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丽奈的勇气试炼（上）Ⅱ

看着脸上满溢着苦恼的久美子，丽奈的心情也随之沉到了谷底。面前的久美子捏了捏鼻梁，喉咙里发出一些难以理解的音节，一边又转过了身去。看来，就算自己坦白了一切，把自己的心意全部展现给了上低音号手，她却仍旧坚定地想要拒绝自己……

这样的话，丽奈也无能为力了。即使她知道挚友其实深爱着自己，小号手也不愿去强迫对方做出任何她不情愿的决定。现在，丽奈唯一希望的，就是久美子依然能够允许自己待在她的身边，偶尔地有些联络……

深吸了一口气，丽奈转过身，毅然决然地朝着目的地走去。久美子跟着也好，不跟也罢，丽奈已经不在乎了。而且，现在真的还有把挚友带往那个地方的必要吗？

之前，在和久美子提出谈话的请求后，丽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仔细地梳理了一遍心中的想法，确保一切能够顺利进行。为了应对久美子任何可能的拒绝理由，小号手甚至还罗列了一张清单——一张依然藏在长裙口袋里，但已然无用的清单。

然后，丽奈特别选择了这里，作为自己告白的地点。在家族的历史中，这里有着特别的意义。

“你知道吗？丽奈酱。这个地方充满了魔法与奇迹。爷爷我就是在这里和你奶奶她告白的。虽然那个时候，你奶奶她还生着我的气，但是她却依然答应了我，”丽奈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夏夜里，爷爷说出这番话时脸上满溢着的笑容。“所以啊，等你长大了，成为一位漂亮的姑娘，遇到你生命中的那位之后，一定要把那个人带过来噢……”

抱歉，爷爷。看起来，今天连魔法也有些失灵了呢。

久石桑曾把丽奈的告白称为“勇气的试炼”。她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与小号手作对，她的前路因此坎坷无比。当久石桑上楼敲门，提醒丽奈该是晚饭时间的时候，她甚至开口鼓励了前辈，给予小号手信心，让她能勇敢地向前迈出那一步。

抱歉，久石桑。大概，你那位挚爱的前辈并没有那么地爱着我吧。

人生中的第三次，丽奈意识到，有些事情，无论如何努力，也终究无法如你所愿。

当耳边的瀑布声由远而近时，小号手便知道，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了。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树木枝条，眼前的一切让丽奈不由得呼吸一窒。

一方淙淙流淌着的瀑布前，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宁静地飞舞着，宛若天上的群星坠落而下。奇异的光芒映照在池水之上，整个瀑布像是巨大的圣诞树，正闪闪发光。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景色，丽奈的眉头也舒缓了少许。她还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常常跟着爷爷来到这里，欣赏萤火虫在夜空中的舞蹈。那时，在丽奈眼中，这些忽明忽暗的小虫子就仿佛是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不过，就算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了，但这也是小号手第一次见到数量如此众多的萤火虫。想必对它们而言，这一定是特别的一晚吧。

如果对我而言也是如此，就好了……丽奈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道。

“丽奈，你跑哪里……”

猛地转过头，丽奈看到久美子正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跑来。当上低音号手终于有机会扫视四周时，她的双眼立刻被这梦幻般的景色所迷住了。“我的……天。这是哪里啊？”久美子喃喃自语道，声音里透着些许敬畏。四周被瀑布的水流声所笼罩着，一只离群的萤火虫突然飘飘忽忽地擦着久美子的脸颊飞过，将她别致的脸庞短暂笼罩在了金黄色的光晕之中。“这就是你想带我来的地方吗？”

丽奈轻轻地点点头。“他们称这里为Hotaru no Taki。”

“萤之瀑布？”

“是的……萤也是我奶奶的名字。”

久美子认真地凝视着丽奈，随后又移开了视线。微微地叹了口气，久美子开口问道：“为什么每次当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你都自说自话地走开了？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答复吗？”

苦笑了一声，丽奈说道：“久美子，你还真是性格糟糕呢。明知道自己的答案，却还要这么问。”

神色微微一凛，久美子两步向前，双手捧住了丽奈的脸颊。凝视着小号手的脸庞，身旁水雾升腾的瀑布也好，如银河般闪烁的萤火虫也罢，都已黯然失色。此时此刻，只有丽奈才是唯一吸引久美子全部注意力的闪耀星辰。“你都没有问我那个问题，你要我怎么好好回答？你还什么都没问呢！”

