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沙里奈誕生篇 上

#沙里奈誕生篇

在這充滿甜美香氣的血池中.....

我，誕生到了這世上。

睜開眼的瞬間，我首次看到明亮、美麗的圓月。月光照射在我所在的地方，而身旁的暗處，有著一名散發金色雙瞳的生物。

她似乎對於我的誕生，有些驚愕。不久，就露出潔白的尖牙，走出陰影處，將滿身是血的我抱入懷中。

嬌小的自己，被陌生的女性，毫不猶豫的抱進懷裡，卻讓我沒有任何想掙扎的想法。

這時，我才嗅到這女性身上的味道.........

原來血池中，如此甜美的香氣，是從她身上來的。

我好奇的抬起頭........

深藍色的長髮，端正的五官，還有那散發微弱光芒的金色雙瞳..........

好美.......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中浮現出我不明白的字眼。

「太好了.........沙里奈...............我和繪里的孩子..........」

儘管她有多麼激動，依舊保持著適當力道碰觸著我，彷彿害怕我像脆弱的物品一樣破碎。

真奇怪，明明是首次見面的女性，卻讓我...感到如此安心............

隨著時間過去，我的意識也逐漸遠去........

直到最後，似乎聽見她正微微的抽泣著..................

自誕生後，已經過了25年。

我也逐漸明白首次見到的女性，就是我的媽媽。

但身體尚未發育完全的我，就連說話也是...........

總會口齒不清........

「馬麻，妳看！」我開心地將不久前才用蠟筆畫完的圖像，給了媽媽。

媽媽見我跑過來，立刻將我抱起來，並讓我坐在腿上。

坐上去的瞬間，我能夠清晰感受到媽媽腿部的結實肌肉，甚至是皮下組織的血管流動。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對血液上的感知也越來越清楚。

第一次感受到時，我真的感到無比恐懼，但.....經過媽媽的詳細講解後，我也明白了，血族與人類不同的地方..........

但要習慣.........果然還是..............

「沙里奈，畫的真好！！」媽媽笑著撫摸紙上的蠟筆痕跡，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

一滴兩滴，這時我才注意到媽媽的情緒起了變化。

「馬麻？」我不解的轉頭看向媽媽，再看向自己畫的作品.......

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背景是一座宅邸，內容則有..........

我、媽媽、夜、宅邸的各位....................還有....尚未見過面的母親大人........

由於並無任何印象，因此......只有用黃色蠟筆所畫的模糊模樣。

大家的臉上都掛著屬於自己的笑容，就像是美好的家庭一樣............

難不成......沙里奈.......不該把母親大人畫上去嗎？

「對、對不起呢，媽媽又......不小心.........」媽媽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硬是擠出笑容。

為什麼....？

好像是只要跟母親大人有關，媽媽總是會流淚............

母親大人究竟和媽媽有過如何的經歷.....？

「......母親大人究竟是位怎麼樣的人呢.............」

「誒？」

這時，媽媽的驚呼聲，才讓我驚覺自己不小心把心裡的話給說出口了。

「沙里奈........」媽媽的臉上滿是複雜，讓我立刻後悔了。

「對不起......」我立刻道歉。

媽媽平時比任何人都來的溫柔，雖然總是很嚴厲，但稍微撒一下嬌，總是可以讓媽媽一臉無奈的放寬限制..................但.....人們總說，越溫柔的人，生起氣來更是格外恐怖。而媽媽正是人們所說的這種人。

媽媽生氣起來，可以說是超越血族的存在，宛如惡魔一樣，就連氣場也令人畏懼。

..........還有一點就是.....媽媽睡覺如果被吵醒的話........也會非常非常的.......可怕...................

......無論是哪個媽媽，沙里奈依舊不會厭惡媽媽，但.....果然還是不希望惹媽媽生氣啊.........

