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明天开始就要进行苏杭普陀山五日游啦，赶着把新一章发出来，各位大大轻拍，多给点鼓励啊！

废话不说，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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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莉莉安读书的时候，常常到江利子家去玩，和江利子交往后，也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她的家人，可是当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好准备，正襟危坐在鸟居家的客厅，被一大家子的人审视，她发现自己仍然很不习惯。

好在江利子就坐在她的身边，而且毫不避忌地握着她的手。

而鸟居家的四个男人，锐利的眼神就不停地在蓉子的脸和那交握的手之间来回游移。

真是太尴尬了。但是，如果现在挣脱江利子紧握的手，会更尴尬吧。

蓉子让自己平静，然后露出优等生一贯完美的微笑：“伯父伯母，哥哥们，我是水野蓉子，贵安。”

江利子在一旁说：“自我介绍是不必要的吧，大家不是早就认识了么？这样感觉像是在演十点档家庭电视剧，怪可笑的。”

你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吐槽我么？蓉子心里想道。

而此时江利子的母亲适时地说：“这是为人基本的礼仪啊，你在莉莉安读了那么久的书也不明白么？”然后转向蓉子笑道：“我家小利在家一向无法无天惯了，蓉子不要介意。你们平常在一起她也是这么没规矩吧，这实在让做父母的感觉不好意思啊。”

“妈妈！你这样会让蓉子误以为你不疼我呢。”江利子不满地说，可是语气中有更多的撒娇意味。莉莉安的学妹们一定不知道，令人尊敬、淡然悠远的黄蔷薇大人，在母亲面前露出如此傲娇的表情。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每个人在母亲面前，都是孩子。

可这让蓉子很羡慕，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从未这样和母亲说话。

即使是个孩子的时候，父母就用独立自强、努力向上的信条来要求自己，自己也是如此做的，而且认为这理所当然。

可是，真的很羡慕江利子呢。

江利子的撒娇让气氛缓和下来了。爸爸和三位哥哥也露出了宠爱的微笑。

鸟居一家人长得都很好看，俊朗阳光的大哥健一、俊雅斯文的二哥浩二、俊美潇洒的三哥修三，这样的名字排行让蓉子不禁曾联想过，如果江利子是个男孩，会叫某四吧。

真让人忍俊不禁。

但如果江利子是个男孩，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吧？

蓉子几乎立刻把这个荒唐的念头删除，水野蓉子，爱的是同为女人的鸟居江利子，唯一的，没有其他。

“蓉子，我可以这样亲密的称呼你而不至于失礼吧？”江利子的母亲加奈江也是莉莉安的毕业生，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儿吧，现在仍是风度闲适优雅，从她身上，可以隐约推测出江利子中年时的模样。

即使人到中年，江利子也会很漂亮呢。

“当然不会，从以前起阿姨就是这样称呼我的，这样多亲切啊。”

“可是此时与彼时大不相同了呢。”听到这句话，蓉子心里有些发紧，但还是坦然着看着鸟居加奈江微笑的脸。

“既然大家都非常熟悉，我们就单刀直入，摒弃我国特有的虚礼了吧。”江利子父亲鸟居利广声若洪钟地说，向妻子看了看，后者点了点头。

“江利子和我都说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想要成为……呃……恋人，生活在一起，但在这之前，希望获得长辈们的认同，希望您能够理解，如果有什么见怪的话，请针对我一个人，但不要怀疑我们的真诚和感情。”

加奈江淡淡笑着说：“蓉子的这番话很有诚意，可是小利也应该告诉你，她早已取得单方面的同意了。这些日子她在家里可是耍尽了各种手段，她在这个家的能耐可是大大的哦。”

蓉子羞红了脸，就听见江利子说：“妈妈尽管讽刺我好啦，可是也请您记住您的承诺，可不能做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哦。”

加奈江面对女儿的挑衅仍是淡淡地说：“我自然会记住。”说罢转向蓉子：“想必小利也和你说了，我们家人不会反对你们的关系，也包括她的父亲和哥哥们。”

蓉子看向江利子父亲和三位哥哥，看到他们脸上的各种不满，在江利子的威压下的委曲求全，以及想找一个突破口出声反对的跃跃欲试。光说服恋女成狂的父亲和恋妹成癖的哥哥们，江利子就付出了无数艰辛的努力吧。

亲爱的，我会奖励你的。

“如上所述，我们不会反对你们的恋爱，也不怀疑你们的感情，更不会觉得蓉子配不上我家小利，但是……”

蓉子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转折点来了。“我只是觉得，我家小利配不上蓉子，作为父母真是深感惭愧，觉得实在对不起蓉子。在这里我真诚地致歉。”

转折点居然是这样，蓉子有些意外，口头连忙谦让：“您说哪里的话，江利子是非常优秀的人，和她相处这么久，她的才华和品质我是深深了解的。”

