍開始閱讀，不是忽略桃子的存在，只是自然而然的接納了這名女孩，她的態度好像是在對待家人似的，輕鬆寫意。

“……”

桃子歪著頭打量美穗子良久後，終於忍按捺不住的開口說道：“那個……福路前輩，很謝謝妳的招待。”

“嗯，不客氣，東橫同學以後要是想的話，隨時都能來玩喔。”

美穗子字書頁間抬起頭，唯一睜開的紅色眼眸平靜的望向桃子：“不管是誰，總有渴望他人陪伴的時候，東橫同學能來作客，我也很開心呢。”

“……是這樣嗎？”桃子聽完美穗子的話後，下意識的反問道：“福路前輩也會有那種，特別希望有人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嗎？”

“當然囉，尤其是在國外的那段時間，那時，我以為只是因為一個人身處異鄉，才會有種格外寂寞的感覺呢。但直到回國後我才明白，那份寂寞不只是因為遠離家鄉……”

美穗子的視線投向窗外逐漸晦暗的天色，神情充滿回憶與懷念。

“而是因為，我從最重要的人身邊逃開了。不管現實上的距離是近是遠，有些人總能隨時填補妳的空洞，同時也能讓你陷入寂寞。”

她的話，意有所指。仔細一聽就能查覺到美穗子刻意在介自己的例子影射些甚麼，但桃子也沒心思去住意太多小細節了。

“那，福路前輩妳是怎麼填補的呢？遠離了重要的人，所產生的那份空洞，妳是怎麼克服的？”

東橫桃子語氣莫名的急切，就像之前向竹井久尋求協助一樣，她彷彿又看到了另一條救命的繩索，伸手牢牢抓住，現在的桃子願意用盡所有手段來換取與由美之間的改善。

所以，她略顯激動的前傾身子，語氣莫名亢奮。

“克服？”

美穗子好像有點被桃子的模樣所嚇到，她稍為後仰了一些後，歪著頭輕笑道：“我所做的事情可沒有那麼偉複雜喔。我只是，看清楚了重要的人在哪裡，然後朝她走過去而已。”

“欸……就只是這樣？”

謎語般的應答，令桃子似懂非懂，但她還是有點失落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垂下臉，語氣黯然：“果然，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一樣的狀況啊……”

──我和前輩的問題，並沒有那麼單純啊。

“……東橫同學，妳有甚麼煩惱嗎？”

美穗子默默的看著桃子的反應後，悄聲說道：“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彷和我說說看如何？”

“……”

桃子遲疑了一會後，最終還是將由美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她的坦承除了因為相信美穗子的人格外，也是因為現在的她已走頭無路，只能盡力的向周遭所友人求助，尋找公主與騎士的，解決之道。

和由美的問題、兩人對生活觀念的差異以及向竹井久尋求協助的事情，桃子將這一切如數告訴了美穗子，待她說完後渾身莫名有種放鬆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在不知不覺中，桃子也背負了過重的壓力吧？

“原來，妳也跑去找了上埜同學啊。”

聽完後，美穗子苦笑著說道：“幫東橫同學找份工作，真要說的話倒還是挺符合她風格的作法呢。”

“我很感謝竹井前輩為我做的一切，可是這樣下去，在找到工作前，和前輩間的關係可能就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啊……”

在這短短的幾天內，桃子與由美便發生了兩次的爭執，這個頻率對於她們來說實在太過驚人，畢竟故去幾年交往的歲月以來，兩人間幾乎是未曾發生過任何爭吵，甚至連一點點的口角都沒有。

──就好像過去所有累積的問題，都在這陣子一口氣爆發出來了呢。

現在回想起來，兩人間的交往是否當真是如表面上那般順遂？又或者，其實打從一開始，她與由美就不適合與彼此交往呢？這個問題，桃子不敢深究，因為現在的她，沒有自信。

然而，美穗子似乎和桃子有不一樣的看法。

“撐不下去？東橫同學這麼說，是因為和加治木同學發生爭吵的關係嗎？”

“嗯，或許福路前輩不明白，我跟前輩以前從未像現在這樣衝突過，可是這一陣子，我與前輩好像在越來越多地方沒辦法跟以往一樣達成共識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對情侶而言，偶爾的爭執不是正常狀況嗎？”

美穗子思索了一會後，審慎著選著說出的詞句：“不如說，要是一次爭吵也沒發生，那才是戀人相處間真正的問題吧？”

因為在乎，所以有所要求。因為理解，所以提出建議。

人與人的交往，就是建立在不同理念與思考方式的匯流與衝突，若是一對戀人完全沒有爭吵，那只代表一方或雙方總是處於忍讓的位置，沒有反對與自我的看法，只是一昧順從，美穗子認為這樣的相處方式，不能叫作情侶。