這時，頭頂傳來熟悉的觸感，讓我一臉驚愕的看向媽媽。

她正溫柔的用手輕撫著沙里奈的頭頂。

「沙里奈，媽媽沒有生氣唷，不要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媽媽見我神情放緩許多後，繼續開口.......

「沙里奈啊........關於母親呢.....說實話.....我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差。但卻又無法抗拒的被她所吸引........我想，這就是身為血族本身的魅力吧........應該是這樣的...............但隨著時間過去，我的黑白人生，再一次的......出現了色彩.............................」

媽媽說著說著，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看來母親大人給媽媽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呢。

不過沙里奈真的沒想過，媽媽以前是人類......而且還是吸血鬼獵人。

原來敵人之間，還是會有這種關係呢.....

「吶....馬麻，妳不怨恨母親大人嗎？」

媽媽愣了一會後，笑著說：「.........會阿，在最初的時候是多麼的想殺掉她呢，但......現在.....只期盼她能夠回來............」

........又愛又恨嗎？

感覺不是很明白.........

媽媽再一次的撫摸我的頭頂，說道：「沙里奈......等妳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馬麻....覺得孤單嗎？」

「不，並不會唷，因為媽媽現在有沙里奈了呢。比起說這些............」媽媽將手伸到我面前。

潔白的肌膚輕易看透皮下的血液運作，不禁令我吞了口唾液。

「馬麻......？」我裝作不明白的模樣，看向了媽媽。

我很清楚血族是依靠人血維生，但沙里奈還無法拿捏分寸........因此無法出門獵食。

「.......馬麻，可不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媽媽否決。

「昨天說過了吧，從今天開始，每天都必須要練習的。」媽媽緊緊環住我的腰，讓我無法逃跑。

「可是........沙里奈不想傷害.....馬麻.......」我將小手覆在媽媽的手臂上，抬頭望向媽媽，忍耐著自己想狠咬下去的衝動。

「沙里奈......這不是傷害..........嗯...這樣說吧，人類的母親生下孩子後，都會讓孩子吸取母奶。所以沙里奈......如果妳不喝、不練習，是永遠都不會長大的。」

媽媽說得相當有道理，但是血族終究還是跟人類不同阿。

「馬麻......馬麻既然曾經身為人類，那馬麻又是如何讓自己進食的？」

「.......那、那個.....我曾經確實十分抗拒，繪里卻.....稍微用了點手段，讓我在不知不覺中喝下了人血。但.......要是沒有繪里這麼做的話，我恐怕早就淪落成噬血的怪物了。至於我是怎麼靠自己進食的...................是在氣頭上吧.......等我回過神來，就已經............」媽媽越說越小聲，由此可見........媽媽自己也覺得羞恥.........

「那個....馬麻..................」不行阿，不可以說自己媽媽這麼不負責任阿！

「....沙、沙里奈...別說了........都寫在臉上了..........」媽媽無奈的扶著額頭，似乎後悔自己不會說謊的個性。

但........似乎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呢..........

儘管多麼不願傷害媽媽.......

我也不想讓媽媽為了沙里奈煩惱。

「馬麻......沙里奈會努力的.....所以........如果弄痛馬麻，請務必.....告訴沙里奈。」語畢，我便輕舔著準備咬的地方，並露出有些小的尖牙，輕抵在皮膚上。

過了許久，沒感受到刺痛感的媽媽，終於開了口：「不用怕，媽媽會永遠護著妳的，妳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媽媽一字一句傳進我的耳膜、腦海，甚至重擊我的淚腺...........

「....唔嗯.....」咬下去的瞬間，淚水無法控制的滲出。很快，就沾濕了臉龐。

媽媽的味道漸漸擴散於口中.....

細小的吞嚥聲，與入腹的感受..........

媽媽......媽媽............

