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AU】[ヒスユミ] 尤希的維斯特洛日記

第6章 CH2 序章 遊騎兵(伊澤爾)

=CH2-序章 遊騎兵 (The Ranger) (POV: 伊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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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抵達時,白羊村已經空了,沒見到半個野人。』伊澤爾一邊騎馬,一邊振筆疾書,『茅草蓋的屋子還在,可是食物與家畜都沒有留下,鋤頭與武器也沒有。這應該是有計畫的遷徙,很可能是為了躲避冬天。』


「伊澤爾,別寫了。」騎在身邊的首席遊騎兵開口,「只要你的馬絆一下,你就等著摔在地上折斷脖子。」


伊賽爾抬頭,「抱、抱歉,利威爾兵長,」她道歉,然而手中的筆仍未停下,「可是您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已經經過三個村子,三個全空了。路線真的沒錯嗎?」


利威爾轉過頭,伏在奔馳的馬背上,「相信艾爾文吧。」他這麼說,馬刺一夾,騎到最前方,「無論野人為什麼跑了,我們都要找出答案。就這樣依照艾爾文的指示,到先民拳峰去。」


「是!」利威爾小隊的成員達聲,策馬跟上。伊澤爾見了,也不得不放下筆記本,把注意力放在馬匹上,否則只要半刻鐘,她就會被利威爾特別班甩到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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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路程轉變為上坡,小隊的速度終於緩下。


剛剛那段騎程讓伊澤爾差點吐了出來。在此次北行前,她早已聽說利威爾小隊的機動性是一般遊騎兵的兩倍,卻沒想到光是要騎馬跟上便得耗盡力氣。十天以來,她嘔吐過無數次,才漸漸習慣這個小隊的生態。


眾人仍然在林中,但是遠遠已經可以從樹木間的縫隙望見被稱為先民拳峰的高丘。在黎明紀元,先民拳峰上曾有著先民[註1]修建的小堡壘,現時只剩下斷垣殘壁。儘管如此,先民拳峰仍然是一個重要的戰略地點。它位居高處,北面與西面坡度極陡,東面與南面也僅是稍為平緩而已,而且視野良好,易守難攻。


隨著速度緩下,伊澤爾終於可以重新拿出筆記本,繼續記錄。


『天氣正在轉涼,凜冬將至,而野人正在遷徙。』伊澤爾習慣將自己的所見與思緒紀錄起來,『可是這次的遷徙的規模似乎比上一次冬天還要更大,我們北出長城已經十天,卻還沒遇到半個野人。他們真的只是要避冬嗎?或許野人有著避冬以外的目的,比如有人正在集結野人?』


寫到此處,伊澤爾不經打了一個冷顫。難不成野人又出了一個塞外之王[註2]?長年以來,塞外的野人分裂成上百個不同大小的部族彼此攻伐,鮮少團結,然而還是有那麼幾次,野人之中會出現受人擁戴的塞外之王。他們會集結各個部族的力量,進攻長城。


駕駛海象骨戰車的冰封海岸原住民、把臉染成藍、紫、綠色的穴居人、赤腳行走於冰雪之上的硬足民、鎧甲與武器皆以青銅製成並以人肉為食的瑟恩人、甚至是可以附身到動物身上的易形者、狼靈……伊澤爾小時候聽過太多這樣的故事,她曾覺得這些鬼靈精怪全都聚集起來,絕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擋住他們。


然而,在伊澤爾因為偷獵而被領主老爺送來當守夜人,初次見到長城的那一天,她又覺得無論是什麼鬼靈精怪,都絕無可能突破這一面高達七百尺的雄偉巨牆。


這些都是上半輩子的事。如今伊澤爾已經是守夜人的弟兄,是一名擁有四年經驗、北出長城超過五十次的遊騎兵。儘管如此,野人這樣憑空消失仍是伊澤爾親身體驗的第一次。


『如果有人真的在集結野人,或許代表新的塞外之王已經誕生。』伊澤爾在手札上註記,『黑城堡必須加強戒備,守夜人必須向北境之王與貴族們尋求協助。』如今的守夜人積弱不振,札克雷總司令更是終日與北境貴族玩著權力遊戲,坦若野人南進,將會相當危險,『同時守夜人必須搶先佔領先民拳峰,利用地利與遊騎兵的機動性牽制野人大軍。』


「伊澤爾?」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妳還好嗎?妳的臉色不太好看?」


伊澤爾抬起頭,發現對自己說話的是隊伍中除自己外唯一的女性佩脫拉。「我、我的臉色是嗎?」伊澤爾慌忙對答,「是還好,就是有點不舒服……啊,不過我這次應該不會吐,可以不用擔心我。」


