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

我從小時候，看書就很快，因此....我早已把繪里給的書給閱讀完畢。

雖然和我所知道的吸血鬼沒有太大出入........

我輕撫著最後一頁的老舊頁面，隨後就重整好心情，將書本合起。

光是這一本，還不足以讓我了解，許許多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物。

「去找找其他書吧。」我起身拍了拍身子。

當我漫步在這被書所覆蓋的區域時，越是深入，就越有股吸引力。

直到───

「這、這是？」意外普通的木製門板，沒有什麼特色反而在此更加顯眼。

「嘰─呀──────」我緩緩推開木門，想一探究竟。

沉重的霉味隨之撲來，讓我不自覺得皺起眉頭。

當我抬起頭，映入眼的，則是讓我目不轉睛的自畫像。

巨大的精緻畫框，與畫中之人相當匹配。

美麗動人的女子，淡淡的笑著，頭髮與我的深藍色長髮相似，一瞬間還以為看到了自己，但仔細一看的話，卻和我有著明顯的差異。

「好美的女性。」當我正想踏入房間內部看個仔細時─────

「咻──砰！」夜馬上就擋在我的面前，而門就這麼被神秘力量用力關上。

「嗚、嗚.....」夜似乎很不高興，每當我後退一步，牠就向前一步。

「我、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進去的。」這時，我才知道這房間似乎就是繪里不久前所說的『封鎖的房間』。

聽到我這麼說，夜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些，這次卻是走到木門前守著，就怕剛剛的情況再次上演。

.......這麼普通的木門，上頭什麼也沒寫，誰會知道這是禁止進入阿。

但剛剛那畫像裡的女子，究竟是誰？那房間究竟是想隱藏什麼？

「海未。」

這時，我的身後傳來熟悉、甚至是不久前還聽過的聲音。

我猛然回頭：「繪里？！」

她的臉上比出去之前來的更加沉重。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那個......」還是說....剛剛的情況都被看到了？

所以她才這麼生氣嗎？

「............」繪里低著頭，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也擔心了起來。

「繪里，發生了什麼嗎？」我想靠近她，卻又被那寒冷低溫的氣場所逼退，就像變成了我所陌生的繪里，遇見之前的繪里。

「吶，海未，你有.....想回去人類那邊嗎？」

回去...？？

等等，這是代表，繪里想把我趕走了？！

「為什麼，會這樣問.........？」我看到她的身子正在顫抖著，彷彿在害怕什麼一樣，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正忍耐著自己想哭的心情。

「....回答我。」繪里哽咽的詢問。

「..............」我不清楚，是什麼讓她害怕成這樣，但我也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如此。

「海.....？！」繪里被我緊緊擁入懷中，我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她顫抖的身軀，一切都是如此的脆弱。

當我主動擁抱時，我才發覺，她的體型....相當瘦，雖然比我高上許多......

每次，都是她保護著我，她的背影，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站在我面前，為我去除危險。

但.....誰又能夠保護她呢？

雖然繪里是吸血鬼，但她也是名女性，也是會有軟弱的一面。

我不了解你，但我很清楚，你總是在逞強，一個人走在血腥的道路上，孤獨的奮鬥著。

每當我真正想去觸碰你時，你卻又逃了開來，每當我想要更加深入詢問，你就會僵硬的轉移話題。

你口口聲聲說『我喜歡你。』、『你是我的人。』，你知道我有多麼懷疑你只是玩弄我為趣罷了。

我就是討厭你這點，高高在上，玩弄於她人的感覺。

卻又....讓我深信不疑。

如此矛盾、膽小、狡猾的吸血鬼。

「是妳讓我變成吸血鬼的，還有，你不是開口閉口都說自己是主人，既然如此就該有點樣子，明明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為所欲為，現在卻......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不期望你信任我，但我只希望，你不要什麼都一個人去承擔。孤獨，是無法讓人持續下去的，總有一天....就會崩潰，然而.....要是沒人在身旁攙扶著，就會讓自己墮落下去，讓自己...放棄一切。

