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卷耳 于 2013-2-24 00:20 编辑

这一季到今天就结束了，在此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朋友们，有不到之处还请大家原谅。

本章中引用法律条文来自owen大大，谢谢她辛苦查阅资料

感谢的朋友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表达谢意了，这篇文能圆满结束，和大家支持分不开！

好的，不多废话，发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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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不是结局

“就这样，大神翼没有来找你？”圣正在尝试着用新买的意式咖啡机煮咖啡。

“他要是打电话给我，就是自投罗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警方一定会监控电话的。”江利子把一叠报纸扔到茶几上，“姬子自首的事，当天电视和广播新闻就报道了，他早知道了。”

“可我真的没想到，如月雄三也会到警视厅自首，十年前是他杀害了来栖川贵志。你那天对如月乙羽说的那番悄悄话就是这个？那么久远的杀人案，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长期酗酒的人，不会急性酒精中毒。你没听大神辉树和幸仁的口吻，他们其实也不太相信。姬子十二岁那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亲生母亲找到了她，虐待她的养父突然死去，村医院的医生在事后很快搬走，到名古屋开了诊所，还从如月雄三那里得到大笔资金，你觉得正常么？”

“可是你说证据确凿什么的……”圣怀疑地看着她，“你有证据么？”

“没有。”

“那你……”

“在那个时候，谁敢不相信我？”江利子淡淡地说，“在我连续的攻击下，如月乙羽所有的防御都被我击碎了，她看到我确凿无疑的样子，没有办法不相信。她的情绪也会传染到她的父亲，我确信他一定会自首，因为这件事曝光，他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你真狡猾！”圣咬着牙看着江利子，“不过我认同你的看法，有债必偿！这个人害得来栖川一家人家破人亡，早就该受到惩罚了。喂，这咖啡机怎么还不工作？你过来看看！”她话题转换的速度真快。

江利子懒洋洋地坐着不动：“关我什么事？你买了咖啡机为什么搬到我家里来？我又不喝咖啡。”

“你钻牛角尖认准了大吉岭红茶，我也得陪着你么？每次过来都喝红茶，我在莉莉安都喝够了。”圣研究着说明书，“这可是全自动高级意大利咖啡机，可以煮出9种咖啡，每种又能有9个口味，还能自动打奶泡，只要按下一个键，就能由咖啡豆直接变成咖啡了。”

“我看你按了无数次，变了么？有这个时间，咖啡机都会变成变形金刚了吧。”她靠在沙发上，拿起杂志，“蓉子怎么还不回来，快回来制止佐藤圣的瞎折腾吧。”

“蓉子去哪儿了？”圣继续和咖啡机战斗。

“她去探望千歌音，我顺便让她问一问，黑色曼陀罗到底是如何抓住姬子的痛处，操纵她作案的。”

“是……么……”圣的声音犹豫起来。

“呐，圣！”圣回头，看见江利子已经放下杂志，坐直身子，没精打采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一如在推理现场。

“你……你……怎么了？”被她盯着，圣有一种猎物的感觉。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利子慢吞吞地说。通常她说话越慢，越是暗藏杀机。

“什么？”圣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你……咖啡机里放水了么？”

“什么！啊！”圣大叫一声，“我忘了！”她急急忙忙跑进厨房。

“真是的！”说完这句话，她也跳了起来，因为蓉子回来了。

“这黑咖啡还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多加点牛奶。”蓉子放下杯子，“圣，你确定要把咖啡机放这里？体积很大呢。”

“听到了么？蓉子的意思是让你赶快把它搬走，并且要你和咖啡机一起消失。”江利子不怀好意地笑。

蓉子笑着敲敲她：“我可没这么说。”她正色说：“今天我问了姬子，她为什么会被黑色曼陀罗控制。她说刚开始只是在一个聊天室倾诉自己的痛苦，因为是匿名的，所以很自由，她也没有泄露过太多的信息。渐渐地，有一个网友很能理解她，经常帮她分析，开解她。”

