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卷耳 于 2013-3-9 22:46 编辑

写在前面：

这两天比较闲，所以写了第三季的第一章，决定先放出来。

先向各位大大说一声，因为下周开始我的工作量会随时增加，所以更新不能很快，也不会固定，如给您造成不便深感抱歉。（应该也没多少大大关注我吧……）

其次，这篇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人物合在一起，如给您带来不适千万别拍我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没有医院背景的百合漫呢？

第三，向部分大大致歉，因为我前面说过写完神无月杀人事件，就写静夏文，但因为我构思的时候跑偏了，为免被砍死，所以食言了，如果有人期待（应该没有吧？）请尽情鄙视我吧。

第四，本文写的时候获得上善大大的专业帮助，向乐于助人的她致敬！也一直要帮我哦{:4_367:}

那么，我就小心翼翼地发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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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能没有你

“蓉子……”迷茫急切中，耳边响起了她最熟悉最温暖的呼唤声，“蓉子……”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心就不会痛了。

“江利子！”回转身，蓉子看到江利子就在她身后，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外套的衣兜里，正偏着头看着她，像以往那样懒懒地笑。“江利子，你在这儿！我还以为……”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可是看到她好好的，心里的欢喜又怎么是语言能够形容的呢？

“我一直在啊，在你视线所及的地方。”江利子温柔地说，“蓉子，别哭了，你这样，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离开？你说什么？”

江利子仰起头，带着点惘然的神情：“想去旅行了呢，很久没有去旅行了，想看看另一个世界……”

“不，不要走！我不许你离开我！”蓉子惊惶地揪住江利子的袖口，无法想象她会离开，无法想象没有她在身边，“你到哪里，带我一起去，我们死也不分开！”

江利子仍旧是在笑，可是笑容里似乎满是忧伤，她是不常忧伤的，那样古灵精怪、聪慧过人的头脑，让她不是处在百无聊赖，就是兴致勃勃之中。这样的忧伤刺痛了蓉子的心，她捧着江利子的脸，急切地想看清她，可是光线太强了，她总是看不清楚。

“蓉子，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光线越来越强，已经快看不见江利子的身形，连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江利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江利子！”

“蓉子，蓉子！”这又是谁的声音，在耳边由模糊到清晰。

视线所及，是白茫茫的一片，慢慢聚焦到她上方的一张满是担心表情的脸。接着，那张漂亮的脸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你醒了。”

“我……”蓉子刚想问什么，可是心头突如其来一阵剧痛，让她惊跳起来，“江利子……江利子在哪里？”

圣的笑容僵住了，脸上蒙上一层阴霾：“她还在手术室里。她被送进去抢救，你就在手术室门口晕倒了。”

江利子……手术室……是的，昏倒前的一幕幕冲击着她的头脑：浑身是血的江利子，鲜血还在不停涌出的江利子，昏迷不醒的江利子，她最心爱的人，为她挡了一枪，现在生命垂危！

她扯掉还在输液的针头，挣扎着起身。圣急忙扶住她：“蓉子，医生说你还需要……”

“我要到她身边！”没什么能阻止蓉子的意志，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可还是坚定地往外走。圣叹了口气，只能跟上去，扶住她虚弱无力的身体。

走到手术室前，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长椅上是一对中年夫妇，蓉子很熟悉，是江利子的爸爸妈妈。鸟居妈妈正伏在高大的丈夫怀里不住地啜泣，而鸟居爸爸搂着妻子的肩膀，发出沉重的叹息，刚毅的面庞上已满是泪痕。

而站在一旁的鸟居健一不停地用拳头击打着墙壁，指关节已经皮破流血，他旁边的弟弟修三没有阻止他，这个平常潇洒倜傥的男子两眼失神，定定的看着前方，已经六神无主。

她真想跪在他们面前被他们打死！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接下这个案子，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江利子怎么会重伤垂危，直到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一切都是她害的！

只要一想到江利子身受的伤痛，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世间最不能容忍的，是所爱的人受到伤害，哪怕只要一丝一毫，都会千百倍加诸自己身上，让自己生不如死！

圣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蓉子，轻叹一声，扶着身体不停颤抖的她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边，让她好有一个依靠。

江利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如果你有事，蓉子会疯的。

“臭小子！你出来干什么！”鸟居利广大叫一声，把所有处在紧张状态的人吓了一跳，蓉子抬头，看见鸟居浩二穿着染血的手术袍，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她吓坏了，猛然跳起来，揪住浩二的衣服，张着嘴，却颤抖地说不出话，眼睛只盯着浩二手术袍上的血迹，脑子里轰轰的响：那是江利子的血！是她的血！

