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標題

#19

「轟────！」

一早，宅邸外頭就不斷傳來打鬥與轟炸的聲音。

然而聲音的起源，來至於.........

「海未，不要有多餘的動作，還有看準敵人致命點去攻擊，而不是帶著遊玩的心態。」繪里不斷指正我的缺點，明明在對打中，卻也不失優雅。

「我並沒有那種天真的想法！！」我知道用近身戰，絕對打不過，何況想靠近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我只好拿著我所熟悉的弓，進行遠程攻擊。

「沒有？你從剛剛的攻擊都瞄準我的別處，你到底有沒有殺掉敵人的覺悟？」繪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將我發射出去的箭矢給擊落。

此時，我因她的言語而愣住了，繪里就趁這一剎那，衝到我面前，朝我腹部一擊，我就像被大砲擊中一樣，瞬間與牆壁貼合。

「咳、咳。」我咳出了鮮血，體內應該受到嚴重傷害了，但卻沒時間讓我休息，我趕緊跳開剛剛的位子───

「砰轟！」漆黑之焰直接燒毀我剛剛所在的牆壁，甚至起了爆炸。

當我的注意力全在爆炸地點時，繪里已經來到我的身旁，用手肘重擊我的左臉頰───

「阿！！」我又再度飛了出去，但這次繪里用速度在我撞上東西之前，將我擊落地面，當我稍微抬起頭看向繪里時，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憐憫，就像曾經的我。

她並沒有因此停下攻擊，反而讓漆黑之焰轉而包覆住她的雙手，在用那雙堅硬的拳頭重擊我的致命處。

「啊──！！」即使我用手去抵擋攻擊，也能感受的到全身的骨頭一點一點的裂開，繪里的力量相當強大，要不是我擁有吸血鬼的特性，我恐怕早就死了。

「轟、轟、轟！！」每拳都使地面裂痕擴散，並讓我更加深陷於地面。

殺掉敵人的覺悟，聽似沉重，但我已經殺掉多少敵人了呢，以前的我，只是個接獲命令獵殺吸血鬼的獵人。

何時，我又抱著這種天真想法去戰鬥，沒有那種不傷害他人就能解決事情的戰鬥。

這時，閉上眼，稍微深吸一口氣。

「轟！」一陣巨響與煙霧的擴散，使場面的視覺受到干擾。

我的左手被漆黑之焰所包覆，而右手緊握著小太刀，帶著殺氣與寒光的刀鋒，被漆黑之焰所纏繞著，就在這一瞬間，我朝繪里的脖子處，橫砍一刀。

「鏘！！」發出清脆一響，震散了周圍的煙霧，清楚看見繪里用漆黑之爪擋下了我的攻擊，單單用一隻手而已。

「唔！」無論我怎麼用力，也是徒勞無功，繪里臉上的笑容與神情，彷彿就像大人與小孩一樣，令我相當不悅。

然而，我伸出左手，碰觸繪里的胸前───

「轟！」

我的手掌凝聚著漆黑之焰，射出漆黑的衝擊波，而刀的抵擋感消失了，原本以為繪里就這麼被我擊飛出去，沒想到一個人影，就這麼出現在我身後，帶著滿滿殺氣的微笑，宛如惡魔即將勝利般的笑容，令我全身顫抖了起來。

我，死定了。

一剎那我感覺死神再對著我微笑，並朝我招手。

全身就像被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只能傻站在那迎接死亡。

「轟───────────！！」足以震破耳膜的巨響，與強大的風壓，就這麼離我頭部不到幾米的距離。

我一整個傻愣住，首次感到如此害怕......

眼前的森林，就這麼被毀掉一大半，漆黑之焰還在不斷吞食周圍。

要是那招打在我身上，恐怕早已屍骨無存。

好....可怕，這就是....繪里的實力嗎？

這時，繪里溫柔的用手撫摸我的髮絲，並輕吻了我深藍的頭髮：「海未，我贏了。」

繪里她剛剛在最後適時收手，但還是無法停止我的恐懼與顫抖。

見狀的繪里，將頭靠在我的肩上，並在耳邊低語著：「海未，嚇到你了？」

「不........」現在的我連話都說不清楚。

繪里順勢將手環住我的腰間：「海未，你後面做得很好，但還是不熟練，需多加練習，並且習慣這能力，還有，捨棄你的這份天真，真正的戰鬥不會像我剛才那樣收手，也不要太依賴吸血鬼的治癒能力，否則只會讓自己吃大虧的。」