我現在看到的你，就是這個樣子。

「我很不安，就像海未隨時會從我身邊消失一樣....」繪里意外的露出軟弱的一面，像個孩子一樣，緊抓著我的上衣，緊到讓我有點難受。

「我......不會離開的，畢竟.....這裡是我的家，是你重新給予了我生活目標與新的開始，雖然......我還不習慣吸血鬼的生活，但....對我來說，這裡已經是我的家了，而你，絢瀨繪里，是這座宅邸的主人，是領導我們的王。」我輕撫著她金色柔順的髮絲，淡淡飄來的香味，與我上衣被淚水所浸濕的觸感。

繪里，雖然是有著特殊地位的吸血鬼，但....內心的脆弱，比誰都來的敏感，堅強的外表，凜冽的湛藍之瞳，都是為了遮掩她的內心。

雖然我不清楚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但.....我現在只想陪在她身邊，想要成為她的依靠。

我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與地位，和繪里天差地遠，像我這種人，抱持著這種想法，真的可以嗎？

會不會給繪里添麻煩呢。

「吶，繪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待在你身邊嗎？」我輕撫著她的金色長髮，柔順的觸感，一絲一絲的滑過我的手指。

「.....海未，你好溫柔.....真的好溫柔，我好喜歡你，所以才會想用各種方法將你綁在我身邊，我知道你很討厭，但我卻因自己的私心......無視掉，我不想在回到孤單一個人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會不會因此失去你。」此時的繪里，我真是首次看見，這一面......是否只有我看見呢。

你很辛苦，一直以來保持著那種虛假的姿態，一定很累了吧。

「哈───阿──────」守在門前的夜，打了大大的哈欠，無力地閉上眼睛，就像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究竟過了多久呢，這份沉默似乎持續了許久，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在我懷中的繪里，情緒似乎也緩和許多，至少....她的身子沒再顫抖了。

「好一點了嗎？」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停止撫摸動作，就像有時候.....我會喜歡某些人摸我的頭一樣，會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繪里過了一會後，才發出細小的聲音：「....恩。」

