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alligoo 于 2012-11-18 22:05 编辑

番外2：醉

我喜歡的女孩，有著許多不同的面貌。

有時候，她平靜淡漠，冷眼旁觀周遭一切。

有時候，她彆扭執拗，將嬌羞神態藏在強裝的鎮定下。

也有的時候，她無法自制，哭泣嘶吼著那難以壓抑的情感。

冷漠的她、任性的她、堅忍的她──宛若天空般多變的樣貌，她就是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女孩。

但無論是她的哪一張臉孔，皆讓我迷戀、憐惜不已。

我深深的、深深的，眷戀著名叫竹井晴空的女孩。

她是我的初戀，也是我初次失戀的對象……

熱情的夏天之後，我們迎來了離別之秋。

笑容在臉上僵化，腦袋開始機械性迴轉，點頭回應他人言詞的動作隨著每一次的重覆，顯得越來越空洞。後輩們所說的話逐漸成為無意義的雜音，唯一可以慶幸的，大概就是由於嘴角的僵硬所以不用再費力裝出親切和藹的微笑了吧？

──總感覺，有些累了呢。

津時院萬里心中苦笑，拿起手邊的飲料將唇瓣抵在杯緣。

試圖凝聚精神，收回渙散的意識，她將目光轉向身邊，打量起周遭的狀況。

“津時院前輩，這段時間以來真的很感謝您！”

“前輩就這樣離開了，感覺還是難以接受啊……”

“以後還請您要常回麻將部看我們喔！”

寬敞的麻將部室裡，大夥各自帶來飲料和點心，紅色的布條高掛於頭頂上，寫著萬里的名字還有眾人的祝福。

今天，是現任麻將部長津時院萬里的歡送會，原本只有麻將牌章撞擊聲的房間，現在被熱鬧喧囂所填滿，後輩們圍繞在萬里的身邊，有人祝福、有人感謝也有人挽留，而萬里只是微笑著一一點頭回應，溫柔和善的扮演著眾人眼中完美無缺的優等生。

──雖然，我是挺喜歡這樣的活動啦……

活潑的萬里對擁戴她的後輩們，私自決定舉辦這場聚餐的行為並不討厭，但現在的她顯然身心狀況皆不比平日，腦海裡嗡嗡的鳴響甚至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會不會在聚會的中途便忽然倒下。

胸口，沉積著一股鬱悶的煩躁。

揮之不去的鬱結，影響了萬里的精神以及體力，她知道問題的癥點出於何處，可是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糟糕，再不說話會讓大家擔心的。

意識到自己沉默過久，萬里連忙站起身帶著親切的笑意向所有人說道：“這兩年待在麻將部的日子我也過得很快樂。說真的要離開我也有些不捨，只是到了三年級實在還是得以課業為重。當然啦，如果有空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看看大家的喔！”

