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卷耳 于 2013-5-10 22:10 编辑

其实文昨天就写完了，但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今天才贴出来，好在没什么大大期待吧。

也因为个人原因，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就不对大家一一回复了，对不起。

也许每段感情都有结束的时候，只是庆幸，我曾经出现在她最好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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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结局未完

“蓝泽耕作，现有的证据足以让我们请你到警视厅搜查一课进行询问，请你给我们走吧。”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站到蓝泽面前，向他亮出了证件。

蓝泽仍旧没有说话，只是迟缓地站起身，此刻他已经完全被击败，他所有自负的聪明和骄傲，已经被那个病床上的少女击得粉碎。

不仅是罪行被揭露、欲望被终结的绝望，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种智力上角斗输得一败涂地的羞耻。

何况那个人还重伤未愈，坐久了都困难，却从案发到破案，只用了三天时间。

他看着这个无比强大的对手，映入眼帘的却是面容清丽，神情渺然，被沉重的伤势折磨得瘦骨伶仃的少女而已。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为自己找个台阶。

毕竟这个对手，是他成功从死亡边缘中挽救过来的。整个东京，除了他，可能再无别人有这样的医术。

还算是一点安慰吧。

“蓝泽医生……”冴岛遥看着他，颤声说，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蓝泽看着她，露出了微笑：“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手术中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你没有揭穿我，还一直在为我做掩饰。”

冴岛带着痛苦的表情，可依旧坚定地说：“我一直认为，翔北医院不能没有你，而白石医生最好的归宿也是你。”

“可是，你错了，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蓝泽医生，请吧。”长发的女警轻声说，作为警察，不能给他聊天的时间。

“不过还请您脱下医师袍。”那个看上去有些刻薄的短发女警不饶人地说。

终于到了脱下医师袍的时候了！在他的想象中，最后一次脱下医师袍，会是自己头发雪白，功成名就之时，那时候，当年的翔北急救中心，一定已经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医院，而他在众人景仰的目光中脱下白袍，最后回望一眼翔北……

理应是属于他的翔北……

“可是没想到这么早……”他喃喃地说。那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痛楚得好像在剥一张皮！

自从他成为医生，这身白袍，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可未曾想过，割断自己身体一部分的，还是他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

“蓝泽医生！”正当他颓然和两名警察一起步出病房，他又被病弱的少女叫住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只是站住了脚，没有回头。

“请问，当时晴香被克美割开了血管，您去抢救她，真的没办法救了么？”

看见他并不回答，鸟居江利子自顾自地微笑说：“我不太明白，对于不明白的东西，以我的甲鱼性格，就一定要搞清楚。所以就拜托了熊仓医生，托她向熟识的医生问了一下。熊仓医生……”

像得蒙召唤一样，熊仓善马上站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Mini Ipad，得意洋洋地打开一个视频——里面是一个不算太年轻却依旧美丽逼人的女医生，瞪着大眼睛，用睥睨天下的眼神，斩钉截铁地傲然道：“我不会失败！”

听完这句话，蓝泽露出一丝微笑，用同样高傲的眼神，淡淡地说：“我也不会失败。”

“为什么？”江利子挑起眉，“如果您否认，说没办法抢救，可能定的罪会轻一些哦。”

“你多问了一个问题，不过我还是会回答你。”蓝泽态度依旧冷淡，却似乎恢复了原先慑人的气度，“因为，这事关我最后的骄傲！我是最优秀的医生，这一点，从不会因为我犯罪而改变。”

说罢，再也不回头地离开。

“希望他接受法律制裁后能真正反省，出狱后能做一个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品质优秀的好医生。”看着他的背影，蓉子喟叹道，她却没有发现，她的小利已经摇摇欲坠。

“我不管以后的事，我现在希望现场这几位医术不太高明的医生，能给我治疗一下，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小利！小利！”

“江利子！”

“鸟居小姐……”