「傻孩子，別哭了。」

退出利牙時，媽媽用手帕輕輕擦拭著我那難看的面容。

「可是、可是..........」淚腺依舊無法控制，媽媽越是對我溫柔，就越是無法停止。

不久，胸口逐漸感到灼熱，以此為中心，直達全身。

儘管身體沒有出現什麼巨大變化，但卻可以感覺到細微的.............身為血族的細胞，正在躁動著，彷彿在慶祝我的一個小成長。

好熱......對於鮮血的渴求.........開始出現了慾望.............

媽媽.....沙里奈好害怕...........

沙里奈....不想要變成媽媽一直以來，所對抗的怪物..........

沙里奈....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克制住這樣的自己，感覺.....變得不再像是自己了.......

「沙里奈.................」媽媽低沉的聲音，讓我不斷哽咽著。

直到最後，疲倦跟著襲來，讓眼前逐漸變得朦朧、漆黑..........

在媽媽的耐心教導之下，沙里奈漸漸可以咬字清楚，不再像以前一樣，喊著馬麻。

如今，沙里奈已經可以控制吸血的量，但媽媽依舊不敢讓我出去獵食。

似乎是怕沙里奈被欺負的樣子.......

儘管沙里奈多次抱怨自己已經60歲了，不再是小孩了，卻還是沒成功說服媽媽。

然而.....最近我發覺媽媽的行蹤有些詭異，總是會在半夜快天明之時......趁沙里奈入睡的期間，偷偷出門去。

當然，血族這段期間出門，並無任何稀奇。

只是.................

每當媽媽走過沙里奈的房門時，總會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

但還是可以清楚知道，是媽媽的氣息。

隨著時間過去，沙里奈的好奇心漸漸無法平復，甚至到每晚都睡不著的地步。

達、達、達、達───────

差不多的時間點，熟悉又陌生的腳步聲。

走路的速度與方式，和我所熟悉的媽媽不同。但從聲音卻可以知道，那是媽媽鞋子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我才小心翼翼的拉開被子，套了件保暖的外套，盡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尾隨在媽媽身後。

不久，便看到媽媽獨自走進森林──────

「夠了吧。妳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回到她身邊？」媽媽激動的聲線在寂靜的森林中迴盪著。

我趕緊追上去，並躲在不遠處的樹幹後。

隨後傳來細膩甜美的小女孩聲線。

「我說過了，我不想讓海未看到我現在的幼兒樣。」

我稍微向聲音的方向看，只看到媽媽的身影和......陌生的金髮小女孩。

「我搞不懂妳的思想。妳難道不知道海未她苦苦等著妳，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嗎？！」

「我當然知道！但我現在這樣子，根本無法保護這個家！要是我回去，這個家只會再一次的受到攻擊！」金髮女孩怒道。

「受到攻擊？妳腦子有問題？妳不在的這段期間，宅邸還是會有入侵者，身為這個家的主人卻不保護這個家，妳難道不覺得可恥嗎！」媽媽彷彿變了個人一樣，我從未看過這樣的媽媽。

「夠了！妳只要保護好海未和這個家就好了！其餘妳不要管！！」

「那我就硬是將妳帶回去！」

「呵呵呵，妳傻了？要是海未醒來，我們之間的事情就穿幫了！」

語畢，雙方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媽媽才開口：「.........既然如此，從現在起，我不會在與妳見面了。若想知道妳心愛女人的事，自己就正大光明回到這宅邸。」

媽媽說完，就這麼怒氣沖沖地轉身往宅邸的方向離去。

究竟過了多久............

那位金髮小女孩依舊沒有離開現場，彷彿在等著什麼事一樣。

「別躲了，出來吧。」

本來打算就這麼悄悄溜回宅邸，但身體有如受到控制了一樣，自己擅自的走向她。

在看到金髮小女孩的真身後，一陣鼻酸立刻湧了上來。

這感覺....這氣息......這身影.................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場夢！

她露出了笑容，快步走向前，姿態完全不像普通的孩子：「沙里奈，知道我是誰嗎？」

「.........母親.....大人......」我不自覺的說出口，這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種強大的服從感，讓我的身體總是優先反應。