口不對心，不帶留戀的說著依依不捨的話語。

將場面話講得毫無破綻的萬里，在說話的同時眼角掃過了部室的一隅，捕捉到了麻將部中唯一令她真正掛念的存在。

竹井晴空，現場唯一沒有加入人群的少女。

她沉默的坐在一旁，邊喝飲料邊看手中的文庫本，瀏海下一雙深邃的眼眸專注於閱讀上，漆黑的視線僅容得下排列的文字，彷彿世界一切就存在那書頁之間，其餘所有只不過是陪襯。

孤高、孤獨、孤傲。

晴空理所當然的脫離群眾，遠離和她格格不入的喧鬧。就像一匹獨行的狼，不畏孤單，堅持著她那冷漠的尊嚴。

──還是一樣，總是一個人待著呢。

想到麻將部裡，貌似除了自己外，根本沒有人能與晴空對談兩三句以上，萬里的笑容裡參入些許苦澀。

──但這好歹也是我的歡送會啊，就不能主動來和我說幾句話嗎？

冰冷孤獨的女孩，面無表情的容顏下究竟隱藏甚麼樣的思緒，萬里弄不清楚。

如果夏末秋初時接到了連續三十幾通的來電；如果沒有在前幾天的晚上親眼看到晴空含淚質問的模樣，萬里肯定會以為，晴空就像表面上那般對自己漠不關心……

很久以前，晴空曾評論過，萬里就像隻野貓般，狂野不羈又任性善變。但萬里卻覺得，晴空才是真的像隻黑貓，驕傲難馴且無法捉摸，看似將妳推開卻又忽然走回來用爪子輕拉妳的衣襬。說真的，萬里常常會想，以初戀而言晴空實在是個糟糕到不行的對象。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無所謂了。

萬里收起澀然的神情，輕啜一口杯中的飲料。

倒入唇舌間，略為辛辣的口感，讓她頓時愣住。

“噗……等等，這不是酒嗎？”

“嗯，對啊，我從家裡偷偷帶來的喔！”

“我說，妳們應該都還未成年吧？”

“有甚麼關係嘛，部長！難得一次機會耶！”

拗不過後輩們的請求，萬里勸說幾句後便放棄了，甚至還不斷被大夥勸酒，不知不覺間也喝下四、五唄。

身體開始感到一股暖意流竄，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孔開始泛紅。

因為以往有陪家中長輩喝酒的經驗，萬里知道自己的酒量算是不錯，至少這點程度還沒法令她醉。

──算了算了，畢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萬里拿起酒瓶替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當著大家的面豪爽的一口乾盡，贏得了眾人的喝采與歡呼。

所有人的情緒越發高張，酒精的作用下大家也都少了拘束，盡情狂歡翻騰，到最後甚至還差點引來警衛的關注。

當然，無論多麼開心的聚會總有落幕的時候。

待大家一起收拾好一片凌亂的部室準備各自回去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嗚，好像有點喝過頭了。”

腦袋微微的暈眩，令萬里輕輕皺起眉頭，她眨了眨眼發現四周的景物都跟著微微搖晃，燈光看起來更是格外刺眼。

“部長，妳沒問題吧？”

“別擔心，妳們先走吧！我最後檢查一下就回去。”

萬里朝著擔心的後輩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待所有人都離開的差不多後，萬里撿起書包，再次環顧室內確認有沒有遺漏甚麼東西。

“嗯，我也差不多該先回去了……欸？”

這時，她才發現晴空仍然坐在原本那張椅子上，低頭看書。

“也太專心過頭了吧……”

直到最後，晴空都沒來和她說過一句話，整場歡送會裡晴空始終扮演一道沉默的影子，想到她那付冷漠的態度，萬里忽然有些火大，加上微醺的原故她語氣不善的朝晴空喊道：“嘿，那邊的文學少女，我要關燈囉！麻煩妳快點收拾一下好嗎？”

“……”

但是，晴空並沒有回應。仍舊沉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嗯？妳怎麼了嗎？”

查覺到不對勁的萬里走到她身邊，輕拍晴空的肩膀。

“……”

晴空在她的觸碰下緩緩抬起頭，一對迷茫的眼眸撞上萬里的視線，那原本白皙的臉蛋現在呈現一片驚人的緋紅。

“喂，我說妳該不會也喝了酒吧？”

萬里立刻拿起晴空身邊的杯子，果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她低頭看向那身子開始搖搖晃晃的黑髮少女，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酒量這麼差，就別喝嘛。”

“……萬里。”

安靜許久後，晴空終於開口。她含渾不清的說道：“……妳好吵。”

“吵到妳還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們現在該回家了，妳能站起來嗎？”

萬里搖搖頭，伸手扶起晴空。

原本想試著先把她帶出部室再說，卻沒想到對方像是開關開啟似的，忽然開始全力反抗。

“……我想睡覺，萬里妳別拉我！”

“想睡回家裡睡，妳總不會想躺在地板上吧？”

“妳好吵……吵死人了，萬里妳就會吵！”

“我都不知道原來妳還會發酒瘋啊……”

