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无标题

这次就不一一回复大家了。

我是个有强迫症的人，打破自己的习惯，实际上是很难的事。

因为我的懒惰和任性，给某些大大带来困扰，是我的不是。不过我也希望大家谅解，我已经连续工作十六天而只休息了一上午，每天睡眠时间只有六小时，而且无休的这种状态一直要持续到五一，我想善良的大大们会原谅我吧。

四月份真是个让人精疲力竭的月份。

以下的剧情大家虽然已经知道，但我还是会把它补完，但不是像自己说的一次性补齐，还是分段来吧。一次性写那么多，是在没精力没水平。

大家姑且看看吧，不到处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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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完美谋杀

“明天你真的要这么做？”蓉子问道。她侧着身子躺在江利子身边，手臂轻轻地搂着恋人。

江利子“嗯”了一声，她想往蓉子怀里靠，可是刚开始动作，就被蓉子制止。

“你别乱动，让我来。”蓉子轻轻挪动身子，小心地贴近她，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

今天晚上是江利子的哥哥浩二值班，她们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其实也没什么，她们两人都是控制力很强的人，也不像是那样欲望特别强烈的人，在一起会乱来。何况相爱日久，这样相依相偎，沉浸在彼此的体温和气息氛围内，有时候比单纯做爱更能有一种温馨幸福的感觉。

“可是你也说过证据不足……”

江利子懒懒地说：“蓉子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难道你不相信你爱上的我，是从不会失败的？”

蓉子忍不住笑了，凑过去在她额角亲了亲：“我知道我爱上的人很厉害，可是我不想她再出什么意外，我的心脏已经受不了第三次惊吓了。”

“可是你只要知道我的推理，就明白我的自信不是白来的。”江利子转过头，注视着蓉子柔情万端的眼睛，“亲爱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虽然我的每个故事不可能像一千零一夜那么奇妙欢乐，它的结局都是那么悲伤。如果我的第一个故事是天使与魔鬼，第二个故事是守护与杀戮，第三个故事，我姑且命名为欲望与罪恶。”

每天如约而至的阳光唤醒了整个东京，时间到八点，翔北医院的医生护士都陆陆续续地来了，九点钟医院大门打开，人来人往的情景，和夜晚的冷清阴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每一个病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病痛，但是既然来到了医院，每个人也都是带着希望而来吧。

医院，真是一个痛苦和希望交织的地方。

而掌管着生命的医生，又是多少人的希望所在。在这个科技已经取代传统信仰的年代，手握生死的医生就是新时代的神祗吧。难怪无论任何国家，医生都是最令人尊敬的职业，而日本国民对于医生职业的向往和崇敬，更是登峰造极。医生作为日本最高收入职业之一，每个国民都认为理所当然，因为这代表了内心的认可。

可是如果翔北医院的这些病人们，知道他们崇敬的医生会杀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心中的白色巨塔，会瞬间崩溃倒塌么？

这是水野蓉子，站在医院三楼走廊，俯视着楼下大厅和楼梯上熙攘的人群，心里的想法。

听过江利子的故事，即使经过了一夜，她依然心潮难平。

今天，注定是艰难的一天。

随着病人涌入医院，307病房也开始热闹起来，第一个受邀的访客到来了，她居然是——灰原哀。

不过也许因为早，她缺乏睡眠的样子使她显得脾气不太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叫我过来，这个证据也只是无足轻重，明明只需要我发封邮件或打个电话就能告知你结果吧。”

“科学家亲自到场，证据会显得更有说服力，而且也会对犯人有更大的压迫感嘛。”江利子眨眨眼，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看你来得比任何人都要早，应该不是那么不愿意吧？”

“因为……无聊……”好像为了配合自己的说辞，灰原哀还打了个呵欠，“想来看看你是怎么上演你的推理秀的。”

江利子和蓉子相视而笑，对这样别扭的女孩子，还是不要逼得太紧才是。而且接下来其他人也都到了。

圣是第二个来的，其实她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只是昨天电话里得知今天会解决案件，主动地要求来做观众。她的脸色不太好，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开朗，和江利子斗嘴是每次必有的戏码。

然后是和鸟居加奈江一起来的今野绪雪老师，她一看到圣，就显得很亲切，这个她作品中的宠儿，如今和作者的会面，真是让人难忘。的确，以两代白蔷薇的初逢为卖点，如果是今野老师的书迷或是《圣母在上》的忠实读者，一定会觉得这样的名场面是应该拍照摄影留存后世的吧。

