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圆舞曲（短篇集）（魔炮） 
第21章 青鸟与青鸟
【6】青鸟与青鸟
第九十九号管理世界，因其地形复杂拥有多种气候区域而被选作管理局新型武器研发基地，也正如此，这里素来人迹罕至，除却教导官们与偶尔来巡视的高级官员外再无人到来。
劲风拂过，卷起层层黄土，扬扬洒洒地抛于空中将金乌光辉遮蔽，戈壁滩荒凉至极，漫观四周仅有一幢白色建筑矗立其上，那是教导队的研发基地，相较于屋外荒芜，屋内却热闹非凡，身着迷彩服的教导官们穿梭于各个控制窒，为即将进行的武器实验做着最后准备与调试。
指挥台上状似长官的人右手横抵于鼻下微微摩挲，左手撑在桌上，目光死死焊在屏幕上，神色凝重。作为首席研发官，她很清楚此次测试的新式武器威力如何，她本不同意现在进行测试，这样未免太过冒险，如果中途发生意外，魔法辐射将会对在场人员造成致命伤害，但他们没有多余时间。
“报告长官，系统已调试完成，结界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试验。”
奈叶没有回答仅简单应了声示意自己知晓，身侧悬浮的红色珠玉操纵着空间显示幕，不断将各处情况报与主人。放下右手，教导官转身轻点显示幕，目光扫过行行代码，眼中是身侧副官不曾读懂的晦涩情绪。左手几次欲点红色按钮，却迟迟无法成行，罕见地，ACE of ACE陷入迟疑，台下操作人员均屏息凝神，等待长官最后裁决，闭眸深吸一口气而后呼出，再度睁眸时，紫眸不见丝毫茫然满是坚定，“开始测试。”红色钢钮被猛然按下。伴着尖锐的提示音划破荒原寂静，魔力光染透苍穹，爆炸所激起厚厚尘土层引得室内屏幕上一片雪花。
“情况如何？”奈叶沉声询问，手上动作不停一直飞快敲击着空间显示幕企图了解现场情况。
“报告长官，上前情况不明，初步判定爆炸影响监控设施导致信号接收异常，根据模型推测试验可能失败，核心部件——”下方操作台传来的声音顿了顿，半晌才将那句“并未损坏，处于启动状态，需要寻找封印。”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整个研发基地登时陷入沉默，像被人按下暂停键般，一片死寂，副官悄然将目光投向站于指挥台上双手撑桌的长官，双手不自觉握拳，作为研发人员，他们都很清楚那句话是什么含义，处于启动状态的核心部件具有高放射性，冒然接近，定然会给封印人员带来巨大伤害，但若放任其散落于实验场又对第九十九号管理世界造成重大破坏。
“全员禁止外出，启动一级结界，全力恢复修复设施并接收被阻信号源，基地指挥暂由亚伦负责。”
一连串命令从奈叶口中发出，一桩桩一件件事被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基地登时活了起来，每个人都快速回到岗位开始工作。
“你要去哪？”
手突然被人拽住，奈叶脚步一顿，回眸原是亚伦，“去现场封印核心部件。”手臂被攥得愈发紧，望见少年眼泛血丝，奈叶不由失笑，转身拍拍副官肩膀，她温声道，“亚伦做好指挥。”
“可你会——”
“服从命令。”教导官语气陡然严厉，面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手上力道卸下，教导官放缓语气解释道，“我是指挥官也是现场等级最高的魔导师，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佳安排。”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信号恢复了。”伴着屏幕上雪花消失视频恢复，一道声音在偌大的控制室中响起，饱含欣喜与酸涩，操作人员眼眶泛红，她很清楚，若非核心部件被顺利封印，信号根本不可能恢复，抬眸屏幕上核心部件下方樱色-魔法阵缓缓转动，而旁侧是手持金属长杖的白衣魔导师。
时间悄然流逝，随着之前那场失败测试中核心部件被顺利封印危机解除，研发基地恢复往日宁静，但所有人都知晓一切与从前不同，行于走廊上，总会发现关注栗发长官的视线较以往更多，而餐厅中围坐在栗发长官身边的人也较之前更多，基地全员都在关注那位栗发长官，长官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揪动他们那根敏感的神经。
“没必要过分关注我。”教导官无奈笑道，眸心深处藏着不曾表现出的痛苦，她瘦得很快，短短一段时日令原本合身的队服，空荡荡地挂在瘦削的身体上，面色日益苍白，唯独那双明亮紫眸始终未变，方令众人稍感心安。
“大家都很关心您，长官您接收大家心意就好。”副官笑着应道，调整步子以便适应奈叶走路节奏。
“替我谢谢大家。”教导官点点头，不再过多纠结，转而提及另一个话题，“下一次实验什么时候进行？”
“后天，相关设施人员业已准备就绪，保证不会出现上次突发情况。”
“我知道了，亚伦能麻烦你去仓库了解情况吗？”奈叶苦笑着面上满是无奈，“安医生最近禁止我去。”
“收到。”亚伦抬手向奈叶行礼，转身向仓库走去，忽然他扭头冲奈叶笑道，“至于长官您就好好遵守医嘱吧。”
“你这小子。”奈叶笑骂了一句，挥挥手，“还不快去。”却在亚伦背影消失于视线后，悄然拭出唇角流下的血迹，望着手中暗紫色的血痕，奈叶久久不语，良久才迈开步子继续向办公室走去，走廊中不知响起谁的轻叹。