抓着久美子的手腕，丽奈尝试着移开挚友的手，但没能成功。“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准备问，那么我来。”深吸一口气，久美子定定地望着丽奈，眼中是丽奈从未见过的郑重神色。“高坂丽奈，你愿意和我交往吗？”声音微微颤抖，久美子继续说了下去：“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丽奈眨眨眼。“啊？”

肩膀低垂了下来，久美子就仿佛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一只手落到了丽奈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无力地握着小号手的掌心。丽奈没有说话，久美子不敢再直视她的面庞，只觉得这段沉默尴尬非常。就这么过了一分钟，也许是更短的时间，忍受不住这凝重的氛围，久美子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大概是改主意了……”

久美子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丽奈猛地扑进了她的怀里。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上低音号手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紧接着，丽奈一把捧住了久美子的脸颊，踮起脚尖，迫不及待地亲吻了上去——这个吻是那么地急切，生涩的两人把牙齿都撞在了一起。久美子的嘴唇微微生疼。

刚刚，久美子的告白让丽奈的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好在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思维恢复工作后，幸福感如洪水般涌来，丽奈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流淌着糖浆的漩涡一般。小号手立刻冲入了挚友的怀中，再也不肯离开。

感受着小号手那急切笨拙的吻，久美子不禁笑了出来。她试着把挚友微微推开，但小号手却像黏在了上低音号手的身上一般，哪儿也不肯去。丽奈惩罚般地咬了一口久美子的下唇，之后便细细地吸吮了起来。随着时间过去，两人的动作逐渐舒缓了下来，最终，以一个嘴唇上的轻吻作结。

“丽奈，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久美子紧紧地拥抱着小号手，再一次开口问道。温暖湿润的气息拂过了丽奈的双唇，上低音号手祈求又不安的神情让丽奈不禁胸口一阵痛楚。

双手环在了久美子的脖颈上，丽奈再一次把嘴唇贴在了挚友的双唇上——这次，是一个深情且绵长的吻。“我愿意，无论多少次我都愿意。”离开了上低音号手的嘴唇，丽奈轻声低语道，手指有意无意地摆弄着久美子后颈上那倔强的卷发。突然想起刚刚自己都差点失去希望了，丽奈微蹙着眉说道：“我差点以为你要拒绝我了。你的性格真是很糟糕。”

轻笑着，久美子轻轻吻在了丽奈的耳垂下方，随后把脸靠在了小号手的肩膀上。“我当时正准备说，那我们试一试吧。但当我转过身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周围好暗，而且你还带走了我们唯一的手电筒，我当时真的好害怕。”

久美子这毫不掩饰的胆怯让丽奈忍不住笑了出来。满是幸福的心怦然跳动着，让丽奈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明明刚刚还是如此失落与痛苦，以为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对方，但下一个瞬间，两人却亲吻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拥抱是如此地用力，仿佛想要将身体融为一体。

抬起头，久美子看向了小号手，眼神深邃。“所以说你是打算在一个和你奶奶……还有泷老师同名的地方和我告白？真是好深的执念呢，你说是吧。”

翻了个白眼，丽奈回答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啊。只是因为，对我和我们家人而言，这里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地方，所以我想带你来。”

“而且也是个很美的地方。”

“是啊。”

两人默默地感受着来自彼此身上传来的温暖，随后相视一笑。慢慢地，丽奈从久美子的怀中脱了出来，站定后望向了久美子。

“久美子，我真的很抱歉……for everything。在我回美国前，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摇着头，久美子的指尖轻轻梳理着挚友乌黑柔顺的头发，把小号手额前的一缕发丝捋到了耳后。“不用担心。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对泷老师的感情而感到抱歉。毕竟那也都是真是存在的啊。”说罢，久美子微微攥紧了丽奈的手掌。“我知道他对你而言很重要，而且如果不是泷老师的话，你也就不会来北宇治了，我们也就无法成为朋友了呢。”

微笑着，丽奈点点头，接着轻轻吻在了久美子的嘴角上。上低音号手看向挚友的眼神中也多了些许害羞。

“要不要回去了？”两人的嘴唇分开后，久美子用手背轻轻擦拭着嘴角。

“别急。”从挚友——哦不，已经是女朋友了呢——面前退开一步，丽奈回复道。女朋友！丽奈喜欢这个称呼。在久美子不解的目光中，小号手慢慢脱下了长裙，贴身的黑色蕾丝文胸也展露无余。

