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无标题

原本是想写静夏文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开新文的勇气，原本的勇气，好像一日之间消失殆尽。

所以还是把这个系列写下去，不管如何，总得让自己有事情可做，不要在结束工作之后，突然觉得空空荡荡。

大家看着玩吧，如果写得不好，请轻拍。

————————————————发文的分割线—————————————————

一

没到吃饭的时候，鸟居家的男人还都没下班，刚出院的江利子在楼上睡觉，整个家里就只有厨房热火朝天，鸟居加奈江和水野蓉子合作无间，一边动手一边轻声地谈笑，俨然是一对亲密的……婆媳了。

“蓉子对小利的口味掌握得很好啊，平常在一起也是你更多照顾小利吧，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法学院的高材生在厨房里也不输于我这个专职家庭主妇呢。”

蓉子连忙说：“不是的，只是江利子常常拿阿姨的做菜水准来要求我，勉强能及得上一点儿罢了。其实平常大多数时候都是江利子做菜，我只是为她打下手罢了，她料理的水平比我强多了。”

加奈江扬起一抹骄傲的微笑说：“不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夸口，我家小利人很聪明，只要认真做，什么事都能做好。就是太懒散，又总是不专心，说实话也是我们太宠她的缘故，把她宠坏了。不过能她能遇到蓉子真是太好了，蓉子的性格和她是互补的，也能稍稍地管束她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很放心呢。”

蓉子不禁一呆，鼻端一酸，随即一股热流涌上她的眼睛，她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这是鸟居家对她认可和接纳，作为江利子的恋人的存在。江利子为了救她而受了重伤，她非但没有受到鸟居家的排斥和责难，反而得到了温暖的安慰和真诚的接纳，这是何等的感动和幸运，真的是这样的么，简直让她不敢置信，一向自信的水野蓉子，竟然也露出了小心翼翼、渴望确认的无助表情。

加奈江笑了起来：“你是小利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爱到了这种程度，如果家人还因为其他的原因去阻拦什么的，那就太不近人情了吧。”

因为心爱的女儿如此深爱着水野蓉子，那么深爱女儿的父母和哥哥便因此接受了女儿的恋人，因为他们判断的标准，就是为他们所爱的人着想，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快乐。鸟居家的人的思维方式，果然就是如此的不同凡响。

蓉子不禁在心里对父母说道：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也是如此的深爱鸟居江利子，你们什么时候能为女儿着想，接受女儿心爱的人，而不让我们受这么多折磨呢？

正在思索，加奈江温暖的手按在蓉子的手背上：“蓉子，很多事情会慢慢解决，何必现在伤神呢？”蓉子抬头，看到加奈江微笑的褐色眼睛，心里又是一阵温暖，同时也不禁感慨，果然是江利子的母亲，江利子那种一眼看穿事物本质的洞察力，也只有这样的母亲能够遗传给她吧。

擦了擦眼睛，回报以微笑，蓉子开始切菜：“江利子很挑食呢，有很多东西不吃，比如饭团里一定不能有梅干，而且还不吃胡萝卜。”

加奈江一边拌着杂菜一边笑：“呵呵，是呀，像小孩子呢。跟你说说家里的事吧。小利的爸爸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人，结婚的时候就说要生半打孩子，三男三女，还要买一辆八座旅行车，说是这样全家出去玩的时候才够拉风，呵呵。我们如愿生了三个男孩子，等到小利出生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她是久违的女儿，也许因为她太可爱的缘故吧，她爸抱着小利吞吞吐吐地说：‘老婆，我们还是不再要孩子了吧，我怕再添两个孩子，会分掉我们对小利的爱，这样对这个可爱的孩子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们就没再要孩子了。我们常常说小利身上不仅凝聚了全家的爱，而且是三倍的爱呢。”

“江利子真幸福啊，真想看到江利子小时候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吧，像小公主一样被父母和三个哥哥宠着。”