“你出来干什么？”性急的健一也起身大吼，“难道你不应该呆在小妹身边么？跑出来，还是这副鬼样子！”

“二哥，小妹……小妹她……怎么样了？”一向口齿伶俐反应敏捷的修三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结结巴巴半天才问出这句大家都想知道的句子。

“我身为亲人要回避的。”浩二低着头，犹豫了半天说：“而且……小妹的伤势太重，已经两次停止呼吸，我没办法……”

蓉子登时眼前一黑，好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握住浩二衣襟的手无力地松开，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她隐约能听见身边的嘈杂，鸟居爸爸重重地跌坐到椅子上，健一怒吼着一脚踹向浩二，浩二和修三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是她什么也不想知道不想管了，一直被称为好管闲事的人，现在才明白，其实真正想管的，不过是她一人而已，在这个世界，唯她而已。可是，难道这么快，就要她品尝天人永隔的滋味？不，不要，她们的爱还没有真正开始，她们还有很多的岁月，很多的美好时光，她有太多的感情还未倾吐，她们要相爱、要拥抱、要用心灵和身体来感受彼此，在每个白天和黑夜，每个黎明和黄昏！

可是，这一切都结束了么？水野蓉子，你的世界，结束了么？

江利子，你等等我，我会来陪你的。没有你的世界，根本不值得我留恋。

“没关系的哦。”一个轻快柔和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不会有事的。”

乱成一团的鸟居家静了下来，而这句话对蓉子来说，不啻是圣母玛利亚的神谕。眼前是一个穿着医师袍的高挑女性，年轻美丽的脸上露出可亲的笑容。

“白石医生！”浩二喊了一声。

“我刚从京都回来，接到电话要参加紧急手术，没想到是鸟居医生你的亲人。不过蓝泽医生已经在里面了，我恐怕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呢。”她蹲下身扶起蓉子，微笑着说：“放心吧，有蓝泽医生在，一定不会有事！”

“是的，有蓝泽医生，一定没事的。”蓝泽医生这个名字也像是一针强心剂，让刚才还惶然不知所措的鸟居浩二振作起来。

“喂，喂！你有时间说废话不如快点去帮忙。”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整理着衣领，快速从身后走过来，“你的蓝泽再厉害也需要人帮忙。”

“美帆子……”面对着身高不如自己，却气势凌人的同事，白石似乎被压倒了，无力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反驳什么。

对方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她身上，她看着几近崩溃的蓉子，不自然地咧咧嘴：“我叫绯山美帆子，虽然技术很烂，但也会拼尽全力的！”她没有等蓉子回答，而是一拉白石的手腕，“走啦！”

白石温暖的眼神和话语里燃起的希望，绯山的那句“拼尽全力”，都给了蓉子鼓励，渐渐的力气也回到四肢，是的，一定要相信，江利子不会有事的，不但有这些医生在奋力抢救她，而且更相信的是她，她是谁，她可是勇往直前的黄蔷薇啊，她怎么会抛下她最爱的蓉子呢！

一定要相信，相信她，相信爱情！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此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严肃的眼睛，但意外的是口罩下面却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应该就是刚才所说的蓝泽医生。他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在手术室奋战七八个小时的疲惫，也看不出有什么与平常不同的情绪。

鸟居家的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却谁也不敢问出那句话。圣看见蓉子慢慢撑起身子，即使摇摇欲坠，也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鸟居家的人很钦佩女孩此时的勇敢坚强，而在场的只有圣明白，问出这句话，蓉子已经用掉了她最后一丝勇气，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会立刻失去生活的下去的力量。

“手术顺利完成了。”蓝泽医生的语气冷淡，这种与死神竞速的抢救，对他来说宛如平常，“之后48小时是危险期，如果体征稳定，器官功能恢复，就没什么问题了。”

白石医生的声音要暖人心得多：“病人已经转到ICU里，如果你们……”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静谧的手术室外传来这样的声音，平白让人心里又是一紧。

来的人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好死不死地嘟嘟囔囔：“死了、死了、死了……”让刚刚有点放心的家属又白了脸。

蓝泽不满地看向那个人，而他身后的绯山一边揉着肩膀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喊道：“藤川，你很吵啊，哪来那么多话说？”