「妳還滿行的,才跟著我們幾天,就能跟上利威爾兵長。」有著一頭金髮的艾魯多從另外一側靠過來,「不過可別程強啊,想吐千萬要到後面去。萬一又在兵長面前吐了,後果不堪設想。」


伊澤爾點點頭。首席遊騎兵利威爾雖然身高不高,卻是全守夜人軍團最剽悍的戰士,就連次席的米凱分隊長也難以望其項背。然而利威爾兵長厲害歸厲害,卻有相當嚴重的潔癖。伊澤爾還記得跟著小隊行動的第一天晚上,她因為一整天騎馬過於疲累而當著兵長面前將晚餐吐了出來,當場被利威爾兵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在此之後,如果伊澤爾感覺到自己要嘔吐,絕對會躲得遠遠的。


儘管經過十天,此情況已經大大改善,但是伊澤爾絕對不想再次挑戰首席遊騎兵的潔癖。


「瞎說什麼呢,艾魯多?為了配合這傢伙,我跟兵長可都是盡全力放慢了速度呢。」歐魯湊了上來,「我說伊澤爾,妳可別以為當過四年遊騎兵就可以跟我們並駕齊驅了呢?我們可是兵長挑選的菁英,而妳只是艾爾文副司令臨時要我們帶上的紀錄員罷了喔?要是妳敢拖我們的後腿,我絕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歐魯!」艾魯多高喊。


「兵長,歐魯又咬到舌頭了!」有著一身黑皮膚的君達說道。


「歐魯,快把馬停下來。」佩脫拉似乎早已習慣這場景,她已經邊騎馬邊從鞍袋中摸出了縫合工具,「頭抬高、舌頭頂住上顎、壓迫止血。艾魯多,來幫我。」


伊澤爾看著口中不斷流出鮮血的歐魯,默默地騎了開來。儘管這已經是這次北行的第三次,她無法理解為何最菁英的遊騎兵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咬傷舌頭。或許這就跟伊澤爾的手寫筆記一樣,算是一種特技吧?


前方,利威爾兵長也慢了下來。「停下,」他說道,抽出隨身的兩把配劍,「拔劍。」


「拔劍?」伊澤爾困惑道,然而下一個瞬間,佩脫拉等四人全部都拔除了長劍,包含舌頭仍不斷滲血的歐魯。「利威爾兵長,這是……」


「拔劍,伊澤爾,」利威爾冷冷道,「客人來了。」


果不其然,幾個心跳之後,一枝箭從林葉的陰影中襲來。


伊澤爾並沒有漏掉它。她及時舉起黑色橡木盾擋下暗箭。


然而,野人同時也從林間走了出來。


他們人數眾多,約有五十,裝備青銅製的頭盔,青銅或石器打制的斧頭,尖部是樹葉形狀的短矛,縫著青銅薄片的皮革衫以及帶有銅邊的簡陋的皮革盾牌。


是埋伏。


全副武裝的野人。


瑟恩人。[註3]


『我們遭遇的是瑟恩人,』伊澤爾判定,振筆疾書,『除了瑟恩人,長城以北的野人絕對沒有如此的裝備。』


五十餘個瑟恩人將六個遊騎兵團團包圍,每一個都是精瘦結實的彪形大漢。


其中一個特別高大的傢伙走了出來。他身高接近七尺,體格壯碩,手持一柄比他自己更高的青銅長斧,臉上則紋了伊澤爾不認得的刺青。伊澤爾認定他是瑟恩的瑪格拿。


『由瑪格拿親自率領的瑟恩人,瑟恩人應該居住在更北方的高山峽谷才對,卻讓我們在先民拳峰下遇到,可見野人真的在大舉遷徙。』伊澤爾紀錄。瑟恩人總稱自己的族長為瑪格拿,該詞彙是古語[註4]中「族長」的意思,『而我們遭遇的瑟恩人顯然是埋伏,難道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來?』六個遊騎兵對上五十個瑟恩人,就算有利威爾兵長又如何?寫到此處,伊澤爾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正在顫抖。『我會死在這裡嗎?』她寫下。


光頭瑪格拿將斧頭指向利威爾,連聲大罵。伊澤爾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因為瑟恩人使用古語而非通用語,而利威爾兵長顯然也對此一竅不通。「說人話,醜八怪,」利威爾冷冷說道,策馬上前,劍指瑟恩的瑪格拿,「別噴口水。髒死了。」