亚伦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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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失败，核心部件由长官封印。事后检查，基地医官表示长官体内魔力放射量超标，后遗症状暂时不明，建议暂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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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三日，长官身体并未出现明显异样，故未停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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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一周，长官体重骤降，今日偶然提起时长官笑称需换制服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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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两周，长官行动较之前迟缓，经常头疼无法入眠，但长官依旧参与武器研发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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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三周，长官体内器官似有渗血症状，但未见及时就医也未让其余人员知晓，偶见长官从唇侧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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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一月，长官亟待休养，昨日医生已下最后通牒，禁止长官接近武器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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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两月，长官决定于明日再度进行试验，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待实验场检查通过，便可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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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失败已有两月，长官决定于今日试验，目前已前往指挥室就位，试验成功——
亚伦没能写完日记，甚至他与实验人员还来不及表达欣喜，那道立于指挥台上的身影便兀然倒下，而他仅能在事后大声疾呼基地医官。
成功了，这是倒下前奈叶脑海中唯一闪过的念头，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只青鸟向外飞去，忆起曾经听过的传说，兀地她笑了，紫眸缓缓阖上。
“青鸟？”
听到老人口中名词，坐于地上的少年教导官歪着头，紫眸扑闪着划过疑惑。
“对，青鸟。”老人语带肯定，缓缓将当地传说道来，沧桑的音色混着篝火哔啵声，将教导官带入那民族中代代相传的古老传说中。
传说人濒死前若心中有事还未放下，一半灵魂便会化作青鸟飞往自己所牵挂之人身边，它会去看望朋友、探望家人，会通过羁绊去守护那与自己拥有羁绊之人，而当确定被守护人一切安好，自己最担忧之事不会发生后，青鸟就会同被守护人告别，前往下一位牵挂之人身边，但青鸟最后的目的地一定是它所恋慕之人身边，青鸟剩余的时光将全部与恋慕之人度过。而在这个过程中青鸟的羽毛会愈发绚丽，因为灵魂会不断从人体中抽离转移到青鸟身上，灵魂越全，羽毛就会越美丽，但随着本体的逐渐衰弱，翠羽从根部开始变得透明，青鸟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彼时教导官仅仅将之当作传说，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那只青鸟。
初初诞生，它并不清楚自己是谁，印象中仅模模糊糊晃过几个身影，而当它展开翅膀飞翔于苍空望见下方那道身影时，心中闪过诸多影象，她们是谁，青鸟心中满是疑惑，隐约觉得她们很熟悉特别是那道白色身影，我要待在她们身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想守护她们，确定她们平安喜乐。
收起翅膀停留于树梢之上，望着下方的小骑士与远处训练场，紫眸中划过柔意，从开始凭借本能飞往他人身边，到现在按心中所想抵达目的地，它在逐渐找回记忆，但青鸟依旧不清楚自己是谁，脑中同小骑士的相处片段不断闪现，自己似乎与她很亲密。
不要吃太多冰激凌，看着小骑士面前放着的大杯冰激凌，青鸟不由皱眉，很自然地开始阻止对方，好像自己从前也这么做过，它生出几分恍惚，旋即抛之脑后，当务之急是劝阻小骑士。几日时光一恍就过，青鸟与小骑士很快熟捻，就像她们认识很久般，而当看着小骑士每日安然时，青鸟心中生出几分满足，或许没问题，它这般想，展开翅膀飞往下一个目的地。