江利子眼睛一亮：“黑色曼陀罗？”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名字，那个人只用了个很普通的网名。可是有一天，那个人单独联系了她，自称黑色曼陀罗，并且对姬子的个人情况了如指掌。黑色曼陀罗问她，想不想摆脱这种痛苦的生活，说可以帮她解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圣摸着下巴说：“可是……可是姬子并不是太软弱的女孩，为什么会……被控制呢？”

蓉子叹息一声说：“因为那个人抓住了她的软肋——姬宫千歌音。黑色曼陀罗很熟悉她对千歌音学姐的感情，也知道相马对千歌音的持续勒索，并且说，如果她不杀相马，千歌音一定会动手，阻止千歌音犯罪的方法，就是抢先杀死相马。而且姬子说，黑色曼陀罗的推理能力很强，说服力也很强，当时她完全相信，只能铤而走险。”

“好厉害！”江利子靠在椅背，看着天花板。

圣则没有说话，黑色曼陀罗的厉害，她早就尝过了。

“舞衣也应该是这样被那个人吊上钩的吧，可惜我们没能救她。”江利子遗憾地说，“蓉子，你告诉你爸爸了么，让他派人去破解那个人的IP地址。”

“我说了，但估计很难，那个人能很快控制姬子的电脑，删去了所有记录，一定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而且这种聊天室日本有很多，她现在又不知道活跃在哪里呢，又会有什么样的人被她盯上。”

“可是比起她的电脑技术，更厉害的是她对别人隐私的发掘能力和对人心的掌控能力。当然，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江利子淡淡地说，“如果我愿意，我会比她做得更好。”

“切！”圣嗤笑一声。蓉子则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耳朵。

虽然是这样，但她们都相信，这是真话。

“诶，不对啊。”江利子好像察觉了什么，“你不是去看千歌音，怎么会见到姬子？我记得未受审判的犯人，没有允许连家属也不能探望，除非……”

“啊，这个呀……”蓉子面色一红，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可是也知道，在目光如炬的恋人面前，任何掩饰都是徒劳的，“这个……我已经答应，做姬子的辩护律师了。”

“什么！你疯了！”江利子和圣同时大叫。向来意见相左的她们居然能异口同声，也很难得。

蓉子摇晃着双手：“你放心，不是做无罪辩护，而是力求轻判。妃老师也说了，这样一来胜利的希望很大。”

“能胜利她怎么不去？”

“太恶毒了，我要你推掉！”

两人又同时说。

“我已经在委托书上签字了，做律师不能不诚信。”

圣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大神翼还没有被抓到，你要是辩护成功，他会杀了你的！”

“我相信警方会抓到他的，而且，我必须做。”蓉子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案子就不会查下去，姬子也不会被审判。所以我主动申请做辩护律师，这是我欠她们的。”

江利子叫道：“你不欠任何人！犯了罪接受惩罚天经地义！”

“律师接受委托也是天经地义！”蓉子反驳，“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会为姬子辩护的。”

“水野蓉子！”江利子气得要命，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你……”

“砰！”门在她们两人身后关上。提着旅行包的江利子和抱着咖啡机的圣。

“你真的要离家出走？”圣问道，“这回蓉子可没赶你出去。”

“可是她阻止了么？”江利子悻悻地说，“她只是抱着手臂看着我收拾东西，这种情况下我能不走么？”

“到我那里去么？”

“当然！”

“喂，是我收留你，你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我应该的！”

“这是你应该的。”江利子剜了她一眼，“你应该死活拦住我不让我离家出走，而不是抱着你这个破咖啡机和我一道出来！”

“你确定，要把这个送给我？”灰蔷薇盯着眼前的咖啡机，“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是啊。你这么喜欢喝咖啡，这个咖啡机很适合你。这可是全自动高级意大利咖啡机，可以煮出9种咖啡，每种又能有9个口味，还能自动打奶泡，只要按下一个键，就能由咖啡豆直接变成咖啡了。”江利子又把圣的话重复了一遍。

“怎么好像用过了啊？”她眼睛毒的很。

“啊拉，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要说出来嘛，让我很没面子。你直接说谢谢就行了。”江利子向后一靠，懒懒地笑。她笑起来有一种云淡风轻的味道，不魅惑，但很迷人。

