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标题

番外3.5：宣戰

曾經，有一個女孩在迷亂中哭訴自己的哀傷。

曾經，有一個女孩看著心愛的人痛苦卻無能為力。

津時院萬里永遠都忘不了，兩年前的那一夜，自己看著晴空流下脆弱的淚水，卻只能手足無措的狼狽。

還有，晴空睡著後，自己與「她」相見時的場景。

被酒精麻痺的夜色下，津時院萬里見到了她的偶像──竹井久。

望向晴空熟睡於自己臂彎裡的模樣，萬里泛起眷戀而滿足的笑容，輕聲低喃：“這樣就夠了，不是嗎？至少離開前，我還有機會能抱著妳，感受一下妳的溫暖。”

──既然戀情已經註定無法實現，那麼請至少讓我貪戀一下這短暫的溫情吧。

她伸出食指，輕輕描繪著晴空的五官。劃過那渾圓的雙眸、挺俏的鼻梁、濕潤的唇瓣；劃過這張屬於自己初戀情人的容顏，她溫柔中帶了點黯淡。

“我想，妳以後一定會找到更適合妳的戀人。不是竹井久，也不是我……像妳這麼優秀的女孩，肯定會出現真正懂得珍惜妳又願意陪伴在妳身邊的人吧？”

她祈禱著，祈禱戀慕的女孩能得到幸福，儘管她的幸福裡沒有自己的身影。

──拜託了，上帝。如果哪一天，我看見晴空在其他人的懷裡露出幸福的笑容。請祢賜給我能真心祝福她的勇氣……

“晴空，再見囉。也許過了今晚，我們就再也不會相見了吧？”

“為什麼？妳們不是還在同一所學校嗎？”

一個清澈而困惑的嗓音，自身後傳來。打斷了萬里的自言自語，也吸引了她的注意。

轉過身，只見留著一頭醒目紅髮的女子正雙手環胸倚靠半開的門扉望像萬里，而她卻完全沒有發現對方是何時進來的。

“妳是……”

萬里睜大了雙眼，略顯吃驚的說道：“竹、竹井前輩嗎？”

儘管崇拜竹井久多年，甚至與晴空相識一段時間，但萬里其實一直都沒有真正與竹井久像這樣面對面的見過彼此──直到今晚。

換句話說，這算是萬里首次與心目中的偶像見面，可是如今的她卻沒有心情去感到高興或喜悅。

她只是愣愣的望著對方，一言不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妳應該就是津時院萬里對吧？我們家晴空平日受妳關照了呢。”

久看看醉倒的晴空，又望向萬里，嘴角一揚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孩子，看似乖巧，其實挺會惹麻煩的吧？”

“不，沒這回事。”

久的聲音讓萬里回過神來，她不動聲色的放下晴空，也同樣露出自然的微笑：“晴空可以說是我引以為傲的後輩呢。”

“嗯？是嗎？”

久眉頭一挑，問道：“既然如此，那妳為何說以後不會再見晴空了呢？妳們之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沒甚麼，只是我因為家裡的因素要搬家罷了。”

萬里斂起笑容，視線緩緩移向仍在熟睡的晴空：“要搬到國外去住，所以才想以後可能沒機會見到她了呢。”

“這樣啊，真是可惜呢。”

久聳聳肩，平靜的說道：“妳和晴空的關係，既然會以這樣的形式告終啊……我還以為妳跟她告白後，妳們的關係多少能有些進展。”

“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萬里心頭一顫，目光拔起回到久身上，驚訝使她的嗓音變得有些僵硬：“是晴空告訴妳的嗎？”

“啊啦，看來妳還真的向她告白了。”

久滿意的看著萬里的反應，奸詐的笑道：“我本來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呢。”

“……”

查覺到自己被套話的萬里，不悅的瞇起雙眼：“的確，我是向晴空告白了。在竹井前輩眼裡看來，我的行為肯定很滑稽吧？”

“滑稽？為什麼這麼說？”

久歪著頭，好奇的反問。

“難道不是嗎？竹井前輩也明白，不管我做了甚麼始終進不去晴空的心裡啊……她的心裡，始終只有妳呢。就連她的眼淚，也只是為妳而流……”

萬里複雜的目光對上久的視線，眼神裡有著羨慕、哀傷還有嫉妒……

自己永遠得不到的，對方卻輕易取得又隨意放下。

要說萬里沒有怨恨，那是騙人的。

“嗯，是這樣嗎？”