好、好可愛！！！

等等，我在想什麼阿！！

正當我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時───────

「唔？！」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唇上，有著另一種不討厭的觸感。

繪里放大數倍的臉龐在我眼前，這時我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

「恩...唔，繪....恩.........」我想將她給推開，卻被一手環住腰間，另一手緊抓我的右手不放。

繪里稍稍睜開雙眼，注視著我的反應，短短一秒的離開時間，又再次將我的嘴給堵住，而這次....她卻伸出了舌頭，輕舔著我的嘴唇：「海未，嘴稍微開點...」

我皺起眉頭：「誰會──唔？！」自己的回嘴，導致悲劇發生，繪里的小舌就這麼侵入我的口中。

「唔...唔....哈......恩.....」越是想掙扎，全身就越是感到無力，甚至可以感受到，身體逐漸升溫，一種難耐的燥熱感襲捲我的全身。

繪里侵入後，仔仔細細的將口中所有角落，徹底舔食過，才狠纏住我顫抖的小舌。

「唔─恩──！！」舌頭傳來癢癢的感覺，卻又伴隨著令人融化的舒服感。

這、這是...什麼？

繪里的液體順著接合處流入我的入喉中，至於來不急吞嚥的，就只能被迫從嘴邊流出，浸濕了我的襯衫。

「繪.....」彷彿身體不再是我的一樣，從沒有過的輕飄飄的感覺，身體的無力感與熾熱的溫度，使我全身開始顫抖起來，甚至還能感覺到雙腿已經在朝我抗議了。

繪里似乎知道我的情況，則是將我輕易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總算結束這漫長的吻。

「哈....哈......放、放開我。」我輕搥著她，希望她可以放我下來，畢竟這種姿勢實在是.....太羞恥了。

繪里舔了下自己的嘴邊，再舔食我嘴邊殘留的銀絲，笑著說：「要是放妳下來，你就會腿軟倒在地上了，不是？」

聽到她這麼說，我馬上紅了臉：「阿、阿，你這吸血鬼！！！」我更加用力搥著她的胸前，在最後一下，我將自己羞紅的臉蛋埋沒至她的肩膀處。

「唔...」這真的是太過分了，要不是你，我會這樣嗎？！！

當我們終於回到地面，也就是繪里房間時，她就這麼將我丟在床上。

「啊─」這個人怎麼是用這種方式放人下來的，真夠粗暴，要不是這床鋪相當高級柔軟，不然我早就受傷了。

正當我打算起身時，繪里則是將我壓制在床，跨坐在我的上身。

「你又想幹什麼，離開我身上！！」我想從她身下脫身，卻發覺被她緊緊壓著無法動彈。

「恩~你是這樣對主人說話的嗎？」繪里又恢復成平時的模樣，讓我真後悔剛剛對她的溫柔。

「是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嗎？」雖然不清楚她想做什麼，但我只知道，氣勢不能就這麼輸了。

「哎呀，你裝作強硬的樣子，也很可愛呢。」繪里挑起我的下巴，用那高高在上的眼上注視著。

我不滿她的樣子，作勢想要咬她：「我果然....最討厭妳了。」

「呵呵。」繪里只是笑著。

「我說妳也差───唔？！」這次繪里趁我張開嘴發言的時候，將手指伸入我的口中，並捏著我的小舌。

「咕...唔嗯...哈咕唔！！」我知道我無法正確說出詞句，但我相信她明白我的意思。

「哦，這張嘴還真是.....」繪里無視我的抗議，擅自攪動著手指，甚至有些深入，讓我有點想吐，卻又一忍又忍，眼角都滲淚了，唾液也不斷溢出。

我閃著淚看著繪里，有多麼希望她停下來。

「海未，不要露出這種表情阿，這算是在誘惑我嗎？」繪里完全沒有打算停下，反而變本加厲。

「咕..嗯，不...咕.....停......哈。」我稍稍搖著頭，想表達不是這樣，但卻......

繪里滿意地笑著：「如果你不想這樣，就咬我的手吧，咬斷也沒關係。」

我瞬間愣住。

咬掉什麼的，根本....做不到阿。

我緊閉著眼，任憑她的行為。

雖然我很討厭她，卻不想傷害繪里。

「呼....咕....嗯......」

繪里見狀，嘆了口氣：「不咬呢，那就是喜歡這樣囉？」

「不....唔咕......」唾液不斷湧出，一但開口發言，很有可能嗆到。

「海未，我問你，自從你變成吸血鬼後，有多久時間沒進食過鮮血了？」繪里終於將手指抽了出來，並離開我身上。

「咳、咳......說什麼啊....」我稍微咳嗽著，畢竟她強硬的舉動，讓我真的嗆到了喉嚨。

她仔細舔著還沾滿我唾液的手指，甚至還露出『很美味』的模樣。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未出現飢渴症狀嗎？」

「哈阿？」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確實，過了這麼久，除非是因受傷而流出的血液，會勾引我的食慾之外，就沒有出現過任何渴望鮮血的衝動。

這時，我的腦海閃過一個明顯的答案──────

「難、難道說──！！！」

繪里在我說出口的瞬間，又壓回我的身上：「呵呵，海未，你很聰明呢。沒錯，就是你當初來到這裡，所飲用的酒，那是我所研發的酒類，是萃取出人類的血液並與酒類進行混合，當然，味道上只有吸血鬼才分辨得出來。至於.....你並沒有吸食過鮮血，所以你並不清楚那種味道，但你卻還是發現這裡面摻有別種東西，這點值得讚賞。」

『明顯的酒香從口中散發開來，溫順的滑入喉間，一點刺激感都沒有，反而.....就像一股溫熱液體逐漸從內部滿足著我，入肚時，卻又有種飢渴的感覺，想再喝一些。』

原來，當時那種特殊的感覺，就是......？！

每次用餐，總是會有那種酒到在我用餐的高腳杯中，雖然有多次拒絕過.............