加奈江冲着蓉子点头一笑：“的确呢，眼睛大大的，滴溜溜地转，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圆圆的脸儿配上光亮的额头，谁看到都想摸一摸。”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我猜妈妈又在说我小时候的事，什么两岁的时候追着一条小狗跑到别人家里不肯回来，三岁要去当流浪艺人还打了包袱离家出走，四岁练习龟波气功准备消灭佐藤圣，还有在额头上画上一只眼睛说自己是三眼神童的事。”厨房门口探出一个漂亮的面孔，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抱歉哪小利，妈妈还没说到这里呢。”

“不过我倒是有兴趣听江利子自己说说，原来你有这么多好玩的事，什么三眼神童之类的，太有趣啦。”

加奈江和蓉子又是相视一笑。

“你们什么时候结成同盟了？看来我在家里是越来越孤立了。”江利子抱着双手靠在门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蓉子和妈妈的互动，语气虽然充满不满，但眼神却是喜悦的。

蓉子笑着说：“我和阿姨正在结成同盟，怎么逼你吃胡萝卜呢。”

“呃，我从小就不吃胡萝卜，妈妈知道的吧。”江利子皱起眉头。

“不，你从小就吃的。”

“诶？我不记得……”

加奈江得意地说：“把胡萝卜切碎拌在肉馅里，或者在炖煮的时候加几粒小丁香，就能掩盖住胡萝卜的那股药味。有了其他东西搅局，真正的凶手就变得无声无息了。托这些东西的福，你从小到大可吃了不少胡萝卜，不然视力会那么好？你得感谢妈妈哦。”看来母女之间，还是做妈妈的略胜一筹。

“原来我从小到大都是受骗长大的，真失败啊。亏得寺庙里的住持说我是三眼神童托生，有天眼呢。”江利子怏怏地说，“不理你们了，我还是回去睡觉。”

“那个，三眼神童？”蓉子悄悄地问加奈江，在不靠谱的寺庙住持，也不会把某人说成是手冢治虫老师笔下的动画人物托生吧。

加奈江忍不住笑了：“那是小利小时候的事。小愈寺的住持大人给她相面，说这孩子有第三只眼，也就是有慧根，可以一眼看透一切的意思。可那时候的小利就以为自己是三眼神童，正好她脑门子又大，画上三只眼还真像呢。所以我们一直骗她说三眼神童是小愈寺供奉的神佛，手冢治虫老师也是在那里取材画漫画的，这么多年她都信以为真了。你可不要告诉她真相哦。”

蓉子也笑了。比起常年忙于工作的父母，鸟居家的气氛真是和乐融融，虽然父母亲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很开明，放手让自己独立自主，可是身为子女，还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可是现在，心里真的觉得很充实，很饱满。

虽然想到和那几位恋妹的哥哥战斗还有些头疼，可是她还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可是看似光明的坦途上，也有阴影，那来自同样爱她的人——亲爱的爸爸妈妈，正在用各种手段干涉她和江利子的生活。

“我们并不是反对，在她舍命救你的情况下如果还反对，我们就过分了。但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有所改变，毕竟以后你们面对的社会不是只有爱情。”即使是刚刚洗过澡，可是妈妈电话里的内容也让蓉子周身烦躁不适起来。

“妈妈，我已经说过了，未来的一切，我和江利子都有准备也有能力去面对。相比多次说过的话题，我更希望妈妈能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蓉子并没有激动地反驳，但是用明显的律师特点的回答，能有效地传达出自己的不快。

“你有能力去面对，可是她呢？我记得她也快大学毕业了吧，可是未来什么的都毫无规划。我看我有必要去和她会面，对她的成长提出建设性意见。”果然，目标还是瞄准了江利子。而且她已经确信，电话旁边，还有爸爸佯装看着报纸，其实早已经把耳朵支棱起来了。

“江利子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自由。”蓉子忍不住略微提高了声音。

“包括你么？看来她也并不是像她所说的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听到母亲这种论调，蓉子的眉头紧紧蹙起，“而且所谓自由，还是不定性吧。如果她不能为你而改变，那我就有理由怀疑她是否成熟，还有，那就是她对你的爱，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尽管把电话控制在江利子洗完澡之前结束，但蓉子仍是不确定隔着浴室，江利子是否能揣测到刚才电话里的内容。