可是看到接下来到来的内藤克美，今野老师的脸色就变了。

即使是心胸宽阔修养很高的人，看到亲手了结自己亲人生命的人，也会感到愤怒和不满。鸟居加奈江连忙把她揽到一边，尽量隔开她们。

而此时的内藤，只有比今野老师更难受，已经被停职在家，突然被江利子叫过来，可是怀着希冀的她，一进门看到晴香姑母的不快眼神，跨进门就已经很艰难。可是当她看到向她微笑点头的江利子，身边坐着神态亲密的红蔷薇大人，这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小哀，你也来了。”毛利兰一进门，就发出惊喜的喊声。因为要向课长请假，她和铃木园子来得最晚。而园子一见到灰原哀，就露出戒备的神情，有意无意地挡在兰身前，好像眼前这个清冷纤弱的女人，会是一个随时会暴起伤人的恶匪强徒，而且时刻准备对兰不利。“你怎么来了？”园子的问话内容和兰相似，可语气真的差好多。

“园子，别这样，小哀现在在科搜研工作，也是我们警方的人。”兰向哀抱歉地笑笑。

哀不自觉地挑挑嘴角，似乎在说不介意。她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兰在回护她，而且不是仅仅出于客气的礼貌？

“灰原小姐也是我们的朋友，这个案子，灰原小姐也帮助我们得到决定性的证据。”这种解围的话，一定出自蓉子。江利子和圣，大概只会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这复杂的局面吧。

好不容易几路人马相安无事，每天必有的院长巡诊开始了。

犹如将军出巡般的队伍进入307病房，却被站满了人的状况惊了一下。不好对病人责难，院长转向负责医生蓝泽耕作，不快地询问违反规定的事。

“请不要责怪蓝泽医生，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比规定更重要的事。”江利子开口为蓝泽医生解围。

“是的。作为今野晴香家的委托律师，请允许我说。”蓉子起身，挺然而立，用沉静的语气说着惊心动魄的话，“今天就让我们在这间病房，解决今野晴香被杀一案。”

话语刚落，病房里炸开了锅！

一个个看似专业冷静的外科医生和护士，也不比平常人稳重多少，圣洁的白袍之下，也不过是一个个普通人，甚至有的人，还不如外面那些看似庸庸碌碌的凡人。

“被杀？”事务长连忙挤过来，“水野小姐，你说话要负责任的！众所周知，这是一场医疗事故而已。而且我们医院已经做好赔偿准备了！”

“是啊！”

“太荒谬了！”

医生们也议论纷纷，反对的声浪如潮水般涌过来，甚至包括江利子的哥哥。

蓉子向江利子看了一眼，江利子并不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有了江利子的支持，外在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这种完全无条件的信任，不仅源于对江利子能力的肯定，更多是心灵相通的了解。

江利子说的，绝对没有错！

蓉子直视着表情各异的人们：“我还没有说完，事务长已经在辩驳我的看法，这也是凶手聪明之处，一场似是而非的谋杀，一场自有人主动来掩饰的谋杀……”

“还有……”江利子略显虚弱的声音，却比任何人都来得自信，“一场重重嫁祸，责任分散的谋杀。”

藤川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鸟居小姐，我虽然听你哥哥说过，你曾经解决过几个案子，这也不能代表你有权利把医院当成你侦探游戏的场所。医院每天都有死亡，带着神经过敏的眼光来看，每个医生都会成为你怀疑的对象了。这也太可笑了！”

“可笑不可笑，为什么不让我们试试呢？”江利子并不生气，带着笑容说。

冴岛护士长不客气地说：“医院每天都很忙，每分钟都关系到病人的生命，我们没有空陪你做这个无聊的游戏。”她狠狠地看了病房里的内藤克美一眼，“如果有凶手，我想已经在你身边了。”

“先入为主是医疗大忌，你作为资深护士，怎么会犯这种错？”江利子针锋相对的回护，让克美一阵感激，也让蓉子注意地看了看她们两眼。“而且我不会浪费一分钟，我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真相，这也是为了一个人的生命。”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沉，目光冰冷，“你们要知道，这个病房，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那是死去的今野晴香，这个逝去的生命，要我为她讨回公道！”

听了她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悚然一惊，好像一阵寒气，拂过他们的后颈。有几个人联想到医院的闹鬼传说，已经有些惴惴不安。

“鸟居小姐，你说是谋杀就是谋杀？你说能破案就能破案？”事务长强笑着说。

江利子低声说：“我说是，那就是。”她刚才说了一大段话，伤口又在疼痛，声音比刚才弱了很多，可是言语之中却有一股自信威严，加上刚才那番话的效果，让人无力辩驳。

“蓝泽医生、白石医生、绯山医生、藤川医生，还有冴岛护士长，能请你们留下来么？作为今野晴香的代理律师，我们可以谈谈么？”蓉子客气地说，可是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如果有人拒绝，那会被人目为做贼心虚，最近医院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的了，今天绯山美帆子来医院上班，发现除了白石惠，再没有人主动和她打招呼了。

所以，被点到名的人，无论愿不愿意，都留下来了。

病房的门缓缓关上，也把众多好奇的眼神挡在了门外。而在那些被挡在门外的人们看来，这扇门再次被打开之时，会有一个人走到他（她）人生的终点。

这扇普普通通的房门，也是一扇生死门。

房间里有很多人，却非常寂静，每个人都等着，等着有人说第一句话，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眼神投向了鸟居江利子，这个还只能虚弱无力地靠在床头的重伤病人。