『抱歉，我不太會喝酒....』

『園田大人，實在非常抱歉，這是絢瀨大人命令當您用餐時，必須給您倒酒。』

當我回想起種種回憶，讓我整個人拎著繪里的衣領，怒道：「你太過分了！！！」

「如果我不偷偷這麼做，你會瘋掉的。難道你想因失控而去襲擊人類，並且殺害嗎？」

聽到繪里這麼說，我才冷靜下來，並鬆開手。

「海未，吸血鬼的飢渴，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雖然不至於會喪命，但...卻足以讓吸血鬼生不如死，喉中如熾熱之火在燃燒，乾枯著，唯有鮮血才能夠滋潤喉嚨，唯有鮮血才能夠壓制這種痛苦。」繪里撫摸自己的喉間，彷彿在說，她曾體驗過這種痛苦一樣。

「對不起......」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又不分是非對繪里動怒。

明明她是為了我好才如此的。

這時，繪里溫柔的摸摸我的頭：「不，是我擅自做了你不喜歡的事，你沒必要道歉。」

「「...........」」雙方安靜了一會。

直到我忍不住了，才開口問道：「那.......請問你何時才願意從我身上離開？」

她依舊壓在我身上，似乎沒打算離開的樣子。

繪里歪頭愣了一會，才問道：「討厭？」

「誒？」為何是反問於我啊！！

「吶，海未，告訴我，討厭這樣嗎？」繪里還故意在我身上蹭個兩三下。

若我說討厭了，她恐怕又像動物一樣哭喪著臉了。

「大概...不討厭.........」我稍微別開臉，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又逐漸升溫。

「海未，喜歡，喜歡唷！」繪里突然在我身上蹭阿蹭的，感覺衣服都要被她給蹭壞了一樣。

我推著她：「請不要這樣，很癢的。」

「嗯~？會癢....那這樣呢。」繪里無預警在我的手臂上狠咬，尖銳的牙齒瞬間穿透皮膚，鮮血從中流了出來。

「痛......！！」被咬的那隻手，正在顫抖著，伴隨著疼痛而來。

我看著繪里的喉部.........

她正在吸食我的血，露出了吸血鬼該有的眼神與利牙。

當她覺得差不多時，才緩慢的將牙齒退出我的傷處，用那雙宛如宇宙星空般的美麗瞳孔注視著我，再優雅地擦拭自己殘留血跡的嘴邊：「海未，抱歉.......實在忍不住了。」

越是注視她那雙充滿無數吸引力的瞳孔，就感覺一不留神就會被吸引走一樣，使我不自覺的朝她伸出手，溫柔撫摸她的臉頰。

繪里則是一臉訝異地看著我，過一會將手覆蓋在我伸出的手上：「海未，怎麼了？」

「誒？」當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馬上就將手給收了回來。

「海未，你千萬要注意除了我以外的吸血鬼，雖然你被我轉化成吸血鬼，但你.....終究還是有人類的味道，人類的血液，甚至可以.....抑制吸血鬼的飢渴，何況....你還有我的能力，要是你的存被其他心懷不軌的吸血鬼得知的話，他們絕對會把你搶......」繪里似乎想到了什麼，愣了一會後，激動的補上幾句：「.......不只吸血鬼，海未，尤其是獵人，千萬千萬要注意！」