看著爭鬧不休的晴空，萬里有些傻眼。她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放棄帶晴空回家的計畫，轉而將她扶到一旁部員們平日休息午睡的床上。

“先躺在這吧，我去幫妳連絡一下竹井前輩。”

讓晴空躺到柔軟的床鋪上後，萬里轉過身要去拿手機打電話，卻忽然發現腰上傳來一股力量緊緊拉住她。

“我說……晴空，妳在幹嘛？”

萬里低頭，發現晴空不知何時起身，雙手環抱住萬里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萬里，別走。”

晴空的臉埋貼在萬里的背上，虛弱的聲音傳入萬里耳盼。她感覺到身軀逐漸發熱，但她很清楚這絕對不是酒精的影響。

有些人，比烈酒更能讓你迷醉。

因為酒只能影響你的身體，但有些人卻能直接動搖你的心。

“好了，我只是去拿一下手機，待會就回來。”

不自覺的放柔了語氣，萬里輕拍一下晴空的手背，示意她放開。

“妳啊，為什麼總愛挑些奇怪的時後撒嬌……？”

“不準！萬里妳待在這就好！”

可能真的是醉得厲害吧，晴空就像個蠻橫的孩子般，毫不講理。只是用力的緊抓著自己想要的事物，不肯放鬆。

“就算妳說不準……唔咦！？”

萬里苦笑著正想拉開晴空的手，卻忽然感到晴空的施力方向一變，自己竟也跟著被拉倒在床上，回過神時只見晴空正低頭俯視著自己。

她兩手撐在萬里左右，嬌小的身軀依附於萬里身上，那一雙醉意朦朧的眼裡竟透出幾分危險的光芒。

“嗯，晴空，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推倒架式吧，呵呵……呵呵？”

萬里陷入意外的震驚中，為了緩解尷尬她只能僵硬的笑了笑，然後小力的想推開晴空。

“……萬里，妳是喜歡我的，對吧？”

晴空好像沒有聽見萬里的話，只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去遏制萬里的抵抗，然後緩緩低下頭吻上萬里纖細的頸子。

“等、等一下！晴空妳在幹嘛啊！”

彷彿遭到電擊，一陣令人至顫抖的酥麻瞬間讓萬里回過神來，她不懂晴空為何會有這麼突然的舉動，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盡快擺脫這種狀況才行。

可是，就在她想用力推開晴空時，耳邊卻又聽見了她的聲音。

“……不要推開我，萬里。”

脆弱，模糊。唯有悲傷的感情格外清晰的話語。

晴空像是在哀求似的輕聲喚道，那空洞淒涼的嗓音，讓萬里失去了抵抗的力道。

“……萬里妳，不是喜歡我的嗎？拜託了，不要連妳也推開我，好嗎？”

迷醉的，罪惡感。

她的每一個字都在萬里的心頭上刻畫了一道疼惜的傷口；她的每一道灼熱的吐息，都讓萬里燃起炙熱的罪惡感。

──是我，傷到了這個女孩嗎？

萬里不再推開她，認由晴空輕吻著自己的頸部以及鎖骨，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晴空的背脊，撫摸著那頭柔順的長髮。

“求求妳……不要推開我……求求妳，不要離開……不要連萬里都捨棄我……”

那卑微的請求扔在持續，晴空的吻頰帶著哀求，她的舉動與其說是為了占有對方，反而更像是緊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浮木，以免自己被感情的洪流所淹沒。

“好了，晴空。沒事的，我會待在這裡喔，不會把妳推開了。”

萬里溫柔的擁抱著身上的女孩，認由她對自己為所欲為，竭盡所能的包容。

她望著埋首於自己頸窩的晴空，淡淡的說道：“晴空，我是屬於妳的喔……”