“绯山医生。”江利子一开口，所有人立刻又紧盯着绯山美帆子，好像第一个被指名的人，已经坐实了就是凶手，而且她的确那么可疑。“绯山医生，我听说你在做实习医生的时候，为了急救，还曾经受过重伤。就像你对蓉子说的，你是会为了病人拼尽全力的医生，是不是？”

绯山苦笑了一下：“可惜也就像我对水野小姐说的，技术很烂啊。只能用热情去弥补。”

江利子摇摇头：“技术可以进修，对病人的热情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有这一点，你就是一个好医生。”她并不停留，又转向藤川，“藤川医生，我真的很遗憾，在场的医生，唯有你没有替我治疗过。听说你是很受欢迎的医生呢，那天晚上蓉子遇到闹鬼，也多亏你及时赶到。”

藤川耸耸肩：“可能我这个人比较好说话吧，孩子们挺喜欢我的。不过那天晚上，蓉子小姐才是真的勇敢。”

“可是在闹鬼的情况下，能用那样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过来，您好像早就知道没有鬼呢。您这样勇敢的医生长时间不做手术，真的是病人的损失啊。”她语气带笑，也不知道是真心觉得如此，还是暗含讥刺。只见藤川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口，终究没说出什么。

“白石医生，每次看到您，就让我想到蓉子……”面对白石发出“为什么”的眼神，她进一步解释，“您和蓉子性格差别很大，可是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优等生，因为太过优秀，有时候有很多近在咫尺的东西却看不到。”

“可是我看到了啊。”蓉子笑着回应她，“而且白石医生那样善良温柔，细心体贴，一定不会看不到的。”

江利子也抿着嘴笑了，两个人温柔的眼神交流，完全忽略了角落里佐藤圣一刹那落寞的神情。

而善解人意的白石惠，听到两人的对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绯山美帆子，可巧正碰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立时调转眼神。

“冴岛护士，我不是太了解您，可是我知道，您是最优秀最敬业的护士。”

“可是最优秀的护士，也不是医生。”

“您这样的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我知道，您对医院充满了爱，可能超过绝大部分医生，这种爱和责任感，让您做出了违心的事，是不是？”

冴岛遥嘴角紧绷，聪明的她发现，眼前这个病人，只是在陈述她明白的事实，并不是需要她的回答。

最后，江利子转向了蓝泽医生：“蓝泽医生，在这么多医生中，我最感谢您。如果不是您高超的医术和敬业精神，我可能在那时就死了。”

蓝泽淡淡地说：“这只是每个医生应该做的而已。”

江利子摇头道：“不，我有时候在想，如果那时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蓉子了，再也不能陪在她身边了，蓉子也会很痛苦吧。因为光是想，心里就很痛。一想到这样，我就加倍地感激您。也许是面对过生离死别，美好的爱情，无限的向往，都依赖于生命的存在。所以，我就更不能忍受有人无端地被夺走生命，被夺走未来。”

“我能理解。”蓝泽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快一点进入正题，否则对你自己的伤势也不利。”

“不愧是蓝泽医生，这时候还关心病人的状况。”江利子面带微笑，神色恬淡，“呐，蓝泽医生，我听说你在医学上精益求精，在任何细节上都要做到完美，所以才会成为最出色的外科医生，是不是呢？”

蓝泽向来冷峻的面容也难得地露出笑容：“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的确如此。一个外科医生，就是要用百分之百的完美来要求自己，因为面对的是患者的生命，不能有一点马虎。所以你的赞誉，我毫不惭愧地接受。”

“真了不起呢，医生。”江利子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缺乏表情的脸却露出一丝的悲伤，“所以您要杀人，也一定会做到超完美吧。”

蓝泽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周围的人也大吃一惊，甚至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整个病房里只有江利子轻柔的声音：“医生，晴香，是你杀死的吧。”

这低柔的声音却像是一个晴天霹雳，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蓝泽则是抿紧了嘴唇，严肃地盯着江利子。而内藤克美首先反应过来，连忙说：“江利子，晴香是因为我的失误才……与蓝泽医生无关，你不用为我开脱。”

江利子摇摇头：“我不是在开脱，只是在陈述事实。”她扬起头盯着蓝泽的眼睛，说：“医生，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你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一点点地放出消息：你昏倒的情况、晴香和克美的争吵、绯山医生和白石医生的关系、麻醉剂的失窃，而且永远是那么置身事外，那么迫于无奈。最重要也是最巧妙的一点，你把所有人都搅进去，可所有事都是那么似是而非，没有一个人可以明确定罪，也就等于无法深究，警方也不可能立案侦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样所有人都承担了责任，而你成功地实施了谋杀，却最是清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