聽著繪里的聲音，感受著繪里的溫度，漸漸平復我剛剛的恐懼感。

再一次清楚讓我明白，繪里的實力，恐怕我是超越不了的。

「抱歉，剛剛稍微認真了點，但我有好好克制唷。海未，還會害怕嗎？」繪里現在的溫柔程度，和剛剛戰鬥時，判若兩人。

我將手覆蓋在繪里的手上：「沒事的，只是有點驚訝.......」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繪里.....真的好強，為何，你不像其他吸血鬼一樣獵殺人類呢，我很迷惘，再遇見你之前，以為吸血鬼都是該死的怪物。」我現在真的....好混亂，不久前還是人類的我，如今卻成了吸血鬼，有時我的思考，好像會變得很奇怪，會用奇怪的角度去探討許多事物。

「雖然我身為吸血鬼，但我並不想偏袒任何一方，只是有些吸血鬼的作風讓我很不舒服而已，何況....我們可是依靠著人類的血液才得以生存，所以我並不會有想殲滅人類的舉動。」

「妳果然很奇怪，我到現在......還是頭一次遇見你這種吸血鬼，不僅擁有美貌、實力不俗，就連心地....似乎也不壞。」我低著頭，注視著那雙緊抱著我、包容我、給予我溫暖的手。

「海未，我必須先告知你，我可不是什麼好吸血鬼，這雙手......可是殺過無數生物，早已沾滿鮮血的手，無論是人類還是吸血鬼，我都可以毫無感情的殺害，我就是這樣的吸血鬼。」繪里冷冷的語調，與裝作堅強的冷笑，我很清楚，你只是用冰冷的外殼包覆著自己，因為......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害怕自己再受到傷害，害怕著......傷到他人，因此才想抹殺自己的感情，並把自己的命......看待得一文不值。

為何，我總能從你身上看見我的影子，我們是如此的相似。

有時....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必須要讓自己浸泡於鮮血之中。

我冷笑了下：「......那這樣我也不例外吧，不只雙手，我可是全身都沾滿著鮮血，永遠也洗不掉的討厭感，我不只殺過吸血鬼，也殺過.......人類，全身充滿罪惡的人類。」

「海未.....」繪里伸出手，想將我的頭轉向她。

眼看就快親上時：「啪！」我用適當力道，打在她的正臉上。

「..........唔。」繪里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請不要得寸進尺。」說完，我就將她推開。

「氣氛正好說，你為何就是不願意。」繪里突然像小孩子般，鼓起微紅的臉頰。

「我不是說過了，我並不喜歡妳，你做這些也是沒用的。」

「唔，每個女人都會被我的魅力所惑，為何你就是不動於衷。」繪里似乎對自己相當有自信。

「魅力？我從你身上可感受不到什麼，不就吸血鬼一隻嗎？」其實....我說謊了，她確實有股強大的吸引力，有時，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所牽著走，甚至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就讓人著迷，尤其是她甩動那耀眼的金髮時，感覺胸口被什麼射穿一樣，不自覺得脫口而出『好美』。

但我深信，這不是喜歡，只是她身為吸血鬼所擁有的魅惑技能而已。

「呃.....好過分。」繪里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因而跪倒在地。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時，繪里重整好心情，又站了起來：「看來.....不讓你徹底理解我的魅力，可不行阿。」

你也恢復得太快了吧！！

「與其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到不如多教導我一些關於吸血鬼的事情。」我將小太刀指向繪里。

「哦，明明連碰都沒碰到我，還要打嗎？」繪里語中含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我不會因此失控、或是發怒，反而是將小太刀收了起來：「不，比起這個.....不如多告訴我一些事情。」

繪里愣了一下後：「.......過來吧。」繪里只是轉過身，並揮了揮手叫我跟隨。

繪里一路保持著安靜，帶領我走進她房間裡的另一個小房間，裡頭擺放著看似平凡的狐狸雕像，而狐狸的下方刻著不顯眼的圖騰，不仔細看，或許還會因此忽略。

「.......」繪里看了下我，再將視線移回雕像上。

我歪著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這瞬間，繪里朝自己雪白的手臂狠咬一口，再將流血的手臂伸出去，讓鮮血流在圖騰上。

這時，一股極香的味道撲鼻而來，不禁使我吞了吞口中的唾液，身體似乎在蠢蠢欲動，感覺一不留神，就會失控撲倒繪里，吸食著鮮血一樣。

圖騰瞬間就將滴落的鮮血吸收進去，並散發著鮮紅色的光芒。

「唔。」光芒越來越強烈，使我不自覺的用手遮住視線。

繪里緊握我的手，並輕聲說了句：「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走。」

當刺眼的感覺消失時，我睜開雙眼，周圍變得一片漆黑，唯有一點一點微弱的火光再引領著我們。

「繪里，這、這是哪？」我稍微擔心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千萬不要放開我的手。」繪里說話的語調，讓我知道嚴重性。