第二天的今野晴香追思会，黄蔷薇到底还是没能参加。

“真的不要紧，你丢下女儿来到这里。”今野绪雪坐在礼堂的台下，看着正在发表悼词的蓉子，“蓉子也在这里，那小利身边不是没有人？”

“没关系，今天是浩二陪着妹妹，还有内藤克美也在那里照顾她，这孩子是医生，又很稳重，我很放心呢。”

“你放心，那蓉子可就不放心了。”今野绪雪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可悲伤的心情让她的笑容稍纵即逝，“加奈，没想到我们再次回到莉莉安，会是因为这种原因，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她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由纪子……”加奈江握住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晴香去了我们每个人都会去了的地方，我想，终有一天她会用笑容迎接我们的到来，那个时候，不会有伤害，不会有背叛。”可是说到最后两个词，她的语气也沉重下来。

“加奈，你想到什么了？”绪雪紧紧地回握加奈江的手，“是不是想到我们当年在这里的岁月，想到我们曾经的故事。”

三十年前的莉莉安，当年的岁月恍若降临，可一切记忆犹如泛黄的照片，只有那几抹鲜亮的颜色，依然焕发着明丽的光彩。

那是代代相传的红蔷薇、黄蔷薇、白蔷薇……

鸟居加奈江沉浸在回忆的温暖中，又带着几分苦涩：“是我第一个逃离的，如果说背叛，是我背叛，如果有伤害，也是我造成的。只不过……”

“只不过让你逃离的是她，而你伤害的是我。”今野绪雪带着一点幽默的语气，她也看淡了往事，“她是太出色的人，我们都没有办法和她比肩。也许对我们来说是一辈子的回忆，对她来说，不过是路上的一抹风景而已。”

“是的，我虽然再没见过她，但小利的爸爸因为在政界的缘故，和她有过来往，对往事，她早已毫不萦怀。”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似乎穿过了眼前的人和事，来到了某个未知的时间，“她走过很多的路，看过很多的风景，爱过很多的人……而我们何其有幸，曾经出现在她最好的年华……”

“不愿意来就不要勉强，整个过程你都神不守舍，上台发言的时候几次都差点犯错，好在别人会认为是红蔷薇大人过于悲痛，没有计较。”追思会结束后，圣和蓉子缓步走在莉莉安的银杏步道上。

“我来了，也是代表江利子来了。所以不能缺席啊。”

“嘛嘛，蓉子果然是这样，说好听的是有责任感，说不好听，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圣揶揄地笑道，“而且不知不觉，你已经和江利子合体了呢。”

蓉子笑而不答，可是看她刹那变得温柔的眼神，显然心已经牵挂到某个未能到场的人身上。

倒是圣再次主动地提到了她：“这回江利子还真不错，那种状态，也能够三天破案。如果不是她，警方绝不会立案，晴香必定沉冤难雪。她的家人真是感激涕零。”

“可是我却是更加担心。”蓉子眉头紧蹙，“我真怕她会惹来麻烦。”

“你说是……”

“黑色曼陀罗。”蓉子很快地回答，显然是存在心中难解的忧虑，“虽然这次案件不是黑色曼陀罗暗中指使，相反她还帮助了我们，但是我感觉，她好像一根毒藤，已经缠上了江利子。她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对她一无所知。这让我根本无能为力。”

圣也沉默了，她不想开口，不想让蓉子知道，她了解得比她们想象得多，也恐惧得多。仿佛是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圣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在告诉江利子之前，对你说说。”

“什么？”

“江利子经历了三个案件，你发现其中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么？”

“有趣？我不明白你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发生的案件。”蓉子眉头挑起，毫不掩饰自己略有不满。她不是没有幽默感的人，但毕竟亲身经历过死亡和杀戮，不能不心有所感。

“哪里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圣连忙笑道，“只是刚才听神父布道时想到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学过《圣经》和《神曲》。”