「阿....嗯，我、我知道了。」繪里好激動，果然非常討厭獵人嗎？

「海未，能不能......稍微告訴我有關於獵人的事情？」繪里吞吞吐吐說著，好像忌諱著什麼一樣。

我歪著頭，看著行為舉止有些詭異的繪里：「....當然沒有問題，只是.....恐怕你會失望就是了，畢竟我知道的事情，可能沒繪里你來的多......」

這時，繪里終於離開我身上，並乖乖坐到我面前：「沒關係的，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個.........吸血鬼獵人是幾百年前創立的，然而.....創建原因是為了抵制吸血鬼的殺戮行為與任意吸血行為，因此為了保護重要之人，才會由少數願意與吸血鬼戰鬥...............」我不知道繪里究竟想要聽取哪個部分，只好從頭說起，把我所知道的通通告訴她，然而，她卻意外的乖乖坐在那，認真聽著滿無聊的內容。

「.............................之後才陸陸續續有像我們這種新人的加入，當我們最終測試合格後，就會被上層分發武器與彈藥，但這些對付吸血鬼的致命武器，究竟摻有什麼，上層從不透漏。然而.....在我所知的情況下，上層不斷在進步，不斷在研究新武器，就連上次那個跟隨我回來的微型追蹤器，我也是首次看到，似乎是新研發的東西，雖然之前就有聽說過，但實際就不清楚了。」

「海未，那你有聽說過上層的事情嗎？」

「他們從未向我們透漏過什麼事情，頂多就用文書給予我們任務。抱歉，我只知道這些，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搔了搔臉。

「不，沒關係，至少我還是得到了所不知道的資訊。只是我沒想過，人類不僅繁衍快速，就連發展.....也相當驚人呢，這下吸血鬼再過幾年就不會是威脅了吧。」繪里無奈的嘆口氣。

「繪里，你在說什麼，就算我們人類科技越來越發達好了，以你們吸血鬼的實力，還是人類搖不可及的的力量呢，像是繪里，你的實力應該輕鬆就可以把一座城市化為平地吧。真沒想過我會從強大的吸血鬼口中聽到這種話。」

「誒？那是因為我碰到的敵人都太弱了，所以你才會這麼認為吧。」明顯的嘲諷語調阿！！！

「繪里，你這意思是我太弱了？」

「雖然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但確實太弱了。」繪里連思考都沒有，直接秒回。

「............好大口氣阿。」我能感覺到我的頭上不斷冒出青筋。

為何.....繪里的嘲諷技能可以點的這麼高阿！！！

「所以我才───────阿！！」

我直接撲倒繪里，在她肩膀與脖子的交接處，露出我銳利的牙齒，狠狠穿透她的皮膚，一點也不留情，狠狠的咬住，想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痛....嗯.......啊、啊..........」繪里感受到強烈的疼痛感，並發出疼痛難耐的聲音。

當我理解自己做了什麼，想將自己深入的利牙拔出時，繪里卻意外地壓住我的頭，說道：「再....再粗暴一點也沒關係.....嗯啊！」

我聽到她這麼說，又把牙齒埋進深處，吸食著。

見她發出相當悅耳的聲音，害我有點不清楚她究竟是痛還是.....樂在其中了。

我從未用自己的牙去吸食過，身體卻意外的知道該如何行動，就像是本能一樣。

溫和的液體，滑入喉中，順著入腹，雖然很舒服，卻又讓我感覺少了點什麼，還差一點什麼就可以滿足飢渴感。

「嗯....海、海未，感覺到了吧，要好好記住這種感覺才行。」繪里無論我的動作有多麼笨拙，也只是溫柔輕撫我的髮絲。

「這就是....嗯啊，吸血鬼的血與人類的血的差別。」繪里忍著痛，一邊告訴著我差異性。

我是吸血鬼，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天羽...姊。」我不自覺的輕聲吐出繪里不願意聽到的名字，並留下淚水。

「............」繪里停下了撫摸動作。

「......抱歉。」我離開了繪里，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慢慢擦拭自己的嘴邊。

繪里的臉上明顯露出難看的面容，卻又沒有問出口。

「繪里.....」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繪里自己也是瞞了我一堆事情，就連那個『秋澤』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是誰。