不用看也能感覺得到，晴空的臉上正流著淚水。混雜於吻間，灼熱苦澀的濕意與柔軟讓萬里又一度露出眩然欲泣的笑容。

她知道，真正傷到晴空的人是竹井久，是那個晴空心裡所喜歡的人。

──肯定，是被拒絕了吧？晴空，所以你才會哭得那麼哀傷。

萬里頭一次有些痛恨起竹井久，她嫉妒那個人有著讓晴空受傷的資格，更無法原諒她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後卻輕易拒絕。

當然，萬里也明白自己的心情不過是無理取鬧，是可笑無謂的妒意。但，她就是無法釋懷，就算再怎麼成熟，她始終只是一名戀愛中的少女。

“晴空，我只屬於妳一人，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不會拋下妳。”

萬里喃喃低語，晴空的吻讓她也逐漸陷入沉醉，迷亂之中她的眼神裡露出愧疚。

“不過對不起，我明明屬於妳，明明只想陪在妳身邊，可是……”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晴空的動作停下來了，原本悲傷的泣訴也不知在何時歇止，取而代之的則是平穩的呼吸聲。

“睡著了？”

看向趴在自己身上昏睡過去的晴空，萬里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妳啊妳啊，果然是想把我逼瘋吧！”

一翻身，萬里抱著晴空側躺在床上。近距離端詳那天真無邪的睡顏，萬里在心中祈禱，悲傷的神色能永遠不再玷汙這張臉孔。

“就這樣把自己想說的說完，該作的作到一半然後睡著了，妳以後絕對會成為一個沒擔當的女人啊。”

萬里笑著伸手戳了戳晴空的臉頰，眼中滿溢愛戀與寵溺。

“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放棄妳啊。”

她小心翼翼的吻上了晴空的唇瓣，就像暑假時那樣奪去趁勢奪去少女的吻。然後淡然一笑：“也許初戀就是該不圓滿，才會讓人難以忘懷。妳說對吧？晴空。”

兩名少女，因為竹井久而與彼此牽連。

她們成熟且優秀，但卻都在初戀的道路上受盡傷害。

看著喜歡的人心裡住著令一個人，這份傷感的鍊鎖緊緊纏繞兩名少女，為她們的青春留下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秋天就快要過了，在那冬季到來前，這兩個女孩間不算友情更不算戀情的微妙關係，即將告一段落。

沉默的黑貓，奔放的野貓。

緊緊依畏彼此的貓女孩，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一人熟睡，一人仍舊兀自低語。

“哪，晴空，我猜妳一定也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對吧？”

萬里蹭了蹭晴空的臉頰，嘴角笑意的弧度如傷痕般讓人心痛：“真的，好可惜……要是繼續下去，我們一定能成為一對戀人的。”

緣分，讓兩人相遇。情感，讓彼此相依。

不管是晴空還是萬里都感覺得出來，她們看待對方的心意，早就與最初截然不同。

只是，她們似乎仍然注定要錯過。

戀愛並不是僅需兩情相悅即可，年輕的少女們學到了這殘酷的現實。

“不過啊，能像現在這樣抱著妳入睡，我也心滿意足了呢。”

她的笑容隨著言語而更加燦爛，她的眼角卻在語末緩緩滲出淚水。

津時院萬里笑著懷抱喜愛的女孩，然後在淚光中入睡。

這一晚，女孩做了個夢。

夢中的萬里與晴空兩人攜手走在草原上，抬起頭望見的是寬闊無邊的晴空萬里……

這是誰的夢？又是誰的願景？

少女間最單純的愛戀，將在甜美的夢境與苦悶的現實中結束。

純粹而青澀的感情，或許在久遠的未來將化為她們嘴角一抹懷念的笑吧？

夢總會醒，長夜總有告終之時。

晴空睜開眼，只看到萬里正坐在床邊整理衣衫。

昨晚的事只在晴空腦海裡化為一陣模糊的光影，醉酒後的頭痛讓她無力思考。

她輕輕拉開棉被，小聲問道：“……這裡是哪？”

“哎呀，妳醒啦？”