「真不愧是有我血統的孩子，真聰明.............喂，等等，不要露出這種快哭的表情阿，我可沒弄哭妳啊。」語畢，母親大人便取出手帕替我擦拭著，明顯與媽媽擦拭的方法不同。

「為什麼......母親大人會出現在這裡........」我哽咽著，努力咬字清楚。

「阿啦，這是我的家，怎麼不會在這裡？」母親大人一臉不解的微微歪著頭。

「母親大人.......媽媽她....每分每秒都盼望著妳回來，每晚都擁抱著妳的衣物入眠，為什麼母親大人還不願意回來？」我閃著淚光，伸出小手，輕輕拉扯著母親大人的衣角。

媽媽可是多麼盼望妳回來啊！

「剛剛的對話，妳應該聽得很清楚。時機未到，我還不能回來。」

「但是───────」

話還沒說完，母親大人就這麼用食指抵在我的唇上。

「噓───時間晚了，妳該回去休息了。」語畢，母親大人的身影便消失無蹤，彷彿剛剛所發生的都是一場夢一樣。

母親大人....為什麼.........沙里奈不明白.......不明白阿...............

自那天之後，媽媽一如往常，並沒有任何異常。而那個陌生的媽媽也沒有再出現過了。

難道媽媽完全不記得了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人類所說的雙重人格？

「沙里奈，怎麼了？難道媽媽臉上沾了什麼嗎？」媽媽疑惑的擦拭著自己的臉上。

這時，我才知道剛剛陷入沉思時，我一直在注視著媽媽。

「誒？！沙里奈只是覺得媽媽真漂亮阿.......」雖然不算是謊話啦，因為媽媽真的很漂亮。

媽媽臉上立刻染上紅暈，似乎對這方面的讚美沒抵抗力。

「小、小孩子說什麼呢！沙里奈才是呢，和母親長的如此相像，遺傳到母親的樣貌真是太好了.............只是.......媽媽真沒想到會讓妳變成異色瞳......」媽媽溫柔輕撫我金眸的下方，一臉哀傷的神情。

我撫上媽媽那雙手，輕蹭了幾下，感受著媽媽的溫度與心情。

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讓我如此安心....舒暢..........

「媽媽，沙里奈非常喜歡這雙眼哦，所以.....請媽媽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語畢後，只見媽媽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沙里奈.......真是溫柔的孩子。」

這時，體內感到一股躁動，讓我的視線立刻移向戶外。

剛剛那是.......？！

媽媽注意到後，問道：「沙里奈？」

「吶，媽媽，沙里奈可以到外面玩嗎？」我指向窗外，示意著想出去。

「誒？呃.....嗯，但是不可以跑太遠哦。沙里奈，答應媽媽，不要離開宅邸太遠。」媽媽蹲下來，相當認真的說著後面的字句，讓我知道嚴重性。

「媽媽，請放心，沙里奈不會擅自亂跑的。」語畢，我便向媽媽示意後，朝著外頭跑了出去。

我一路保持警戒，來到相當隱密的小花園，並在進入之前，確保自己沒有遭到任何懷疑或是跟蹤。

「母親大人？」

我輕聲呼喊著，就怕驚擾宅邸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向深處走著，腳下發出清晰的沙沙聲與撥動花草的聲音。

直到最後，在一個小涼亭找到了熟悉的燦金身影。

「母親大人！」我立刻跑進母親大人的懷中，感受著母親大人的一切。

「怎麼了？今天這麼主動。」母親大人笑著說，並讓我坐在腿上。

「因為很久沒見到母親大人了。」我嘻笑著。

其實自從那天開始，母親大人總是會與我偷偷見面，並教導我許多事情。

其中，也包括了絕望之力的運用與媽媽的秘密。

母親大人說，媽媽的體內隱藏著另一個＂媽媽＂，就像沙里奈那天看到的一樣，氣息與平常大不同。

「沙里奈阿，我今天可能無法陪妳太久。因為我的時間快到了呢。」母親大人望著藍天說著。

「母親大人，什麼時間快到了？」我好奇問道。

「沙里奈，我曾說過...........時機未到，我不能回來，對吧。如今..........時機即將成熟，我將可以恢復自由之身。」母親大人說著我聽不太懂的話，但唯一知道的是..........母親大人快要回來了。