“当然了，天主教学校的必修课啊。”虽然蓉子并不是天主教的信徒，但作为学校的优等生，对这些还是倒背如流的。

“你难道不觉得，江利子破解的这几桩案子，无形中都符合天主教教义七宗罪中的某一条？”圣目视远方，边想边说，“比方说，姬子的案件是七宗罪之一的‘luxuria ’——‘好色’。这个案件的开端，其实就是姬宫夫人和如月管家之间不合礼法的情欲。而姬子对千歌音，大神相马对姬子的感情，又正好符合但丁对‘好色’的另一种解释，也就是过分地爱慕对方。”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可以解释，蓝泽医生的案件，是否符合七宗罪中的‘avaritia’贪婪呢？”

“是啊，贪婪就是失控的欲望，想要占有比所需的更多。蓝泽医生明明已经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可是对权力和成就的渴望，让他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人，的确是欲望太多，造成罪恶呢。”

“那么我倒不理解舞衣的案件到底是什么呢。”蓉子若有所思，“她被黑色曼陀罗操纵，又是哪一种原罪在作祟？”

“我是否可以大胆地说，是‘acedia’。”圣看着蓉子，期待她的反应。

“懒惰？我记得你一向用这个词形容江利子的。”果然，蓉子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失笑，可是毕竟是熟读经典的优等生，反应速度也很快，“不过如果深究懒惰的含义，可以理解为‘逃避现实’、‘不能接受事实的改变’、‘无法均衡付出与获得’，勉强可以靠的上呢。”

“蓉子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给出了最合理的解释。”圣笑笑地挑起大拇指，“懒惰之魔贝利尔，色欲之魔阿斯蒙蒂斯，贪婪之魔玛门，都是上帝不可饶恕的呢。有时候我会想，我会是哪一种呢？”

“圣，你想歪了哦。”蓉子轻描淡写地说，可是心里却想到江利子所说的，她有些担心圣，圣越来越不对劲。

圣自顾自地说：“我想我是嫉妒之魔利维坦吧，要知道，我可是嫉妒你和江利子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恩爱，还有江利子那无与伦比的智慧哦。”

尽管充满疑惑地看向圣，但听到圣的语气里充满开玩笑的意味，蓉子也笑了：“不是吧。要说嫉妒，江利子现在最甚，她昨天说，嫉妒所有健康的人。”说到恋人，她的声音蒙上一层忧郁的挂念，“她昨天体力透支晕过去了，昨天晚上又觉得很不舒服，一夜都没有睡好。我真的很担心她。”她加快了脚步，七宗罪什么的，不要去管了，她早就立誓，除了江利子，她谁都不用管。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脚步匆匆地离开莉莉安，在圣母像前略作停留，合十祈祷时，也没有能发现因为追思会而堆着的大量鲜花丛中，有一朵不寻常的花。

黑色曼陀罗！

“真是的啊，白蔷薇大人和红蔷薇大人也果然聪明过人，七宗罪，想得不错啊。”那朵花的主人远远看着她们的背影，轻声叹息，“不过你们不用等太久，七宗罪之首，已经想要向黄蔷薇大人发起挑战了呢。”

她打开手中的白色信笺，上面是飘逸却凌厉的字迹：“听闻黄蔷薇屡破奇案，备受阁下推崇。以我浅见，彼不过侥幸而已。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击败她指日之间，望阁下静待。另：我不会伤害你喜欢的人，我知道，要想取她性命，你只会亲自动手。”

面对这封惊心动魄的信，她也只是对笺轻笑着：“我不担心她，我只是担心你。你如此的傲慢，怕是会被她击得粉碎，你果然是七宗罪之首，傲慢之魔。”她点燃了这封信笺，漂亮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变形，而最后被火焰吞没的一行文字，是信笺的落款——天使路西弗！

她没有等火焰熄灭便转身离去，拿出了手机，边走边说。对着那一端的人，她的声音变得娇俏可人，和旁边走过的女学生们毫无二致。没人会注意到，她和这个环境有何不和谐。

“告诉您，我这几天做了一件好事哦……您放心，是真正的好事。而且，是为了我喜欢的人。……她是谁，我不告诉您。您还是猜猜我在哪里吧？……天哪，光凭钟声就猜出是莉莉安，太厉害了，您真不愧是史上最强的红蔷薇！……您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是谁呢？也许有一天我会带她来见您。我只透露一个线索……嗯，她和您，有一个地方非常相似……对，非常相似……”