這並非玩笑。

走了一會，終於到底，並且有著巨大的門擋在前方，門上刻著無數的紋路，與凹凸不平的圖樣。

整個就像是古老遺跡般，裡面藏著寶藏什麼的。

而大門並沒有任何鎖匙，反倒是有著張大嘴的狐狸頭樣。

我到比較想問，為何又是狐狸，這座宅邸似乎常常看的見狐狸的樣子。

繪里突然將我的手，硬拉至門前。

並朝我說道：「第一次可能會很不習慣，但這是唯一的開門方式。把手伸進狐狸口中。」

我輕撫著狐狸頭，再順勢摸向那尖銳的利牙，過會，我才緩緩將手伸入口中。

「唔恩！！」我忍著痛，發出了沉悶的聲音，狐狸的嘴，在我伸進去的瞬間就合起來，緊緊刺穿我的手臂。

似乎是血夠多了，狐狸嘴才緩緩張開，並鬆開我的手。

我的手因疼痛還在顫抖著，即使知道等會就復原了，卻還是.....無法習慣疼痛這種感覺。

繪里將我受傷的手臂拉到她面前，她嗅了嗅味道後，開始舔食著流出的鮮血：「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連血液的味道，也如此勾引著我。」

當傷口復原，並且不再流出血時，我盡速將我的手給收回。

「哎呀，這麼快就止住了，但還是有點飢渴呢....」繪里用舌頭舔著微微露出的利牙，一臉不滿足的樣子。

我馬上退後了幾步：「你、你這吸血鬼.....！！」

繪里撥動了下頭髮：「你自己不也是嗎？何況........不久前才有人對我流出的鮮血，一臉飢渴的模樣呢。」

「唔！！！」我馬上驚覺她說的是我，原來剛剛的模樣都被她收入眼底了嗎？！

「其實你可以不用忍耐的，想咬的話，我隨時歡迎你來，只不過......吸血鬼的血，終究沒有人類的血來的好，吸血鬼的血只能稍微止住當下的饑渴，然而人類的血就大不同了。」繪里還故意將手伸了過來，似乎是想要我咬下去，並承認自己的身分。

當然，我努力的止住這份衝動，並轉過身去：「.....我可以管好我自己，不需要你操煩。」

我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但我不想輸給這血液，我是絕對不會吸血的。

這時，她不再繼續捉弄我，而是轉向門前：「嘛，這只要一次，以後你想進來這裡，只需要在剛剛的傳送門那獻血就可以了，她會將你傳送至裡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擋在門外。」繪里將手心碰觸狐狸的額頭處。

「喀嚓。」一種類似門鎖的聲音一道一道的開啟，不久，從大門微開的縫隙中吹來微風並伴隨著些微的.......呃.....該說是古老的味道嗎？就是那種書放很久的特有味道，雖然也不能說上難聞，卻還是會讓人眉頭一皺。

門漸漸開啟，直到夠我們成功進去後，大門瞬間又關上並鎖上。

「咻─咻──」黑暗之中似乎有巨大的東西在迅速移動。

甚至可以感覺到腳下正在微微震動。

然而一旁的繪里卻是表情自然的走向前：「夜，好久不見了。」

「....嗚。」類似野獸的低吟聲，和那被光線所照出於牆上的巨大影子，甚至還能看見有著許多尾巴在晃動著。

「夜，你在生我的氣，對吧。畢竟我很久沒有到過這裡了呢。」繪里再向前走幾步，完全不怕那不知名的生物，倒不如說，她似乎認識。

「嗚、嗚.....」牠對繪里的聲音有反應，卻只是低吟了幾聲。

「對不起，快出來吧，我帶了重要的人過來唷。」繪里非常稀奇的對牠溫柔說著，我以為她在外人面前，都表現著冷冰冰的。

「嗚.........」能夠聽到牠正逐漸往這裡來，地板的震動也變得越來越明顯。

這時，能看到眼前黑暗與光線的交接處，有著巨大身軀與鮮紅色的銳利雙眼。

牠停在繪里面前，依舊沒有踏入光線區。

「夜，終於肯出來見面了。」繪里展開雙手，似乎在邀請牠投入懷抱....