灰蔷薇也笑了，她的笑容如冰雪初融，刹那便融成一池春水浅。也许只有一瞬间，却能猛然打动人的心。

“你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很好看。”江利子欣赏地说。眼前的女孩很美，特别是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的时候，有一种特别让人怜惜的美。不过仅限于欣赏，做这种女孩的恋人，应该很辛苦吧。她才懒得招惹这样的恋人呢。

不过她的恋人水野蓉子，也是那么让人不省心！

“好的，我收下了。”她站起身来，不仅收掉了咖啡机，也收掉了咖啡杯。

这是要逐客么，真是讨厌的人。

“你就不想问我其他的么？”江利子冲着她的背影说。

“没有必要。这个案件前天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电视和网络上也连篇累牍地报道。”

“好像昨天电视上办案的警官还出来讲话的呢。是个美丽的长发女警官哦。”

“这和我有什么相干？”

“我说说而已，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嘛。难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

“那就好。”

“怎么这样说？”想不到她居然忍不住反问了。

“兰说有问题要问我，我就让她来接我，我想要是认识，碰了面你可能会不愉快，可是不认识就没什么了，因为我把你家住址告诉她了……”

“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想不到这个冰一样冷淡的人也会发急，样子很可爱呢。

“还没进你家门的时候，她打电话过来。”江利子关切地说，“你怎么了？不过兰好像也很急，说马上来，立刻来。”

灰蔷薇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言不发推开她，走出门外。

一直以冷静面目示人的女人，竟然也会如此慌张。

可是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女人双手叉腰，气势逼人地站在那里，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灰原哀，原来是你？”

“兰，是你？”虽然竭力想做出酷酷的样子，怎奈何躲闪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是想告诉我，这里是伦敦？还是想告诉我，你从伦敦回来，竟然不告诉我？”还没等对方回答，兰凌厉地补了一句，“二选一，快回答！”

“啊拉，人生就是不断的选择题呢。我没办法帮你了。”江利子挥挥手，“兰，看来你不需要我回答什么了，再见了。还有你，原来你叫灰原哀，好……特别的名字呢。”

她从兰身边擦身而过，都能感觉到兰剽悍的气场和灰原哀怨念的眼神。

看来每个女人在喜欢她的人面前，都可以如此强悍。

她想起了蓉子，温柔娴淑如毛利兰，优雅内敛如水野蓉子，发起火来愈发不可小觑。

灰原哀180的智商，回答选择题应该不太难吧，不过如果对方有个正牌男友，就比较棘手了。灰原哀，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自己的境地也不比灰蔷薇好多少，智商180的黄蔷薇，也同样在自己制造的困局中辗转反侧。

今天是大神相马被杀案开庭的日子，上次庭审嫌疑人当庭开释，不出三天又有新的凶手投案自首，居然是被害人的妻子。这种比电视剧还要跌宕起伏的案情早就成为社会的热门话题，还没有开审，法院外已经遍布了记者，几个电视台都连线直播案件的进展。

作为连续两次庭审都担任辩护律师的水野蓉子，一想到庭审结束就会被记者包围，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可是更让她头痛的，是她那个难缠的恋人，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离家出走一个星期，连电话都不接。

是不是应该在结束后，买个蛋糕去哄哄她？该放低身段的时候，也要拿出行动。即使是女王也不过如此。

法警已经把被告来栖川姬子押了进来。按照她的嘱咐，姬子穿了一套白色的套装，整个人干净清秀，虽然憔悴了许多，但是眼睛里的清澈明亮，却远不像昔日那样萎靡。

一个人有了爱，有了生活的目标，她的世界也完全不同。

她一进来就急切地把目光投向旁听席，就在第一时间，她对上了那双魂牵梦萦的眼睛。

没有激动，没有眼泪，可就是这样深情的对视，最好地诠释了何为千言万语说不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许无论庭审的结果是什么，对她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蓉子把眼光从这对情侣身上移开，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旁听席。爸爸妈妈、山百合会的伙伴们、轻音部的女孩子们、妃英理老师、毛利兰、铃木园子，连毛利小五郎都来了，可是看不到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她微笑回应了小律和小唯做出的“Fight”手势，可自己都知道有些牵强。满心的失望连自己都骗不了。