“鸟居医生今天要早点走么？”白石医生关心地问。

“不了。”鸟居浩二低着头，躲躲闪闪地说。

绯山从另一头转过椅子，用原子笔敲着下巴，好奇地问：“为什么，今天不是你和那位法医小姐约会的日子么？你也不用担心你妹妹，她的伤不要紧，我们也会帮你照顾她的。”她俏皮地向病房方向使个眼色，“内藤都已经陪着好久了。”

在蓝泽被捕，藤川自首之后，作为目前翔北医院外科唯一的男性医生，鸟居浩二还不太适应这种被女性过度关心的状态，他挠了挠头，勉强笑笑说：“不用了，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路过的冴岛遥惊讶地问，“为什么，鸟居医生这样一表人才！”

“她说我医术平平，还胆小怕事，居然不敢面对病危的妹妹……”浩二声音低沉地说，“她还说我毫无情趣，呆头呆脑，懦弱无能，和我恋爱还不如和我那个刁钻古怪的妹妹恋爱，我无法忍受……”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说呢！”冴岛地拍了浩二一下，“要是我一定要骂回来！”

“对！你也无法忍受是不是？”浩二义愤填膺地说，“她居然说小利是刁钻古怪，这我万万不能接受，小利明明是睿智聪慧、个性洒脱、不拘一格好不好！我真的是……”

白石和绯山瞪大眼睛，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忍不住会心地笑了。鸟居医生还真是可爱呀，不过恋妹的癖好不改，是永远找不到女朋友的呢。你妹妹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过看着冴岛护士长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意思呢。强势的冴岛遥，温柔的鸟居浩二，也许吧……

反正日子长着呢！

白石惠和绯山美帆子，医院里是同事，生活中是朋友，以后会是什么，谁知道呢？

反正眼神交会的那一刻，心情就像是窗外初夏的风。

就这样吧，也许顺其自然会更好。

就像现在的翔北，没有了王牌医生蓝泽，可是如果大家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也会越来越好的吧。

听说明天会来两个新医生呢，都是女性，一位外科医生，一位麻醉医生，虽然都是自由医，但听医生介绍所所长神原大叔说，他保证介绍来的都是技术一流的名医呢。

小善已经迫不及待去迎接了呢，还筹划了一个欢迎会。

呵呵，翔北，真的会越来越好吧。

真的，夏天快到了呢……

“夏天快到了呢。”百无聊赖的鸟居江利子，看着攀援而上的绿色植物，好像在自言自语，也好像在对旁边的女性说话。

“嗯。”内藤克美有些恨自己，单独和她在一起，却为什么总是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如果是红蔷薇大人，她们一定会聊得很亲密很开心吧。

不，红蔷薇大人和她在一起，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是那么贴心温柔。

“克美还是那么讨厌我哪。今天和我在一起很勉强吧。”她懵然地抬起头，看到江利子清淡的笑容，“看表情就知道了。”

“没有的事。我很高兴。因为……因为……江利子帮助了我……”真想咬自己的舌头，说得好像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恩才勉强来陪她的。

江利子倒是不介意地说：“你还有两年就从医学院毕业了，还是准备在翔北干下去吧。听说你父亲辞职了？”

“对，他说这次也有他的责任。”

“令尊虽然有错，倒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我相信你会因此而尊敬他吧。”江利子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穿了她对父亲的态度，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希望获得你的解答。”

“什么？”

“就是那天说的，你为什么会和晴香吵架呢，我的看法是她在威胁你，可是你做了什么让她要挟呢？”

“这个……我……”她一下子脸色发青，“我不想说！”

面对她决绝的态度，江利子可爱地撅起了嘴：“告诉我嘛，不知道全部的真相，我会睡不着觉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刚才你还说过，我帮助了你。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她想知道的东西，一定会咬住不放。