一时间，久美子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脸颊的温度迅速升高。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我拒绝了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色诱我？”虽然全身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但上低音号手的眼神却再也无法从丽奈的胸口上移开了。

“什么？你觉得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一边说着，丽奈一边略带警觉地拉了拉自己无肩带的内衣。

“我哪知道啊！你自己觉得呢？”

微笑着摇摇头，丽奈的手指慢慢地从长发中划过，余光中瞥见了久美子那直愣愣的眼神。“天气太热了，我就是想游个泳。这种天气，水里一定会很舒服的。”朝着瀑布前那一方清澈见底的池水点点头，丽奈说道。仔细叠好了长裙，然后将其放到了一边的石头上。抬起头认真凝视着女朋友，丽奈开口道：“我一直想要尝试一次夜泳……和你一起。”

久美子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复杂的神色。丽奈现在终于明白了，这是上低音号手在退缩、压抑着自己内心欲望时的表情。

嘴角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丽奈两步上前，贴到了久美子的面前——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呢，尤其当那个人是你爱着的人的时候。

“跟我一起来吧。”迫不及待地扯着久美子的衣角，丽奈的低语里充满了诱惑。当小号手的手指划过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久美子咽了一口口水。

“等……等等，”甩开了女朋友心急的手，久美子惊慌地说道。“我自己来……”在小号手目不转睛地凝视下，久美子慢慢脱下了衬衫，接着是卡其裤。上低音号手脸颊和耳垂上的红晕即使是在夜色中也依然清晰可见。“等等。明明刚才还那么生气，都快哭出来了，但现在又突然想游泳了？丽奈还真是奇怪呢。”

无视了久美子的抱怨，丽奈不禁偷笑——也许对上低音号手而言，这条平平无奇的白色内衣只是她衣橱中很普通的一件罢了，但这却也足够让小号手内心泛起层层涟漪了。摇着头赶走了脑海中触碰禁忌的想法，丽奈拉起刚刚除去衣物的久美子的手，带着她朝水池走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想，丽奈都得赶快给自己降降温了。

脚趾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凉的池水，久美子便惊叫着后退了一步。但丽奈毫不在意地继续把上低音号手朝池中央拉去。“你确定这没问题吗？这里应该没有蛇什么的，对吧？要是那条鳟鱼住这儿怎么办？我真的觉得那肯定不是条鳟鱼，估计得是条小鳄鱼！它简直强壮得过头了！”一边被小号手拖着朝池子的中心走去，久美子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听着上低音号手那语无伦次的问题，丽奈不禁笑了出来。“没想到我的女朋友竟然是个胆小鬼呢。”在说出“女朋友”这个词的时候，丽奈感到久美子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手。

“那和我这个胆小鬼交往的你又怎么说呢？”久美子反驳道。

终于，两人来到了池子的中央，凉爽的池水刚好没过她们的腰间。在意识到这的确是一方浅浅的、没有各类爬行动物的安全“泳池”后，久美子也逐渐定下了心来。四周，明亮如繁星的萤火虫，依然在夜空中继续着它们宁静的舞蹈。

“嘿。”丽奈低声轻叹，双手搂住了久美子的脖子，把她拉近。本能地，久美子的手臂环在了丽奈的腰间，拇指从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划过。

“嗨。”久美子喃喃地回应，温暖的气息拂过了丽奈的嘴唇和脸颊。

闭上眼，丽奈沉浸在了彼此皮肤触碰时那细腻的触感之中。“还在担心被幻想中的鳄鱼一口咬住，然后拖到湖底去吗？”

轻笑着，久美子回答道：“是啊。不过，要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脚，就当是你踩到我了吧。”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号手弯下腰，把池水朝上低音号手脸上泼去。

“虽然鳄鱼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不过你确定我们俩待在这儿安全吗？”久美子再次开口问道，这次，她脸上多了一丝严肃的担忧。“我们现在瀑布旁边半裸着。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没人会看到我们的。这里是我爷爷的私有地。除非有人愿意逆着河水游上来。而且下游的水势湍急，这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想从小屋那儿过来的话也肯定会被夏纪前辈和久石桑发现的。”