久維持雙手環胸的姿勢，若有所思。

“那好吧，如果你這麼想的話，現在就先讓我把晴空帶回去好了。”

她想了想後朝萬里走過去，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再怎麼說，自己的妹妹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逗留始終不太好呢。”

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萬里沒有發現自己抱著晴空的手越抓越緊，她只是下意識的加重力道在懷裡那溫暖的身軀上。

“哪，麻煩把我家妹妹還給我好嗎？”

久走到床邊，伸手想接過晴空，卻撲了個空。

因為就再她雙手要碰到晴空的前一刻，萬里卻搶先一步挪動身子躲開了她。

少女緊緊摟著令一名少女，那姿態裡帶有不願退卻的堅決。

無論嘴上怎麼說，無論遭到多少次拒絕。津時院萬里終究……沒辦法輕易放開晴空。

“唉呀？”

久看著萬里的動作，掩嘴輕笑：“我還以為妳已經放棄了呢。”

紅色的眼眸，彷彿看透了一切般，那宛若火焰的目光燒穿了萬里的遮掩。

“嘛，玩笑就開到這好了，今晚我就先回去囉。明天請記得好好把我可愛的妹妹送回家喔。”

她留下這句戲謔的話語後就轉身離開，但就在她走到門前時，身後卻傳來萬里的聲音。

“竹井前輩……”

“嗯？”

停步，回首。對上的是一雙明亮稚嫩的眼眸。

“我會回來的。即使現在我不得不離開這個國家，但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萬里的語氣平靜，沒有甚麼多餘的情緒，只有不再動搖的決心。

“喔？是嗎？我會期待著的。”

久聳聳肩，依然輕鬆寫意的笑著，然後邁步離去。

“一定會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萬里看著那扇半掩的門扉，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輕喃。

“所以，你要等我喔，晴空……”

向沉睡的女孩許下誓言，萬里沒有打算驚醒她，面對馬上就要到來的離別萬里無能為力，可是她依舊想要相信──相信兩人間還有機會。

黑夜裡，微弱的燈光無法驅散黑暗。卻能勉強的照亮兩人，她們照亮彼此的光芒，或許也能撐過這漫漫長夜，迎來黎明吧？

校門口，久兩手插在口袋裡，走向等在外頭的戀人。

“上埜同學，晴空呢？”

美穗子見久孤自一人的身影，略顯擔憂的問道。

“嗯，她今晚要在學校過夜。有同學陪她，所以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久輕描淡寫的說道，接著她忽然伸出雙手將美穗子抱入懷裡。

“咦咦！？上埜同學妳在幹嘛啊！？”

美穗子感到訝異，但並沒有掙脫久的懷抱，只是乖巧的待在戀人的胸口上。

“沒甚麼，只是天氣有點冷，想抱一下美穗子取暖。”

久用臉頰磨蹭著美穗子的臉頰，心滿意足的說道：“果然天氣冷的時候就是要抱抱美穗子呢。”

“甚麼跟甚麼啊……”

寒冷的夜裡，女孩們擁抱彼此，她們需要的不只是溫暖，還有的是輕柔的撫慰與扶持。

──哪，萬里，妳知道嗎？

久雙眼輕闔，回想起那位戀慕著自己妹妹的早熟女孩。

──也許晴空的淚確實只為了我而流，但相對的……能幫她找回笑容的，我想就只有妳喔。

期許，希望。

久和萬里，在朦朧的月影下，決定將某個宛若黑貓般，難以猜測的少女的幸福賭在那渺茫的未來之上……

兩年之後，萬里重新踏上日本的國土，只為了履行她的諾言。

回國前，她向兩個人告知了這消息──一個是久，另一個則是晴空。

而事情竟真像童話故事進展的那般順利，津時院萬里回國後所見到的第一個人，正是朝思暮想的女孩。

她好像長高了一些、頭髮感覺長了一些、臉孔似乎更成熟了一些、身材貌似成熟了不少……

微妙，但美好的細小改變。

她和兩年前的晴空有了差異，但仍然是萬里心中那隻惹人憐愛的黑貓。

正如萬里在數百個孤獨夜晚中描繪的理想開頭，晴空帶著一臉吃驚呆然的模樣被自己擁入懷中。

可惜，萬里只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後續──

“抱歉，請問妳是哪位？”

竹井晴空在津時院萬里的懷中，溫和而困惑的如此詢問。

這場遲了兩年的戀愛追逐，路途上的障礙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多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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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兩個多月呢....

道歉之類的話，請等我結文後再一起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