「兵長,這是埋伏,」佩脫拉說道,「我們應該撤退。我們有馬,他們步行,如果現在快走的話──」


「不,兵長,那是瑟恩的瑪格拿吧?」君達持反對意見,「他很可能便是整個野人的領袖。殺了他,長城就可以再保有三十年的和平。」


「偶,偶覺得──」


「安靜點,你們。」利威爾兵長打斷舌頭受傷的歐魯,「拿好你們的劍就好。伊澤爾,吹號角。兩聲。」


「欸?號角?好、好的!」伊澤爾吃了一驚,立刻拿起號角,吹出兩聲。


『噢────』一聲號角代表兄弟歸來,兩聲號角代表野人來襲,三聲號角代表異鬼降臨。可是這兩聲號角要吹給誰聽呢?『噢────』這裡是長城以北百里之地,遠離長城,不可能會有支援到來。


除非……


號角聲響起。


伊澤爾大吃一驚,然而這並非回音。樹林中,無數號角聲從無數個方向響起,彷彿是在呼應伊澤爾的號角聲一般,「這是……?」伊澤爾不敢置信,而瑟恩人也全都警戒起來。緊張的神色爬上他們的臉,就連瑪格拿也不例外。他大喊著什麼,而瑟恩人立刻放棄對伊澤爾等人的包圍,聚集到自己的族長身邊。


五十餘個瑟恩人擺出了方陣,長矛對外,宛若一隻兇惡的影子山貓。


然而號角聲響徹整個樹林。就連先民拳峰的方向有號角響起。


接在號角聲後面的,是鐵蹄踏破冰雪的聲音。


超過兩百人的守夜人的主力遊騎兵從三個方位突擊,包含由米凱率領、從先民拳峰之上衝下來的第二分隊。「為了守夜人!」伊澤爾聽見米凱大喊,而騎兵未到,弓箭先至,一陣箭雨設倒了十來個瑟恩人。瑟恩人大聲吼叫著,舉起盾牌想要擋下箭雨,卻隨即遭到戰馬的鐵蹄所踐踏。


瑟恩人的陣型瞬間潰散。


伊澤爾看得目瞪口呆。原來我們才是誘餌?


『利威爾小隊出色的擔當了誘餌的角色,儘管小隊的成員似乎都不知情。瑟恩人在埋伏遊騎兵的衝鋒下不堪一擊,潰敗逃亡。』伊澤爾紀錄。然而一陣混亂中,伊澤爾聽到一聲狂怒的叫罵聲,然後青銅長斧砍翻了一名奔馳中的黑衣弟兄。他跌下馬,而瑟恩的瑪格拿搶上了坐騎,朝伊澤爾狂奔而來。


『瑟恩人的瑪格拿負隅頑抗,向我衝了過來,』伊澤爾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思緒,接著才想起自己應該要趕快舉起劍與盾,而非紀錄。瑪格拿衝了過來,伊澤爾正想跑,可是利威爾兵長先迎上去。他雙手各持一劍,擋下了瑪格拿的長斧。瑪格拿大吼,想用蠻力壓過利威爾,然而利威爾一個旋身,長斧立刻劈空,砍入雪地,而利威爾左手劍向前突刺,將瑪格拿的右胳膊砍了下來。『卻被首席遊騎兵利威爾壓制、切下右手。』


然而瑪格拿還沒放棄。他大吼一聲,用僅存的左手抄起長斧,由下往上帶向利威爾的坐騎。利威爾嘖聲,雙腿一夾,腳下戰馬人立而起,剛好躲過長斧,同時利威爾甩出右手的長劍,長劍旋轉著劃破空氣,不偏不倚削下了瑪格拿的左手。然而下一個瞬間,失去雙手的瑪格拿竟用嘴叼起馬匹轡頭上掛著的匕首,從馬上起跳,撲向利威爾。


這時伊澤爾終於看出來了。『瑪格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正為了保有最後的尊嚴而戰鬥著。』她記錄,在此同時,利威爾已經反手持刀,俐落地切斷了瑪格拿的脖子。瑪格拿失去頭顱的碩大軀體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著,滾燙的血液從濺到雪地上,蒸騰著升起熱煙。『他死得像戰士。』這是伊澤爾筆記該頁的最後一筆。


當伊澤爾抬起頭,突擊已經結束,瑟恩人幾乎死絕,而有著一頭金髮與湛藍雙眼的副司令,艾爾文˙史密斯策馬來到眾人面前。「很高興看到你們沒事,利威爾。」他這麼說。


伊澤爾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說話,然而利威爾率先發難,「艾爾文,我警告你,你下次敢再把我跟我的小隊當成誘餌卻不告訴我,我絕對扭斷你的腳,讓你當不了遊騎兵。」他說道,「你的目的到底是──」