不行啊，不能影响马上的辩护，姬子的命运就在自己手中，还有三分钟法官大人就上庭了。

蓉子把目光投向对面，这次的检察官也不是九条玲子，倒不是像上次那样轻敌，大概九条检察官也不想太过纠缠那个可怜的被告吧。

就听见身边的椅子响，自己的助手也就位了。可是，这熟悉的气息和感觉……

“江利子……”惊讶地转头，看到恋人漂亮的侧脸，“你怎么……”原定的助手是妃老师的秘书栗山小姐啊。

“毛利兰欠我一个人情，我让她去找她妈妈，临时向法官申请换人了。”江利子转脸狡黠地一笑，“不许问是什么人情哦。”

现在才不管这些呢，看到她回来，那种内心的欢喜是无须掩饰的，可是还是要嘴硬：“你不是反对我出庭辩护么，怎么自己也来了。”

“这个案子有谁比我更熟悉呢，一想到红蔷薇大人可能在法庭上遇到困境要求助什么的，只能勉为其难地来了。”江利子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这个案子我劳心劳力，怎么能让你独占功劳，好歹也要在大家面前出点风头的。”

“这几天劳心劳力的是我，卑躬屈膝地跑到被害人家里请求家属签谅解书的也是我，被赶出去一个人走回家的也是我，某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蓉子语气里是不满，更是委屈。

江利子没有说话，就在蓉子以为她无言以对的时候，她突然轻声说：“蓉子，我想你。”

“诶……”看到恋人不按自己的逻辑走，蓉子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声“全体起立！”法官大人驾到了。

就在行完礼坐下的那一瞬间，江利子听到蓉子的轻柔声音：“我也很……想你！”

法官大人的宣判是没有悬念的。

鉴于被害人生前长期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凌虐，犯罪嫌疑人的精神状态长期承受极大压力，结合犯罪嫌疑人在犯罪后的自首、悔罪表现，以后被害人家属的谅解同意，根据日本《刑法》第二十六章第百九十九条的内容“人を殺した者は、死刑又は無期若しくは五年以上の懲役に処する”，杀人应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同时根据第四十二条“罪を犯した者が捜査機関に発覚する前に自首したときは、その刑を減軽することができる”，自首可以减轻处罚。又根据第六十八条（主要是第三款）“有期の懲役又は禁錮を減軽するときは、その長期及び短期の二分の一を減ずる”，有期徒刑的减轻不能多于原刑期的一半。判决如下：来栖川姬子犯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六个月。

“听到没有，法庭上的欢呼让法官大人敲了七次法槌呢。”江利子坐在休息室里看蓉子换衣服，“你是个很棒的律师哦，红蔷薇大人。”

“因为我身边有个很棒的侦探哦，黄蔷薇大人。”蓉子微笑着示意她过来，搂住她的脖子，“虽然你毛病多多，但是我还是决定原谅你。”

“这是我的台词吧？难道不是应该我生你的气？”

“当看到你出现，我就知道你不生气了。”蓉子拉近了江利子，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抵，“可是我没想到，看到你，我是那么欢喜。”

“什么时候这么直白了，嘴也变得这么甜？”江利子笑着轻吻她一下，“是不是受我人格魅力的感染，变得勇往直前了啊，红蔷薇大人？”

“好啊，你这么勇敢，待会儿门口那么多记者，你去对付吧。”

“我不要！”

“你的人格魅力呢，勇往直前呢？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蓉子，我会在你身旁守护你，身边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怕。”江利子俏皮地笑着，将蓉子轻拥入怀，却也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的隐忧，“我会用一切守护你，包括我的生命。”

为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杀人的人会受到这么轻的处罚？！

为什么不是亲人的亲人有资格签署谅解书？！

为什么判决后会有人欢呼？！

为什么没有人去同情那个被杀的人？！

大神相马，在你们眼中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啊！

我看着他出生，我带着他玩耍，我看到他跟着我跑的小小身影，我听他用甜美的童声叫我：“哥哥。”

母亲临死时说：“翼，你要保护好你的弟弟。”