「吶.......母親大人，關於媽媽體內的那個＂媽媽＂........母親大人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呢？」

「唔.....這個問題有點微妙呢..........這樣說吧，惡魔的外殼....天使的內.....不..........傲嬌的個性阿................」母親大人難得露出傻笑，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母親大人不怨恨她佔領媽媽的身體嗎？」

「與其說怨恨.....不如說有點感謝她吧......但吃醋成分比較大呢..........」母親大人的視線別向一旁。

「吃醋.......？」

「不、不是的，我口誤了！我是說她太狂妄了！完全不認我這個主人！」母親大人神情相當慌張。

看來.....沙里奈發現了母親大人新的一面了。

沙里奈還以為母親大人會是位很可怕的人呢...........

嗯？什麼主人？？

為什麼母親大人是＂媽媽＂的主人？

「呵呵，母親大人真的是位有趣的人。」藏不住笑容，僅能在母親大人面前笑著。

「真是的，沙里奈！」

「不過.......母親大人，沙里奈究竟要裝孩子裝到什麼時候呢？儘管沙里奈的說話方式已經變了，媽媽依舊還是把沙里奈當作小孩......」我有些無力的說著，因為有時候裝小孩...真的好累。

「沙里奈......體諒一下媽媽吧，她曾經身為人類，可能對血族童年不太明白。而且.......感受著媽媽的母愛不好嗎？我可是很羨慕呢。」母親大人輕拍了下我的頭頂後，就將我高高舉起。

「沙里奈阿....今天就教妳如何控制絢瀨家的力量吧，但這里很容易被發現，我們到遠一點的地方。」母親大人想把我帶離宅邸，卻讓我腦海中閃過答應媽媽的約定。

「母親大人，沙里奈答應過媽媽，不會遠離宅邸的。」我不希望毀約，也不想讓媽媽擔心。

母親大人愣了一會後，緩緩將我放回地上。

「這樣阿.....也是呢.....不要再增加海未的痛苦了。沙里奈，我暫時不會再與妳見面了，下次見面時，就是我回到宅邸的日子。當然，不可以告訴媽媽唷，知道嗎？」母親大人最後一次撫摸我的頭後，離去之前，在我的臉頰上落下告別吻。

這次的身影，可以清楚看見她漸行漸遠的金色身影，直到離開視線後，我也重新整理好心情，朝著宅邸走去............但在進門之前.......我停下腳步，看向這片花園，思考著。

不久，我便回到了宅邸。

一進大門，媽媽早已站在門口，並一臉疑惑的嗅著我身上的味道。

「媽、媽媽？！」我害怕剛剛的事被發現，本能想立刻退後，卻被理智給阻止了，因為我很清楚，這時候要是退開，只會引起媽媽的不必要懷疑。

「沙里奈.....妳剛剛去哪了？」媽媽蹲下來，與我保持著同樣的高度。

「花園唷。」我相當自然地露出笑容，並指向外頭的花園。

「..............」媽媽依舊半信半疑，讓我立刻將藏在身後的東西遞給媽媽。

「媽媽，這是沙里奈給媽媽的禮物。」我將精挑的花朵，拼湊成一束花。雖然每種花不同，但視覺上，卻相當的美。

媽媽一臉吃驚，緩緩接過花束。

「好美......沙里奈，謝謝妳。」媽媽一手拿著花束、一手牽著我的小手，走向餐廳。

「沙里奈，今天媽媽為妳準備了妳最愛吃的唷。對了，稍後，媽媽有點事要告訴妳，記得到玄關等。」語畢，媽媽便走向廚房，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