等等，眼前這野獸的體型.....繪里，你是真心想抱牠嗎？！

我隱約能看見野獸的身後，有著無數東西在晃動。

突然，一陣狂風吹了起來，淡藍色的風....正逐漸包覆牠巨大的身軀，直到消散時，原本巨大的野獸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一剎那，小小可愛的身影，急速奔向繪里的懷中，不停的蹭著，時不時還發出小小的叫聲：「嗚、嗚、哇嗚。」

繪里笑得異常開心，是我從沒看過的笑容.......

我稍微皺了下眉頭，內心就像吃了顆酸梅，讓我整個心都揪再一起了。

牠不斷舔著繪里的臉頰，一次又一次，直到繪里出聲，牠才停下：「夜，我要介紹個人給你認識。」繪里轉向我這邊，然而她手中抱著的，是雪白色身子，尾巴末端和四肢有著美麗淡藍色的毛，眼睛則是和剛剛那巨大的獵食者眼神不同，圓圓大大的，相當可愛，仔細一看，是隻狐狸。

難道牠就是剛剛的巨大野獸？！

「海未，牠是九尾狐，叫做 夜。夜，她是海未，也是我最為重要的人唷。」繪里開始當中間人，介紹著雙方。

「繪里，你剛剛說....九尾狐........？」這不是神話故事才有的生物嗎？！

「沒錯唷，夜，是九尾狐唷。」繪里再一次回答我。

所以剛剛我在黑暗中看見巨大野獸身後不斷晃動的東西......難道是牠的九條尾巴？！

「可是牠現在....怎麼........？」我指了下牠的尾巴處，只剩下一尾。

繪里看了下我的手指方向，才答道：「因為要是用真身，常常會行動不便，所以牠剛剛是怕有入侵者，才會以真身戒備，平常要是我的話，牠都是像這樣，縮小成小隻的模樣，牠剩餘的八條尾巴，也會因此隱藏起來。很可愛，對吧！」

看見繪里興奮的模樣，我也只好點了點頭：「恩....」

繪里低頭看著夜，順著牠的毛摸著：「夜，海未，是自己人，以後她進來時，你不可以攻擊她唷，知道嗎？」

夜乖乖的點了點頭。

「海未，想抱抱看嗎？」繪里將夜遞到我面前，而夜也只是靜靜注視著我，不像有的動物會因陌生人而掙扎一樣。

我緩緩伸出手，確定牠沒有掙扎後，就接了過來，並抱在懷裡。

好溫暖，色澤不但漂亮，摸起來也相當舒服，恐怕摸著摸著，不知不覺就會上癮一樣。

夜安靜的閉上眼，任我撫摸，感覺身心都被撫慰了一樣，好舒服。

這時，我好像感受到繪里的視線，不斷往我這注視著：「繪里？」

繪里搔了搔臉頰後：「呃...只是有點羨慕夜，可以讓海未這樣撫摸而已，真想調換過來啊...什麼的。」

就像小孩子般，在意這種小事。

「............」我愣了一下，再走向前，撫摸繪里的頭：「這、這樣嗎.....？」

手心傳來柔順的觸感，與一陣一陣的香味，而繪里則是稍微害羞的低著頭。

原來她也是會害羞的，不禁令我這麼想。

「............................明明這麼漂亮。」我用她聽不到的音量說著。

繪里抬起頭：「海未？」一臉就是想問我剛剛說了什麼的樣子。

我收回了手：「呃...不，沒什麼。」

我看了下懷中的夜之後，才想到：「繪里，總感覺你對夜........和其他人的感覺不同？」

冷冷的語調，用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氣息包覆著自己，給人感覺難以接近。

「因為.....夜，就像是好夥伴一樣，有如家人一樣，嘛，雖然宅邸的各位也是這樣，只是.....夜就有些不同了，有點....難解釋呢。對了，你知道這裡是哪嗎？」繪里突然轉移話題，做法有些生硬，讓我有點想追問下去，卻只好話到口邊又吞了回去。

畢竟，打破砂鍋問到底，並不是我的作法。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環顧著周圍：「類似圖書館的地方？」

周圍有著許多書架，不過灰塵卻沒我想得多就是了，說真的，這裡真的大的誇張，說這是什麼古老遺跡或是寶庫，我看都說得過去了。

繪里笑了下：「恩，算是圖書館吧，畢竟這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誒？幾百年的歷史？！

不，我幹嘛吃驚阿，繪里可是吸血鬼唷，長壽什麼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所以，繪里到底幾歲阿？？？

好想問.....怎麼辦阿！！

繪里似乎察覺到了這點：「你很在意我的年齡？」

「誒？！呃，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我支支吾吾的說著，明顯破了功。

繪里看我慌忙的樣子，因此笑了出來：「哈哈哈，沒關係，你想問什麼就問，不過，很抱歉，我沒辦法實際給你年齡，因為我活著活著，都已經沒有去管年歲了，大致上.....我應該有一百多歲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繪里無奈地笑著。