“頂多，只能算是一種無償的溺愛吧？但那，不是戀愛。”

最後，她下了結論，啜飲一口紅茶後，緩緩說道：“爭吵，代表衝突。也代表妳們開始向對方道出自己的想法。從這個角度看來，又有甚麼不好呢？”

“……”

桃子眨了眨眼，與美穗子對望一會後，又開口道：“可、可是，就算明白了前輩的想法，我們根本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啊？我始終，還是沒辦法，站到與前輩相同的高度……”

“我想，那是因為，妳和加治木同學都在用一樣的方式對待彼此吧？”

美穗子柔聲打斷了桃子的辯駁，輕柔溫和的嗓音像是在開導對方，更像是在安撫對方的情緒。

就像竹井久常說的，美穗子擁有能輕易弭平人心裡所有負面情緒的能力，那不是因為她的口才或者機智，只因為她天性如此。

她天性，就是善於照顧旁人。

“加治木同學為了保護妳，所以想一個人撐起重擔。而妳，因為不想讓加治木同學擔心，所以對在找工作的事情閉口不談。妳們兩個都在為了對方而後退，那自然是無法找到交集的。”

“我和前輩，都在後退嗎？”

桃子重複著美穗子所說的話，她表情有些苦澀，美穗子說的她早就注意到了，但可悲的是明明注意到了錯誤，她卻無法修正，現在的問題早就不只是是否該把在找工作的事情告之由美了，不管說與不說，她和愛人理念的差異似乎都已經無法彌補。

好像雪球般，問題越滾越大。錯綜複雜的迷惘讓桃子找不到從和下手解決。

“……我想也是吧，我們都退得太多了，多到想碰觸對方已經很難。”

桃子望向美穗子，目光哀傷：“哪，福路前輩，妳覺得這樣下去，我就算真的找到了工作，我跟前輩的問題就能解決嗎？”

“嗯，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呢。”

美穗子的語氣平靜溫婉，她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這樣下去。又有甚麼不好嗎？”

“欸？”

“我覺得，妳們這樣相處的方式，難道真的有問題嗎？還是學生的妳跟已經出社會的加治木同學，照常理來看原本加治木同學就應該要負擔比較重的責任吧？這無關乎妳們的感情，只是單純能力與責任的合理分配不是嗎？”

美穗子的嘴角灣起一抹淺笑：“如果真的想和加治木同學共同承擔的話，也沒必要急於一時，等完成了學業在慢慢來，也沒甚麼問題吧？”

“但是，我不喜歡這樣啊……”

面對問題，找出解決的方法。這是桃子一貫的思考邏輯，可是現在美穗子卻明白的告訴她──問題，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截然相反的看法，令她產生了些許困惑：“這樣的話前輩豈不是太辛苦了？而且我的問題是，前輩總把我當成只能依賴她的孩子……這樣的話，我們又算是甚麼情侶關係？”

“那麼，依靠向上埜同學和我的建議而解決問題的話，就能證明妳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了嗎？”

美穗子一針見血的指出，平靜無波的嗓音，描繪著莫名尖銳的話語：“再說了，及使你找到工作，要是加治木同學邀求妳辭掉呢？這就和妳們之前對於家事的爭執一樣，只是換了個主題罷了。”

“我……我……要是找到工作的話，至少能證明我有獨立謀生的能力，不是嗎？”

“那問題就又回來了，妳不想讓由美一個人分擔家計是因為妳不信任她嗎？”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

“不想她太過辛勞，對吧？反觀而言，由美不讓妳去工作，也只是不想讓妳太過辛勞，而不是不信任妳，要是妳能體諒她的想法，那就沒必要急著去改變了啊。不如緩下腳步，跟著加治木同學慢慢前進也是個辦法嘛。”

“但、但是……”

桃子張著嘴，卻無法再組織出完整的句子，美穗子的反駁機乎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雖然不甘心，但她卻無法提出有力的駁斥。

體諒，本就是兩方的交流。

在要求對方體諒自己同時，自己也應該去體諒對方。可是這樣一來，又只會讓事情陷入矛盾的渦旋。

不善言論的桃子，在美穗子拐彎抹角的話語下啞口無言，只能窘迫的坐在那兒，絞盡腦汁想盡可能表達出自己的看法。

“……呵呵。”

美穗子觀望著桃子困惑煩惱的模樣好一會後，才輕輕一笑，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原先溫和的態度：“我和上埜同學，給的建議完全相反，所以讓妳很困擾吧？但這就是現時啊。一百對情侶就有一百種專屬的相處方法；一百個人就有一百種不同的見解，我不敢去批判誰對誰錯，但我只想說我們的見解不一定適合妳與加治木同學。”

“啊……所以，福路前輩的意思是……”