“真的？”

“真的。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和我一起享受这一刻吧。”

轻声地笑着，久美子把怀中的女友拥抱得更紧了些，落在丽奈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摸索着她微微凹陷的脊骨。“嗯，那就你说了算。”

久美子掌心划过丽奈的后背，小号手感到浑身一麻。作为回应，丽奈轻快地在上低音号手的肩上亲了一口。

“我们这并不算是在游泳吧？”过了许久，紧紧相拥的两人似乎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久美子开口问道。“游泳只是个把我拖过来的借口，对吧？”

“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只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久美子笑着回答道。随后，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犹疑。“那个……你真的确定，你想要的是我吗？”

小号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难道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我无法回应你所有的需要，”不安地蹙着眉，久美子回复道。“我没法做到像泷老师那样，而且我想你们学院里也绝对不乏那些才华横溢的人吧……那些在音乐上远比我更有天赋的人。”

踮起脚，丽奈一口咬在了久美子的下巴上。

“嗷！你也太暴力了吧。”久美子摆出了一副假装生气的表情，故作抱怨，不过却又没能忍住，立刻笑了出来。她随后伸出手指，轻轻揉着还留有牙印的下巴。

“久美子，我们明明都已经达成共识了。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上低音号手，”丽奈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当然，如果你有这份天赋，却又不努力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是有天分的...总之，我想说的是，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在音乐上的才华毫无关系。”像是突然害羞了一般，丽奈转开了视线。“我爱的是你的全部，此时此刻以及未来，直至永远的你。包括你那糟糕的性格在内的所有。”

轻声地笑着，久美子把丽奈搂得更紧了些。随后，久美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坏笑：“能再说一遍吗？”

没有理会已然变得滚烫的脸颊，丽奈抬起头，直视着久美子的瞳孔。“久美子，我爱你。”丽奈的低语严肃而又深情，她的喉咙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发紧。“我由衷地感激，你能够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说罢，丽奈把脸埋到了久美子的肩窝中，深吸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幸福地叹了口气，久美子轻轻吻在了小号手的侧脸上。“丽奈，我也爱你，”上低音号手喃喃地重复着，随后伸出手掌，和丽奈十指相交。“是你，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人生就只会是那么地乏味平庸。”

轻声地笑了笑，丽奈微微张着嘴，吻在了久美子的脖子上。但上低音号手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了些许。“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久美子摇着头，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没事。那个……你昨晚给我的印子……被亲到的时候会有点疼。”

“噢。我还没向你道歉呢，对吧？”看向面前的女友，丽奈轻咬下唇。

“没关系的。我……呃……当时还挺享受的。”久美子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只是挺享受的？”

翻了个白眼，久美子笑着说：“好好好。我是相当享受呢。”

轻声笑着，丽奈温柔地凝视着久美子的面庞。“哦，对了，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随时来给我一个。作为回赠。”

久美子的眼神飘向了远处。“这个就还是先算了吧。”

“哎？久美子，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呢？”丽奈奚落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上低音号手的眼神中充满了欲望，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中也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泽。“我知道。”久美子喃喃地说道，声音也因为内心的渴望而变得微微沙哑。

咽了咽喉咙，丽奈感到一阵口干。整个人仿佛沉醉于眼前那双璀璨，同时又充满柔情的双眸，小号手微微握紧了久美子的双手，把她拉向了身前。

“只不过，”粉红的舌尖湿润了一下双唇，久美子继续道。“如果我现在吻了你的话，我怕我就停不下来了……”

上低音号手微眯的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欲求瞬间便勾起了丽奈内心的渴望。“那么就别停下来……”

收到了来自小号手的邀请，久美子喉咙里逸出了一丝低沉的呻吟。双手搂着丽奈的臀部，上低音号手紧紧地把小号手拥在了怀中，直至两人的身前不留一丝空隙。低下头，久美子的双唇带着炽热的欲望，覆在了丽奈的嘴唇上。