她并不想把爸爸妈妈的看法告知恋人。江利子出院没多久，虽然看上去恢复了健康，但仍然瘦弱得让她心疼，抵抗力也还很差，怎么爱她怜她都不够，又怎么能给她这样的打击？

可是江利子那第三只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瞒得过。

就在她回过神来，就发现她漂亮的恋人靠在门边，一双清澈又深湛的褐色眼瞳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江利子……”有时候光是呼唤这个名字，就让她心头一暖。真的不能想象没有她会怎么办。

“为什么有的人就这么傻呢？”江利子歪着头看向蓉子，“明明有又温暖又美丽的人体抱枕存在，还有人愿意抱着枕头发呆。”说罢爬上床，不由分说地抽掉蓉子怀里的枕头，舒舒服服地窝进她怀里去。

蓉子略带嗔怪地拍了她一下，还是紧紧抱住江利子纤细的腰，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面颊。江利子身上带着手工香皂的清新气息，和着她温暖的体香，是爱的味道。

回想到那些个充斥着消毒水味和药味的日子，那些个恐惧会失去她的日子，再也不要有了。

鸟居江利子，是水野蓉子决不能失去的人。可是为什么同样爱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却不明白呢？

“蓉子很迷茫么？”过了一会儿，江利子轻轻地问。

“没有，只是有些烦恼。”

江利子没有回过身，只是向后伸展手臂，插入蓉子齐耳短发中，一下一下地轻轻揉着，说：“我知道你父母至今也不会接受我，但这不是结果，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你看到关键所在，你就知道，这不是问题，也用不着烦恼。”

江利子平静无波的语言如清凉的手指尖，轻轻地梳理着蓉子略有烦躁的情绪，这个人总是能找到她的症结，然后用最不经意的方式解决掉。

“告诉我，江利子，为什么不是问题？”

“你父母的态度，取决于三个因素：他们对你爱的程度，你爱我的程度，我的优秀程度。你觉得这三个因素，哪一个会成问题？是他们爱你不够，还是你爱我不够，还是我不够优秀？这都没有问题！所以，这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蓉子被江利子的语气逗得笑了，同时也觉得，凡事在江利子的分析下，都会变得清晰明了而且简单通透，她收紧了环在江利子腰间的手，在对方发出一声惊叫的时候咬着她的耳朵说：“我知道很多事不成问题，但你的自恋很成问题！”

江利子吃吃地笑：“因为我足够优秀嘛，我知道，这也是给蓉子增加信心。只要蓉子愿意，我才不管有多少困难，会奋勇向前的。你要记住，小利的心，永远是为蓉子跳动的。”

这个人总是能用最平淡或最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动人的情话，让人猝不及防，甜蜜和感动已经浸透身心，沁人心脾。

“所以嘛，与其为刚刚的电话而烦恼，不如好好享受眼前的人。”江利子已经转过身来，轻啜着蓉子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是不是要试一下，你的恋人，在其他方面也很优秀？”

蓉子笑着往后躲，不是不渴望她的爱抚，而是在出院的时候，白石医生含蓄地告诫，为了江利子的健康，在某些方面还是暂时克制一下吧。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微微发烧的面颊，还有白石医生身后的克美同学那略显哀怨的眼神。

“蓉子不要这样，人家都已经快两个月没有……”

“乖，也只是暂时克制。”蓉子柔声安慰她，“等你体力恢复了就好。”

可是遇到这等问题，江利子又怎会不锲而不舍：“我体力很好，一天到晚也没事可做。今天你就答应我，明天我听话，躺着好好休息就行了。”

“明天……对，明天！”蓉子好像找到了救星，“明天不行哦，你有事要做呢。所以今天……”

“明天我有什么事？”江利子不耐烦地说，“蓉子编瞎话的本事也太弱了。”

“真的。”蓉子认真地说，“刚才接到千歌音学姐电话，她的小表妹从鹿儿岛到东京来，因为仰慕你这位名侦探，想特地来拜访。”

“一个女孩子，我还是能够轻松打发的吧。”

“不是一个，是五个！千歌音学姐母亲的本家和分家，加起来一共五位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