「我有兩個目的,兩個都只完成一半。」艾爾文說道,「我沒想到埋伏你們的會是瑟恩人。經此一役,瑟恩人的精銳部隊已經不能威脅長城,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大好消息,」他望向瑪格拿的屍體,「你殺了他們的領袖。」


「他不是能夠生擒的人,」利威爾承認,「我砍了他兩隻手,他卻咬著匕首撲來。這種人就算生擒了,要嘛咬舌自盡,要嘛拿頭去撞石頭直到頭破血流。」他這麼說,「不如給他個痛快。」


「你說得對,」艾爾文副司令說,望向後方,「不過我們終究是生擒了幾個瑟恩人。我想並不是每個人都像瑪格拿這樣英勇無畏。押回長城,總會有方法讓他們吐實。」


伊澤爾順著副司令的視線望去,大多數瑟恩人都倒在血泊之中,但有兩個瑟恩人已經被解除武裝、壓制在地。伊澤爾從那兩個人眼中讀到恐懼的神情,她忽然發現到他們大概都只是十三四歲的孩子。他們好受小啊,伊澤爾想著,明明直到剛才,這些人在伊澤爾眼中都還是雄壯威武的壯漢。


「算了,這筆帳就欠著。」利威爾下了馬,坐在石頭上,「所以呢?野人的遷徙是怎麼回事?我們經過三個村子,全都空了,這根本不正常。是這傢伙在集合他們嗎?」他指向瑪格拿的無頭屍體,「我們這樣算是解決掉塞外之王了嗎?」


艾爾文˙史密斯抿了抿嘴,「很遺憾,並沒有。瑟恩人不過是一隻被召喚的部族,而整個長城以北的野人都正在被召集,」他這麼說,「塞外之王另有其人,我們至今卻仍一無所知。」


利威爾嘆了一口大氣,「也罷,我也不覺得會這麼簡單。」他說道,「那你的另一個目的呢?又是什麼東西只完成一半?」


「長城裡的內鬼。」


「內鬼?」利威爾一臉疑惑。而伊澤爾也不惶多讓。『艾爾文副司令懷疑長城裡有內鬼。』她記錄。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命令你們小隊北出長城,連夜奔向先民拳峰,就算遭遇斥候,他們也不可能知道你們的目的地,更不會這麼快就設置好如此精確的埋伏。」艾爾文說道,「有人向野人透露了你們的行程,早在你們從長城出發以前,野人就已經收到了訊息。」


伊澤爾瞪大雙眼,而利威爾則嘖了一聲,「你說守夜人之中有叛徒?」他呢喃,「混帳東西,到底是誰?」


「目前還不知道,但是人在黑城堡。」


艾爾文說道,「你們的北行計畫是在黑城堡的會議上宣布的,而我帶來的騎兵皆來自東海望與影子塔。」副司令在地上簡單畫出長城的堡壘分布。「野人顯然不知道我們的計中計,所以內鬼一定在黑城堡,而非東海望或影子塔。」


忽然,艾爾文望向伊澤爾,令伊澤爾打了個冷顫。「……副司令?」


「我先向妳道歉,伊澤爾,原本告訴妳讓你跟著利威爾小隊是想請妳紀錄野人村莊的狀況,其實是騙妳的。」副司令說道,「真正的原因是,我懷疑妳是內鬼。我懷疑妳私通野人,托出我們的計畫。」


「我?」伊澤爾瞪大雙眼,「為什麼……我……不,副司令,你搞錯了。」


「我現在知道妳不是內鬼了。」艾爾文說道,「只是妳的筆記實在是抄得太勤盡了點。坦若妳趁著值班登上長城,將筆記本綁在箭上射入鬼影森林,那麼野人可以輕易知曉我們全部的計畫、人員配置、甚至是長城的弱點。」


伊澤爾百口莫辯。抄寫筆記是她從小習成的習慣,卻沒想到成為了自己被懷疑的關鍵。『我因為抄寫筆記,被懷疑私通野人。』她反射性地記錄,這才發現自己又犯了老毛病。「不,副司令,我以新舊諸神之名發誓,我絕沒有──」


「笨蛋,動點腦袋好嗎?艾爾文已經說妳不是內鬼了,」利威爾兵長忽然開口,「如果妳是內鬼,早該在埋伏出現時回到野人那邊,而瑟恩人也不會對妳放箭。所以這傢伙是清白的,沒錯吧,艾爾文?」