繪里這時拿出手帕擦拭自己脖子上的血跡，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又或者....她是真的不在意？

恐怕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吧。

「海未，你也要好好學習控制血量控制才行，剛剛的血量，要是一般人，恐怕就因失血過多而喪命了。」繪里輕撫著她剛剛被咬的傷處，雖然早已癒合，但她卻還是在撫摸著，彷彿感覺還在一樣。

「.....對不起，我原本想離開的，是繪里又把我壓回去，並且說什麼『 再....再粗暴一點也沒關係』這種誘惑的話....」一想到剛剛繪里剛剛發出有點工口的聲音，讓我一整個....啊啊啊。

繪里，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吸血鬼！！！！

「呃...那、那是因為......不想讓海未的第一次有什麼害怕的回憶嘛..........」繪里突然別過頭去，羞紅的臉蛋從金髮中流露出來，就連耳朵也染上如此鮮紅的色彩。

「繪里....你該不會........」

繪里緊張的用手堵住我的嘴：「才、才沒有！！！」

我馬上拉開她的手：「我什麼都還沒說耶！」

「我絕對沒有因為被海未咬得發疼感到很舒服什麼的，絕對沒有！！！！」繪里非常努力地想澄清自己，卻意外把事實都說出口了。

當她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後，臉蛋更加羞紅，並低著頭，一副想死的樣子。

好可愛阿，真沒想過平時給人感覺成熟穩重的繪里，竟然有許多相反的一面呢。

這時，我起了點壞心眼，笑道：「........原來，繪里喜歡這種感覺啊，真是變態呢。」

繪里鼓起紅紅的臉頰，反駁：「才不是變態！！」

「誒~~」我仔細地將她的此時難得一見的面容，完整的收入眼裡。

「區區一隻海未，竟然這樣對待主人！！！」繪里將我再次撲倒，朝我身上胡亂搔癢。

「噗哈哈哈，住手，哈哈哈，快、快住手阿！！」我不斷扭動身子，卻還是被繪里抓準癢點。

「看招看招，這是懲罰！！」繪里似乎也樂在其中的樣子，她臉上也終於露出正常的笑容了。

我擦拭了眼角後，說道：「終於笑了呢，繪里。」

「誒？」繪里愣了一下。

「自從你回來後，臉上就多了一層陰影，就算問你，你也不會說的吧，我期望你可以多依賴我一點，而且.....我也會待在你身邊的，所以......不要再問我要不要回去人類那邊了，現在的我，是發自內心想待在你身旁的。」我握住繪里冰冷的手，希望能夠把我的這份心意傳達出去。

「....吶，海未。」繪里回握住我的手，並輕聲說道。

「恩，什麼？」

「你阿.........說了很勁爆的話呢，有察覺嗎？」

「你是指什麼？」我一臉不解的歪頭問道。

「哎呀，真是遲鈍呢，你剛剛說的話，在我耳裡聽起來，可是告白唷。」繪里愉悅的笑著。

當我逐漸意識到剛剛所說的意思後，鮮紅再度入侵我的臉頰：「說、說什麼啊你，這才不是告白，才、不、是，我只是說會陪你而已！！」

繪里用空閒的那隻手，像在海中撈什麼寶物一樣，輕吻我的深色髮絲，而她的雙瞳之中，則是映出滿臉通紅的我：「海未，我愛你。」

「別、別說了！！」她的一舉一動，都使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著，感覺像快要窒息般的難受，卻又....不想讓這份感覺消失。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讓人又愛又恨的。

感覺再這樣放著不管，我就會逐漸被侵蝕一樣。

「吶，回答呢？」繪里一臉故意的樣子，很明顯是想報復我不久前的舉動。

我用手背遮著我鮮紅的臉，用著極大的音量說：「我、我果然最最最最討厭你了啦！！！！！」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