“我没有讨厌，绝不会讨厌你！”克美慌乱地说，“你帮了我，我一定会表示感谢的。”

“用什么感谢？我是个喜欢吃秘密的妖怪，就希望你用秘密来交换啊……”她狡黠地眨了眨眼，“难道你想用一个吻来回报我？”

克美的脸立刻如同燃烧的山火，一发不可收拾，她惊跳起来，颤声说：“你……你……”

“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江利子连忙说。不过看她这样子，真的蛮可爱的，如果进一步探询的话，说不定……

“克美同学，江利子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蓉子的到来打断了江利子的思路，也让克美松了口气。可是对她来说，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江利子委屈地说：“哪有啊，蓉子总是冤枉我。”

“没有的事，开玩笑而已。”克美也帮她解释。当蓉子到来的那一刻，她也知道，是她谢幕离场的时候了。

内藤克美背转身，离开了江利子的病房。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的思绪在一幕幕地闪回：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教室里那无聊中带着清远的表情、漂亮的领结和清爽的笑容、情人节差点送出的巧克力、她看着红蔷薇温柔的眼神、毕业典礼后离去的背影、急救室她重伤危急的惨状，还有……

那天晚上在ICU里，终于无法止住内心燃烧的爱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一辈子珍藏的秘密。

伴随着它埋入心底的，还有那句说不出口的：我爱你。

可是最后还是想对着天空说：鸟居江利子，爱你，真的很值得；爱你，疼痛也是甜蜜的。

初夏的风吹过她年轻的脸颊，眼泪落下来，嘴角却扬起微笑。

江利子说的是，夏天快到了呢……

“诶，千歌音学姐！”

“江利子，再见到你太好了。”从蓉子身后闪出的，是暌违已久的姬宫千歌音。

“千歌音学姐是在楼下停车场和我碰上的。”蓉子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病床边，“我不在的时候，没有不舒服吧？”

“我很好，你回来就更好了。”面对蓉子，江利子总是不吝惜甜言蜜语，可偏生总是说得那么自然。

千歌音在旁边含笑而视，对于现在的她，看到别人的幸福，也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听蓉子说您是去鹿儿岛见亲人了，很顺利么？”

“很好。虽然刚开始时大家抱头痛哭了一场，可是血缘的力量，让我和亲人很快地亲近起来。外公外婆非常慈爱，恨不得每顿饭让我吃完所有的菜，我都感觉自己如果呆久了，会变成个大胖子呢。”谈起亲人，千歌音笑容满面，带着想和人分享的喜悦。

“真的啊，这真是太好了！”蓉子也笑着说，“我原先几次打电话给你都打不通，还担心你呢。”

“真是不好意思，和几个表妹一起出海的时候，手机掉落到海里了。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要急着联系我呢？”

蓉子和江利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在问可能已经迟了，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千歌音学姐离开的那一天，说曾经看到了一双眼睛，压抑着深重的欲望和罪恶，请问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啊？”千歌音想了一会儿，但过人的记忆力仍然让她很快地还原当时的情形，“是在医院的停车场，有一个人抬头看向医院的大厦，一刹那闪过那样的眼神。应该是一位医生，高高的身材，相貌很英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开一辆蓝色的跑车……”

果然，这个人就是蓝泽耕作。

不想再重复这个令人悲伤的案件，蓉子岔开话题：“既然在家乡那么愉快，为什么不多待一阵子呢？小表妹也一定舍不得你这样美丽全能的大姐姐吧。”

“我还得工作呢，再说，还要隔这么久没去探视姬子，怎么受得了？”千歌音毫不避讳地说，“而且我的小表妹很快就要到东京来了，暑假的全国麻将大赛，她是鹿儿岛县的代表选手呢。”

“暑假的全国麻将大赛？那么你可要带她们好好玩玩。”

“对哦。”江利子再次看向窗外，绿色植物在微风中摇曳着生机，“夏天就要到了。夏天，真是个美好的季节。我猜想，会有好事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