她似乎总是很忙碌，自从自己来到她身边没有一日不看到她陷入操劳，但她好像很开心。毕竟她是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脑海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是谁在说话，青鸟抬头环顾四周，企图找到说话人，可它寻遍周围都未寻到，办公室除却它外只有两人，但她能肯定说话人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个，会是谁呢？青鸟没有头绪却隐隐感到对方应该与自己有关。
不能让她被责问，看着对方不断指责司令的人，青鸟猛然飞出去，待它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然向司令致歉。真遗憾不能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面对，安慰司令时青鸟为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而感到惊讶，可它又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像她驾轻就熟地安慰司令般，一切都显得极自然，仿佛自己就应该这么做。
又让她伤心了，看着少女泛红的眼眶，青鸟心被生生地揪疼，她被内疚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等我工作完成，一定带你与——去公园玩。声音在脑中再度响起还是那个熟悉的音色，但青鸟知道说话人最后却没能赴约，因为她去了——，去了哪里青鸟未能想起，正如那个被模糊掉的名字它未能知晓。但心中不安却告诉青鸟说话人可能无法履约，可它无法说出。尽管依旧不曾回忆起自己是谁，青鸟却觉得少女与自己定然关系亲密。
薇薇欧长大了，望着少女上学的身影，青鸟眸中闪过欣慰，旋即化为疑惑，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再陪陪她吧，青鸟想，那个声音不断催着它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却被青鸟忽视，自己或许无法放手，看着少女，青鸟这般想。但终究还是选择告别，因为它已然确定没有她，薇薇欧也能生活得很好，为什么要悄悄离去，青鸟想，或许是怕自己看到少女便不敢离去了吧。
机械、公司，果然两人还是老样子啊。青鸟眼中闪过笑意与怀念，大家都不断朝着自己曾经规划的方向行进，实现儿时许下的梦想，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真好，青鸟依稀记得那年天台上，三个小小的身影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讨论未来，那时自己还没找到梦想，但谁能想到在那之后不久，自己便寻到自己所能做的事并为之努力至今，那件事是什么，青鸟有些想不起来，只隐约觉得与帮助他人有关。
后悔过吗？青鸟摇摇头，虽说不知自己选择何种道路，但它能肯定自己从未后悔。只是，紫眸中闪过迟疑，自己或许还有遗憾吧。望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听着姐姐耍宝话语，看着哥哥与父母哈哈大笑，青鸟眼底隐约泛起雾气，这样自己就能放心离开他们。
她来了，听到风送来的消息，教导官不由苦笑，紫眸中划过些许无奈。后背隐约感到来人目光灼热，她很清楚执行官在望着她，但两人始终不曾有过动作。金发执行官立于原处不愿上前，而她不敢转身。忽地，她身形微晃，腰部被人环抱，她能想象背后那人的表情，会不会又惹得菲特流泪了？低低唤出那个在齿间萦绕千遍的名字，她拍拍放于腹前的手，温声说着自己在这，脖颈处传来湿热之感，奈叶知晓她的女孩正在哭泣，而她却无法给出任何宽慰，高町奈叶你还真是没用呢，望着那对剔透宝石，紫眸中满是愧疚。
“你能保证一直在我身边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她陷入沉默，想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她很想说能，但她与菲特都知晓，那句能只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伸手像原来一样，将执行官揽入怀中，当感受到心中骤然加快时，教导官眼眶酸涩，她想自己恐怕没有机会了。事实上，她能在这处与菲特相见，便证明那个自己已至末路。她总想着菲特会明白，但她亦知晓对方不想懂，抱歉请原谅我的任性，掰开再度环于腰侧的手，阔步向前走去，奈叶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会后悔拒绝那个从背后环抱她的女孩。停下脚步，抬头望望天，她已感受不到对方丝毫气息，泪水悄然滑落，嘴唇翕动，她央风将那句我喜欢你送达。
屋内金发执行官仍在熟睡，但拧在一处的眉与眼角晶莹证明她睡得并不安稳，教导官眼中满是复杂，指尖抚上眉峰将之抚平，低头于执行官唇畔轻轻映下一吻，而后起身向窗外走去。青鸟在星空下飞翔，还有一句忘了我随着风传入执行官房内。
“情况如何？”
亚伦望望仍在床上熟睡的长官，双手不自觉握拳，距长官突然昏迷已有三月，而对方依旧无任何清醒迹象，就连生命体征也在日益减弱。
摇摇头叹着气，医生低声将残忍事实告知面前胡子拉碴的青年男子，“每天都在恶化，再这样下去，我怕长官撑不过这个——”