为了保护他，我去偷窃、去打架，我杀了我的父亲！

我还记得被抓走的时候，他光着脚跟着警车跑啊跑，流着泪拼命地喊着“哥哥！”摔倒又爬起来，膝盖流着血，直到再也追不上。

出狱后一个月，想不到他居然找到了我，他长大了，长高了，成为那么优秀的少年，他带着小小的包裹，他说要和哥哥一起生活，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他真是固执啊，骂他，打他，却总是不能让他低下倔强的头。可是，我只是个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我给不了你任何前途。

当我打昏他，打电话叫来了辉树哥，抛下他离开的那一刻，听见昏迷的他轻轻呼唤着：“哥哥……”

相马，我会回来的，等我出人头地，等我攒了钱，我会回来的，我相信，你会接纳我这个流浪的哥哥。

我会把你的妻子当成妹妹，我会带着你的孩子去踢球，我会举起他们，用我的胡渣扎他们的小脸，听他们咯咯地笑。

这样美好的未来，足以支撑我熬过这些年每一个生死难关，我等待着，美好的未来……

等来的，是你的死讯！

相马，当你闭上眼睛之前，是不是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哥哥……”

相马，哥哥回来了，可是你再也看不到了！

为什么，杀了你的人是你最爱的妻子，而你死亡的代价，只是短短的两年半刑期而已！

你的生命，只值她的两年半么？

哥哥会为你报仇的，哪怕让她们全部为你陪葬！

大神翼伏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一角，瞄准镜里，可以看到法院门口，那个年轻女律师意气风发的面容。

来栖川姬子被警察团团围住押走了，今天就先放过她，等杀了这个流氓律师，再杀了害死弟弟的凶手也不迟。

可是怎么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好像发现了他？

多年雇佣兵的经历，他知道自己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究竟是谁，能看穿他精心的埋伏？

他在瞄准镜里看到了律师旁边目光如电的年轻女人，难道就是那个和他承诺三天破案的黄蔷薇？

不能再等了，他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去死吧，水野蓉子！

闷闷的一声枪响，鲜血飞溅而出！

他却立时惊觉，子弹到达前的一瞬间，另一个人挡在了前面！

一片惊叫，记者四散奔逃，警察迅速反应。单发狙击枪退出弹壳，已经来不及开第二枪。他只能仓皇逃走。

可是逃走的过程中，一个念头萦绕不散，他今天再一次看到，一个人可以为她所爱的人，真的付出生命……

不会的，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

如此晴天霹雳般的变故，连沉着冷静的水野蓉子也无法承受。

“江利子！江利子！”心爱的人倒在她的怀中，她发现除了叫她的名字，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蓉子……你没事……”江利子看着上方蓉子惊惶悲痛的面容，还有那止不住流淌的眼泪，想去抚摸，却没有力气挪动一根手指，一张口说话，鲜血就从口鼻涌出来。

蓉子你没事吧，我说到做到了呢，我会用一切守护你，包括我的生命。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耳边蓉子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蓉子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会死么？再也见不到蓉子了么？再也不能陪在蓉子身边了么？

血越流越多了，身体越来越冷了……

蓉子，对不起，今天忘了对你说，我爱你。

“江利子，求求你，睁开眼睛，别睡过去！”蓉子，别伤心，别着急，别伤着自己，我会努力的。

蓉子的甜美的气息，温暖的怀抱，我还能感觉到呢，真想一辈子停留在你怀里，哪儿也不去。

蓉子，我爱你！

“江利子，你醒醒！小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的蓉子啊！”她耳边传来的是水野蓉子绝望的哭喊。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事态会不按我的预料发展！

死的应该是红蔷薇，而不是黄蔷薇！

如果这个世界只应该存在两个人，那就是我和黄蔷薇！

她白皙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原本拿在手中的花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夺走我的黄蔷薇，一定要付出代价！她愤怒得全身都在颤抖。

大神翼，你跑不掉的！

她缓缓俯身放下手中的花，决然转身离去。

上午十一点清澈温暖的阳光，照在殷红的鲜血上，也照在这朵花的花瓣上。

可是黑色的花瓣，似乎永远拒绝阳光的存在。

黄蔷薇，你可要活下来啊。没有你的存在，我会很寂寞的。我还等着，和你面对面地站在一起，让你注视我的眼睛。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神无月杀人事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