艾爾文點點頭,「伊澤爾,妳只是個特例。事實上,真正該被懷疑的應該是那些最近加入的新兵。」


「新兵?」伊澤爾訝異道。她在筆記本上記下『艾爾文副司令認為內鬼是新兵的機率最高。』


「幾個月前,遊騎兵小隊的北巡沒有遭遇任何埋伏,然而最近一個月卻頻頻被暗算,這次已經是第四次,」艾爾文解釋,「所以說最近一兩個月加入的訓練兵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訓練兵……」伊澤爾腦筋有些轉不過來。多虧雷斯公爵的鬥爭清算,最近黑城堡確實有不少新兵,包括亞魯雷特男爵之子與布勞斯伯爵之女都在一個月前加入了訓練兵。然而伊澤爾覺得他們都只是如夏日青草般稚嫩的孩子,與通敵、叛國什麼的完全扯不上關係,「為什麼訓練兵要跟野人站在同一陣線?」伊澤爾問道。


「可能性有很多。或許是對守夜人組織心有不滿、又或許是被人誆騙,」艾爾文說道,翻身上馬,「然而更有可能是……有野人孩子翻過了長城,隱瞞身分,加入了守夜人。」


伊澤爾放下筆記,倒抽了一口氣。「他們只是孩子。」她說。


「若多加訓練,就算是不到十歲的野人孩子也可能翻過城牆,成為掠襲者。半年前襲擊布勞斯伯爵領地的掠襲隊,三分之一是由孩子組成的。」


騎在馬上的艾爾文˙史密斯說道。寒空之上,一群烏鴉飛過,發出難聽的鳥鳴。


「這是一個混沌的年代,王國的諸侯們在權力遊戲中互相殘殺,無辜的孩子們因為父母的爭鬥而被送來長城當守夜人……既然如此,為什麼野人不能派孩子翻過城牆,加入他們所憎恨的烏鴉呢?」


──TBC



[註1]先民(First man):先民乃是第一支踏上維斯特洛大陸的人類,他們約在一萬年前從遙遠的東方大陸遷徙而至,帶來火焰、銅器與馬匹。先民曾與原生於維斯特洛大陸的非人種族──森林之子與巨人族爆發戰爭,後來雙方在千面嶼(Isle of Faces)簽訂了盟誓,共享大陸。時過境遷,隨著森林之子與巨人族在歷史的長河中逐漸消失,先民也與後來來到維斯特洛的人類血脈融合,成為今日的樣貌。


[註2]塞外之王(King beyondthe wall):長城以北的野人並無國王,但是偶爾會有強大的領袖站出來統一野人部族,成為所謂的塞外之王。塞外之王不能世襲,頭銜本身只是稱謂,而無意義,其權力基礎完全仰賴領袖本身的能力與做為。


[註3]瑟恩人(Thenn):瑟恩人是野人的一支,居住於霜雪之牙山脈的極北處。他們主要的語言是古語,多數人只會說通用語的一兩個詞語。 瑟恩人的領袖是馬格拿,他們把馬格拿當成神來看待,而不僅僅是首領。瑟恩人是狂暴的戰士,但由於他們把馬格拿當成神來看待,所以他們絕對服從命令並且比其他野人具有高得多的戰鬥紀律。瑟恩人以青銅為武器,較其他野人部族更為精良。瑟恩人有吃人肉以祭神的習俗。


[註4]古語(Old tongue):古語是由先民傳播到維斯特洛的語言,先於冰火系列故事發生的年代12000年前。它是一種發聲粗糙、鏗鏘的語言。用古語起的名字傾向短小、簡潔、描述性。除了塞外之地的巨人族和瑟恩人等少量野人尚在運用,古語在維斯特洛大多被通用語取代,幾近消失。

作者留言

作者murmur:

第二章開幕,可是尤彌爾跟希斯特利亞還在度蜜月><(大誤)

土下座與各位道歉(跪)

伊澤爾就是外傳漫畫/OVA裡面那個勤抄筆記、被巨人誤認成尤彌爾的士兵
從第二章開始要正式把舞台拉到絕境長城了,絕境長城與塞外之地,守夜人與野人,簡直就像是巨人的翻版不是嗎XD
本章帶出了遊騎兵的成員與權力結構,還有長城所面臨的問題。從伊澤爾的視角,利威爾與艾爾文正式登場,這些當然都會是長城故事上不可或缺的角色。

吐槽一句,我原本還以為伊澤爾是弱氣的男性,後來一查才發現她本來就是女生XD

下一話兩位主角回歸!到底是要推劇情還是要放閃呢XD

請多多指教!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回覆,畢竟作者以留言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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