“不会的。”亚伦猛然打断医生未尽的话，往日坚强的军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长官会醒的，医生你再想想办法，总局那边我来想联系，只要你能治好长官。”但青年心中很清楚自己在无理取闹，魔力辐射早已将长官体内器官破坏殆尽，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方法治疗，可他不想放弃，只要长官还活着，他就觉得长官随时可以从床上起来，笑骂着敲他脑袋，用那充满活力的声音进行指挥。
然而青年的祈愿始终未能实现，奈叶一天天地衰弱下去，紧闭的双眸再未睁开过，直至一道青色身影停于窗外。
长官苏醒了，消息如同清风般将基地内笼罩三月的阴云驱散，每个人走路都步伐飞快攒着股喜气。可这热闹却未传到病房，靠于病床上，奈叶翻动着文件，间或提笔勾画，可惜无甚气力，字迹清浅。
“长官。”亚伦走入病房中。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资料已经交接，武器研发成功，总局刚刚传来消息，等一切审核完成，我们便可归队。”
奈叶温声应好，将手中文件递给亚伦，“这次依旧由你负责，亚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基地最高指挥官。他们就交给你了。”
“长官——”
“嘘。”奈叶抬手阻止亚伦接下来的话，转头望向天空，紫眸中满是释然，“青鸟要飞走了。”
亚伦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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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试验成功已有三月，长官苏醒，各项体征水平已稳定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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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长官苏醒已有两日，长官各项身体指标正常，现已开始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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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长官苏醒已有五日，长官情况稳定，精神较之前更好，指标已近平时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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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长官苏醒已有一周，长官公务处理已恢复正常，各项工作顺利推进完成，预计月底便可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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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长官苏醒已有一周，长官将所有事项安排好后突然昏迷，各项指标归零，确定无法归队。
亚伦依旧没写完日记，因为那只青鸟悄然飞走。
小心将蔷薇收好，菲特起身向办公室走去，一个蓝色信封悄然躺于桌上，信封上粘着根靛青翠羽，但她却迟迟不敢打开，她知晓信封中定然是她不愿看到的消息，果然还是飞走了吗？口腔中弥漫着苦涩，窗外青鸟渐渐透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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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二
“青鸟不会遗憾吗？”少年撑着地疑惑道，“看到朋友、家人与恋人，它应该会舍不得离开。”
“或许吧，但看到自己所爱之人全部安康，会满足地离开也说不准呢。”老人笑道，递给少年一根翠羽，“传说这就是青鸟留下给自己所牵挂之人的。”
“若是我肯定不留。”
“为什么？”
“我走了留下翠羽也只会令他们更为伤心，还不如让她们忘得彻底。”
闻言老人不由大笑，揉揉少年脑袋，“这话像你说的，但留下未尝不是一种温柔。”
“青鸟回不去吗？”转动打量着手中翠羽少年低声问道，火焰晃动映于紫眸。
“据说当心爱之人的思念足够强烈时，化作青鸟的灵魂会再度恢复人形，与恋人相伴。”
……
距收到信封已有月余，小心保存的圣诞蔷薇逐渐枯萎，最后只得做成标本与那根翠羽一同夹于书中，入睡前，菲特总要将书置于枕侧，但青鸟却始终不曾入她梦乡，果然连一丝念想也不肯留给她吗？指尖摩挲着翠羽，赤眸中沉淀着苦涩，还真像她风格，菲特苦笑着将书放回箱中。
今天是教导队归队的日子也是次元舰归航的日子，是她归家的日子也本该是那个人归家的日子，但她食言了，明明之前答应好绝不食言的，怎么又食言了，菲特咬咬唇，恍惚间她已到家。而门前站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箱子悄然从手中滑落，瞳孔陡然放大，像在那个梦中般，她迟疑着不敢上前，耳边似有鸟鸣响起，待她回神时，自己已然环抱对方，这次她没有扑空，将头埋入对方颈间，她闷闷道，“别走，留下，好不好？”
“好。”
伴着话音落下，她被揽入一个温暖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