聽到了美穗子的真意後，桃子又愣了一下，接著才遲疑的反問道：“妳是想告訴我，竹井前輩的作法不一定是正確的嗎？”

“我說過了，我沒資格去批判誰對誰錯，何況上埜同學的想法向來就有她獨到的地方，只是我認為這不是重點，明白嗎？”

無論對錯，這都不是重點。

美穗子重複了一次她的主張，然後便不再言語，將寧靜留給桃子讓她慢慢思考。

此時早已入夜，純粹的漆黑籠罩大地，點點星子俯視眾人的百態。美穗子起身打開室內的電燈，時鐘上的指針顯示出現在已經過了桃子和人約好要面試的時候，可惜少女並不在乎，當下的她正面臨比這還要重要的抉擇關頭。

思考，只為了找出結論。

及使那不一定是正確的想法，但至少是由她親手選出的路徑。

一分一秒，時光無情的流逝。

公主的逃避讓騎士心慌無奈，這段美好的童話看似正走入最黑暗的情節，接下來每一步都可能會影響到結局。

是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還是令人惆悵的悲劇收場？

她的思索，她的追逐。正一步一步，拼湊出那名為未來的藍圖。

最後，公主起身，她的神情似乎已有所覺悟。

“福路前輩，謝謝妳。”

“我好像，沒做甚麼能讓妳感謝的事情吧？”

桃子由衷的道謝，美穗子卻只是和善的笑著。

“不過看上去，妳已經有答案了呢。”

“嗯，無論如何，都還是得感謝妳。”

桃子朝她深深一鞠躬，拿起隨身的物品朝大門走去：“抱歉，我得先失陪了。”

“好的，路上小心喔，東橫同學。”

“我會的！”

看清自己重要的人在哪裡，看清楚她在妳心中的地位與模樣，然後大膽的走向她。這是美穗子自己的經驗，她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並不認為自己該教導桃子走上一樣得路。

“一百個人，有一百種不同的建議。其中或許有對有錯，或許有得能替妳找到終點。但無論如何，那都不是「妳自己的答案」啊。”

在桃子離開後，美穗子站到窗邊，仰望那沉默的月色。

“這條路，沒有人能真正幫到妳們。這就是我所能給的建議囉，東橫同學。”

她的喃喃自語，像是飄盪的羽毛，輕柔無聲的起舞在室內搖曳生姿。

然後，湊巧的引出了另一個聲音。

“嘛，該怎麼說呢……有一種，還真是服了妳的感覺啊。”

窗上的倒影，映照出一抹亮眼的緋紅。

一名女子只隨性的批著件單薄的襯衫，來倒美穗子身後，白皙光華的肌膚大面積的曝露在日光燈下。

“啊，上埜同學，妳醒了嗎？”

“是啊，早在妳和桃子談話時我就醒來囉。只不過當時的氣氛不太適合我出去就是了。”

久從後面環抱著美穗子，將下巴抵在她得肩窩，嘴角帶著苦笑：“妳還真是，徹底把我的計畫給推翻了呢。”

“抱歉……妳不高興了嗎？”

美穗子感受著戀人的吐息，輕輕闔上雙眼。

“怎麼會，我覺得妳的作法比我好多了。”

久聳聳肩說道：“魔女給了人魚公主雙腳，最後卻只釀成悲劇。也許我真的錯了，不該太過插手由美她們的事情。”

“那是因為，牽扯到加治木同學的事情，上埜同學總是會特別關心嘛，畢竟妳和她是關係相當好的摯友呢。”

“……唉呀，美穗子，妳在吃醋？”

“沒、沒有！”

夜色下，公主啟程迎向她的舞台，騎士卻還在徬徨中追尋。

遠方蓄勢待發的花火，即將意外的點亮她們的終幕。

魔女與賢者的話語，最後沒有使她迷失道路，公主還是來到了高塔之下……

“就在這裡吧。”

桃子站在人來人往的市中心，抬頭仰望。

現在周圍的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稀薄的少女。但是沒關係，桃子確信她們很快的就會將目光全數投注於她。

重新打開手機的電源，她給由美發出了一封簡訊。

觀眾、舞台一切就緒，只等騎士到來迎接公主。

“悲劇的人魚公主也好，從魔咒中解放的長髮公主也好……那都不是我！”

東橫桃子立於高點，振臂疾呼：“我和前輩的故事，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

太過注重理想是不行的嗎？理想最終只能對現實妥協嗎？

今晚，桃子打算像這個鐵則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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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加桃線的解決篇了。

前幾天忽然接到爺爺過世的消息，我真的被嚇了一跳，去瑞士前明明還去看過他的總覺得人生裡有很多事都讓人措手不及...

抱歉停更了這麼多天，接下來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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