“是么，想不到我在蓉子眼里这么了不起，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呢。”江利子一点也不紧张，带着有趣的表情说。

你给我住口！蓉子心里喝道，面对瞎捣乱的恋人，仍要维持优雅的笑容，真辛苦。

加奈江对女儿的搅局不为所动，继续说：“因为小利的缘故，我有些怀疑你们究竟能走多远。”蓉子和江利子都想插话，却被加奈江温和地制止。而鸟居利广则是直接对江利子说：“听你妈妈说。”展示了一番父亲的权威。

“你和小利很相爱，这是没错。可是时间会流逝，美貌会消逝，激情会减退，到了那时候，维系感情的是什么呢？蓉子，既然要把你当做家人，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小利的父亲在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中也曾发生过矛盾，甚至也会闹得不可开交，怀疑过彼此在一起的价值，可是一想到孩子们和这层婚姻契约关系，就会打消分手的念头，所以才能家庭和睦走到今天。可你们呢，不大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婚姻法律的保障，如果要一直走下去，长时间的不离不弃，一定要有共同的目标和人生观，可是这一点，你们有么？”

“是啊，蓉子小姐和小利的性格相差很大啊。”

“听说蓉子的父母也不赞同你们，我们可不能让小利受委屈。”

“蓉子以后会做律师吧，要注意公众形象的你能够承受社会的压力么？别到时候受不了了再甩了小利。”

三位哥哥终于找到说话的地方了。

“我和江利子的性格的确不一样，但是我觉得两个人有差异性才更有生活的情趣，当年我们就是因为这种不一样才彼此吸引的，而且我们已经磨合得很好了，在一起这么久就是证明。我的父母那边，我会努力去解决，我有这个自信，父母都是爱子女的，叔叔阿姨不也是因为对江利子的爱而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么，我的父母也会如此，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不会让江利子受委屈的。至于社会的压力，我觉得现代社会更看重人的能力，而且我相信压力更多来自人的内心，我不是个擅做主张的人，做决定之前会仔细考虑，但一旦下定决心，会贯彻到底。我决定和江利子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相信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了。”

面对蓉子沉着的态度和滴水不漏的回答，加奈江露出满意的笑容，说：“蓉子小姐好口才，一定会成为出色的律师，但是……”

又一个但是！

“但是，这里面好像没有我家小利什么事呢。”

“什么？”蓉子和江利子同时问。

看到蓉子和江利子如此同步的表现，加奈江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语气却转为肃然：“刚才蓉子的话语里，全是蓉子一个人在承受一切，我知道蓉子足够优秀，可是这样一来，正说明了蓉子和小利没有共同的目标和人生观呢。小利，你难道要蓉子独个儿支撑整个爱情和生活么？如果这样，你不觉得蓉子总有一天会厌倦会逃跑么？”

江利子没想到母亲的矛头会突然转向自己，而且口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一时愣住了。

加奈江不理会女儿，又看着蓉子，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我家小利是蓉子的同学，在高中时也是和红蔷薇并称的黄蔷薇，可是实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小利整天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当初考大学时就随随便便，用抽签选中这所美术大学，本来指望她能定下心好好学习，可是学到现在了又说这不是她的追求，可是真正追求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追求的目标呢，大概也不知道，难道人生就这样过去了么？和蓉子这样优秀的人一比，要说有共同的人生目标和价值观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小利这样浑浑噩噩游手好闲的人，真的值得蓉子喜爱么，这样的女儿，还要强迫蓉子去爱她，真是太丢脸了。作为父母，我真是教女无方，对此我只能对蓉子和蓉子的父母表示深深的歉意。”说罢深鞠一躬。

“不……不……”蓉子没想到会这样，面对的是长辈非同一般的行为，让一向沉着冷静的红蔷薇大人也有些无措，连忙说：“我会一直爱江利子的，无论她怎么样……”她差一点说出那一段结婚誓词，什么无论疾病、贫穷……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明明说好让我选择自己的人生……”江利子不耐烦地打断，今天在恋人面前真是大丢其脸，一向温和的妈妈在干什么呀，爸爸和哥哥们今天出奇的安静，这事态怎么不按照她预料的进行呢？

“你的选择？”加奈江语气严厉地说，“整天谈论情啊爱啊，可是你为自己的爱情和恋人负过责任么？如果我是蓉子，迟早会选择离开你。”

“那个，阿姨，我会保证永远爱她！”

“我相信蓉子的为人，也相信你的保证，可是一想到你保证的对象是缺乏人生目标和责任感的小利，真是让我又感动又深感忧虑啊。”

“妈妈，蓉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人生目标，为我和蓉子的人生负起责任来。”黄蔷薇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如此严肃、坚定、英勇、负责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