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锁》 
第54章 闺心截
母亲试着她踝骨冰凉，沾着层湿腻的汗。
自己的手倒是暖和，手心带薄茧。
王妃的小腿仍旧不断地在她怀中抽搐。
“此刻不揉开，入夜再抽起筋来，可会疼得辗转难眠，你忍着点。”
她感知到指下滑腻的汗意混着些微脂粉，用袖口擦了擦，拭去湿滑，旋即又沉甸甸地按回原处，继续那节奏分明的揉捏摩挲。
那酸胀的力道揉得王妃腰肢微微后塌，坐姿不稳。
母亲原本轻护在她后腰的手立刻上移，揽着她的后背，防止倾倒。另一条腿上的揉按却未曾稍停。
“此处可疼得紧？”她略抬了眼，目光落点仍是妹妹腿上紧绷的筋脉。
王妃略带哭腔的“嗯”了一声。
母亲的视线掠过妹妹因酸痛而蹙起的眉目。
那眼中先前翻涌难辨的暗流，似被这双坚实的手掌悄然压入深潭之底。
窗外，细雪簌簌扑打纸窗，声响渐远。
暖帐之内，唯余指节揉捏筋肉的沉稳声响在暖帐里规律起伏，混着两人清浅渐匀的呼吸。
母亲专注地揉捏着，忽觉王妃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啊，看着我心里都痛。”
“姐姐……”
“但是，妹妹跳的真好看，每一步都跳到我心坎里了。”
“真的？”王妃眼中放光的探过身来。
“当然，我想现在，就连那江东的李诗媛（当时的名妓）也不及你半分呢。”
“那……那，”她手足无措的在空中乱挥，语无伦次最终从口中蹦出来，“那姐姐喜欢我吗？”
母亲看着她笑了笑，抚了抚她的长发，“傻姑娘——”
王妃眼中酸楚起来，站起身将她扑倒，搂着她的脖子亲吻起来。
母亲只是头磕在木榻上嗯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也只是一瞬。
屋顶的三角梁落了不少的灰尘，母亲缓缓叹出一口气，有些难受的歪着脖子，一边悉心地帮她把身上袍子盖好。
王妃满面春光的直起身子，深情的瞧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等她将目标对准自己的唇时，她伸手挡住王妃的唇。
“适可而止，你答应过我的哦，还发过誓。”
“啊，我……姐姐，姐姐难道不想吗？”
“唉，傻孩子。”
她将王妃抱在怀里，手揽着她的脑袋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妹妹是个美人，说实话，我一个女人见你也是会心动的。”
“那你更应该——”
“姐姐当然也是喜欢你，”
“但我心里已经有起之了而且你以后要陪伴的人是毓儿，所以我只能把你当成妹妹。”
王妃哽咽了一下，将脸更深的埋进母亲身体中。
“就一次也不行吗……我只想拥有姐姐一次。”
“唉，体谅体谅姐姐吧，好妹妹，行吗？”
王妃的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袖口，身子慢慢上移，直到两人四目相对。
王妃的瞳孔颤抖着，盯着那丹唇，喉咙蠕动着慢慢靠近。
“好，好，我不亲你了，那你多疼疼我行么？”
她拿起母亲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那滑腻的地触感让母亲的眉头微蹙。
王妃摁着她的食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脐周。
一只朝着上面，一只朝着下面。
母亲温热的手不禁让她轻哼起来。
“姐姐……姐姐……”
直到她拿着母亲的手放到她的胸口。
“惠知——”
“啊……”
王妃停住了，怀中紧抱着母亲的手低下头来，仍旧悄悄地用力。
“惠知。”
“我，我知道了，不弄就是了。”
王妃从母亲身上下来，默默的转过身去。
她知道，母亲叫了她的名字是真的生气了。
母亲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刚才在自己妹妹上身的舞弄一番简直让她心神不定，她的脸颊也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早已冰凉的口津，想到她刚刚舌头的触感，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心中不免的生出忏悔与心疼。
一者是，自己无论是观舞还是刚刚的抚摸，有那么几瞬间都被情欲占了思考，对自己的从小带大的妹妹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另一者是，看到妹妹失落的神情，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感同身受的心疼她，“唉，可能这就是我做姐姐的命吧。”
看着她好似委屈可怜的背影，母亲着整了整衣襟，扶住她的肩膀。
“好啦，我没有生气，妹妹能够体谅我，说明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软。”
她拉过王妃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王妃这才抬头看她，尽管眼里还有不甘。
“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着穿这一身衣服给我跳舞的看的？”母亲问。
母亲把玩着服饰上的各种饰品，特别是腿上的那一串红髓珠，一开始她盯着那舞女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我猜你可能是喜欢这一类型的，所以……所以……”
母亲心中笑道，“看来我这妹妹在我面前也还是个小姑娘，真幼稚啊，哈哈哈哈哈……”
母亲怜惜地捧着她的脸颊，揉了揉，“妹妹费心啦，这个新年礼物我很喜欢哦。”
“啊，这个不是——”
母亲没等她说完，
“所以，把你带来的那一车车的东西记得带回去。”
“这个不行。”
“为什么呢，我过得很好啊。”
“哪里好了，住在那样的破房子里……”
“诶，此言差矣，妹妹可知陋室铭？”
“知道啊。”
“这就是了嘛。”
她扯着母亲的衣角嘟哝着，“还不是祖起之穷，骗你的鬼话。”
母亲拉起她的扯衣角的手，仔细抚着那柔夷般的手指。
“不是姐姐不愿意领情，你也不想弄这么一大笔钱放在破草屋里被别人惦记吧，那样姐姐我啊，可就天天没得好觉睡了。”
“借口……”
“北方有了大灾，你不妨拿着去做些好事嘛，给宋晟积攒些声望也是不错的啊。”
王妃往母亲那里挪了挪，又重新靠在她怀里。
“姐姐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懂。”
母亲勾了勾她的鼻尖，又将滑落的袍子盖好
“你哪里是不懂，真固执。”
“嗯……要我送回去也行，既然你说刚刚的舞算是新年礼物，那你也送我一个，就送……”
她靠近母亲的耳边细言细语。
“嗯，前一个好说，但是在毓儿面前不行。”
“好吧，那第二个呢？”
“只是姐姐现在没有那么多的余资，再去买一个贵重的首饰了。”
“谁说要贵重的，我只要你送的！”
王妃四处寻找着，一把扯下那红髓珠，将两头的丝线系上。
“这个，给你，帮我戴上。”
“可是这个是你的呀……这样吧。”
母亲挽起王妃的头发，将自己的发簪给她簪上。
“这东西可以说是跟了我好多年了，今天送给你嘞。”
王妃握在手心，喃喃道，
“我，会珍惜一辈子。”