深吸了一口气，小号手双手勾在了久美子的后颈上，带着和上低音号手别无二致的热情回吻了过去。不过，虽然有着不俗的肺活量，但缺乏经验的劣势很快便显现了出来—— 两人的双唇每次短暂分离的时候，丽奈都像离开了水的鱼一般，无比地渴求着紧缺的氧气。双手捧住了小号手的脸颊，久美子同样大口地喘着气，但那接连不断的吻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和之前的吻截然不同，久美子现在的双唇是那么富有野性且充满了热情。丽奈感到自己的身体也有如受到了召唤一般，愈发地热了起来。当上低音号手的牙齿咬在了小号手的下唇上时，一声低低的呻吟从丽奈的喉咙深处传出。久美子不断地吮吸、压迫着那柔软而又丰满的嘴唇，直到小号手脱力般地倚在自己的怀中。

天呐，这就是久美子毫无保留的一面吗？在上低音号手刚才那猛烈的攻势之下，丽奈感到膝盖有些发软，只觉这清凉的池水都如同沸腾了一般。如果现在不停下来的话……

从丽奈的嘴唇上分开，久美子的鼻尖慢慢地蹭着小号手的下巴和脸颊，在她脸上留下数个慢条斯理的吻。抬起头，丽奈那恍惚的眼神让久美子感到了一丝得意。“再来一次？”

断断续续地喘息着，丽奈微微地点了点头——自己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调皮地笑了笑，久美子再次微微张嘴，凑向了小号手的双唇。随着上低音号手那游移的动作，呻吟声不住得从丽奈的喉中传出。

接着，久美子急不可待地伸出了舌尖，舔舐着丽奈的下唇。被欲望充斥的脑海中仅存了一分清明。恍惚之中，丽奈发现久美子似乎对自己的下唇有着特殊的执念呢——不过这种事，还是之后再说吧。

当久美子的舌头充满了诱惑地轻轻弹在丽奈的唇缝上时，小号手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丽奈感到心脏也更加疯狂地搏动了起来。懊恼着自己始终处于被动，小号手急切地扯了扯上低音号手的卷发，但久美子只是笑了笑，随后嘴唇再一次覆了上来。

丽奈想要拿过主导权，也想让久美子体会一下自己刚才的那番感受——那种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沸腾的快感。

没有丝毫的迟疑，小号手张开嘴，舌尖肆无忌惮地扫过久美子的嘴唇，大胆地探索着每一处角落。喘着粗气，上低音号手暂时地分开了两人紧贴着的双唇——丽奈不禁为这小小的胜利而感到了一阵满足。接着，手掌紧紧搂住久美子的脸颊，小号手那湿润的双唇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终于，当对氧气的需求变得愈发迫切的时候，两人不得不就此分开了嘴唇。

“你的好胜心还真是拦都拦不住呢。”久美子一边抱怨着说道，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息着。

小号手那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带着满足的笑容，丽奈轻轻地在久美子的嘴角上亲了一口，以示歉意。“抱歉，实在是情不自禁呢。”

“嗯，”吻了一下小号手抚向自己脸颊的手掌，久美子继续说道。“高坂桑总是能心想事成呢。”

“但不管怎么样，黄前桑就是爱我。”看着面前满溢笑容的上低音号手，丽奈坏笑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继续？”

无需多言，久美子向前探去了身子，同时丽奈也微微向前，配合着上低音号手。正当两人准备再度沉浸到热吻中时，倾盆大雨突然从天而降。雨水有如幕布般倾泻而下，水面上溅起的水花让整个瀑布看起来一时间热闹非凡。两人的头发紧贴在脸上、脖子上，水流一股股划过她们半裸的上半身，最终落入池水之中。又笑又叫，久美子和丽奈两人松开了环绕彼此的手臂，朝岸边跑去——希望衣服还没有完全湿透。

哈哈大笑着，久美子抓住了丽奈的手，好让她跟上自己的步伐。不过再怎么说，想要在齐腰深的水中快速行进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当两人到达岸边的时候，她们的上衣已然被雨水完全浸透。但是丽奈仍然决定穿上她那件“透明的”连衣裙。湿漉漉的织物贴在身上让人觉得十分难受，不过比起在暴雨中半裸着穿过树林，这样的穿着似乎也变得能让人接受起来了。

“你这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啊？”一边套上已经变成深棕色的卡其裤和T恤，久美子一边打趣道。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丽奈的身体上游移着。

小号手嗔笑着翻了个白眼。“变态。”

没能忍住，久美子同样小声地笑了出来。随后，丽奈挽起了上低音号手手臂，带着她穿过树林，朝小屋走去。

丽奈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充满了瀑布和雨水味道的吻。

第十四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