来的是一个瘦长脸戴眼镜的男医生，仔细看面目还算清秀，他挠着头有点尴尬地笑：“没赶得及参加手术，一定被你们骂死。”

绯山挑挑眉头：“七八个小时的手术，你都来不及。你去北海道了么？”

而蓝泽则是冷漠地说：“有你没你没区别。”他无视藤川纠结的表情和白石轻声的反驳，挤开人群径直走了。藤川也只能讪讪地笑，掩饰着自己的难堪，跟着蓝泽离开了。

“嘴这么毒。不过有能力就能被原谅啊。”绯山有意无意地看了白石一眼，但也不等她的回答，“肩膀疼死了。这里交给你了。”她对着白石招呼一声，也准备离开了。

要说的话被连番打断的白石医生，愣了愣神，才想起来重拾刚才的话题：“病人已经被转到ICU，家属可以有十分钟探视时间，但是千万不能打扰她。你们选派一位进去吧。”

“我！”

“我！”

“当然是我！”

刚才还六神无主的鸟居家男人，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健一凭借橄榄球明星的健硕体魄，一会儿就掀翻了另两个弟弟，眼看就要达阵成功，可是就在触线得分的一瞬间，爸爸严肃的脸拦在他前面：“你别忘了还有你老爸我！”

“你们……你们……”即使在医院见多识广，这样的家属也是一朵，不，四朵奇葩，白石医生吓得连连后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绯山医生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白石身前：“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同样的话语，可语气比绯山威严多了，原来是江利子的妈妈鸟居加奈江，应付这种场面她可谓得心应手。

她抱歉地向两位医生微微鞠一躬，说：“请原谅，还是让我来决定吧。”

加奈江扫了一眼迫不及待的丈夫和三个儿子，最后把视线落在一旁的蓉子身上：“蓉子，你去看看小利吧。”

“诶？”“为什么？”“不公平！”“孩子他妈……”

加奈江拦在一片哀号的丈夫和儿子身前，向蓉子示意：“还不快去？”

蓉子没有说话，含着泪向鸟居家人深深鞠了一躬，随着白石医生跑走向ICU。

“咱们就在玻璃外面看看吧。”加奈江对着丈夫利广说。

“为什么要让她进去？都是她害了小妹！”健一嘟囔了一声，两个弟弟也连忙说：“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她……”

“住口！”加奈江凌厉地看了儿子们一眼，成功地让他们立刻闭嘴。她轻叹了一口气：“我也和你们一样，心里难免有怨气。可是这是小利心甘情愿的。这个女孩子，是小利选定的，要陪伴小利一生的人呢。”

“江利子……我的江利子……”蓉子无声地呼唤着心中的名字，走到爱人身边，想借着略暗的灯光看清还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恋人的面容，可又被泪水模糊了眼睛。

江利子总是漾着温暖光芒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美丽的脸庞毫无生气，那么的苍白消瘦，嘴里插着呼吸机的管子，随着机器的频率有些吃力地一呼一吸，纤细的身体上到处插着管子……蓉子不忍再看，不能再看，现在觉得自己的胸口疼得不能呼吸了，再仔细看下去，心脏会爆裂吧？

就是这样一个如此纤弱的女孩子，为她付出、为她查案，在子弹射向她的一刹那，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面。

水野蓉子可以质疑一切事物，而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件事是她完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的爱人对她的爱。

“江利子，如果可以减轻你一丝一毫的伤痛，我宁可以后你不那么爱我，只要让我爱你就足够了。”

蓉子轻轻执起江利子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冰冷的温度打得她心里一颤抖，泪水毫无预兆地流下。“谁允许你，谁允许你这样了？谁允许你挡在我前面了？你知道什么是痛彻心腑的感觉么，我是个怕痛的人，怕身体的痛，可是更怕心痛！你明明知道水野蓉子宁可被捅上一千刀一万刀，也不愿意你受到一点儿伤。你说过我们是彼此的半身，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能活得下去？别以为你躺着昏迷不醒就没事了，你给我好起来，必须快快地好起来！等你醒来，我要好好的罚你，狠狠地罚你，一辈子不放过你……”

泪水落在江利子青白色的手指上，蓉子连忙低下头，轻轻地吮吻着泪痕，温暖的嘴唇触着江利子冰冷的手，让泪水流的更厉害了。她嘴里又咸又苦，心里满满的涩痛……对，一辈子不放过你，要你在我身边，让我用一辈子好好地陪你，好好地疼你，好好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