「誒....？一、一百多？！」即使明知道這是正常的，我卻還是無法遮掩自己的面容。

「沒什麼好稀奇的吧，以吸血鬼來說.......我還算是個孩子的年齡吧？阿，如果以人類的年齡來說.....16、17歲左右來著....？」繪里正在努力用自己的手指頭算著。

我說.....手指頭絕對不夠你算的阿！

她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你知道嗎？吸血鬼的外貌並不是永遠的唷，我們也是會隨著年齡所增長而變化的。」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傻愣在那，這是吸血鬼獵人沒教的事，應該說.....沒必要吧。

「也是，人類認為我們長的就是固定那樣，對吧？但事實可不是這樣，我們也是有在變老的，什麼青春永恆，這些都只是人類的誤解，我們只是比一般生物要得長壽一點罷了。」繪里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周圍的書架，似乎在找什麼的樣子。

「繪里.....？」見狀的夜，似乎明白了什麼，直接從我懷中掙脫，並迅速在書架與書架之間來回跳動著。

過會，夜的嘴裡叼著一本古老的書，並交給繪里。

「夜，果然還是你懂我，謝謝。」繪里滿意的撫摸她的頭。

「......什麼嘛。」我嘀咕了幾句，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繪里並沒有察覺，而是將書交給我：「這本書可以讓你大致上理解吸血鬼的基本資訊，你看看吧。」

目前還有一件事讓我不明白.....

「繪里，既然這裡是圖書館，為何需要如此戒備？」刻意隱藏的如此隱密，怎麼想....都覺得這並非一般的圖書館，莫非裡頭還藏著什麼寶貴的東西？

繪里似乎愣了一下，卻又馬上別過頭去，就像掩飾著什麼一樣：「因為這裡擺放著無數重要的資訊阿，我們家族代代流傳下來的重要書籍，這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地方哦，就算是宅邸的女僕還是管家，都是一樣的。」

「那你還帶我進來？！」我實在搞不懂他的腦袋在想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戀人阿，當然.....比誰都..........」繪里撫摸我的髮絲，並輕吻著。

我向後退了幾步：「誰是你的戀人！！」

「哎呀，我們都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吃飯，一起做許多事情，也KISS過了，甚至都一起睡過了，這樣還不能算是戀人嗎？」從繪里嘴巴說出來的正常東西，為什麼會變得很詭異阿！！！

「不要用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說法阿！幾乎都是你強迫的不是嗎？！就連KISS也是你強硬親上來的，難道你想說是我貼上去的嗎？！」我激動的說著。

「恩，難道不是嗎？」繪里還故意裝作難為的樣子。

「你........」我真的好想衝上去給她幾拳。

「海未每次都散發著『快來吃我吧』這樣的強烈氣場唷，害我都有點想當場把你給吃了，這可是海未的錯唷。吶，海未，何時把你的第一次給我阿.....」繪里瞬間到我身後，將臉貼到我的脖子上，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利牙，碰到了我的皮膚，隨時都有可能穿透，並滲出鮮血一樣。

我瞬間抽出小太刀，想砍了這吸血鬼。

「唔阿！！」繪里接下了我的手，並朝我的關節處施力，使我痛的放開小太刀。

我帶著疼痛的淚光，看向繪里：「.....好、好痛，恩......」我壓抑著聲音，畢竟她是真的很用力，恐怕再一點點，就可以折斷我的手腕吧。

繪里聽到我聲音，才一臉歉意的將我放開：「對、對不起，弄痛你了，一個....不小心就........」

我撫摸自己的手腕，剛剛的疼痛感，彷彿還在似的：「..........沒事。」

她剛剛到底怎麼了，那種表情.......

這時，繪里轉過頭去朝著門口方向走著：「夜，海未拜託你照顧了。海未，這裡的書你都可以任意觀看，但請不要拿出去，還有.....最裡面那個封鎖的房間，不要踏入。我有事，先離開了。」說完，她就就被鮮紅色的煙霧所包覆著，並消失了，和以往不同的離開方式.......可能是傳送門吧。

我和夜，目送著繪里離去的身影，確定走了之後，我們兩就互相看了對方一下。

「嗚───哈─────」夜似乎累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就默默走回牠來的方向。

而我，只好從繪里給我的書開始看，希望能從中理解一點什麼。

當我隨意找個地方坐下後，腦海突然閃過───

『最裡面那個封鎖的房間，不要踏入。』

繪里離開之前所說的話，不禁讓我起了好奇心。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