萬里轉過頭，朝她輕輕一笑：“這裡是麻將部室啊，妳昨晚喝醉了發酒瘋，拉著我倒頭就睡，結果我們都在教室裡睡了一晚。”

“……抱歉。”

經過萬里的提醒，晴空的記憶又清晰了一些，她似乎也多少想起了自己做過些甚麼事……

羞赧的嫣紅染上她的臉頰，晴空拉起棉被蓋住自己半邊的臉孔似乎已為這樣就能遮掩難堪。

“好了，別睡囉。我們該回家了……幸好今天是周末，要不然我可不想就這樣直接去上課啊。”

萬里泰然自若的拉開了被單，順手替晴空撥了撥凌亂的髮絲。

“以後妳就是清澄麻將部的部長了，自己的言行要多注意一下喔。”

“其實，部長妳根本沒必要那麼急著引退吧。”

望向替自己整理儀容的萬里，晴空忽然淡淡的開口。

“怎麼？忽然捨不得我走了嗎？”

“也不是，只是想起以前久姐也沒有剛升上三年級就引退啊……”

“其實啊，我退部還是有些其他的原因啦。”

萬里坐回床邊，思索了一會後才緩緩應道：“我呢，再過一個禮拜就要轉學了。”

“甚麼？”

太過唐突的消息，讓晴空頓時愣住，一時間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再加上我又很怕告別的場面所以才拜託學校老師們甚麼都不要說的。”

萬里聳聳肩，平靜的繼續說了下去：“大概在暑假尾端快開學的那時候吧，我父親去世了，死因是車禍。”

窗外是爽朗的晴天，室內的少女卻淡淡的訴說著令人訝然的事情。萬里的語氣太過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談論一起新聞般。

“因為那完全是一場意外，就連我到現在都還沒辦法接受他已經不再的事情。母親更不用提了，她甚至沒辦法在這座城市繼續待下去，所以她決定帶我們到美國去找爺爺奶奶，而我也要轉學到當地的高中去，出發的時間就在下個禮拜。除了妳以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甚至不惜欺騙其他麻將部的後輩……因為我啊，實在很討厭應付氣氛沉重的告別，還不如就像這樣讓大家開開心心的替我辦一場歡送會就好。”

“……”

萬里說完後，看向依然沉默不語的晴空。

“所以，再見囉晴空，替我跟其他人說聲抱歉。”

她爽快得起身，離開部室。直到她的身影自視線消失為止，晴空都沒有說過半句話，也沒有攔住她。

只是，靜靜的目送萬里離開，沉默的見證兩人的結束。

晴空很清楚，這一聲告別就是終點。

之所以不出聲，是因為她不知道該說甚麼。她也和萬里一樣，不擅於應付離別的場面。

她們，為這段關係畫下輕描淡寫的句點，然後各自前進，走在不同的路上……

那天之後，萬里便沒有再來學校，等過了一週便與家人離開了日本。

直到她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大部分的同學與後輩都還被瞞在鼓裡。

唯一知情的晴空卻甚麼也沒說，照常讀書學習，參與社團活動──當然，萬里離開的那天她也沒去送行。

少女們的路出現了分歧，優秀成熟的兩人不慌不忙的適應著改變甚劇的生活，同時也改變了自己。

後來，晴空帶領清澄高中麻將部久違的再次拿下全國冠軍。

後來，遠在美國的萬里申請到了獎學金進入知名大學就讀。

她們沒有和對方再連絡過，彷彿彼此不過是生命裡短暫的過客無須留念。

那年秋天，萬里與晴空告別。

這一別，就是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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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詛咒系上教授以後全部禿頭！

有的提早有的延後考試，我的期中考都考了三週了啊....(趴

雖然下禮拜還有很可怕的刑訴法，但我不想管了，還是先來更文轉換心情吧....

話說我看了最新的天麻，臨海智內姐....妳那是詐欺啊！！！！！！

這個威風凜凜的大姐頭根本把我一擊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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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忘了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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